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節課,照常是嚴老師正風肅紀的課堂

在鼓裏!”

何詩璐俏皮地朝韓易風笑笑,才回了魏三:“是沒多久,不過非常了解。”

文淵趁機上前警告:“魏三,我勸你別把事情鬧大了。你老子不就是看中了市中心的那塊地皮,想趁機敲我們一筆?這點小算盤你們是打錯了!”

“哈哈!好,好。”魏三自己拍手鼓掌叫好,“這麽說,我們無法和解了”

“我說過,這件事和她無關,別牽扯到她!”

韓易風不耐煩地推了何詩璐一把,有意地和她劃清界限。

就在他話音剛落,何詩璐歪着頭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她繞過吧臺,斟酌地選出一瓶酒,放在手裏掂量了幾下。在場的人以為她是要敬酒,來化解這場危機。

魏三也是這麽以為的,他沒料到韓易風身邊居然有這麽識大體的女人。

在全體人疑惑的目光中還未和大腦形成一致的反應之時,只聽得“砰”的一聲,何詩璐手裏的酒瓶裂開,裏面的液體噴射四濺,沒有閃躲的韓易風胸口處被浸濕了一大片。

接着就是魏三悶哼了一聲,倒在地上。

他身後的手下們都看傻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何詩璐搖晃着手中剩下的半截玻璃瓶,輕松地說道:“這下,和我有關系了!”

幾乎是她話畢的同時,韓易風迅速将她抱入懷中向一旁閃去,把她牢牢按死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他用手捂住了何詩璐的耳朵,而她的頭也抵在了韓易風的胸前,濃烈的酒精味刺激着她的感觀。

背後,于他們看不見的空間裏,掀起了一場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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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說,為愛癡狂的人,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但,對我來說,暫且歸為路人一類的你,亦可以與之共同進退。”

By何詩璐

作者有話要說:

☆、以為愛你不漏痕跡4

每個人都有軟肋,別人可以握住,肆意挑撥它,也可以以此來要挾,但絕對不能戳傷它。因為,烏龜急了還會咬人。

在韓易風将何詩璐撲到一邊後,幾乎是瞬間,從人群和吧員中沖出來幾個人,擋在了他們的前面。

由于外力過于粗魯,何詩璐的後背重重地撞在了冰冷的牆面上,她吃痛地松開了手,握在手裏殘留的半個酒瓶也滾落到一旁。

張碩剛要出手,看到眼前閃出的幾個人,卻先是稍作遲鈍愣了下,随後又暗笑,他韓易風是何許人也,自然出門保镖也不會少的,只是沒想到會做的這麽隐蔽。

看來,他練得還不是火候,要是姜宇卓在場,肯定都能一一指出來。

相比較之下,魏三那群反應遲鈍的随從們見到有幫手才從詫異中晃過神來,叫嚣着沖上去,之後雙方進入了焦灼的厮殺中。

何詩璐被捂着耳朵,頭抵在韓易風的胸膛處,但鐵棍打在人身上的悶聲和刀具劃破皮膚的撕扯聲,斷斷續續地從男生手掌心的縫隙中傳入了她的耳朵。不僅如此,空氣中流動着的血腥味頻頻湧來,令她作嘔。

她光是用想象這暴力的場面就能令自己不寒而栗,體表的毛孔舒張的厲害,難捱的時間裏,感覺下一秒随時就會有不明的器具朝他們沖來。

慶幸的是,韓易風高大健碩的身軀為她擋住了那片黑暗的世界,她看不到,至少不用親眼目睹那些觸目驚心的血傷。

那,是不可以存在于她這種純潔世界中的肮髒東西。

肮髒?不知為什麽,她忽然想起了黨佳欣,身體不由得一縮。

明顯感到懷中的人顫抖,韓易風勾勒下妖姬的嘴角,隔着自己的手在她耳畔低語:“原來,你也會怕。”

一直全神貫注地擁護懷中的她,有那麽一時間他也會分神,想到何詩璐為他所做的那個不計後果的舉動,他原本別扭的那顆心也柔柔地化開。

在何詩璐來找他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抽哪門子的風。自從和她不歡而散後,舞臺上他盡展狂野不羁的舞姿,是為了宣洩心中的不明緣由的憤怒。

對于他這種天生的調情高手,一向對于女生都是無往不利,誰知道在何詩璐這個看似其貌不揚的小丫頭手裏栽了個大跟頭。

他還不斷地催眠自己,她和普通的女生沒什麽區別,不過也是個富家小姐,從小嬌生慣養,愛拿喬而已,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的殷勤。

但是,說不準是哪裏不對勁,內心最原始的聲音提示他,還是有區別的,只是他未能完全發掘,就已經被三振出局。所以,他不甘心,又不能放下面子再無緣無故地接近她。只好整日在酒吧裏買醉,又怕自己手下的人看出他被情所傷,就選擇了這間人多混雜能掩蓋他悲傷的酒吧。

就算是被人發現,也不過是在娛樂新聞的頭條版面上出現“韓氏集團的韓少爺在某某夜店玩瘋”的消息。

卻不料,自己的一時麻痹大意的疏忽,會給何詩璐卷入這場紛争。

她應該是被姜宇卓保護的很好吧,看着張碩精銳的目光從開始就一瞬不瞬地盯在她身上,還有些吃味。

“怕死的話,還活着做什麽!” 何詩璐低着頭,哼唧地說。

不再關注那方灰暗的世界,反倒是韓易風身上的濃重古龍香水味,和他胸前那片被潤染了大片紅酒的酒精揮發味于她鼻翼處交纏着,她感到鼻腔都是癢癢的。喝了那麽多酒都沒有醉的她,現在倒是被他身上的氣息迷暈。

韓易風咧開了嘴角,無聲地笑着,放置在她耳邊的雙手稍向上用力,迫使她水亮的雙眸對上他的邪氣。

“我先在才明白,你的什麽始終在吸引我。”他說的很輕,又十分認真。

何詩璐歪着頭,笑了笑:“別說和你一樣。”

“怎麽,像我不好嗎?你明明體內也存在着躁動不安的因子,我們是同類人!”韓易風努努嘴,不服氣地說。

何詩璐笑意更深,那雙明媚的雙眸因了酒精更添一份妖嬈,“胡說,我又沒弄大人家女孩子的肚子。”

韓易風被她噎的啞口無言,繼而也笑了,笑的無傷大雅。

“如果,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任。”

何詩璐如此的說教,脫口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看來語言風氣也是會傳染的,和姜宇卓在一起呆久了,耳濡目染,她竟也能向別人雲淡風輕地吐出大道理。

韓易風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能讓我負起責任的對象還沒遇到,不過……”

他蠕動了下妖孽般的薄唇,輕啓了別的話題:“你犯起渾來,還是挺可怕的。看來,以後不能輕易得罪你!”

這回輪到何詩璐無謂地抖動了兩下嫩肩,“沒聽說過嗎?每個人心裏其實都藏着個魔鬼,只是平時不出現罷了。我也是普通人吶。”

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心髒處,故作妖态:“別激到了它,會咬人的!”

韓易風這次放聲地笑了出來。

“依我看,你的心裏是裝了個不定時的小宇宙炸彈,它若是爆發了,可是毀滅性的災難!”

被他這麽高大的形容,何詩璐顯得有些得意。

她還要張口說什麽,只見一道寒光從她的眼角閃過。

與別人搏鬥的張碩和文淵同時喊了一聲:“小心!”卻誰都沒來得及抽身。

韓易風本能的反應就是死死地抱住了何詩璐,他一心想着不能讓她受傷,可是忘了本應該有能力的出手反擊。

比他清心寡欲的何詩璐倒是冷靜許多,她反力保住韓易風,使勁了渾身解數,才和他向一邊一起卧倒在地,兩人滾了兩圈後,停下。

何詩璐迅速擡頭,看到是被打昏的魏三搖晃着還并不完全清醒的腦袋,手裏拿着何詩璐剛丢掉的半截酒瓶,栽歪身子朝他們再次攻擊來。

何詩璐急速擡起右腿絆了他一下,魏三應聲倒在了他們旁邊,手裏的武器也丢了出去。

他還想出手,由于被何詩璐整個人壓在身上的韓易風使不上力度,還好文淵率先擺脫對手的鉗制,一腳踢飛了魏三。

魏三再次倒地的時候是大頭朝下,被撞到眼冒金星。

這時,門口那裏被沖破,湧進來一大批武裝人員和警察,站在最後方的姜宇卓,面色冰冷,神色匆匆地快步朝裏面走來。

他之所以能及時的趕到,是早在魏三他們進酒吧的那刻,張碩看形勢不對頭,手不動聲色地伸進了口袋裏,按照以往培訓過的,向姜宇卓盲打出應援短信。

混亂不堪的場面,和受過驚吓的群衆很快都被控制住,警方在對他們一一記筆錄。

姜宇卓陰沉着臉,一把拉起了還趴在韓易風胸前的何詩璐,脫下外套,用野蠻的手勁披在她身上。

張碩湊到姜宇卓耳邊,對他悄聲說了幾句。

姜宇卓陰戾的眉目掃過何詩璐的臉,何詩璐沒來由的心顫了下,現在理虧的是她,真是害怕他當場發飙,。

“指紋消除和東西的銷毀,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他寒着語氣對張碩說,冰冷的眼神卻是一刻都沒離開過何詩璐。

他意外地沒有數落何詩璐的魯莽和沖動,但是看起來心裏也是壓着火。整個眼眶似乎都要燃燒起來,和面目冷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風哥,你受傷了!”

何詩璐聽文淵焦急地喚了句,終于放棄和姜宇卓作無聲勝有聲的對視,扭過頭,看到文淵在用紙巾抱住韓易風的手臂。

汨汨不斷流出的鮮血看得何詩璐頭皮發麻,她快步走到韓易風身邊,幫忙按住紙巾,邊說:“不行!得趕快送他回去,不然傷口容易感染!”

文淵朝身邊的警察瞄了幾眼,示意他們現在走不開,何詩璐轉過頭去看姜宇卓,像是央求的語氣:“放他們走吧。”

姜宇卓冷冽的瞳孔仍然只是看着她,不做任何反應。

何詩璐狠狠心一咬牙,對旁邊的警察說道:“軍區的何首長……我是他孫女,他們是我的朋友,有什麽話,你去問張碩好了,他全程都在場。”

一旁的警察聽到軍區,明顯驚訝了,他看了看臉色發青的姜宇卓毫無反應,又轉移目光看向張碩點頭的同意,才收好了筆和本,說道:“改天補上就行。”

然後,還是匪夷所思地看了下何詩璐,才離開幾個人神秘的氣場聚成的包圍圈。

姜宇卓的嘴角一沉,她竟然為了一個整天只顧風花雪月的浪子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從前她可是死命不從地拒絕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

這還能說明什麽,證明韓易風對她來說是特別的?特殊到能讓她輕易放下長久來堅持的原則,只是為了幫他開脫。

韓易風……

他不想,也不願。

幾個人當中,最高興的還屬韓易風了,他見何詩璐這般維護自己,自認為是打動了她的芳心,看來他這些天的買醉沒有白白浪費,還是有回報的。

像只鬥勝的公雞,得意地瞧了黑沉臉色的姜宇卓。

姜宇卓知道他的故意,沒好氣地別過臉,不去看他。

韓易風笑意盎然地正準備要離開時,瞧見靠着兩個手下的攙扶才能勉強站住的魏三,還能回話,不禁佩服他石頭般的腦袋。

他走了過去,不顧有問話的警察在場,拍了拍魏三兒的臉蛋兒,露出兇殘的一面:“你他媽有種就讓那個賤女人給孩子生下來,若是被我查到是哪個野男人的,我就送他全家給你們陪葬!”

“夠了,韓易風,你手臂還流着血!”何詩璐惱怒地低吼,但是在聽者的耳朵裏,倒像是小情人的擔憂。

韓易風邪魅地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在燈光下熠熠閃光。

還好何詩璐有強大的內心,和歷經多年的磨練,對他這號帥哥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不然還真是要抵擋不住。她嘆息:“我跟着送你回去。”

姜宇卓鎖緊了的眉梢又揚了下,他拉住要走的何詩璐:“他有文淵送,你跟着湊什麽熱鬧。”

“放開!我不放心,要親自給他送回去包紮,怎麽說他也是為了保護我而受的傷!”

那只死扣在她手腕上的骨關節泛白了的手依舊沒有松開,不想在人前和他有矛盾沖突,何詩璐幽幽地吐了句:“你的多情還是留給黨佳欣吧。”

既然他的心裏那麽在意那個女生,處處維護,又何必來招惹她。

他那麽願意看她的落寞神色,看她像個找不到家的流浪狗,在陌生的環境裏徘徊。

曾經不管多少回的交鋒擦肩,她輸的一敗塗地,卻還是甘之如饴,只因主導一切的人是他。

可這一次,她不想再陪着演。

何詩璐談不上趾高氣昂,卻表面平靜,看起來翻不出一點漣漪地走過姜宇卓。

在文淵的護送下,她陪韓易風回到他的別墅,為韓易風清理傷口。

三番五次的接觸下來,何詩璐能猜到韓易風也是個身世背景顯赫,經濟實力雄厚的人,但随着車子駛入綠林山莊的時候,一派氣勢恢宏的誇張奢華還是驚亮了她的雙眼。

整個山莊被路燈照了個通亮,綿延百裏,亮如白晝。

一幢幢相連的別墅躍入眼簾,流水般的線條又像是魚的脊背,于燈光和星光下,在何詩璐的眼仁中跳躍。

“敗家子。”何詩璐情不自禁地嘀咕了一句。

極輕飄的一句話,在寂靜的車廂裏被放大了若幹倍。文淵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她,忍不住偷笑。

韓易風也憋着不自然的表情不吭聲。他受傷的手臂還在何詩璐的芊芊玉指中,怕說錯一句,她會要他好看。

如果說外面的靓麗風景就能令何詩璐開闊視野,那麽別墅都內的裝修風格,更是差點驚掉她的下巴。

此時此刻,她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形容詞來描繪眼前金碧輝煌,宮殿般的內飾。

見她從進了莊園就開始愣神,韓易風揉了揉她頭上的細碎毛發,打趣道:“以何家的家産來說,不會沒讓你見過豪宅吧?”

何詩璐知道他在故意逗她,不予理會,直接跳過話題:“卧室在哪兒?”

她漫不經心的一出口,韓易風和文淵均是怔住,沒想到她會這麽開放。

“再不快點處理你的傷口,小心掉個胳膊!”何詩璐知道他們準是想歪了,補充道。

韓易風這才臉紅着,努着嘴對竊笑的文淵說:“快去拿藥箱!”

語畢,帶着何詩璐上了樓。

文淵還沒見過韓易風會因為女生而臉紅,在他們上樓時,還不忘多瞅兩眼,定要記住他這副窘迫的樣子。

韓易風乖乖地順從趴在那張巨大的,簡直不能稱之為床的床上,由着何詩璐拿幹淨的毛巾将他手臂表面的血跡擦拭幹淨。

“沒看出來,你還挺專業的。”

“嗯,我的理想是當一名法醫。”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韓易風對她翻了個白眼。

竟敢拿他當死屍對待,若不是自己受了那麽一點點擦破表皮的傷,他還真要好好懲罰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心裏想着,行動上也不自覺的那麽做了。

何詩璐餘光感到黑壓壓的一片正在朝她襲來,擡起頭,原本老實地趴着的韓易風不知什麽時候靠着另一只手撐着爬起來,邪魅的臉龐與她只有一米之遙。

眼看着他的薄唇就要湊過來,酒精上頭的何詩璐再加上室內光線的強烈刺激,她突然沒有了反抗的意識。

可就在她要“就範”的時刻,文淵拎着藥箱推門而進。率先清醒過來的何詩璐,急忙躲開,慌亂之中還不小心按到了韓易風的傷口。

“嘶!”韓易風倒抽一口冷氣。

文淵也沒料到兩人發展的速度這麽快,他不懷好意地笑笑:“我進來的不是時候,你們繼續。”

還不等何詩璐解釋,他放下藥箱急忙退了出去,關門的一瞬間還不忘沖何詩璐暧昧地擠眉弄眼。

用手扶上無奈的額頭嘆息後,何詩璐拿過藥箱,翻出了酒精棉和紗布,一聲不響地自顧自給韓易風包紮。

經文淵那麽一說,韓易風也有些不自在起來,偷瞄着一臉認真的何詩璐,暗自思忖,想說點什麽來緩和他們之間尴尬的氣氛。

“何詩璐,你是銅牆鐵壁嗎?竟做那種危險的事情!”

他揣度了半天,才想出這麽一句沒頭腦的話。

何詩璐被他突如其來的一聲低吼,吓得手哆嗦了一下,包紮在他手臂上的紗布也緊了緊。

韓易風自讨苦吃地悶哼了下。

“韓易風,你是七歲孩童嗎?竟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她剪斷了纏好的紗布,也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牙尖嘴利的小獅子!”韓易風笑着擡手就捏了下她水嫩嫩的臉蛋。

可是僅僅的碰一下,他的心就顫動的漏了一拍。吹彈可破的肌膚,不同于他以往濫交的那些名媛,在光亮的水晶燈下,越發的迷人。

他失控地柔了句:“今晚留下來陪我。”

何詩璐瞪大了雙眼像是沒聽懂他的話,在看懂了他眼底滿滿的□□後,未經人事也略能感覺到他所暗指的意圖。

“傷的是手臂,又不是腦袋,怎麽還說起胡話了。”她拍掉了韓易風捏着她臉的手。

這個男生還真是難纏,她還真要時刻保持清醒,才不至于讓他圖謀不軌的小算盤得逞。

“你說過的,要對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你現在就該對我負責!誰讓你多管閑事了,既然已經插手了,必須管到底!”韓易風孩子氣地和她犟嘴。

何詩璐本來酒勁有些上頭,再被他這番一繞,着實神智渾濁。

韓易風看她迷迷糊糊的,以為是默認了,手一用勁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何詩璐被他這麽一弄,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意識,終于徹底覺醒。

“你這個死性不改的臭流氓,快放開我!”她折騰了大半天,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和他撕扯,只能象征性地拍打他的胸膛。

但她不輕不重的力度,對于一個饑渴的雄性來說,無疑就是在點火。

越摟越緊的韓易風還想再說一句,卻被文淵的再次推門而進打斷。

他遞給了兩次無理闖入的文淵一記深深的狠眼。

文淵無奈地揚了下手中的手機,他也不想壞了韓易風的好事,知道他早就急不可耐,但是對方似乎更急。

“找何小姐的,說她不接聽,就要鏟平我們山莊。”

不用聽也知道是誰,何詩璐想到那個人立馬來了力氣掙脫了韓易風的懷抱。

她還未開口,電話那段就傳來一陣怒吼:“立馬跟張碩回來!”

“我不!”她本來想借這個機會可以回去的,但是偏偏姜宇卓那麽大聲的兇她,好像她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

“……好,待會會有人去的,你別後悔!”

他像是在下最後的通牒,何詩璐神經一緊,想到了剛剛文淵說的,他要鏟平山莊的事,她不想再起事端,只好沒出息的答應。

韓易風要送她出來,被她強力地按了回去,說他是個病人,就該好好休息。

不管他再怎麽撒嬌,耍賴,她都無視地離開。

文淵驅車,将她送到了山莊的門口,見那裏只有一輛黑的發沉的賓利,前燈大喇喇地開着,直晃人眼。

“好吧,就送你到這,今天還是謝謝你了,多虧有你,韓少爺才舍得從酒吧裏出來。”文淵客氣地表達謝意。

“沒事,怎麽說也是因我而起,你回去好生照看他吧。”她想到出來時,韓易風一臉的臭樣子,便十分的無力招架。

何詩璐下車後,朝後車內的文淵揮手告別,然後打開了賓利的副駕駛車門,坐了進來。

“麻煩你了,張碩。”她伸手去那安全帶,卻被一聲冰冷吓得忘記了該做什麽。

“你還知道麻煩!”

她沒想到竟是姜宇卓親自來接她。

“你……”

“我什麽我!”駕駛座上的姜宇卓表情晦暗不明,又陰陽怪氣地說:“倒是你,跟韓易風什麽時候關系那麽好了?”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何詩璐看不明白,好奇地目光在他臉上逡巡。

“我在問你話!”

又是一聲低吼,打回了何詩璐想要一探究竟的心。

“這個不勞你費心,他對我好,所以,我理應回報。”何詩璐用力的拉過安全帶,扣在了插口裏。

“哼!可笑!對你好,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你又對他的真實背景了解多少?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跟他走的過近,到頭來還不是要別人幫你收拾爛攤子。”

何詩璐側過身子,對上他冰冷的目光:“姜宇卓,你別說得這麽薄情好嗎?就算是路人,遇到那種突發狀況,我也會出手幫忙,何況我們是朋友。”

“你的友情真廉價!一個吃喝嫖賭占盡,整日流連花叢,穿梭在燈紅酒綠之中的人,你還當作英雄。”

“沒錯,就算他是你說的這種人,也不妨礙我跟他之間的關系!至少他在危急關頭是護着我的,單憑這一點,就足以抹去他在我心中的一切不良影響。”

“執迷不悟的笨蛋!他一手促成的危險,當然要由他來解決。”

姜宇卓正了正身子,不去看何詩璐談論起韓易風時候,放光的雙眼。

“是啊,在我需要的時候,他可以給我安全感,就已足夠。反觀你,現在才擺出一副對我關懷備至的姜少爺,事發的時候,你人又在哪裏,心裏又在想着誰?所以,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不要硬是找些客觀原因牽強附會強加給別人!”

他在乎過嗎?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過。她于他不過是開心時就拿來逗趣,或者諷刺上幾句來證明他的口齒伶俐。不開心的時候橫眉冷對,随便地将她丢棄在哪裏,不聞不問。

她對他不動聲色的暗戀,反倒成了他肆意妄為的籌碼。

姜宇卓不再和她辨析沒有結果的問題,火爆脾氣上來了的他,一腳油門踩到底,車身如同利箭飛出去很遠。

一路上,車廂內沉默的詭異,何詩璐偶爾透過後視鏡能看到姜宇卓凝在嘴角的譏諷的笑意,內心無比酸澀。

她知道自己的話,還是說過了頭,雖然看似她嘴上占了上風,但其實,姜宇卓随後的不動聲色的态度,卻是深深地打消了她的積極性。

他是誰?萬人朝拜的姜宇卓,擁有那麽多至高無上的榮耀又怎麽會給她放在眼裏。

她的反駁只能說明了她多麽的不識好歹,那是他萬千情緒中抽出的那麽一絲施舍給她的憐憫,她竟不識時務地推開。

象征着姜宇卓怒火焚身的車子,激烈的飛馳後,在靜苑門口戛然而止。

受不了車內壓抑空氣的何詩璐,終于看到了點希望,她迫不及待地拉開安全帶,卻在抽手時候被姜宇卓一把按住。

他的手冰冷的能凍死一只貓。

“所以,你和他在一起,不過是吃了黨佳欣的醋,故意做給我看?”他情緒不明地問。

何詩璐被他不明就裏問的發懵,不明白他此刻的問題的源頭又是從何而來。

“你胡說……”

還未來得及出口的話,被姜宇卓不耐煩地用冰涼的嘴唇給堵了回去。

何詩璐的腦海轟然間的炸開,像是有囚禁在腦中已久的成千上萬只蝴蝶呼啦啦地振翅飛出。

和前兩次的吻不同,姜宇卓這次是發了狠心的攫取,反複地啃噬着她的櫻桃小口。

他們一熱一冷,兩種溫度在逐漸地适應着彼此,何詩璐承受不住他如洪水猛獸的攻勢,唇齒間流露出一個“疼”字。

這個字卻如警鐘長鳴敲響了姜宇卓,意識到自己失控的舉動,他如夢初醒般頓時松開了她,看着她紅腫的嘴唇正是他發瘋了的傑作,扭過頭不再去看,重新整理情緒。

“下車!”他又恢複了以往冷冽的面容,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何詩璐一時難以消化他思緒的飛速轉變,木讷順從地聽了他的話,僵直地從車上下來。

待車子絕塵而去後,她才若有所思地抿着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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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承認一種再簡單不過的感覺,就真的那麽難以啓齒嗎?你總說的我吃醋,其實早就不是什麽新鮮話題,而你一再的發問,不過就是想證明你心底認定我喜歡你的事實,還有時刻提醒我,你的存在。”

By何詩璐

作者有話要說:

☆、以為愛你不漏痕跡5

以為歲月靜好,實則庸人自擾。

何詩璐發現自己就是那麽矛盾的一個人,前一刻鐘對姜宇卓還恨之入骨,當他欺身而來只什麽都不用說,單單一個吻,她的身子骨就軟了下來,堅不可摧的意志也被他那個霸道的吻擊敗的潰不成軍。

不過,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卻也得到了點好處,那就是幾乎能确定姜宇卓對她是有感覺。

只是她不清楚,姜宇卓的刻意躲避究竟是為哪般。

她總會弄明白的。

時光能掩埋秘密,自然也能将隐藏的秘密沖刷出來。

韓易風自酒吧突然事件後,也變得越發的依賴何詩璐,無論她走到哪兒,後面跟的影子必定是他。

“韓易風,你不用感謝我,換做是街上的流浪貓和狗受欺負,我忍不住出手搭救。”何詩璐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向他說明。

可這少爺好賴話均不進,總之能跟着她,至少視線中有她的存在,他才樂得屁颠。

蘇顏說他們三個人的關系顯然陷入了怪圈,是純純的三角戀。

何詩璐說她多事,對韓易風的窮追不舍,她除了冷眼相看就是避之不見。

當然,除了某個時候。方圓百裏內但凡能感受到姜宇卓冷清的氣場,尤其是他帶着顧茗瑤在身邊,她必然也會利用下韓易風做擋箭牌。

就以為只有他自己人氣高嗎?她也不甘示弱。

可是她忘了,她的對手是個善于明察秋毫的人,她的那點小小的把戲,還不至于令姜宇卓陷入她的假想圈套,雖然剛開始他的确有很多不爽之處。

好不容易今天擺脫了韓易風的糾纏,卻是在姜宇卓那裏碰了釘子。她看不慣姜宇卓有意無意地對顧茗瑤貼心的笑,雖然在她眼裏假的不行,但是心卻不随主意,憋悶極了。

下了課,片刻不作停留的何詩璐氣鼓鼓地在校園裏作快速競走。

初冬的江大被蒙上了一層白蒙蒙的煙霧,這是大雪降臨的前兆,一如何詩璐此刻晦暗不明的心。

冷風吹散了她披肩秀發,露出了兩個粉撲撲的小耳朵,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将已經立起來的外衣領子,又拉了拉。

早上是車子來接的她,就沒想那麽多,連帽子和圍巾都沒帶,因為和姜宇卓怄氣,忘了這一層利害關系,導致她現在只能在寒風中硬着頭皮行走。

她轉了幾個彎後,從主道走向了一側,剛準備朝靜苑那裏轉,卻在花池那邊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女生哆哆嗦嗦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而她面對的那個飛揚跋扈的男生,一點不令何詩璐陌生。

韓易風不耐煩地脫掉了身上的大衣,甩到地上,用手指着那個風中顫抖的女生毫不憐惜地說:“賤人!還敢來替魏三求情!本少爺沒送他下地獄已經很給面子了!”

“韓少爺,我哥哥他不知情,那天,那天他喝了點酒,聽說我懷孕了,就,就借着酒勁來找你,他真的不是成心和你過不去,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吧!”

女生的淚水早就風幹,少許的淚珠已經凝結成冰,挂在睫毛上,她濃重的鼻音和瑟瑟發抖的身子無疑是證明她的确哭過。

“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替我做決定了!小櫻,念在往日你還算聽話的份上,這件事跟你無關,我也不會遷怒于你。要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就給我滾到一邊去!”

從他們斷斷續續的談話中,何詩璐大概已經猜出是為了那天的事情。

她見不得韓易風這般折磨一個孕婦,怕他真的鬧出人命,走過去。

拉住了韓易風要伸手打人的手臂,她微怒:“韓易風,那件事都過去多久了,你能不能成熟大度點,就放過他們兄妹吧。”

突然出現的何詩璐,令韓易風不爽的心情頓時好轉起來,他長臂一揮抱住了她。

懷中的人剛要掙紮,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假扮嬌氣地說:“別動,我都快凍死了,讓我暖暖。”

“神經病!誰讓你有衣服不穿,還丢地上了。早知道心疼她,你就不該還讓她一直跪在地上。”

她甩開韓易風的手,撿起他的外衣披在了女生的身上,并要拉她起來。

身後是他笑嘻嘻的蠱惑聲:“你會介意?”

她不願不下百遍地糾正他故意的挑逗,放棄回應。

發覺跪着的女生還沒動,似乎有些反抗,她用力地再拉。

女生不敢起來,怯懦地擡頭看着韓易風,沒有他的命令,就算跪死在這兒,她也認了,誰讓她的哥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非要惹上韓易風這種平日裏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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