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5)

澤逛青樓的樣子,嘴硬的說:“你以後要想去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先提醒你幾句,那些女人經驗豐富,說不定身上帶病,你可別染了一身病回來。”

李福澤聽得沒有了胃口,說:“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李福澤說一不二,說到做到,說了我對外面的女人沒興趣,你放心吧。”

柳慕想想,他的确是挺有誠信的,似乎是可以相信……暫時是可以相信,以後的事就說不準了,誰能保證一輩子對別人不動心呢?是吧?連她自己都不敢保證,如果以後李福澤變成了地中海、啤酒肚,自己還會在意嗎?見了別的帥哥會不會有幻想?所以不能太苛求人心啊。

睡房裏,大床的對面就是一張單人床鋪,觀蘭已經把被褥都搬回廂房了,不留一點痕跡。

李福澤洗漱過後也回房了,柳慕問他:“你現在放心了吧?不守着那邊睡得着覺嗎?”

李福澤笑道:“你把我當什麽人了?那些身外物能比得上家裏人重要嗎?只要把那邊安排妥當了,還是在家裏睡安心點。”

柳慕的心被哄得暖暖的,覺得還是這滿滿的親情更可靠,她說:“快上床睡覺了,我都把被窩暖好了。”

李福澤就快手快腳把門關了,看着東西都收拾好了,就吹燈上床,被窩的确暖了,柳慕也軟軟的香香的,摟着很舒服。

柳慕感受他有力的擁抱,心裏表示理解,他雖然嘴上說拒絕了孔立聰的提議,但身體卻很誠實的想要,她覺得他能做到嘴上堅持不要已經很了不得了,值得表揚,她輕聲說:“你能把我放在心上,不跟其他人一樣出去玩,我很高興。”

李福澤撫摸着她溫暖柔軟的肌膚,也低聲說:“你高興那我也歡喜!”想了想,又說:“今日分得了錢財,可以買個好馬車、溫馴的好馬,等我們以後方便了,就可到處去游玩,圓了你的心願。”

柳慕被他哄笑了,甜蜜的把他的手移到自己圓鼓的肚皮上說:“好的,我太期待了,現在只想着小家夥快出來。”

“嗯。”他感覺着那肚皮的弧度,所有的雜念都被摒棄了,一心只想溫柔的對待這婦人和她肚中的孩子,他問:“你怕嗎?”

柳慕不解,問:“怕什麽?”

李福澤想起前妻孔氏懷孕時,那是幾年前的事了,記憶已經有些模糊,只有那種懼怕留在腦海,他說:“一般婦人會怕懷的不是男胎,還有生怕胎兒不齊全,這些感覺你應該清楚吧?”

柳慕想起他多次說過生女兒也挺好,就愉快的說:“我喜歡女兒啊,怎麽會怕呢?不過你要保證,就算女兒也要很疼愛她,教她讀書明理,不做笨女孩。”

李福澤笑了,問她:“你想養個才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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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慕心說:憑我們兩個的基因也生不出才女啊。否認說:“不是的,只是讓她懂得人世間的大道理,心能豁達一點。”其實有時候柳慕會想,自己生的孩子有沒可能也是穿越來的?那樣就太省事了,完全不用擔心孩子會學壞。

李福澤真切的感受到了柳慕對孩子的愛,心中也不禁開始考慮以後要怎麽對孩子好,給他們錦衣玉食的生活似乎是最好的,那麽真要開始認真考慮如何拿分紅去處置了?最簡單的是買地,耕田植桑,賺得不多但吃穿不愁。吳叔和孔立聰都是經營的好手,若是在買田之外,還能和他們共同經營,似乎也能有不少的收獲。

柳慕又說:“其他的事我也挺怕的,怕身體不好,狀況太多了,我又沒經驗,所以你要多點回來,雖然有張嬸在,可她只是拿錢做事的,你才是孩子的爸爸,才會一心為我們考慮,你知道嗎?”

“我懂我懂。”李福澤怕她越說心情會越不好,連忙安撫說:“那些夥計現在都是熟手了,以後的問題會更少,我也讓觀祥再多努力點,過不了多時我應該就能脫身了,到時候就能整天守着你,你不用擔心了。”

柳慕聽了,想象到李福澤也能放産假陪她,什麽事都能讓他幫忙,在她臨近分娩的時候是最需要他的時候,她完全信得過他啊,嘆道:“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游說

李福澤努力按照自己的承諾去做了,交給觀祥更多的事情,自己能多回家,甚至還和孔立聰商量,讓他能負責工場的事,好讓自己也可以休息半個月?

孔立聰就只是微挑雙眉,說:“我求之不得!”

李福澤這才冷靜下來,孔立聰這人,給他全權負責那不就是送羊入虎口?他一人管着工場肯定會動手動腳。

李福澤反應過來,轉了話題說:“其實你回去武州是在做什麽?還在幫忙打理家裏的造紙作坊嗎?”

孔立聰想了想,說:“那是自然,我家老頭明面上只有我一個兒子,只有我能幫他了,就算要娶外面的女人進門,那些小子也還是乳臭未幹呢。”

李福澤無法理解孔家的事,那應該就是岳父在女色上犯的錯,孔立聰明明就知道那樣是不好的,為何還要效仿其父呢?他問:“你在這邊得利,會拿回去擴大自家的作坊嗎?”

孔立聰聽了大笑數聲,說:“不可能,我要是發展自家的買賣,那一輩子都被宗族的人吃得死死的,我做牛做馬何必這樣?你知道外面有多少機會嗎?往西可以和邊境的蠻人買賣鐵器絲綢,往東可以和西流江下游的商鋪買賣米糧、絲綢、竹木器,往南還可以坐船出海,海貿才是最險中求富的路,你看,有這麽多路子我何必守着那小作坊?”

李福澤不像孔立聰懂的多,他覺得聽聽孔立聰的建議不錯,說:“你們家經商算是家學淵源,我不如你,正好可以向你讨教一二,你覺得我可以做些什麽買賣能夠确保一家人衣食無憂?這種買賣最好不需要我東奔西跑,像這些邊貿海貿的大富大貴的事還是你這樣滿懷抱負的人去做。”

“你?”孔立聰上下打量他,他的确是一臉認真嚴肅的樣子,孔立聰想了想,說:“不是我看扁你,你這樣的性子出去做買賣肯定會被騙虧本的,還是跟着我吧,依我們的交情我自然會罩着你,你就做些自己熟悉的事,買田買地,買上幾百上千畝,打了米糧我來收,不用愁賣不出去。”

李福澤聽了,覺得他這說法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沒什麽突破,又問:“除了這個還有嗎?”

“還有?我覺得你就種糧食這方面才是強項,不如你種點桑麻養蠶賣絲,種茶賣茶葉,也可以像現在這樣種果樹,不過果樹不太好,這附近地方又不是很富裕,賣不了什麽錢,你到靠近府城的地方去才有戲。不過我覺得你完全不用這樣辛苦,還是跟着我走南闖北利益更大。”

李福澤呵呵一笑,說:“不了,還是田地的事更适合我。”反正走南闖北的事不适合自己。

春天多雨,工人們就算肯戴着鬥笠、披着蓑衣幹活,那也頂不住連着五六天的下雨,身體會受不住啊,總算可以休息個兩三天。

休息的日子李福澤自然是和家裏人呆在一起。

夫妻倆呆在屋裏,淅瀝瀝的春雨敲打着瓦片,響起了清脆美妙的樂聲。

柳慕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問着旁邊的李福澤:“家裏原先那舊房子沒漏雨吧?”

“沒啊,去年修新房子時順便把那邊屋頂補了。”李福澤說。

柳慕嘆了口氣,說:“我又想起了去年半夜漏雨的事,那真是最慘的事了。”

李福澤輕撫她的肩膀,安慰說:“現在不是好了嗎?還想那些做啥?”

“我這是憶苦思甜,要讓孩子們記得以前的苦日子,以後也不能做敗家子,現在想想孩子們真幸福啊,居然成了富二代!”雖然這個富二代的生活質量大大縮水,沒有各種速度飛快的名車、豪華安全的郵輪,更加沒有天上的飛機能在各地輕松來往,有什麽好東西也不能曬在網絡上炫耀,不過,他們的生活至少比李福澤以前的生活好太多了。

李福澤問:“什麽富二代?”

柳慕笑着露出潔白的牙齒,說:“我是說孩子們很幸運有個富裕的老爹!”她摸摸肚子,又說:“不知道這孩子生出來會像誰?”都說富家多麗人,但要富了幾代的人家,基因才能被改過來。李福澤只能說長相端正,她柳慕也只能說清秀,都沒有多麽驚人的美貌,這個幸運的孩子以後能不能成為高富帥或白富美?

李福澤聽了也努力想,想起大亮還是嗷嗷待哺的時候,好像那麽小的孩子長得都差不多吧?白白胖胖的,他說:“不知道,像你就可以了!”

她想起了一千聽說過的話,說:“最好不要女兒長得像你,兒子長得像我。”

李福澤好奇問:“不會這樣吧?女兒別像我啊!”

柳慕無奈的笑了,說:“那我女兒好可憐,這裏沒有給她整容的地方啊。”

李福澤不解:“你說什麽地方?”

柳慕不答,又想到一個問題:“這裏也沒有相機,不能記錄小寶寶的成長,難道要請畫師畫寶寶的萌照?或者畫全家福?”

“畫師?”李福澤對書本字畫完全沒研究啊。

“對啊,你知道哪裏有出名的好畫師嗎?我們一家人一年畫一張收藏起來,多有意思啊。”

李福澤感覺不出哪裏有意思,他平時連鏡子都少照,畫畫就更沒想過了,只是說:“也行,等你以後方便的時候。”

柳慕一臉的神往:“我好像積了好多事等着方便的時候做,不知道哪天才能方便呢。”

“若說其他的事還能請人幫忙,畫像卻只能你自己親自出面了。”

李福澤難得休息的好日子,一家都是喜氣洋洋,沒想到吳家居然發生了意外,五十多歲的吳叔雨天出街的時候摔倒了,聽說是摔得頭破血流,李福澤忙不疊的上門探望。屋子裏,吳叔躺在床上,吳嬸在一邊哭哭啼啼,吳天和守在床頭,小秋依偎着他,吳大嫂在樓上哄孩子。

李福澤問候了兩句,吳天和說了下情況,就是雨天路滑,狠摔了一下,已經請郎中來看過了。

吳嬸在一邊忍不住絮絮叨叨的哭訴:“這幸好是在街上摔的,人來人往,能有人幫忙,要出出門到深山村寨時摔了可怎麽辦,這次就呆在家裏不要出去了,讓天和把家撐起來,你在家養個一年半載的我才放心啊。”

李福澤也力勸吳叔把事情放下,安心養病,有什麽需要幫的他會盡全力。

柳慕大着肚子不方便上門探病,等天氣晴朗後,李福澤也回村裏去幹活了,有一天吳大嫂才來串門,柳慕對吳叔的傷情表達了十二分的關心,這家長輩可是她和李福澤身邊最親近的長輩了,平日裏非常的尊敬他們。

吳大嫂說了家裏的情況:“我家公現在好些了,精神也好了,我家男人每天要幫着揉藥酒,家婆細心的熬藥熬湯,我打理家務、帶孩子,忙得不可開交,孩子們睡着了我才出來走走,等過一會我還得回去,估計他們很快就醒了。”

柳慕一臉誠懇的說:“嫂子你辛苦了,有什麽事我幫得上忙的你可要說啊。”

吳大嫂說:“沒事,我就是出來躲清靜,孩子們整天都要看着,叽叽喳喳吵得很,還是你這院子清淨。”

“孩子們都去私塾了,觀蘭人也安靜,就喜歡做衣服。”

“哦,做得怎麽樣?我來看看。”她走到觀蘭旁邊,拿起她正在縫的衣衫。

觀蘭忙說:“我手藝不好,這是幫表弟做的。”

吳大嫂拿着布料,稱贊了幾聲,又對柳慕說:“說起來,你記得我那姐姐的事麽?他們夫妻倆在縣城開的食鋪,現在是溫吞不火,勉強能夠本。”

柳慕當然記得,那是她第一次想要投資,被吳大嫂拒絕了,現在看來當初那想法也真夠草率的,什麽都沒見到就想投資分紅,太腦殘了,她說:“那應該也挺不錯了吧?生意會好轉的。”

“也是。“吳大嫂看了看觀蘭說:“我這有些話要說,觀蘭你小孩子不好來聽,你回房去坐一下吧?好嗎?”

柳慕想,應該是已婚婦女的私房話吧?所以要避着觀蘭,說:“那觀蘭你拿回房去縫吧?或者也可以回房去休息一下。”

觀蘭就乖乖收拾東西出去了。

柳慕問:“大嫂,你要說什麽呀?”

吳大嫂坐了過來,輕聲說:“你那時候說的可以出錢一起做生意的事,現在還想做嗎?”

原來是銀錢方面的事啊,柳慕了然,剛才她說了食鋪勉強能夠本,這應該沒什麽投資的價值了吧?她問:“那個鋪子不是開了幾個月了嗎?怎麽還要投錢?你們是打算另開一家嗎?”

吳大嫂說:“我說的卻不是那食鋪的事,而是更大的生意,不知道小柳你還有合夥的意思嗎?”

柳慕看着吳大嫂,她還是那個溫婉氣質的女人,覺得她不像是騙人的,而自己手裏又的确攢了點私房錢,就問:“有啊,我一天到晚沒什麽事做,大嫂你來說說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趕着發,沒看錯別字,請看到指出來吧

☆、搞定

吳大嫂組織着語言,說:“其實這不是幾十兩的生意,是有利可圖的幾百兩,能做成幾千兩的生意,以前我家公他們在外面就是到村寨裏去收絲收麻,賣到府城那些織布作坊,再從作坊那收貨,運到武州那去賣給大商人。這其中走些辛苦路,賺些小差價,不過他現在傷了腿不能出去了,我家男人自然就要接過他的擔子了,不過你也知道,各人心思不同,他們一年到頭在外面忙活,就剩我們女人守着家,我是想要他去找另外的出路的。我男人也想過,不再去翻山越嶺走村串戶,只直接從作坊拿貨,賣到更遠的地方去,那樣就沒那麽辛苦,利潤也大些,更像一個體面的營生,你覺得是吧?只是這樣需要更高的成本,得找些人來合作。”

柳慕搞不太清楚,她以為貨物都是工廠直接給零售商,不知道中間還有這一環節呢,可能是古代物流不太方便吧?她說:“大嫂你好厲害,懂得這些,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我只是有幾十兩私房錢,幹不了什麽事啊。”

吳大嫂聽了她的話心裏吃了一驚,幾十兩的私房錢?這也太多了吧?李家真是不聲不響吓死人啊,她說:“沒關系,其實呢,做買賣哪裏是我們女人家做的事情?我就是來透個信,你看你家四福有沒興趣和我家男人合作,你問問他的意思,然後讓他們倆男人說去,我們不操這個心。”

咦?這是把她當做傳聲筒?她問:“讓大哥直接和他說去就行了啊。”李福澤那麽看重吳家,一定很好商量。

吳大嫂笑笑,說:“也是可以,就是四福太忙了,你正好天天在家,我就先和你商量了,而且我看你之前就有興趣,聽了這事應該會比較高興,是吧?”

柳慕笑笑,如果是自己拿主意的話她會更高興,他們現在是找李福澤合作,她能多說什麽呢?她說:“行,等他回來我和他提一下。”

吳大嫂說:“好,我等着你們的好消息。”

等晚上兩人臨睡前,柳慕就提起了這事,李福澤說:“我正好有做其他營生的打算,吳大哥這提議是不錯,不過我對他辦事的能力不太了解,若是吳叔操辦的話我會更放心。”

“老人家摔跤需要休養很久呢,沒辦法做這事吧?”

李福澤說:“現在傷得這般重,吳大哥自然是得呆在家裏照顧他,等他好一點了,就可以攬些事了,或者應該讓吳大哥出去跑腿,吳叔在家指導他行事。”

“那你這是只出錢不出力嗎?”

“我現在是沒空啊,其實我恨不得連村裏也不回去的,哪會跟着吳大哥跑外面?”

“那你是不參與決策、不管理,分紅就沒有他那麽多了。”

“能回本吧?”他不确定的問。

柳慕說:“誰知道呢,這要看他的能力。不過他分的利潤高,責任也高一點,你就輕松了。”

李福澤還是沒底:“那我問問孔立聰看看,他肯定有經驗。”

柳慕對那人沒好印象,但孔立聰是本土商界地頭蛇,他的建議應該很有效,她說:“他那麽精明,如果他當初和你約定的利潤有隐瞞的地方,他肯定不會指出來講清楚,所以他的指導建議一定會不盡心不盡力。”

李福澤想想也是,說:“我們是四四分成,雖說人員是他找來的,但工錢還是在收益裏出的,他沒出什麽錢。但整個場地都是我的,我卻完全沒有多得利潤,肯定是吃虧了啊。”

柳慕安慰他說:“當初你是為了堵住他的嘴不讓他洩密,才答應這不平等的約定,現在我們都在同一艘船上了,他還敢洩密嗎?你每天忙得不比他少,現在再去和他議價也還來得及。”

“我覺得可以。他又快回武州了,我得抓緊時間和他談。”李福澤說。

柳慕就安靜下來,讓他專心思考對策。過了一會兒他說:“若是和他談,我覺得應該先吹捧一下他,讓他自以為很了不起,再向他請教和吳家的事,看他怎麽回答,之後再提工場分紅的事。”

柳慕聽他說的邏輯分明,就連連贊同。

李福澤就按計劃行事了,和孔立聰獨處時就提起了話頭。孔立聰一向覺得這姐夫很老實,就沒有多加提防,自以為精明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讓李福澤和對方各出一半資金,定個兩三年的契約,要求每月查賬,每年就等着領四成的利潤。

李福澤連番多謝他的建議,又問他為什麽在工場裏一個銅板都沒出,就能拿到和自己同樣的利潤?

孔立聰這才反應過來,李福澤這是重新算賬呢,他一口咬定自己拿四成也很少了,他可花了不少功夫找人,才把工場辦起來的。

李福澤幹脆的說,以後要換個方法算分成,應該先把工人薪資和工坊的開銷扣除,剩下的再四六分。

孔立聰原先是分得毛利潤的四成,再加上那兩成成本裏頭的手尾,現在變成了純利潤裏的四成,平白少得了錢財,心裏自然不樂意,指責李福澤不講信用。

李福澤看他暴躁易怒的樣子,心裏也怕他年輕沖動,把這營生攪黃了,只得退了一步,要求他以後常駐工場,全力負責大小瑣事。李福澤覺得自己出了場子又出力,實在是太虧了,如若讓他能脫離這既誘人又危險的工場,他是很樂意的在錢財上吃虧點。

兩人經過長長的協商,終于談攏了。要給觀祥加工錢,讓他協助孔立聰管理工場,李福澤就不用每天鎮守,只需三兩天來一趟就可以了。

李福澤回家把結果一說,柳慕高興得很。随着她胎兒的月份越大,她心裏就越七上八下,擔心這裏的醫療設備,如果早産或難産該怎麽辦?只有李福澤這頂梁柱能在家撐着,她才放心。

李福澤閑下來後直接去找了吳叔詳談,直言自己和吳大哥年紀輕輕,合夥的話心裏沒底,想要吳叔幫忙指點一二。吳叔這才知道兒子的打算,他在家一向是威嚴慣了,平時說一不二,什麽都拿主意,兒子萬事都是聽從他的吩咐,他心裏很不放心兒子自己拿主意,只好答應了幫忙出主意。

李福澤總算把錢財的事忙完了,可以多陪着家人。柳慕也很高興有人時時在旁邊哄着,以前只有觀蘭的時候,她作為成熟的女人,又是觀蘭的長輩,凡事都要表現自己成熟穩重的一面,有什麽想法都只能悶在心裏,現在好了,可以盡情為難李福澤這個老實人。

現在正是冬去春來、春暖花開的時候,可以踏青賞花,天氣不冷不熱,空氣濕潤,如果置身大自然中一定會更神清氣爽。柳慕要求李福澤帶她出去看風景,李福澤不知道風景有什麽好看的,他呆在鄉下多少年了,都是擡頭見青山、低頭見綠水的環境,沒覺得有什麽好看的,但柳慕既然堅持,他也就只好同意了,陪着她慢慢走出鎮子,在空曠的田野裏逗留。

河水比冬天時漲得更滿,高大的竹子綠油油的,在春風裏默默搖曳,河邊的大片水田裏已經插滿了秧苗,很幼小,一想到它們能長高長大,結出飽滿的谷糧,她就覺得很神奇,真是萬物都不可貌相。

柳慕問李福澤:“怎麽附近都沒有花園可以逛一逛?”

李福澤在這裏長大,沒有注意過什麽花園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像以前錢府那個院子一樣的花園?”

“對啊!”柳慕想起了那次在錢府看到的花園,說:“現在正是春天,估計很多花都開了,真的好想去看啊。”

李福澤常聽她提起花啊草啊,自己雖然不理解,但也願意好好安慰她:“你現在都不方便,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柳慕又想起許許多多事,嘆口氣說:“又是需要方便的時候才能做的事,我真的積攢了好多事要做啊,可我覺得時間不該浪費,都說一寸光陰一寸金,我們真應該抓緊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

李福澤覺得她又要不安分了,說:“萬事以身體為重,有什麽事你都要緩一緩啊。”

“身體,”柳慕皺起了眉頭說:“我的身體很好啊,是這裏的郎中醫術不夠高明,才讓人擔心的,李福澤,街上的郎中我真信不過啊,你說怎麽辦才好?”

“你是哪裏不舒服嗎?”李福澤馬上問。

“不是。”柳慕搖搖頭,該怎麽說呢?生孩子就是需要醫生指導啊,不管身體狀況是好是壞都需要的,她說:“我就是擔心萬一有什麽情況,那個郎中根本不管用。”

“你這是自己吓自己,鎮上多少婦人都是平安生産了,沒有這麽多事的。”

“誰說的,吳大嫂他們第一個孩子不就夭折了嗎?”柳慕馬上反駁。以前她問過李福澤說吳大哥夫婦年紀都比他大,怎麽長女小秋才三歲,比大亮小那麽多。李福澤就說了他們夫婦原先有個長子,生下來沒保住夭折了,他們夫婦隔了幾年才生下小秋。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今天總算寫了不少,明天的也不用愁了

☆、找房子

李福澤啞言,他心裏是覺得自家的孩子沒問題的,大亮就平平安安長這麽大了,哪會有事?

柳慕看他不說話,就轉過身去,看着河水,捧着肚子說:“你不關心我和肚子裏的孩子。”

李福澤心喊冤啊,連忙說:“我這每天都陪着你,還說我不夠關心你們?那好,你心裏想做什麽事?說出來,我來想辦法。”

柳慕剛說了那話後心裏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幸好李福澤不多計較,她就轉過身微笑着說:“若不你帶我到城裏去生孩子吧?城裏的郎中醫術更高明,我就不會多想了。”

李福澤呆了下,去城裏?不知道柳慕怎會有這個想法,他其實一直留戀的是自己的土地,只因為家裏變成了工場,的确不适合孕婦在那安胎,只好留在鎮上,現在在鎮上還有吳叔一家能幫忙照應,去城裏?那是他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他真不願意去陌生的地方照顧身體不便的媳婦,在那裏他完全沒有朋友,出了什麽事也不知道找誰幫忙。這個要求讓他為難了,找着借口說:“你大着肚子,不方便搬家的,還是好好安胎重要。”

柳慕說:“這不是搬家啊,這是去求醫。我又不是要去城裏長住,只是想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一月半月在那呆着。你知道嗎?孕婦早産是很常見的事情,不足月的孩子生下來就更需要精心照顧了,我們就是去城裏待産、坐月子,一兩月的功夫,并不算搬家。”

李福澤不是懷胎十月的人,哪裏知道什麽早産的事,他只知道好好照顧媳婦,到日子了孩子就能生出來,柳慕居然說了這麽危險的情況,他覺得還是挺有道理的被說服了,他對柳慕說:“那也行,去城裏租個院子,住上一兩月,等你們情況都穩定了再回來,這樣的話,你覺得你什麽時候能生?”

柳慕掐指一算,說:“大概四月還是五月吧?差不多還剩兩個月,我們可以慢慢的、穩妥的安排。”她笑着踮腳抱住他的脖子說:“謝謝你李福澤!”

李福澤很不好意思的扶着她雙肩讓她站好,說:“大白天的你咋這樣?會有人看到的。”

柳慕笑眯眯的點頭,乖乖站好。

李福澤看着她,忍不住又提出建議說:“我們做夫妻都快一年了,孩子也快出生了,你對我怎麽還是直呼名字?不改個稱呼?”

“你要我叫你什麽?”柳慕好奇的問,“難道要和別人一樣叫你四福?我不要啊,還是你名字好聽點。”

“可這也太生分了。”李福澤說。

柳慕說:“到底要叫什麽?叫你哥哥?四哥?福哥?不要不要不要,叫哥那我顯得好像綠茶呀,我可是正妻,還是直呼其名有氣勢。”

李福澤無奈的看着她一番自言自語,說到最後居然還是不願意改口,真是拿她沒辦法,只好随她去了。

縣城的房子主要是沿着河流兩邊而建,中間是鬧市,南北兩邊是店鋪和住宅混着,若是單單找居住的房子,自然是在南北兩邊找。

李福澤以前在縣城買的鋪子已經租出去了,買鋪和出租這事他都是找中人辦的,現在打算租個院子自然也是找中人,他在縣城又沒什麽朋友可以幫忙,說實話,他還是覺得城裏的人比較狡猾,不好深交。當然錢氏不是這樣的人,她是比較老實可憐的可她是婦道人家,他自然是不能多來往的。

因為時間還比較充裕,他找房子找得很慢很仔細要求也多,第一是要足夠安靜但不能太偏僻,買食物找郎中一定要方便。第二周圍的鄰居得是正經人,千萬不要住一些沒事幹,出去坑蒙拐騙的人。第三房子當然要夠好,房齡不能太年久,他住慣了鄉下,鄉下都是大把空地的,就算是鎮上人口也不是很稠密。他受不了城裏人口的密集,那麽多人擠在一處感覺很不好,人多事也多,他需要寬敞不陰暗的房子。

但除了房子之外,柳慕還有很多要求為難他,譬如說經常說一堆他沒聽過的食物想要吃,他聽都沒聽過哪想得到辦法?她說有一些是北方的蔬菜水果,難怪他不知道了,這小地方哪裏買得到北方的食物啊?就算是武州那樣的大府城,能買到的北方來的也不是新鮮的食物。

還有,她居然變得愛哭起來,他可沒見過這麽大人了還喜歡哭的,若是被孩子們知道她不怕丢臉嗎?她說自己哭是想念自己的父母,他才心疼又不知所措,他是真的沒辦法,若是她有父母的消息,他還能幫着尋找一番,現在沒頭沒緒他能怎麽辦呢?只得好生哄着。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要另外找人來照顧孩子們,他要和柳慕去城裏呆兩個月,張嬸肯定要去照顧柳慕,但孩子們還要每天上私塾,那就得找一個勤快又和善的大娘照顧他們了。要什麽樣的人他才滿意呢?他實在是擔心家裏沒大人對方會對孩子們不好,怕孩子們挨餓受凍受氣。

最後他想到可以請大姐來幫忙照顧孩子,那時候還不到收割的季節,大姐在家每天就是煮飯喂豬、種菜澆菜,不會很忙。如果她實在放心不下家裏,也可以白天在家幹活,傍晚才到鎮上幫忙煮飯燒水,看顧孩子們睡覺,到早上打發孩子們乖乖去私塾,順便打掃洗衣服。

要不然還可以讓孩子們去大姐家裏住,那裏離鎮子也不遠,孩子們每天去私塾也不會很累。但是大姐和她公婆妯娌住得近,那裏大大小小一大家子,他擔心大亮會被附近的孩子欺負。

他和柳慕商量起這事,柳慕聽他一番分析覺得都有道理,就說:“我也覺得雇個陌生人在家裏照顧孩子不妥,還是麻煩大姐了。”在現代時社會新聞可有不少保姆虐待孩子的事,雖然她覺得大亮夠聰明不會被欺負,但一個陌生人沒個大人約束,人心難測啊,難保會發生什麽事,還是親人好,能真心疼愛孩子,觀和還是大姐的親兒子呢,她就更盡心盡力了。

李福澤說:“大姐肯定不會要工錢,我覺得她還可能摘自家的菜來煮給孩子吃呢。”

柳慕對大姐不太熟悉,說:“那你把吃的買好,東西都買回家了她就不會浪費了,肯定會煮來吃,吃不完還可以拿回她家吃。”

“那樣的話她該數落我太浪費了,要我節儉點。”李福澤無奈的說。

柳慕想了想說:“你這麽大了她還訓你?那我要住城裏,她肯定也會閑我浪費不顧家,是吧?”

李福澤怕她多想,忙說:“其實都是我瞞得她太深,她不知道我們手頭有多少銀錢,怕我敗光了以後日子難過,我跟她說去城裏是為了孩子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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