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天晚上阿傑很想火炮,或許是因為這張床有過他們的第一次,又或許是小坤确實讓他産生了一點點的煩躁,他躺在床上睡不着覺,滿腦子都是他和火炮翻滾的場景。
火炮已經幾天沒有聯系他了,沒有電話,沒有短信。不知道他有沒有去學校找山青,也不知道之後兄弟倆該如何化解矛盾。
他什麽都不知道,可他又不敢再打電話過去。
臨走前的那個擁抱讓他感覺出火炮的猶疑,他怕自己再主動聯系就是騷擾,而火炮到底比他年輕,或許根本不希望那一夜成為一個束縛。
但他沒打電話給火炮,火炮打給了他。
其實火炮也捏着電話好幾次了,每一次都拿起來又放下,熬過一天,再熬一天。這兩天威龍和瘦佬都很老實,以至于火炮有更多的時間想起阿傑。
這真是難受。
到了周一晚上時,他甚至在幾個兄弟的游說下去了一下雞鋪。
那一天飛機的審判下來了,自從飛機出院後,從關押到提審再到判決,整個過程中火炮都沒能見他一面,直到一切塵埃落定,火炮才在法院外遠遠地看了一眼。
飛機也看到了他,還朝他笑了笑。
火炮也笑了笑,心裏一塊石頭終于放下。
也就為着這個,大家都說火炮應該放松放松,這麽緊繃着也不利于相互了解,了解了才能為兄弟兩肋插刀不是。
火炮跟着去了,選了半天,随便找了個女孩。可女孩進去洗澡的時候他就後悔了,最終也沒幹成,和女孩聊了兩句,自己又出到陽臺抽煙。
女孩說,你是不是喜歡鴨啊,那可以去隔壁呀,隔壁有鴨有鵝。
火炮說不是,胡亂塞了點錢給女孩,讓她自己睡會,到時候跟阿媽說做過了就成。
火炮是幹不起來的,他想幹的人不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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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陽臺拉了張藤椅坐着,房間裏粉紅色的光隐隐約約地透出來。不知什麽時候,他的手裏又握着手機了。
他打開了電話簿,望着那個號碼發呆。直到他抽完第三根煙後,才咬咬牙,把煙蒂踩滅,摁下了通話鍵。
傑哥聲音響起的那一刻,火炮的心也提起來。
阿傑問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火炮說沒有沒有,就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阿傑笑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清醒,大概還沒有睡覺。
兩人冷場了幾秒,阿傑又問——在哪呢,在家裏?
“不是,”火炮撓撓頭,傻傻地回答,“我……在、在家雞店裏,就是我們後面兩條街那裏。”
這話說出來火炮自己也害臊,他真搞不懂為什麽要對傑哥說實話,随便編個假的都比坦白來得好,而傑哥肯定也發現不了貓膩。
傑哥愣了一下,随即笑開。
他說你還真是肝膽相照,你在紅燈區,那不忙着運動,怎麽有空打電話。
火炮的脖頸和面頰都紅了,還好他把陽臺門關了起來,否則指不定還被裏面的女孩笑話。
他支吾了片刻,最終才斷斷續續地道——“沒有,我……唉,沒什麽。”
沒什麽。
火炮或許說不出什麽,但傑哥聽得出。
兩人再次尴尬地冷場了幾秒,傑哥輕輕嘆了口氣,問道——“那你有空嗎?有空……來我這裏嗎?”
唉,那感覺真他媽的無法形容。火炮差點連回答都忘了,就想直接把電話挂斷,狂奔出去。
那天晚上他又在傑哥的家裏過夜了。
火炮也覺得奇怪,明明他們無數次地想過保持距離,可為什麽越想克制,就越無法解脫。
他踢倒了藤椅,也忘了關房間的門,他一股腦地沖出雞鋪,攔下一輛車就往回趕。
下了車正準備上樓,又突然想起前車之鑒,忙不疊地跑下來找到一家便利店,買了套子和潤滑油再往樓上沖。
他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樓上,氣喘籲籲地拍着傑哥的房門。
而等到傑哥才把門打開,火炮便像憋壞了一樣抱住他。
他們在客廳裏瘋狂地接吻,火炮把傑哥摁在牆上,傑哥又反身把他推開,反客為主地壓過去。
他們胡亂地扯着對方的衣服,慌張地解着皮帶。他們把褲子丢在沙發上,外衣甩在地面,襯衣搭上餐桌,等真正躺到床上時,已經赤裸相貼,硬得不行。
那股燃燒的火焰讓他們幾乎喪失了全部的理智,壓抑到極限的渴望讓陰莖已經吐出晶瑩的淚珠。
傑哥貪婪地撫摸着那身黝黑的肌肉,饑渴地舔舐着上面殘留的一點點鹹澀的汗液。他的耳鳴放到無限大,仿若有一頭野獸在自己的身體裏橫沖直撞,就想着找到破口,再狠狠地沖出來。
傑哥說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操我吧,我好想被你搞一次。
火炮說好,好。說着便去夠自己的外衣,把潤滑液和安全套拿了出來。
他們太想要了,以至于動作都變得淩亂且不得章法。潤滑液淋得到處都是,從小腹一直到大腿根,從小臂一直到掌心,從被褥再到床單,然後順着手指插入緊窄的後穴之中。
阿傑抓住火炮的手腕往裏送,異物感和第一次一樣明顯,可情欲作祟,他竟因這份難受而更加亢奮。
手指進入一根,兩根,三根。它們在裏面摳挖拉扯,粗糙的指節和柔軟的內壁摩擦着,那點點的飽脹和刺痛讓傑哥開始呻吟。
他放開抓住火炮的手,盡可能地岔開雙腿,他摟緊火炮的肩膀,再一次讓兩人的唾液混合在一起。
陰莖夾在彼此之間摩擦,幾乎不用撸動,都快要興奮得射出來。
而真正進入時的那種疼痛,讓阿傑放開了嗓音。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能發出這樣的叫聲,不知道自己也能如此淫蕩和不堪入目,不知道被喚醒的欲望能讓他放下所有的矜持與克制,也不知道那痛幾乎讓他的髒腑攪爛,可他卻不想罷休。
他跪在床墊上,讓火炮從後面進來。等到陰莖真正地捅入腸道時,所有的感覺全部消散,只彙成唯一的疼痛。
痛得尖銳,痛得徹底,痛得滿頭大汗,除了痛什麽都感覺不到。
但只消想象插在自己體內的是火炮的陰莖,想象那血管暴起的手臂摁着自己的肩膀,想象那寬厚又緊實的胸口溢出點點汗珠,傑哥就可以忍受這種痛。
他騰出手撸動自己,随着火炮的撞擊,竭盡所能地喚醒陰莖能帶給他的所有快感。
他的手指在龜頭上磨蹭,在溝壑上刮擦,在莖身上婆娑,而他的後穴被填滿,兇猛抽插的同時把他身體一下一下往前撞,再随着火炮扣緊的力道一點一點拽回來。
他比火炮更先射精,他射在床單上,肌肉的痙攣讓他一瞬間收緊了後穴,将火炮的陰莖夾得更緊。
火炮也立即放開了他的肩膀,一邊刺激着變得更加敏感的乳尖延續着對方的痙攣,一邊在穴口的開縮中加快馳騁的節奏,最終狠狠地紮入最深處。
那天晚上他們的床單濕透了。
有汗水,有精液,有潤滑劑,還有血。
可阿傑覺得很暢快。那是他長這麽大以來,做得最暢快的一件事。
他枕在火炮的手臂上,而火炮親吻他的眉心,眼角,嘴邊,面頰。
火炮沒有說話,在傑哥閉着眼睛的時候,他仍然貪婪地把對方的一切表情盡收眼底。
但阿傑卻累得沒法動作了,只剩下一點點力氣,夠他說完一句話。
他說,火炮,我也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