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說話的人正是江楓眠的妻子—紫蜘蛛虞紫鳶。
虞紫鳶的身後,還跟着一位長相并不是多麽驚豔,氣質卻很是溫婉的少女。
少女此刻緊緊的握着手中的絲帕,一臉緊張的看着對面的岐山溫氏衆人。
這位溫婉的少女,便是雲夢江氏的大小姐,也是江澄的親姐姐—江厭離!
溫逐流聽到了虞紫鳶這句明顯帶着冷嘲熱諷的話,卻并沒有生氣或者發怒,而是立刻停了手,臉上揚起了微微的笑容看着來人說道:“紫蜘蛛,你來了!”
虞紫鳶快步走到了江楓眠的身邊,與江楓眠并肩而立,而後冷冷的看着溫逐流說道:“溫逐流,你今日私闖我蓮花塢,傷我夫君江楓眠,你手下還打傷我雲夢江氏弟子,你到底有何居心!”
看着虞紫鳶和江楓眠站在一起,聽着虞紫鳶毫不留情的質問,溫逐流的眸光漸漸暗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聲音裏隐隐壓制着怒氣說道:“我來,自然是來帶你走的!”
“帶我走?哈哈哈哈!我是這蓮花塢的女主人,更是江楓眠的結發妻子!你溫逐流有什麽資格,又是憑什麽說要帶我走!”
虞紫鳶一臉不屑的的表情,嘴裏說着讓溫逐流無比難堪的話。
不出所料,溫逐流果然被激怒了,只見他雙手死死握緊成拳,聲音有些嘶啞的吼道:“你說我憑什麽!虞紫鳶,就憑我是你的青梅竹馬!就憑我現在是岐山溫氏的掌權人!”
虞紫鳶聽完沒有回話,只是輕輕嗤笑了一聲。
這一聲嗤笑,在溫逐流耳朵裏聽着卻是那樣的刺耳!
“虞紫鳶,你就那樣看不起我嗎!好!那我今天就殺了這個江楓眠這個廢物,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是有多愛他!”
溫逐流暴虐之氣瞬間更盛,再次提劍招式狠厲的朝着江楓眠刺去!
江楓眠亦是迎劍而上,手裏的劍挽着劍花,和溫逐流以劍相擊,鬥了個你死我活!
與此同時,紫蜘蛛虞紫鳶也不是吃素的,那柄閃着紫色雷電的長鞭,自手指上與腕間鏈接的指環中放出,閃着凜冽的紫光,紫電一揮,虞紫鳶也加入了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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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逐流劍法招式狠厲,靈力又甚高,一手化丹掌法更是練得爐火純青!即使是合江楓眠虞紫鳶二人之力,才算是将将能與溫逐流打個平手!
片刻間,三人已經纏鬥了數百招,江楓眠夫婦已經逐漸落了下風,雲夢江氏的弟子更是被岐山溫氏的弟子打了個落花流水,倒下了一大片!
江楓眠心知,今日之戰,自己和三娘敗局已定!
可就算知道自己不是溫逐流的對手,他都要拼盡全力抵抗,今日哪怕是拼上了他自己這條命,他也絕對不會讓溫逐流那個狗賊将三娘帶走!
又是數十招過後,這場打鬥,終于因為江楓眠為了保護虞紫鳶,被溫逐流一劍刺穿了肩膀而終止了。
江楓眠受了重傷,被溫逐流掐住了脖子,雙腳離開了地面,提在半空中,再也沒有了跟溫逐流對抗的能力。
溫逐流就這樣死死的掐着江楓眠的脖子,眼中殺意四射,仿佛真的要就這樣活活掐死江楓眠一般!
而此時的江楓眠,已經被掐的臉色漲紅漸漸發紫,身體也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起來。
可江楓眠的眼睛卻努力的想要看向虞紫鳶,嘴裏還斷斷續續的喊着:“三…娘,快…快…快走!帶…帶…着…阿…離…快…點…離…開……”
虞紫鳶: “楓眠!”
江厭離:“爹!”
虞紫鳶一個如此強勢高傲的女人,此刻卻在衆人面前哭的淚流滿面。只因為,她這一生最愛的男人就快要死了,死在她這輩子最恨的那個人手裏!
不!她絕不會讓溫逐流傷害她最愛的人的!
她不要楓眠為她而死!她們還有兒子和女兒,她要他好好活着!
虞紫鳶最後深深的看了江楓眠一眼,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一串苦澀的淚水自眼角滑落。
虞紫鳶再睜開眼時,她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哀痛和絕望,有的只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淡然。
“溫逐流,放了楓眠!我跟你走!”
終于,虞紫鳶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聽到虞紫鳶說的這句話,溫逐流果然放了手。
此刻的江楓眠臉色和嘴唇都已經發紫了,已經被掐的暈了過去,只留下了一口氣,若不是他的胸口還在微弱的起伏着,說他現在是個死人了,也有人信!
溫逐流冷冷的笑了笑,像甩垃圾一樣,甩開了手裏快被他掐死的江楓眠,江楓眠砰的一聲被他扔到了一邊的地上。
虞紫鳶和江厭離馬上便跑了過去,虞紫鳶将已經不省人事生死不明的江楓眠摟在了懷裏,流着眼淚喊道:“楓眠!楓眠!”
江厭離此刻也是哭的梨花帶雨,用絲帕不停的擦拭着江楓眠嘴邊吐出來的血跡,焦急的喊着:“爹!爹!別吓唬阿離,你快醒醒啊……”
那邊的溫逐流一臉寒意,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郎情妾意,父慈子孝的一幕,一股難言的怒火,燒的他恨不得一掌一掌拍死眼前除了虞紫鳶以外的所有活人!
溫逐流死死壓抑着胸口翻湧的怒氣,他知道,他是在嫉妒,嫉妒眼前他沒有得到過得那種叫□□的東西!
他嫉妒江楓眠,憑什麽他自己一個人為了能得到今天的權勢而步步謹慎,為了虞紫鳶,到現在他還是孤家寡人。而那個江楓眠,他又憑什麽能得到虞紫鳶的愛和美滿的家庭!
憑什麽!憑什麽!
溫逐流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心緒,一開口,便又是那樣冷淡的聲音。
“紫蜘蛛!走吧!”
虞紫鳶眼中含淚,不得不把懷中的江楓眠推進了女兒江厭離的懷中,戀戀不舍的撫摸着江楓眠的臉龐,輕聲說着:“楓眠,你要好好活着……”
“阿離,好好照顧你阿爹,告訴你阿爹,不要來救我,就當…當我死了!還有阿澄,你也要把他照顧好,你是姐姐,以後就都靠你了……”
虞紫鳶交待了江厭離幾句,便猛然站起了身子,懷着必死的決心,毅然決然的一步一步走向了溫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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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雲深不知處一片祥和,一座座古香古色的房屋隐逸在一層層稀薄的白霧之中,看上去猶如仙境一般!
一夜好眠,魏嬰依舊被藍湛勞勞的抱在懷裏。
卯時一到,藍湛便自動醒來了,這是他,也是所有姑蘇藍氏的弟子從小到大都必須養成的習慣。
藍湛低頭看着自己懷裏依舊睡得香甜的男人,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微笑,眼睛裏全是溫柔。
藍湛就算再舍不得這樣溫馨的時刻,他也必須要起來了,他可不想讓他那個古板的叔父因此而遷怒于魏嬰。
輕輕抽出被魏嬰枕的有些發麻的胳膊,藍湛悄悄的下了床,眼中滿含笑意的在魏嬰唇上落下了一個吻,藍湛輕手輕腳的走出了靜室的房門。
魏嬰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魏嬰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伸手摸了摸自己旁邊的位置,床單上已經沒有了屬于那個人的溫度了,想來,藍湛應該早早的就起來了。
想起了那個在旁人面前一副端方雅正的藍忘機,在自己面前卻是那樣的霸道又熱烈,魏嬰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嘴角揚起了幸福的弧度。
這時,靜室的門打開了,一身白衣的藍湛走了進來。
藍湛揚起淡淡的笑容,走近了床邊,寵溺的揉了揉魏嬰睡得亂糟糟的頭發,溫柔的說道:“魏嬰,已經近午時了,快起來吧!趕快洗漱一下,馬上要用午膳了!”
“知道啦!二哥哥!”
魏嬰嬉皮笑臉的就要起身坐起來,結果腰上立刻就傳來了一陣酸痛。
魏嬰難受的咬了咬牙,一臉幽怨的看向了藍湛。
藍湛自然心下了然,低低的笑了兩聲,才伸手扶起了魏嬰,又輕輕吻了吻魏嬰的額頭,柔聲說道:“以後,可不能每天都起的這樣晚了,錯過了早膳對身子不好!”
魏嬰撇了撇嘴,嘴裏低聲的嘟囔着:“今日起的這樣晚是賴誰……”
就在這樣濃情蜜意的氣氛中,魏嬰收拾完畢,和藍湛一起用完午膳後,兩人一道去了薛洋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