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節的英雄情報學下課後，綠谷出久桌前圍上了好幾個人
“綠谷綠谷，聽說羅姆可以用個性代替恢複女郎替傷者療傷了是嗎？”
“這是真的嗎？羅姆會成為我們的救星嗎？”
“聽說她因為個性輸出過多所以請假回去休息了，不如我們放學後一起去看看她吧？”
依舊是班上幾個熱鬧咋呼的男女生，綠谷打着笑臉簡單解釋了一通，不得不說，這結果和他預期的一模一樣，羅姆在班級的地位一下子變了。
“啊！”峰田實突然大喊了一聲，“撲通”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抓着脖子，一副不久于人世的鬼樣，“我不行了！啊我的傷…我的心……好痛！快！快扶我去醫務室！我要羅姆醬親親才能起來——”
爆豪勝己十分“好心”地踹了他一腳，直接給踹門口：“要找冰塊女趕緊滾，別在老子旁邊嚷嚷！”
上鳴電氣非常不怕死地替峰田抱不平：“爆豪你不能這樣啊！也不知道之前是托誰的福才治好你的腰傷的……”
于是上鳴成了峰田之後第二個狗帶的倒黴蛋。
“綠谷，”在衆人喧鬧之際，有人叫他，是轟焦凍，“你能出來一下嗎？有話跟你說。”
綠谷跟他來到了外面的走廊，來往的學生很多，喧鬧聲完美地覆蓋住談話聲，并無被旁人聽去的可能。
“轟君，怎麽了？”綠谷疑惑地瞧着仿佛有心事的好友。
轟焦凍雙手撐在窗臺，午後的陽光明媚卻不刺眼，可以看到樹林後面的寝室樓。
下午上課的時候見羅姆沒來，還以為她真的逃課了，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本想和綠谷提這件事，但想起羅姆似乎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的樣子。
于是他改口道：“我午休出門的時候，碰到敵聯盟了。”
綠谷瞳孔一縮：“真的嗎？！”
“我不太确定，當時沒能看清臉對方就不見了。”轟沉聲道，“我也已經和相澤老師還有我老爸打過招呼了，敵聯盟最近沉寂好久，不知是不是在謀劃着什麽陰謀。”
他說得沒錯，敵聯盟确實已經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們的核心成員應該都還在，就是一點蹤跡都找不到，仿佛憑空從這個英雄社會消失了。
然而越是安靜，越是可疑。
“暴風雨前的寧靜嗎？”綠谷扶着下巴若有所思，任何的所謂「平靜」都是暫時的，只要敵聯盟的核心還茍存于世，這個社會便不會有一日真正的太平。
改過自新？……如果是一年級的他們或許還會有這樣幼稚的猜測，但經過了那麽多是非磨難與洗禮，少年有的不再只是一腔熱血，相悖的價值觀不再可能颠覆，深仇大恨也早已埋下深根，歐爾麥特愈漸虛弱的身子，橡皮頭眼睛的後遺症，安德瓦瞎掉的一只眼睛，數名英雄的隕落……
還有這個這個社會很多很多無辜的人的不幸，都是他們造成的，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為他們開脫。
而如今任何一絲可循的跡象，都是不可多得的珍貴情報。
轟焦凍緊握的拳頭捶在窗臺：“我現在真希望時間過得快點，早點畢業，就能全心全意地讨伐敵人了。”
綠谷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是。不過……你有臨時執照，校外活動期間也能助職業英雄們一臂之力啊。”
轟聽出了他語氣裏的勉強，“你現在還在觀察期嗎？”
綠谷揚起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嗯，算是吧。”
“基拉事件警方還沒能找到真相嗎……”轟焦凍沉思了一下，忽然直起身子面向他，“綠谷，如果有一天敵聯盟的人再出現在你面前，你會怎麽做？”
“當然是即刻讨伐，當場逮捕，不論是誰！”綠谷毫不猶豫。
“嗯，我也是。”轟焦凍微笑，“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在這個稀松平常的課後，兩個少年在閑聊中立下約定，彼此共勉。
羅姆一個下午都沒有出現在教室，而綠谷和同學吃完晚飯回寝室的時候，發現人家就立在他房間門口。
“羅姆桑？！”綠谷驚訝極了，居然有朝一日能看到羅姆主動找他，他幾乎是拔腳便沖到了她面前，“你你你怎麽會在這？！”
少年激動得把舌頭都咬了，羅姆輕輕擡眸瞧了他一眼，目光極其含蓄。
“對不起。”
“……诶？！”
“我之前不應該那樣對綠谷同學大聲說話。”少女規規矩矩地站立在那兒，雙手交握在胸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如果缺少唾液的活化會容易喪失理智，讓綠谷同學見笑了。”
“這是…”綠谷本來就沒生她的氣，“你天生體質就是這樣嗎？”
羅姆點點頭。
那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體育祭的近乎極端的表現，詭異空白的神情，還有那聲……咆哮。
羅姆是孤兒，從小沒有受到過正常家庭教育，自然也會有心理成長缺陷。
想到這裏，綠谷又想起了她的爸爸……他對她爸爸很好奇，也很感激，感激他收留了羅姆，好奇他們父女二人的相處模式。
綠谷感覺自己快要精分了，現在每當想起羅姆的事情，他就不得不分裂出兩個腦子，一個将她視為正常人企圖用人類常理去解釋她的一切；另一個則視她為非普通人類，而這個腦子已經被他暫時封印了起來。
……至于為什麽會這麽做？十七歲的花季，很多懵懂而又令人費解的情感滋生的年紀。
他知道，關于羅姆，他并不像那個曾經和女生搭話都會害羞的程度，不是膚淺的緊張與興奮，不是大言不慚要保護對方逞英雄的年少熱忱。
是忐忑、不安、寂寞，歡喜…而又疼痛。
是想伸出卻害怕伸出的手。
是想保護，卻又覺得無能為力的惶恐。
這些情感此生第一次經歷，它太過複雜，就算是綠谷那顆聰慧的大腦也無法此時得出一個确切分明的答案。
“羅姆桑，你不要這樣說自己。”綠谷認真地望着她，“我才是那個不夠聰明的人，有些事情早就應該意識到，也不至于做出魯莽的行動讓你為難……那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你後來，沒問題嗎？跟你爸爸……”
“嗯。”羅姆倒是很輕快地點了下頭，“爸爸那裏沒有問題，他只是擔心我的身體，是我反應過激了，對不起，綠谷同學。”
羅姆又道了個歉，還鄭重其事地颔首鞠躬，暖色的燈光打在她的腦袋上，毛茸茸的，看着綠谷一瞬間很想伸手摸一摸。
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少女銀色的發絲柔軟又順滑，他在觸碰了一下後立刻收回了手。
“啊對…對不起！”綠谷服了自己，他剛剛是中了什麽邪！“啊我的意思是…！你沒有做錯，不用跟我道歉啦！”
羅姆不解地擡起頭，為了表達疑惑還特意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扇着，像小鹿一樣無辜，綠谷看着心都要化了。
“綠谷同學想摸的話，”羅姆将腦袋湊近了一些，兩人身高接近，她還特意地略微躬身，“請。”
綠谷驚了，這是什麽絕世大可愛！
他小心翼翼地再次伸手，動作輕又柔地撫摸着少女的頭發，手感非常柔軟細膩，比他毛躁的海藻頭好摸多了。
“咳咳……”
就在此時，一個葡裏萄氣的聲音打破了二人良好的氣氛。
是同住在二樓的峰田實路過，他吊着一張臉幽幽道：“還秀嗎？羅姆醬，給你看看綠谷是個怎樣的人……”
說着，直接就把綠谷的房門給打開。
綠谷吓得差點破音：“诶等——”
啪嗒。門在牆上還彈了一下。
一副美漫風的宅男世界映入眼簾。
被公開處刑的綠谷手忙腳亂地揮舞着：“啊別別別看…！！”
“綠谷同學，很喜歡歐爾麥特呢。”羅姆只是輕輕道。
“诶？”綠谷沒想到少女的反應如此淡定，“當然了，歐爾麥特可是我一生的偶像啊。”
羅姆看向他：“我記得他因身體原因隐退了。”
提到了沉重的話題，綠谷沉下臉：“嗯，是的，因為對抗敵聯盟曾經的Boss。”
“敵聯盟嗎…”羅姆低喃，之前是從轟焦凍口中聽到，現在綠谷也說起了。
“嗯，敵聯盟是如今英雄社會最大的敵人，羅姆桑以後要進行校外活動的話，也很有可能會遇上他們的。”綠谷正色道，“他們非常邪惡，一定要小心啊。”
羅姆緩緩地望向他不含一絲雜質的眸子：“綠谷同學，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你說。”
“如果敵聯盟的人此刻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會怎麽做？”
綠谷一愣，轟焦凍今天也問過他類似的問題。
“當然是即刻讨伐，絕不留情！”
他的答案是一樣的，一如既往。
“絕不留情…嗎。”羅姆低低地重複了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家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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