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大宗門很快就都收到了消息,沒過多久,金光善江楓眠等衆宗主各自帶着弟子來到了不淨世。
議事廳內,赤峰尊坐在上首位,對着各大宗主,鄭重的将岐山溫氏、溫逐流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又将溫逐流如何取得陰鐵的事也告訴了各大宗門。
赤峰尊:“事情就是這樣!各位宗主有何高見?”
“這畢竟是岐山溫氏自己宗門裏的事情,咱們這些宗門世家冒然插手,怕也是不妥!”金光善向來怕事,這樣的話說出來,其他宗主并不意外,也并不缺少那些小門小派的附庸而上。
雲夢江氏和蘭陵金氏兩家雖是世交,但江楓眠卻并不贊成金光善的言論,于是說道:“金兄所言差已,溫逐流如今只是得到了這一塊陰鐵碎片,便有如此威力,若是他日,溫逐流集齊所有碎片,怕是各大宗門危已!”
赤峰尊點了點頭,贊同道:“江兄說的也正是聶某人所擔心的!”頓了頓随後又道:“前日我與孟副使商量了一下,我有個想法想征求各位宗主的意見!”
金光善聽到赤峰尊提到孟瑤,便擡頭斜霓了孟瑤一眼,輕輕“哼”了一聲。他覺得,一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能有什麽好主意。
孟瑤何等聰明,他看到金光善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金光善想的是什麽,孟瑤掩在寬大衣袖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面上卻表現出一副恭順謙卑的樣子,微微低下了頭。
赤峰尊見孟瑤有些難過,又見金光善如此德行,微微皺起了眉頭。
衆宗主:“赤峰尊請講!”
赤峰尊:“是這樣!衆宗門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衆宗門齊心協力取出剩下的幾片被鎮壓的陰鐵,統一銷毀。到時再一起商讨如何對付溫逐流,各位意下如何?”
一旁的溫旭拱手行了一個大禮,對衆宗主道:“還請各位宗主幫一幫岐山溫氏,溫旭感激不盡!”
藍曦臣和藍啓仁對視了一眼,藍曦臣斟酌着開了口:“前些時日,雲深不知處,藍翼先輩鎮壓的陰鐵已經有所異動,藍氏弟子魏嬰無意中見到了藍翼先祖,并将陰鐵帶了出來。當時,我與叔父和忘機商定,由忘機帶着那枚陰鐵碎片下山,去尋找其他陰鐵碎片,找齊後由衆宗門集中銷毀。昨日,我已收到忘機的傳訊,他已尋得另一枚陰鐵碎片,并有了其他陰鐵碎片的消息,今日應是已經趕往了下一枚陰鐵的鎮壓之地,不日,應該就會有消息傳回。”
衆人嘩然,這姑蘇藍氏二公子藍湛,果然名不虛傳,小小年紀便能擔當如此重任,這也就是姑蘇藍氏,才能教出如此皎皎明君!
赤峰尊聽後也有些意外,原來姑蘇藍氏竟搶先一步對陰鐵進行了處理,他贊賞的點了點頭,對藍曦臣道:“藍宗主和藍先生果然殺伐果斷!既然藍二公子以下山尋找,如此也好,那諸位,便靜候佳音吧!”
昨日,孟瑤也收到了那個人傳來的訊息:殺溫旭,尋陰鐵!
Advertisement
因為今日赤峰尊邀請各大宗門,不淨世裏來來往往的弟子頗多,人多眼雜。從議事廳出來後,孟瑤便想要将今天衆人的商議結果傳給那人,于是便找了個僻靜處,準備将消息傳出去。
這時,聶懷桑剛好路過,看到孟瑤獨自一人,便想着過去找孟瑤搭話。忽而,他看到孟瑤好像在偷偷的給什麽人傳訊,便湊近了些,準備看看是什麽情況!
孟瑤察覺到了有人靠近,不便多說,便急忙發了:“藍忘機”三個字,然後就轉身若無其事的走了。
聶懷桑覺得孟瑤的舉動有些奇怪,他來的遲,并沒有看到孟瑤發了什麽,便留了個心眼,去找了自己大哥。
衆人儀事完畢,藍曦臣便去找了江楓眠,拱手行禮,問道:“江宗主,魏嬰前些時日,從雲深不知處溜出去,去了蓮花塢,多有叨擾,是小侄管教不嚴,給江宗主添麻煩了!”
江楓眠回禮道:“無妨!魏嬰那孩子帥真可愛,楓眠與家人都對魏嬰十分喜愛,再者,魏嬰也算是半個雲夢江氏的弟子,常來走動也是好事!”
藍曦臣聽江楓眠如此說,微微笑了笑,又道:“江宗主,此次來不淨世議事,怎麽不見您将江少主和魏嬰等人一同帶來?”
江楓眠搖了搖頭,無奈道:“藍宗主有所不知。那三個皮猴兒又溜出蓮花塢玩去了,只留書一封說夜獵去了,時至今日也不曾回來。我近日正在各處尋找,前日我恰巧收到了赤峰尊的傳訊,便先趕到了不淨世!”
聽聞魏嬰他們沒在蓮花塢,藍曦臣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微微皺了皺眉,随後說道:“哦,是這樣。江宗主可有打聽到魏嬰三人去了何處?”
江楓眠:“慚愧,楓眠還未曾打聽到那三個孩子的蹤跡。”
藍曦臣:“無妨!江宗主不必憂心!等會兒我會傳訊給忘機,讓他幫忙尋找一下。”
江楓眠:“如此便是最好!多謝藍家主。”
書房內,聶懷桑跟赤峰尊說了孟瑤的異樣,赤峰尊皺起了眉頭,他覺得孟瑤不至如此,可又說不通孟瑤為何要偷偷傳訊,而那消息到底又是傳給誰的?消息的內容又是什麽?這一切都不得而知,若是貿然詢問,怕是會打草驚蛇。若是誤會,也會傷了孟瑤的心。
雖然赤峰尊不打算親自去問孟瑤,但心中卻多少存了個疑影。
思及此,赤峰尊便對聶懷桑道:“懷桑,孟瑤此事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此事你先不要去問孟瑤,也不要跟他人提起,你先回去,待大哥想想。”
聶懷桑出了大哥的書房,一邊走一邊琢磨,這孟瑤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大哥,怎麽明知道了孟瑤有問題,卻不去詢問?
藍曦臣遠遠的看見聶懷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走過去詢問:“懷桑,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沒什麽!曦臣哥,我有點事想跟你說,你來我屋裏吧!”說着,聶懷桑還轉頭看了看前後左右,看着沒人,才帶着藍曦臣去了自己屋裏。
進了房間,聶懷桑在門口探出半個身子左右望了望,見沒人注意,這才關了房門。
藍曦臣見聶懷桑如此謹慎,便知他這是有要緊事要說,便也沒有催促,等着聶懷桑自己講。
聶懷桑:“曦臣哥,我覺得孟瑤最近有些怪怪的!剛剛你們商議完溫逐流的事情,我出來就看到,孟瑤躲在角落在給什麽人傳訊,他傳的很快,我沒來得及看清!”
藍曦臣聽完皺起了眉,喃喃道:“孟瑤……”随即又搖了搖頭,對聶懷桑說:“不大可能,孟瑤這個人不至于是裏通外和之人,再說,他也沒有這個必要!”
“曦臣哥,你怎麽和我大哥說的一樣啊!你們都那麽相信孟瑤,不相信我麽?”聶懷桑有點無奈的說道。
藍曦臣對聶懷桑道:“懷桑,我和你大哥自然是信你的,只是孟瑤這事,還需得查證。這件事你就當做沒看到過,也不要再與旁人說起,我與你大哥自會查證,你要聽話,萬不可表露你知曉此事。聽懂了嗎?”
聶懷桑:“知道了,曦臣哥,你放心吧!”
藍曦臣随後去找了赤峰尊,兩人一起商議了如何看待孟瑤此事。
藍曦臣問:“赤峰尊,孟瑤在清河聶氏表現如何?近日可有異樣?”
赤峰尊想了想對藍曦臣道:“孟瑤在不淨世做事得力,又謙卑溫和,近日也并無異樣。只是,尋找陰鐵一事便是孟瑤提起的。曦臣,難道你懷疑……”
藍曦臣搖了搖頭,說道:“此事不一定!曦臣也不敢妄下定論。而且,孟瑤也沒有必要如此。剛才懷桑來找我,跟我說了孟瑤傳訊的事。不論他傳訊的人是誰,我們也不可親自問他,以免打草驚蛇。若是讓他知曉是懷桑看到了他偷偷傳訊,恐怕懷桑就危險了!思及此,剛剛我已經囑咐了懷桑,讓他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及此事,懷桑聰明,必會知道該怎麽做。”
赤峰尊:“曦臣,你以為,孟瑤是在給何人傳訊?”
藍曦臣:“不好說!忘機之前在雲深不知處也曾提醒過我,這孟瑤不簡單!我想,忘機可能是察覺了什麽!”頓了頓,藍曦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失聲道:“糟了!忘機有危險……”
赤峰尊見藍曦臣如此慌張,急忙問道:“怎麽了?曦臣,忘機出了何事?”
藍曦臣面露擔憂之色,對赤峰尊道:“我想我知道孟瑤傳訊給誰了!怕是傳訊給了溫逐流,告訴了他,今日衆宗門商議尋找陰鐵之事。忘機現如今獨自在外尋找陰鐵碎片,此消息若是被溫逐流知曉,忘機就危險了,以忘機如今的修為,對上溫逐流恐怕勝算不大。”
赤峰尊也擔憂起來:“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先将孟瑤控制起來?”
“不可!消息已經傳出,現在控制孟瑤已經晚了。再說,這也只是你我二人的猜測,若事實不是我們猜的這樣,貿然控制孟瑤,便是冤枉了他。這樣,我現在立刻傳訊給忘機,告知他這邊發生的事,讓忘機先回雲深不知處再說。”說完,藍曦臣便轉身走出了書房。
赤峰尊看着藍曦臣走出書房的背影,心中一片擔憂,喃喃自語道:“孟瑤,但願你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孟瑤躲在遠處的院子裏,看着藍曦臣一臉凝重的從赤峰尊的書房走了出來,就明白了,自己沒有猜錯,剛剛他傳訊時靠近他的人果然是聶懷桑。聶懷桑一定是将這件事告訴了赤峰尊和藍曦臣。孟瑤知道自己怕是已經暴露了,看來這清河聶氏怕是不能待了。現在時間還真是有些緊迫了,得趕快解決了溫旭,還要制造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假象,然後找個機會離開不淨世!
藍曦臣将這邊發生的事和魏嬰三人不知所蹤的事一一傳訊告訴了藍忘機,并讓藍忘機暫緩尋找陰鐵之事,先回雲深不知處,一切等商談過後再說。
藍曦臣給藍忘機傳訊後,心裏依舊很是擔憂:忘機獨自在外尋找陰鐵,此事本就危險重重,若是此時再對上溫逐流,怕是難有勝算。再者,若是溫逐流不願跟忘機正面對上,那麽抓住魏嬰,就是威脅忘機的最佳辦法,以忘機對魏嬰的重視,必會為了魏嬰将陰鐵交于溫逐流。現在魏嬰江澄薛洋三人又不知所蹤,也不知現在安全與否。
但願!這三個孩子不要遇上溫逐流,但願!魏嬰不會成為忘機的軟肋……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着讓孟瑤這一世做個好人,有個好結局,可是以孟瑤的心計,不讓他做個反派都對不起他!
不過,這一世衆人的結局都有所不同,瑤妹也不例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