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高人指點

郎郁塵驀地胸口一陣劇痛,兇狠霸道的一股靈壓襲過來,郎郁塵被摔出幾丈開外,臉色邃變,一口甜腥洶湧而出。

“你好歹也是個大師級別的人了,你……竟然偷襲我!”郎郁塵憤懑不已。

“教訓你還需要偷襲?老夫讓你七成修為,如何?”石千源面沉似鐵,每說一個字都令人感覺有穿雲斷石的震懾力。

郎郁塵思慮了一番,長吸了一口氣,遂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灰,打就打,讓我七成?好大的口氣!

郎郁塵挑起一邊唇角,擡手示意道:“成交!”

“師叔!”腦殘四人組異口同聲道:“不可!”

“閉嘴。”郎郁塵一人賞了一道噤聲符。

石千源果然按照約定封了自己七分靈脈。

既如此,豈有客氣之理,郎郁塵先發制人,執扇橫掃開去,帶着靈壓呼嘯而來,嘶嘶破風。

石千源不動如山,只擡手一揮,一道猶如閃電般的冰刀與郎郁塵的鳳竹扇正面交鋒,只聽得“砰”地一聲脆響,冰刀碎了一地,而鳳竹扇卻是絲毫未損。

“抱歉了。”郎郁塵趁熱打鐵,如此好機會,可不能錯過,手中鳳竹扇運用自如,橫掃豎劈,帶着森然戾氣,狠絕無比。

石千源始終未亮出法器,依然是徒手接招,一只手帶着精純猛烈的靈壓,恰似鋼鐵一般,手與鳳竹扇短兵相接,發出一陣陣悶響,火花四濺,暴烈無比。

幾百招下來,石千源暗嘆,是自己輕敵了,這哪裏是一個築基修士?

況且,這扇子絕非世俗之物,分明是……

“小子,你哪來的法器?”石千源攤開手心,上邊縱橫交錯,滿是切割的傷痕。

“撿的!”郎郁塵看了看鳳竹扇,這扇子平常的狠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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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胡說,這分明就是一把龍骨制成的絕佳仙器,并非俗物。”石千源道。

郎郁塵聽石千源這麽一說,倒也信了幾分,不由地垂眸端詳起來,只見這鳳竹扇色澤明亮,瑩瑩有光,在天光的照射下,還能看出似象牙一般的骨架,倒的确不像俗物。

可我也不知道這玩意打哪來,又是何人所贈。郎郁塵撓了撓頭,一臉懵逼。

“它是一把龍骨扇。”石千源道:“可惜它還并未被激活。”

郎郁塵頓時來了興致,一時忘了他與石千源的鬥法還并未結束,忙執扇向前,語氣也多了幾分熟稔的味道:“如何激活?請先生賜教。”

石千源伸出手,郎郁塵了然,忙将扇子放入他的手中,誰知石千源一拂袍袖,扇子落入他手中不說,郎郁塵還被猝不妨的一道靈壓擊中,狠狠摔落在地。

“你使詐!”郎郁塵淬了一口血,咬着後槽牙道。

“老夫今天給你上的第一堂課便是兵不厭詐。”石千源将扇子緩緩打開,眉間肅穆,神色凝重。

“那又如何,老子也給你上一課,叫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郎郁塵随手拍出一道靈符,于石千源腳底下炸出一個大坑,霎時間塵土飛揚,目不及三尺。

石千源下意識地擡袖遮面,雙眼已睜不開,好小子,這符咒裏加了何物?塵土入眼刺痛不已。

郎郁塵身輕如燕,一個海底撈月,扇子被重新奪回手中。

“喂,先生,石掌門,這不但叫兵不厭詐,它還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郎郁塵将扇子在空中轉了幾個花樣,風流不羁。

石千源阖上眸子,耳廓微動,忽地身起,如鷹隼一般朝郎郁塵撲來,得意洋洋的郎郁塵哪知道石千源雙目不見,又封了七成的修為卻還能如此厲害。

郎郁塵拔足欲飛身遁走,卻被石千源抓住了腳踝,心下一慌,撲倒在地。

死了,撲街了。

“啊!”一聲悶哼,郎郁塵回望,分明看見石千源松開了自己的腳踝,一下飛出了五六丈遠,狠狠撞在圍牆之上,随即又啪叽一聲掉落在地。

看着都疼,這下估計把人惹毛了。郎郁塵腹诽道,他該不會惱羞成怒把我給宰了吧?

腦殘四人組紛紛閉眼,師叔哇,自作孽不可活吶!

郎郁塵有些歉疚,自己是不是玩過火了?好歹人家是客,也是一代宗師,還是第一門派的掌門,卻被自己一個籍籍無名之輩如此羞辱,這換了任何一個人也忍不了這口窩囊氣罷?

郎郁塵撒開腳丫子便跑了過去,将摔的七葷八素的石千源扶起來,随手将那身袍子上的灰塵撣去,嘴裏不停道:“先生,您沒事罷……”

石千源怒目相視,氣的直發抖,道:“你給我跪下!如此德行,可有半點修士樣子?如若不嚴加管教,他日必成大患!”

郎郁塵忙活的手一滞,忍不住要口吐芬芳,不過好歹是自己過分在先,硬生生地忍了這一口王八之氣。

不過讓老子下跪沒門,這輩子還從未跪過!郎郁塵退開兩步,直挺挺地站着。

石千源心中暗罵,我還治不了你個小兔崽子?遂地解開了封印起來的靈脈,郎郁塵瞳孔驟縮,大事不妙!

好想開溜……

果然膝蓋骨一陣鑽心刺骨地疼痛,郎郁塵便被強按着腦袋脆生生地跪伏在地上,就連靈脈也被一道封印起來了。

這下好了,活生生地一只待宰的羔羊。

石千源于兩人周身布了一道結界,又加了一道隔阻視線的屏障,瞬間兩個世界。

“喂,我尊你一聲先生,你就如此以大欺小,嘁!”郎郁塵心裏跑過無數只草泥馬。

“小子,你有如此好的靈脈,資質也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完美,不過你身上戾氣頗為深重,況且,你這不人不仙的身體令老夫十分疑惑。”石千源撚了撚須,目光落在郎郁塵的腳踝上。

郎郁塵心下一沉,什麽叫不人不仙?自己莫不是個怪物?開什麽玩笑!

石千源擡掌在郎郁塵全身過了一遍,經過心髒與腳踝處便金光大盛,石千源心下了然。

郎郁塵納罕,這是過安檢呢?我身上莫不是帶了違/禁品?

石千源席地而坐,慢悠悠道:“小子,要走正道,切勿入了魔,禍害天下蒼生乃有悖正義之道。”

我什麽時候禍害天下蒼生了?

你才禍害天下蒼生,你全家都禍害天下蒼生!

郎郁塵憤憤道:“我從未殺過生,你可別污蔑我,我雖不算個什麽好人,但也不是個大奸大惡之徒,誠然我平日裏嘴欠了點,也欺負過我的四個師侄……不過那都不是事。”

“怕只怕君子無罪,懷璧其罪。”石千源搖了搖頭,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郎郁塵莫名異常,說的啥玩意,我是學渣,能不能說人話!

“聽不懂。”郎郁塵誠實道。

石千源不答,只身向前,将人扶起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沉聲道:“可惜了。”

這家夥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勾的郎郁塵心頭直癢癢。

“先生,請直言。”郎郁塵誠懇道。

石千源将鳳竹扇拿過,不及郎郁塵開口,便一掌拍了下來。

郎郁塵胸口一陣劇痛,“噗!”地一聲,一口鮮血噴灑在鳳竹扇上。

石千源,我吊你老/母親……一言不合就打老子!郎郁塵心裏暗罵,卻見那鳳竹扇上靈氣氤氲,随即赤光閃耀,扇面上騰起一片符文,郎郁塵飛快地記了下來。

“念!”石千源大喝道。

念就念,你吼個什麽玩意吶!我又不聾。郎郁塵睨了石千源一眼,雖然不知為何,不過瞧那模樣,不明覺厲。

郎郁塵飛快地念起法咒,鳳竹扇猛然自石千源手中彈開,通體愈發赤紅,随即熱浪滾滾,潑面燎人。

随着法咒念完,那鳳竹扇恢複了最初之色,十分乖順地回到郎郁塵手中。

“淬靈成功,以後它便算是認主了。”石千源意味深長道:“小子,記住,堅持本心,切勿入了迷途!”

郎郁塵撫了撫鳳竹扇,若有所思道:“先生是說我有入魔的傾向?”

“可見端倪。”石千源答道。

“從何而見?”郎郁塵問。

“你身上天生帶有煞氣,且……”石千源頓了頓,道:“有被奪舍的痕跡。”

郎郁塵手一抖,鳳竹扇應聲落地。

原來是真的,郎郁塵一直以為自己裝糊塗就不用去理會那些匪夷所思的奇怪現象,比如自己為何老是暈倒,經常記憶斷片,又比如山下的村民為何說自己殺了人……

“可有解?”郎郁塵自知失态,遂地撿起鳳竹扇,朝着石千源畢恭畢敬地打了個輯首。

“你也不必過于憂心,你身上有龍脈護體,奪舍之人想必是失敗了,但切記,你絕不能起了不好的心思。”石千源揮手撤了結界與屏障,又解了郎郁塵身上的封印,道:“我那徒弟你最好不要招惹,并非我縱容于他,而是……你遠離他便是。”

郎郁塵呆若木雞,這個勁還沒緩過來,又來了一口更大的黑鍋,什麽叫我不要招惹他?

明明是你的徒弟先招惹的我,他吃了老子最愛的豬蹄子,哇嗚!氣死個人吶!

退一萬步講,自己遠離他又如何,他金丹後期的人了,自己遠離他個錘子喲,他想找茬還不是擡指一揮的事情?

打不過!打不過!打不過!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郎郁塵抽抽鼻子,弱弱道:“知道了。”

不能起壞心,不能……

我不想入魔,更不想被奪舍!

“去吧,今日休假一天,老夫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喽。”石千源悠悠而去,化作一道白芒,倏忽不見。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害我我滅天!郎郁塵忽然胸中騰起一股豪情壯志。

我要好好修煉。

只是,忽然之間又想起了一個人。

少漓。

他可以和我雙修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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