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通房丫頭
“輪到你了!”江晚舟順手抽掉衣帶,拖着姚溪暮連推帶搡的按在床上,邊解衣服邊說:“不是要當我的通房丫頭嗎?那就來吧,看我怎麽收拾你!”
姚溪暮撲在床上,扭頭看着他眼神恐怖,心裏突然酸楚起來,長睫一挑,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江晚舟沒料到他會哭,脫衣的動作僵住,剩了一件中衣。眼神緩和了些許,不再那麽凜冽,但語氣聽起來還是冷硬的:
“哭什麽?”說完他又加了一句嘲諷,聽起來就偏于輕蔑了,“就你這本事還來挑釁撩閑?”
“你他媽的!”姚溪暮聽了這話,氣的一躍而起,暴風驟雨似的朝着江晚舟猛地攻出數十招。姚溪暮吵架的本事不及打架,沒有什麽花樣翻新的污言穢語,“他媽的”已經是他所掌握的罵人話裏的極限,他在打架的時候專心致志窺對方漏洞,一旦盯準對方的短處就迅速下手,從不挖空心思組織語言辱罵對方,嚴格奉行着動手不動口。江晚舟也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兩人動起手來,常常是靜默的,最後以姚溪暮嗷嗷大哭告終。
這時江晚舟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距離太近,險險躲開還是被他在脖子上撓出兩道鮮紅的爪子印。江晚舟眼中冒火,見招拆招。
兩人在房裏打起來了。
山吹聽得裏面一片稀裏嘩啦,很是激烈,卻沒叫罵聲,燈也滅了,起身就要進去。被墨離一把拉住,“別去礙事兒。”
“裏面打起來了。”山吹不明,“人仰馬翻的,你沒聽見?”
“打會兒就不打了,你現在進去當心看見不該看的,趕明兒就長針眼了。”墨離摸摸鼻子,山吹轉而去看藤竹,藤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神态。
山吹莫名其妙的掃了墨離一眼,墨離打了個哈欠,拉了他起身,商量道:“咱也換個地方跪吧,守在這不好。”
“我也是不懂了,少主跟姚少爺不是一塊兒長大的麽?我看他倆好的時候蜜裏調油,吃飯睡覺都一起。打起架來又像幾輩子的仇人一樣,成天這麽鬧騰。”山吹嘆了一口氣:“早知道要挨罰,我也就不放姚少爺進來了。”他錘了藤竹一拳:“你也是,都不攔着他。”
藤竹慢慢開口:“我也沒想到少主跟他又是一見面就打架啊。”
墨離聳聳肩:“有染櫻或者薄綠在,遇到這等情形興許能收拾,咱們是不行的。”
其實墨離說錯了,眼下這等情形即使有染櫻和薄綠在,也是不能夠收拾的。
姚溪暮平時挺機靈一人,哪知道遇到江晚舟就犯軸,人說不是冤家不聚頭,也真是如此。他是知道自己打不過江晚舟的,每次都打算跟江晚舟好好說話,不打架的。可最後老是忍不住挑釁,比如這次,看到他哭了,江晚舟明明已經心軟,不跟他一般見識了。只要他服個軟道個歉,也就收場了。可他偏偏不服,還要先動手,動起手來江晚舟從來不會讓他,所以常常被揍的鼻青臉腫嚎啕大哭。
現在他長大了,不會像小時候那般動不動就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可鼻青臉腫卻是沒變的。
此時他臉上又挨了江晚舟的耳光,火辣辣的疼着。江晚舟欺身而上,見他掙紮的太厲害,一時半會兒消停不下來,便拉過腰帶,将他的雙手摁過頭頂,牢牢捆住。床幔被扯落一大片,淩亂的鋪陳在兩人身下。
“你……”江晚舟喘着氣,制住他不斷踢打的長腿,擡頭瞥見他那嬌嫩的小白臉上紅紅腫腫,也有些心疼,更是氣惱,往他屁-股上狠狠拍了幾掌,叱道:“再動打死你!”
“你打呀。”姚溪暮聲音哽咽,怔怔的看着江晚舟,突然淚如雨下,嘩啦啦的止不住,“我這麽喜歡你,你對我一點也不好,還要打死我。”
江晚舟聽了這話,也是一怔,繼而捂住眼睛。他的中衣在剛才的打鬥中被扯的松松垮垮,露出肩膀和胸膛,上面有牙齒印,有爪子印,都是姚溪暮的傑作。他的發帶也松了,頭發亂紛紛的垂下來。樣子頹然,比姚溪暮好不到哪裏去。
“唉。”江晚舟嘆了一口氣,探身将姚溪暮雙手解開,又跳下床翻出一盒藥膏,要為姚溪暮塗在臉上,姚溪暮賭氣不理,把頭偏向一邊。江晚舟咬咬牙,忍住沒有發作,“你乖乖的,不要再跟我鬧。”
“少主。”姚溪暮眼淚汪汪,咬着下唇:“你是不是一點也不喜歡我?”
“……”江晚舟不知怎麽的心裏有點痛,他把眉一皺,握住姚溪暮的手腕,摸摸他的臉,低聲道:“疼嗎?”
“疼啊。”姚溪暮将他的手移到心口,“這裏更疼。”
“見好就收吧。”江晚舟順勢拍了拍他胸口,“別指望着跟我打一架,你就能留在這裏。”
“為什麽我不能夠留在這裏?”姚溪暮翻身坐起,一臉認真,“染櫻薄綠兩個姐姐都不在,誰照顧你起居?”
“這話說的。”江晚舟抱着臂,挑眉道:“山吹墨離都在呢。”
“他們哪裏行。”姚溪暮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谄媚道:“你把我留下來,把我當通房丫頭使喚,你試試,我可好了。”說完他湊上去吻江晚舟的唇,江晚舟沒有動作,都由着他。
當他的吻逐漸移到腹下時,江晚舟微微一顫,薅住他的頭發,低啞着聲音說:“夠了。”
“少主。”姚溪暮擡頭璨然一笑:“這叫玉人何處教吹簫,你試試。”
江晚舟深吸一口氣,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床,可是當一陣陣的快感湧來,他只能揪緊姚溪暮的頭發,出口的話也變得破破碎碎:“好的不學……盡學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姚溪暮被他扯的頭皮發痛,可是心裏歡喜,彎腰低頭,tun tu更加賣力,一直到嘴唇都腫脹,江晚舟還沒有要放的跡象。姚溪暮心裏暗暗發憷,拿眼從下往上瞄了一眼江晚舟,伸出手來,想要偷個懶。江晚舟察覺他的異樣,故意使壞,按住他的頭,自下而上用力挺動。
“唔!不行!”姚溪幾乎窒息,搖晃着腦袋奮力掙紮起來,手腳并用滾到床腳,張着麻木的口腔,破碎的喘着氣。江晚舟不給他喘氣的機會,握住他的腳踝,把他往自己這邊拖。姚溪暮仰躺着,看着他慢條斯理的将自己扒的精光,頭暈目眩之際是江晚舟傾身壓住他,雙腿被擡起的同時,耳中聽到他調笑的話語:“下次要穿女裝勾-引我,別忘了把肚兜也穿上。”
“穿就穿,只要你別嫌棄我妖裏妖氣!”姚溪暮嘴硬,話音剛落他就悶哼一聲,江晚舟的活物鑽進他的身體裏。他再也嘴硬不起來,軟下去,再軟下去,軟成浩渺江波裏的雨絲風片,随着水浪颠簸不已。
第二天,江晚舟大發善心的沒有趕他走,姚溪暮如願以償的賴在江宅裏做起了丫頭活計,整日跟在江晚舟後頭伏小做低,白天端茶送水,捶腿捏肩,晚上暖被窩。一到飯點,他就鑽進廚房開小竈給江晚舟單獨做好吃的,連廚子的活計一并搶了。
這日午後天氣雖冷,但陽光明媚,算是冬日裏難得的好天氣。金大乘來跟江晚舟說事,姚溪暮就退到院子裏,心不在焉的捧了一本書來讀。
這些時日,江晚舟的心裏盤算着一件要緊事,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做。他撩起簾子的一角,看見姚溪暮已經扔下了書,在院子裏溜來溜去的蹦跶。他微微側頭,跟端坐在自己面前的金大乘商議道:“這件事,就派他去吧。”
金大乘嘴裏原本含了一口茶,茶太熱,正是要吐不吐之際聽了他的話,下意識地咽了下去,燙出了眼淚,金大乘拿着手帕小心擦拭着眼角,“就他吧。”說完他一頓,張了張口,卻欲言又止,腦子裏頭百念電閃,覺得這次任務偏于兇險,姚溪暮江湖經驗不足,會不會不合适。但又想到姚溪暮古靈精怪,很有一點随機應變的本事,若真到了險境,應該能夠化險為夷。他看了看江晚舟波瀾不驚的面容,心道:反正你舍得,我也沒意見。
這般想着,他也就沒再開口,又聽江晚舟道:
“這件事我不便同他說。”
“屬下明白,我去跟他說。”
江晚舟一揮手,表明讓他即刻行動,做派偏于老氣橫秋。金大乘沒有遲疑,出門在院中找到姚溪暮,拉着他到檐下坐着,交待事宜。透過菱窗,江晚舟看見姚溪暮雙手握拳放在膝上,腰背挺直,聽得十分認真,很像小時候他聽谷晴柔講解劍法時的樣子。
末了姚溪站直身子,好像知道江晚舟就在菱窗後面——連遲疑都沒有,把目光投射過來。江晚舟下意識就要躲開,但是想起自己站的這個位置,從他那個地方看過來,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的,也就沒有動,眼見着金大乘拉住了他,說了幾句話,兩人一塊兒往後院走去。
當天晚上姚溪暮回了癯仙樓,離開了江宅,他本意是要在離開之前跟江晚舟道個別,再好好膩歪一番。但是江晚舟出了門,這個別也就沒有道成。
帶着這股子遺憾,姚溪暮離開了金陵,身邊還跟着洛青。因為擔心姚溪暮的長相太過招眼容易被人惦記,金大乘抱出自己珍藏的那一匣子□□,打算讓姚溪暮都帶上,姚溪暮嫌麻煩,只選了三張最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