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雙龍惡鬥

郎郁塵一身喜氣盈盈地推開柴房門,迫不及待地想把這炸天的好消息分享給小寶,卻見屋內空空,郎郁塵掀開被褥,沒人。

桌上的飯菜也未動,孤零零地擺在那裏。

郎郁塵用手探了探被窩,冷的,分明是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小寶!”郎郁塵有些慌,大喊了一聲。

沒人回應。

郎郁塵猛然想起那天晚上小寶在自己懷裏陡然消失……莫不是那妖怪追過來了?

“小寶。”郎郁塵心頭驟然緊縮,他猛地站起身,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郎郁塵有些失魂落魄地朝門外跑去。

誰知前腳剛踏出門檻,便撞到一個人。

“好狗不擋道!”郎郁塵頭也不擡,反手就把對方使勁往一邊扒拉開。

可對方卻穩若泰山北鬥,扒拉不動。

“你有病啊!我要去尋人!你讓讓!你再擋我道,小心我揍……”

不等郎郁塵說完,卻被對方堪堪打斷。

“阿郎。”

什麽!郎郁塵炸毛了,這不是……

“小寶,你死哪去了!”郎郁塵惡狠狠地兇了一句,一雙眸子略紅。

“我……我去尋你了。”小寶嗫嚅道,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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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你大爺!”郎郁塵不由分說将人摟過,沒好氣道:“滾回去睡覺。”

不知為何,郎郁塵覺得今晚的小寶不太尋常,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可這小小年紀,有個什麽卵事!

郎郁塵心悶的慌,剛剛一陣心焦意亂,竟驚出一身冷汗,都有味了。

“我去冷……師兄那裏領校服,你別亂跑,夜裏不安全。”郎郁塵将人塞進被窩,擡腿就要走,卻被小寶倏地箍緊腰身,動彈不得。

這小寶氣力是真的大,怕不會是那天生神力的贏蕩投胎的吧,額,郎郁塵一個顫栗,那人長得磕碜了些,怎會是小寶,開什麽破天玩笑。

“乖,松手,我去去就回,你聞聞,我身上都有味了。”郎郁塵哄道。

郎郁塵本是随口一說,誰知道小寶真的就湊過去在郎郁塵脖頸處聞了聞:“挺好。”

我勒個去,你還真去聞,也太實誠了。

小寶那熱乎乎的氣息噴在郎郁塵耳畔,又癢又躁。

“你是狗啊!啊呀,我滴個親娘。”郎郁塵掰開小寶的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粘在自己身上的小寶分開,差點沒累出一口老血,郎郁塵不禁哀嚎,這是找了個爹啊!

“阿郎,我很……喜歡你,你喜歡我嗎?”小寶一臉認真地問道。

“你喜歡我?嘿嘿,我跟你講,其實我也相當喜歡我自己的。”郎郁塵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笑容,一手摟過小寶的頭用下巴蹭了蹭,另一只手捏捏他的小臉蛋,無比真摯道:“我當然也喜歡你,你可是在這個世界裏第一個對我好的人。”

“那你喜歡冷滄瀾嗎?”小寶将頭深埋在郎郁塵臂彎中,悶聲道。

“這個……應該是喜歡吧。”郁塵怔了怔,眉頭一蹙,又覺得哪裏不對,道:“小寶你問這個幹什麽?不對,你可不能愛上我哇,這是早戀。”

“我跟你說啊,其實我也想早戀,可惜晚了。但是你不能!聽見沒?”郎郁塵一本正經道。

郎郁塵心裏暗嘆,自己反正是個學渣,不學無術,怎麽腐糜都不重要了,可小寶那麽招人喜歡的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他給荼毒了。

小寶掙開郎郁塵的臂彎,整個人縮進被窩裏去了,像一只失了寵的貓兒。

這是怎麽了?

郎郁塵懊惱不已,難道真被自己說中了?小孩的世界這麽奇怪?郎郁塵搔了搔後腦勺,自己這般大的時候成天只會玩,只會搗蛋,可沒這麽奇怪的心思哇,自己莫不是個假人?

正當郎郁塵迷惑時,古池帶着一木人走了進來。

“郎郁塵,這是逍遙派的校服,恭喜你成為掌門的第二位弟子。”古池微微躬身,從木人手中捧過校服與幾本書一并遞與郎郁塵。

郎郁塵起身回了一禮,畢恭畢敬地雙手接過,随即揚眉笑道:“請多多關照。”

古池連連擺手示意:“不敢當不敢當。”

被窩裏的小寶微微轉了轉身,露出一截發梢,古池側目而視,笑問:“這是?”

不等郎郁塵回答,木頭人“锵锵”地走近,舉起手臂不停搖晃,古池一愣,随即了然。

“可否讓我見見?”古池指了指小寶。

“他是我……弟弟。”郎郁塵見木頭人一副不太善意的樣子,有些緊張,走向前去擋住小寶,誰知道木頭人忽然發了狂,甩出一條木腿就朝郎郁塵踢去,古池也未料到木頭人突如其來的暴躁,一臉驚愕。

于是郎郁塵又吃了重重地一腳,被踹的狠狠摔于身後不遠處的柴垛上,脖頸處被長木條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汩汩而出,郎郁塵登時即失去了知覺。

當天晚上,一陣狂風怒號,雷驚電閃,郎郁塵所在的柴房火光沖天。

衆人紛紛驚醒,冷滄瀾破空而出,從熊熊大火中将灰頭土臉的古池救出,白衣老頭心念意動,廣袖輕拂,柴房上空騰起一片雨積雲,随即下起了大暴雨,大火頃刻間便被滅了個幹淨。

那可憐的木人就沒古池那麽幸運了,它被什麽東西擊的支離破碎,殘肢斷臂零零落落散在柴房門口的空地上,場面有些殘暴。

冷滄瀾渡了一些靈力與古池,古池重重咳了幾聲,神思恍惚。

“郎郁塵呢?”冷滄瀾問道。

“我……這是怎麽了?”古池擡手撫了撫額,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你……”冷滄瀾有些氣結。

“他被抹了一瞬間的記憶。”白衣老頭捋了捋須,若有所思道。

“他來了?”冷滄瀾手輕揚,一柄寒光泠冽的長劍現于手中。

衆人被這劍氣威迫的直後退,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一雙雙眸子看着被燒的黑漆漆的柴房。

孟老頭搖搖頭,眼神裏俱是悲凄痛惜之色。

孟婆婆打了個呵欠,默默回房睡覺,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豈是我等凡人所能置喙的?

莫西林嘆息,心道:悲哉悲哉……

黃連速傷心地直抽抽,我才剛認識呢,怎就沒人了!

馬丁淩抱緊雙臂,一臉漠然,心中卻是稍稍內疚了一下,郎郁塵你這短命的孫子,你死了讓小爺找誰逗樂子?你若沒死,小爺就不那麽欺負你了。

寇蘭心中懼怕,退後好幾步,不小心踩到了什麽,軟軟的,臉色陡然煞白,差點沒昏過去,身子一軟就朝後倒去。

玉旻将人的腰掐住了,心道:第一次見人踩了別人,自己卻吓得要昏倒的人。

馬丁淩一臉鄙夷地朝邊上靠,可別讓這個慫貨碰到了,保不齊自己會嫌棄地嘔吐。

一聲龍嘯響徹雲霄,衆人吓得瑟瑟發抖,白衣老頭掐了道訣,于人群上方布了一道結界。

“師尊你在此地護住他們,我去去就回。”冷滄瀾擡手一揮,又将結界加了一道防,旋即白影一晃,迎風而去。

白衣老頭嘆了口氣,喃喃道:“郎晴天啊郎晴天……”

“原來您是師祖,您叫郎晴天哇……”離的最近的黃連速小聲問道。

“嗯?”郎晴天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旋即又覺得不妥,趕緊斥道:“哪涼快哪呆着,小孩子知道那麽多做甚麽!”

“哦。”黃連速抽抽鼻子,心中又泛起了一陣悲涼,我的郎小弟,嗚嗚。

“爺爺,這什麽妖孽,驚的師尊招出斷魂劍。”馬丁淩悄聲問孟老頭。

“神仙打架,我等凡人還是不知的好。”孟老頭一臉高深道。

“我……我……想睡覺……不不不,我尿急。”寇蘭一聽斷魂劍,渾身抖的更厲害了,恨不能暈倒在地。

玉旻表示有些尴尬,身前那個人好像似自己為梁柱,靠的越來越緊,幾乎快迫到懷裏了,可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都給我閉嘴,困了就躺着,不困站好,尿急的就地解決!”言罷,郎晴天端坐于地,神情專注,微阖雙眸,竟就地入定了。

雖說衆弟子皆是第一次見到師祖,但看冷滄瀾對他畢恭畢敬的态度以及他剛剛所施的法術,還是有很強的震懾力的,于是所有人紛紛效仿,玉旻身前一輕,寇蘭終于抖抖縮縮地離開了。

“多謝。”寇蘭可算反應過來,自己靠的不是梁柱,是個活生生的人。

玉旻淡然一笑。

“凝神靜氣,閉目放空,再聒噪便回家去。”

可下一刻衆人便定不下心了,只見頭頂上空出現一金一銀兩道耀目的光芒,萦繞纏鬥在一塊,将一方夜幕照的恍如白晝,神器相觸發出尖戾之聲,撓人心肝一般,衆人一陣難受。

“封閉五識!”郎晴天擡手招出赤練放大數倍,一道猩紅封閉了整個空間。

遠處天邊傳來兩聲長嘯,驚天動地,一金一銀兩條巨龍盤旋在空中,你追我逐,你撕我咬,随意一個龍擺尾,一片厚重的雲被劈開數片,化為星星點點雨落。

金芒萬道,兩條怒龍已将這方寸之地攪的天翻地覆,百獸奔走,百鳥疾飛,一個怒龍翻江,整個逍遙派上空俱是暴雨成災,驚雷道道,飓風陣陣,無論是草木碎屑,抑或是參天大樹無一幸免地遭了劫,漫天飛舞,一片狼藉。

兩條巨龍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正酣戰膠着,郎郁塵醒了過來,脖頸處火辣辣地刺疼,擡手摸了摸,已包紮好。

“這該死的臭王八,又踢老子!”郎郁塵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走不動,好像被一層什麽東西阻了去路。

“結界?”郎郁塵摸了摸,果然光暈突現。

頭頂上方的奇景不可謂不壯觀,郎郁塵有些傻眼,這飛沙走石,驚天動地,神仙打架都這麽吊嗎?

迷迷朦朦間,郎郁塵看見兩條巨龍鬥在一塊,來勢洶洶,大有不死不休之勢。

我靠,可別傷了無辜啊,就算不傷着人,傷了些花花草草和莺莺燕燕也是不對的,愛護環境人人有責!

“喂!別打了!”郎郁塵手握成喇叭狀,朝着天空上方大喊,卻發現是徒勞,人家哪有空鳥你。

郎郁塵腦子裏陡然浮現出一副熟悉的畫面,有了!他咬破手指,朝結界畫了一道符文,其實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麽玩意,只是潛意識裏的靈光一現,大約叫鬼畫符?

呸,老子是人。

結界居然破了,莫郁塵趕緊跑了出來,又沖天空大喊幾聲,并沒人搭理自己。

“小寶!”郎郁塵驀然想起小寶又又又不見了!

果然那條金龍一現身準沒好事!

“小寶!小寶!”郎郁塵也顧不得神仙打架了,扯開嗓門一聲又一聲地喊着,飓風将他的聲音吹的支離破碎。

夜幕下,郎郁塵看不清路,又被狂風肆虐,少頃又下起了暴雨,塵土碎屑各種不明物體橫沖直撞,郎郁塵感覺自己快斷氣了!

郎郁塵淬了一口泥沙,簡直不要太酸爽!這該死的人生一半都是倒黴,另一半他娘的就是在處理倒黴!

今晚天氣真的不錯,刮風下雨還打雷,郎郁塵心裏窩着火,又心焦,氣的直罵娘。

猛然一個趔趄,郎郁塵摔了個狗啃屎,額角磕到了一塊大石頭上。

悲慘的郎郁塵他又又又暈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葉少漓:你敢欺負我老婆。

木頭人:大哥,饒命。

葉少漓:先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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