第7章 管事

項淵萬萬沒想到,兩輩子第一次的洞房花燭,居然被他睡了過去,睡了過去!

如果他知道昨晚自己差點成為一個傻子,估計項淵這會就不會只懊惱錯過洞房花燭啦~(≧▽≦)/

天光大亮,項淵才頭痛萬分的醒過來。床上只有他一人,身上還穿着頭一天成婚的大紅長袍,皺巴巴的像鹹菜幹,喉嚨幹的冒火。

掙紮着起來給自己倒了杯冷茶灌進去,總算沒那麽難受。

桌子上成親時擺的四碟果子點心還在,一點都沒動。

昨晚他和趙慎喝完合卺酒,趙慎就去洗漱,沒成想洗的太久,他等着等着居然睡着了!項淵坐回床鋪,忍不住捶了下床。

昨晚是多好的互相了解的機會啊,居然生生錯過。

不過看趙慎的樣子,似乎對這場婚事也不是那麽樂意。床上只有他一個人躺過的痕跡,他身上的衣服趙慎也沒給換,昨晚面對面,更是全程冷着一張臉。

不過,冷着臉也帥。

項大少不喜歡纖細美少年,就喜歡硬朗帥漢子,趙慎的長相還真對了他胃口。

隐約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項淵立馬裝出一副難受模樣。

“吱嘎”

趙慎端着一碗熱湯進來,見項淵難受的模樣,擰了擰眉,幹巴巴開口:“這是太太叫我端來的熱湯,你趁熱喝了吧。”

“嗯,我去洗漱,你過來扶我下,我頭暈的厲害。”

項淵站起身,晃了晃。

趙慎猶豫了一下,走過來扶住項淵,帶着他往洗漱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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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淵把大半身子的重量都壓在趙慎身上,光明正大吃豆腐。

“對不住啊,昨晚睡過去了。娘今早沒有為難你吧?”

趙慎頓了頓,“沒有。”

“咱們都成親了,我們也不是什麽大戶人家,你叫娘就成,別叫什麽太太,娘聽了估計也別扭。”

趙慎咬咬牙,他是因為這個才叫太太的嗎?怎麽這個項淵跟前世印象裏似乎有些不一樣?

項淵慢悠悠洗漱好,又叫趙慎扶他到桌邊做下,端着熱湯喝了幾口。沒滋沒味的,也就比白開水好一點。

“去給娘請安吧。”

李氏瞅着趙慎酷似男子的面容,心裏就有些不喜。不過鑒于才成婚,不好給臉色瞧,只好擠出個笑臉,喝了趙慎敬的茶,給他一個大紅封。

之後項淵引着趙慎見了項禮一家,得了一對雙魚玉佩;又見了遠嫁出去特意趕回來的項家大姐和二姐兩家人,也得了賀禮。趙慎把準備的回禮一一分下去,項家大哥、大姐、二姐們也都笑着接了。

大家雖嘴上不說,可眼底的驚奇和不解瞞不了趙慎。對自己的長相,趙慎早學會不在乎了。若是可以,他更希望自己就是個小子,而不是什麽可以嫁人生子的哥兒。

項家吃早飯就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小丫頭阿停早早就煮好粥,趙慎起來後只熱饅頭,炒兩個小菜就行。

只不過趙慎從未做過廚房的活計,饅頭倒是熱好了,可小菜炒的有些慘不忍睹。當兩盤子黑乎乎的小菜端上來時,李氏等人的臉色着實精彩。

“看我,相公叫我帶了涼菜來,一早上忙乎兩個小的,把這事忘腦後去了,我去端來。娘,大姐夫、二姐夫你們都嘗嘗。”

鳳娘見趙慎面色尴尬,讓同樣為人媳婦的她不忍心看下去,急忙站起身笑着打岔。

“慎哥兒啊,既然已經嫁到咱家來,這做飯的手藝還是要練起來。我年紀大了,阿停又太小,這照顧淙子的事還是要你來做才行。”

被李氏當着項家一衆人的面不輕不重的數落這麽幾句,趙慎臉漲得通紅,即憤怒又憋屈。

“娘,先吃飯吧,做飯的事有阿停就行了。”

李氏看看項淵,這才一天就護上了,以後還了得?心裏越發不痛快。

“阿停還管着你屋裏箱子鑰匙,平日清理屋子也要靠她,我這裏大小事也要麻煩阿停,她哪來那麽多空閑?”

母子二人說話,項家其他人都識趣的不插嘴。同是嫁入項家,鳳娘心裏清楚李氏只不過不想小叔表現得偏向趙慎,所以才為難,她也是這般過來的。看小叔還要争辯,不由對趙慎日後的處境更為憂心。

“娘,我既然已經成親,日後這些瑣事就交給錦言吧。阿停就只管外面這些事好了。”

見李氏還想再說,項淵截住話頭,有些不耐煩:“娘,吃飯吧。大哥大嫂,大姐夫大姐,二姐夫二姐,他們可都餓肚子呢。”

李氏一噎,見項淵神色不耐,也不好再計較,拿起湯匙開始喝粥,其他人見狀,互相看看,也用起飯。

項淵大姐和二姐嫁的遠,夫家都是做生意的,正是年底忙碌的時候,能抽出一天來參加項淵的婚禮已不容易,用過午飯後便陸續離開了。随後項禮把鳳娘和兩個孩子留在老宅這邊,一個人匆匆趕去鋪子忙乎。

鳳娘知道項禮是怕李氏心裏不痛快,所以特意把她和孩子留下分散分散李氏的注意力。果然,李氏見了兩個孫子,心肝肉的疼起來,顧不上給新進門的趙慎立規矩。

項禮的大小子,已五歲,還沒啓蒙,每日只跟着鳳娘帶帶弟弟,其餘時間都是混玩過去。李氏摩挲着項安玖的頭,見他吃一塊點心,覺得好就再拿一塊塞給弟弟,不由笑道:“安玖是個好的,這麽小就知道友愛兄弟。鳳娘你也別嫌我人老啰嗦,項家就木子和淙子兩兄弟,若是淙子有幸一舉登科,日後升官發財,哪會少了木子的好處?只不過如今家裏窘迫,淙子又幹不得別的營生,只好仰賴木子幫扶。你心裏不願,娘也知道定是為兩個孫子着想,可若是他們有個做官的叔叔,日後考場上也能得一二助力不是?”

“瞧娘說的,淙子讀書是大事,我向來沒有二話的。再者家裏頭全是相公做主,我一個婦道人家見識又短,萬不敢随便參和的。”

李氏很滿意,也不在乎鳳娘話裏若有似無的含沙射影。

趙慎被項淵拉回新房,站定,忍無可忍道:“放手。”

“咱們都已經成親了,拉扯兩下有什麽!你的臉皮未免也太薄了。”

趙慎被項淵沒羞沒臊的話氣個倒仰,臉上羞憤交加。

“你,你這個······”

“別激動,拉你進來是有事要說。”

項淵裝作沒看到趙慎噴火的眼神,十分淡定的又拉他坐下,從懷裏取出一串鑰匙。

“這是房裏箱籠鑰匙,我這點私産可全都在這了,之前過日子渾渾噩噩,也沒攢下銀錢,有的不過是些玉石環佩,還有家父留下的字畫,都交給你保管了。”

趙慎傻愣愣的被迫接過鑰匙,腦子裏轉的全是“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項淵,項淙子,似乎和前世真的有哪裏不一樣。

趙慎清楚的記得新婚時的情景,因為過程對他來說實在太過屈辱。

新婚之夜,項淵喝得醉醺醺,根本不顧他的感受,只顧自己快活。第二日,他渾身傷痛,還要早起給李氏和項家人請安,獨自一人應付李氏的刁難,日後更是被困在內宅,望着尺寸天地,動彈不得。

“娘當家日久,凡事做主慣了的,像日常開銷,柴米油鹽之類的,你就不要去參和,我這裏雖積蓄不多,不過咱們兩個只要努力勤奮一些,還是可以攢下些家底的,你放心。”

趙慎腦子亂哄哄的,感覺自己像飄在半空,做夢一樣。

“為什麽?為什麽交給我管?”

“這用問嗎?咱們成親了,是親的不能再親的兩口子,我都事自然要交給你管啊。”

聽到趙慎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回答,趙慎才發現自己不自覺間把心底的話就這麽問出口了。

成親了?親的不能再親的兩口子?

是,他和項淵成親了,他知道,可是這不對呀,事情不是這麽發展的啊。不是應該叫他學女子那般安分守己,操持家務,做牛做馬嗎?怎麽和前世完全不一樣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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