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聽說數完河燈就會有奇跡出現

他們的确是在一條小船上。

小船飄蕩在河中心,河面上是飄滿各色各式的花燈,前後望去,看不到盡頭。左右看去,兩邊的河岸也都擺放着滿滿的花燈,連河岸的樹上都喪心病狂地挂滿了花燈,垂落下來,随風微微晃動。

左側的樹上一條麻繩延伸到小船左側底部,不讓小船被潺潺的流水沖走。河水潺潺流過,花燈順着水飄遠,又有新的花燈從上方流下,仿佛河流的上方連接了天上的銀河,有仙人在天上放河燈。

“上次的花燈會,賠你。”劍客無雙的聲音響起。

闫歌彎腰從河裏掏起一個河燈,捧在手上,“這三天,我們就在這船上賞河燈?”說着他靠近劍客無雙,在他耳邊輕聲道,“你不想,幹其他的事情?”

看到劍客無雙的耳尖又紅了,闫歌回憶起上次的手感,悄悄地擡起手,朝他的耳朵伸去,寬大的衣袖從腕間滑落到手肘,露出在黃色和紅色之間瘋狂變色的含羞草印記。

黃色?紅色?闫歌掃了一眼劍客無雙紅色紅色的耳朵,紅色他能理解,黃色是?

他輕笑了一聲,“你在想什麽?想——我們一起睡在這個小船裏,然後……”故意省略剩下的話,他看到手腕的含羞草印記徹底變成了黃色。

【卧槽!黃色,看我聯想到了什麽。】

【雖然但是,結合語境,我覺得你想得沒錯。】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還記得他之前看那啥書說髒眼。】

【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劍客無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口裏說着不要,心裏很誠實嗎?】

【哈哈哈哈,正感動呢,這一笑全沒了。】

【前一秒,我一定尊他愛他;後一秒,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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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歌眼尾向上微勾,眼中蕩出層層笑意,左手摸上右手手腕。果然,這含羞草像他。

“傳說,将這滿河的花燈數完,就會有奇跡出現。”劍客無雙退後一步,表情一本正經也掩蓋不了他想轉移話題的本質。

“哦?”闫歌捧着一盞蓮花燈,側頭看他。燭光照在他精致的側臉上,溫柔地勾出他五官的輪廓。

【哈哈哈哈哈哈。】

【沒有想到天下第一劍客撒謊是這個樣子。】

【不是我說,劍客你說謊也要說得像一點啊!】

【哈哈哈哈,我睿智無雙的昙華大大肯定已經識破了,這是在調戲呢?還是在調戲呢?】

劍客無雙抿了抿唇,“嗯。”

【哈哈哈哈哈哈,不知為何,我覺得這一個字中透露出了無限的東西。】

【這慌得一逼啊哈哈哈哈哈哈。】

【讓我想起了上次帶上面具的劍客,劍客一緊張就只會“嗯”哈哈哈哈哈哈。】

“那我們一起數?”闫歌摸着手腕處已經由黃色變成了紅色的含羞草,笑着轉過身,與他并肩。

“一,二——”還未數到三,便被人蒙上了眼。

闫歌絲毫不慌,就着被人蒙住眼的姿勢硬生生轉了個身,下巴微微上擡,似乎能透過劍客無雙的手掌看向他的雙眼,“嗯?”

劍客無雙看着闫歌,精致的臉龐被自己的手掌遮住一半,白皙的下巴微微上擡,露出下巴到脖子處優美的曲線。

藏在袖中的含羞草印記又悄悄變成了黃色。

“你數,我去為你創造奇跡。”劍客無雙看着闫歌,眼中有無數情緒洶湧,最終都被生生按了下去,只剩下柔和的光在眼眸中微微蕩漾。

【啊啊啊啊甜到爆炸!】

【所以今晚的驚喜還沒完!】

【劍客雖然你沉默,但是你真的是個寶藏男孩啊啊啊啊!】

【嗚嗚嗚嗚,這要是和電視劇一樣有下集預告就好了。】

【不,我想要快進!】

【這麽甜,我就舍不得快進,最喜歡這種帶着期待的感覺了!】

【我已經一臉姨媽笑了嘿嘿嘿。】

聲音剛落,覆在眼皮上的熾熱的手掌離開了。闫歌睜開眼,已經沒了劍客無雙的蹤影。他笑了一聲,蹲下身将手中的蓮燈放在河中,看着它逐漸遠去。

就着蹲下的姿勢坐了下來,随意靠在船頭。看向已經恢複正常綠色的含羞草,輕輕點了一下,“能出來嗎?”

話音剛落,一道綠光劃過,一盆含羞草憑空落在了闫歌的懷裏。闫歌左手随意碰了碰它的葉子,它就害羞地把自己合了起來。

帶着笑意,他看向前方河面上飄着的河燈,淡淡數了起來,“一,二,三,四,五……”

……

河面飄起了毛毛細雨,雨珠落在了他的長發上,睫毛上,衣服上,調皮地打着滾。

闫歌抱着懷中的含羞草,起身伸了個懶腰,走進了船艙中。

【昙華你怎麽能這樣!這可是劍客的心血啊!】

【昙華小哥哥身體這麽弱,萬一生病了怎麽辦?】

【為什麽突然下起雨?心痛。】

【嗚嗚嗚嗚,劍客為什麽還沒回來。】

【我還以為結局是闫歌在雨中數燈,劍客無雙冒雨趕回,兩人在雨中對視……結果發現,想多了。】

闫歌走進船艙,将懷中的含羞草放在桌上,往船艙中那個小床上一躺,閉上了眼。頭發鋪散在床鋪上,深藍色泛着銀光的衣物鋪灑在床鋪上,他的雙眼輕閉着,精致的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

【啊啊啊啊!昙華大大怎麽能這麽好看!】

【雖然但是,突然真實哈哈哈哈哈哈。】

【我以為我看的是升級流爽文,沒有想到是無腦甜文,現在竟然要演變為沙雕文?但是!我愛!】

一夜過去。

闫歌被船給晃醒了,一夜過去,雨不但沒有變小,反正更大了。

劍客無雙還沒回來,他起身,餘光掃過桌上的含羞草的時候微微一愣,原本挺拔的含羞草此時彎下了腰,幾片葉子也奄奄的,沒有了昨晚的活力。

嗯?闫歌上前,将它轉了個方向面向自己,碰了碰它的葉子。含羞草整個一抖,扭着身子,固執地朝着剛剛那個方向垂去。

想起含羞草和劍客無雙之間的聯系,闫歌眉頭輕皺,看向窗外。窗外大雨潑灑,雷聲震耳,實在是不宜出行。

他是應該相信劍客無雙還是?只思索了一秒,他拿起放在船內的傘,抱起含羞草,掀開了簾子。

【什,什麽情況?】

【我猜,是劍客出事了。】

【???】

昨晚偏地花燈的盛況已然不存,河中的花燈被大雨打濕,沉入水中。兩岸的花燈也被沖入河中,沉入水下。

“也算是我把花燈數完了。”闫歌看着這一片凄涼的場景,笑着感嘆道。這花燈都被水沖走了,自然是他說多少就是多少,畢竟“死”無對證。

【????】

【哈哈哈哈哈哈別鬧,正在悲傷呢!】

【大大你有點皮。】

感嘆完,闫歌看向懷中的含羞草,輕輕點了它一下,“在哪邊?”

含羞草歪着頭往右邊垂去。

右邊?他記得固定船的繩子在左邊河岸的樹上?拿起船槳比量了一下水深,闫歌跳入了河中。

【!!!】

河水剛剛淹到他大腿的位置,河水也不算急,就是有點刺骨。他頓了一下,撐起傘,朝着右岸走去。

上岸後沒有絲毫停留,徑直望着林子深處走去。大雨嘩啦,一襲黑色的身影撐着傘在雨中行走,如果行走的速度過快,還真有幾分逍遙隐士的韻味。

“空——咚——”幾塊石頭從懸崖落下,幾分鐘後才傳來回聲。

闫歌站在懸崖邊上,看着懷中的含羞草堅定不移地指向了懸崖下。左手點了點含羞草的葉子,“認真的?”

葉子顫了顫,上下晃動了一下,似乎在說是真的。

【卧槽?什麽情況,大大要跳崖?】

【這個題我能解!是不是什麽跳崖必有奇遇!崖下一定有洞府密室!】

【呵呵,前提是你得有本事下去。劍客無雙就不說了,昙華小哥哥有嗎?】

【我——】

在直播間衆人争論間,闫歌動了。

他蹲下身,探出半個身子看向懸崖崖壁。

崖壁上罕見地被人固定了一個個鐵釘,一個一個向下排列,最後隐入雲霧深處。雖然不失為一條路,但是沒有任何繩索,怕是也少有人敢冒險。

闫歌又點了點含羞草的葉子,玩家在游戲中死亡,應該不會是真正的死亡吧?最多掉一級罷了。

這樣想着,他起身将袖子綁起,将外衫脫下,将傘收起綁在腰間,開始往下一步一步探去。大概是,為求心安?

【腦子是個好東西,你值得擁有。】

【昙華大大真剛,就打算這樣下去?】

【那可是沒有繩索啊。】

【在游戲中,死了又不會怎麽樣。】

【站着說話不腰疼,那你這樣說,劍客無雙死了也不會怎麽樣,幹脆別去救了?】

【你——無理取鬧。】

天上還下着雨,不一會兒闫歌就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濕了。被雨水打濕了的鐵釘傳來透骨的涼意,雙手已經被它磨破了皮。

一步一步,闫歌以龜速向下挪着。大概有半個時辰才終于落到了實地上。

剛剛落地,一陣寒氣襲來,闫歌強撐着自己沒打哆嗦,撐起傘,朝着裏面走去。

崖底四處可見破碎的機關,一路走來,地上滿是閃着黑光的毒針,巨大的倒立插入土中的被削成尖刺的木頭,還有躺在一旁,失去生命的一堆堆的毒蟲和形态各異,長着巨大牙齒的花朵,不禁心中發涼。

走了一刻鐘,看見地上有血跡滴落,闫歌心中一緊,加快了腳步。

再往前走沒有看見任何機關,但是地上和四周滿是縱橫交錯的劍痕。密密麻麻,随處可見。

血跡越來越多,闫歌的腳步也越來越急。繞過滿是劍痕的山壁,視線一下子空曠起來,他一眼就看見了遠處的劍客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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