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萌芽(下)

平複了呼吸,姚溪暮摸着滾燙的雙頰,又伸手往亵褲一探,那裏果然一片黏膩。他惴惴不安的起身打水将亵褲洗了晾好,然後穿戴整齊走進林疏雨的房間,林疏雨眠淺,他一走進就被驚醒。看清是姚溪暮,便奇道:“小溪暮,天還沒亮呢,你不睡覺?”

“師兄,我好像病了。”姚溪暮憂心忡忡。

“怎麽了?”林疏雨摸他額頭,又牽過他的手,為他把脈。

“沒有問題啊。”

“不是。”姚溪暮收回手,小聲而快速的将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林疏雨,當然,他沒有說他的夢。

“之前在鶴唳谷也有過兩回,又不像是尿床。師兄,我是得了什麽病嗎?有時候不是做夢,那裏也會硬起來。”姚溪暮絞動着手指,十分擔心。

“噗嗤。”林疏雨笑出聲,摸摸姚溪暮的頭:“師弟,你長大啦,該娶媳婦了。”

“師兄,我好好跟你說,你幹嘛取笑我。”

“我沒有取笑你。”林疏雨起身,姚溪暮很伶俐的幫他穿衣。

“這叫夢遺,是男孩子長大的象征。如果你實在不舒服,可以練劍看書,轉移注意力,但最好的辦法就是娶媳婦啦。”林疏雨忍不住打趣:“你老實說,是不是還做了個好夢?”

姚溪暮他在山下也混過幾個月,跟着的那家戲班子裏有幾個比他大的男孩,私下裏也聽他們說起過一些,甚至在有錢人家唱完之後,唱旦角的漂亮男孩子會被帶進主人家的房裏。虧他當時還天真的以為是主人家看得滿意,單獨留小戲子吃果子喝茶。還有在青樓裏,他見過男人們摟着姑娘們親嘴的樣子,不過這些都沒有在那處小樓裏撞見的直觀。原來如此啊!

林疏雨見他若有所思,更覺有趣,追問:“是夢到哪個姑娘了?”姚溪暮想起夢中人,“騰”地紅了臉,好在天色暗淡,林疏雨看不見,只看見他連忙擺手否認:“沒有,沒有。”他抓起自己的劍,說:“我練劍去,練劍!”說完轉身就跑,一直跑到雪嶼塢,拔出破曉,練到太陽升起。江晚舟來的時候,看到他練的起勁,便手持月影,同他對招。

姚溪暮一見是他,如同像見了鬼,收了劍就跑。不僅如此,他來未消居也鬼鬼祟祟,只跟染櫻薄綠說話,江晚舟一露面,他就開溜。

江晚舟怒了,側身堵住他去路,問道:“你往哪裏去?”

“我回藥廬。”姚溪暮別別扭扭,連頭都不敢擡。

“你怎麽回事?”江晚舟捏着他的下巴擡起,說道:“你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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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麽呀?幹什麽?”姚溪暮打開他的手,擡頭看着他,眼中水波潋滟,倒有點含羞帶怯的意味。江晚舟猛然見到,心中怦然跳動,輕咳了一聲,不知為何也生出幾分疑惑來。好在眼神還是清明正直的,他問:“你最近老躲我幹什麽?”

“沒有啊。”姚溪暮眼神閃躲,矢口否認:“沒有吧?”

兩人對視了半晌,氣氛有些不同,江晚舟有些面熱,姚溪暮更是連耳帶頰紅了一片。

因為江晚舟想起姚溪暮女裝時那副俏生生的模樣,姚溪暮則是一見到江晚舟就想起那不像話的春夢。

“呃……”

“我……”

兩人同時開口,江晚舟頓了頓,對姚溪暮說:“你先說。”

“我沒什麽說的了。”姚溪暮說完又要開溜,被江晚舟一把扯住:“不許走,随我練劍去。”

去練劍是好的,因為不會有溫蟬衣那個跟班跟着,畢竟雪嶼塢他上不去。可是溫蟬衣提出想要看兩人練劍,江晚舟就帶着他,到了崖下,江晚舟很溫柔的攬住他腰身掠上山崖。溫蟬衣摟着江晚舟肩膀,衣袂紛飛,驚道:“竟是如此?”

姚溪暮看的眼中冒火,轉身回了藥廬。

去你媽的,你們卿卿我我去吧,還練啥劍。

江晚舟跟溫蟬衣介紹着雪嶼塢上的一草一木,還說因為蟬衣從來都沒有說過要上來,他也不便自作主張,其實早就想帶他上來看一看。兩人說的興起,沒有發現姚溪暮的缺席。

待到練劍的時候,江晚舟發現對手沒了。

“姚溪暮呢?”江晚舟疑惑道。

“他沒有跟我們一路嗎?”溫蟬衣問。

“我看他根本就沒上來。”谷晴柔在樹下小酌,頭也不擡。

江晚舟氣勢洶洶地去藥廬逮人,姚溪暮故意躲起來,讓他遍尋不到,他十分氣惱。不過江晚舟現在接任了莊主的重任,不能像以前一樣跟姚溪暮耗時間拉長戰線。

現在姚溪暮作為莊裏的死士,倒也沒有派他出去,他的任務就是陪少主練劍。本來江晚舟打算讓他回來組另外的劍陣,看到他的劍法之後直接放棄了。劍陣講究配合,姚溪暮的劍法太過直白,沒有配合別人的餘地,一使起來六親不認,鋒芒畢露,劍氣縱橫,怕是連同伴都要傷及。

谷晴柔把刺秦和誇父追日的劍法都教給了姚溪暮,他很聰明,也肯吃苦,這個年紀能練到這樣,算是小有成就。

江晚舟練劍太過寂寞,谷晴柔只作示範或是出聲指點,他常常看的目眩神迷,谷晴柔卻不同他過招。高手之間,決定勝負的就是生死,何況他是知道自己目前還是不如谷晴柔的。

姚溪暮有天賦,又肯吃苦,加之從小就專窺着自己的短處練功。如今功力大進,原來的習慣也是沒改,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對手,雖然姚溪暮打不過自己,但江晚舟會分析他們過招的每一個細節,總能總結出自己哪裏還有不足,而後彌補。除了姚溪暮,江晚舟還真的找不到第二個更适合陪自己練劍的人。

可是一連過了好幾日,姚溪暮仍是不露面,江晚舟又一次主動去了藥廬找他。姚溪暮不知道怎麽瞎搞的,練內力的時候出了岔子,把封了他好幾年的氣鎖給沖開了。封鎖的內力如江海奔騰,他不會疏導,烏謹又不在身邊,又驚又急之下,他強行将內力歸于丹田,傷了經脈。

江晚舟看到他的時候,他有氣無力的昏睡在床上,唇角隐約有血跡。

“怎麽弄成這樣?”江晚舟問正在為姚溪暮擦臉的林疏雨。

“小溪暮受了內傷。”林疏雨一句一喘氣,聲音輕柔:“他沖開了氣鎖,師父不在,無人為他疏導,他現在體內有兩股真氣互相抵觸,我連他的脈門都不敢摸。”

江晚舟擡起他的手腕,親自把脈,做了準備,還被震的後退兩步,林疏雨說的果然不假。江晚舟盯着姚溪暮蒼白的臉色,解下身上的織金外袍,遞給林疏雨,只着一身月白色的細绫中衣,脫靴上榻道:“等不到烏先生了,我來幫他。”他将姚溪暮扶起,靠在自己懷中,用手抵住他的背。

“有勞少主。”林疏雨躬身行了一禮,退身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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