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被打的是他吧?他都沒疼得喘息,打人的家夥為什麽喘得比他還厲害?
雷諾一陣黑線:他倒是聽說過被鞭打會積累快感直到【哔-】的人……這不是那什麽吧……
俗話說虱子多了不怕癢,雷諾雖然疼得燎燒,忍着忍着就習慣了。不過聲音可以忍,冷汗卻直刷刷往下流。
“啪——”Ω公爵低吼一聲抽出最後一鞭,随即汗流浃背地坐倒在一邊的木椅上。一副高【哔-】已至,酣暢淋漓,餘韻不絕的樣子。狹小的石室內,除了原有的氣流不通的沉悶味,血液的鐵鏽味還混入了另一種糜爛的味道。雷諾只覺得惡心的想吐,但是卻依然保持着冷靜的表情。
Ω公爵抽出手帕擦了擦濺了汗水的眼鏡,再重新戴上。
“真是極品……”
雷諾也不知道對方是說自己“極品”還是對他本身制造的鞭子圖感到很滿意,總之Ω公爵站在雷諾面前欣賞了一會雷諾血腥不堪的胸膛。雷諾雖然維持着鎮靜,其實卻對Ω公爵接下來做的事很沒有把握。雷諾忍不住動了動手指,随即松了口氣——至少還能動。
Ω公爵拍了拍手,立刻有士兵進來,先對着Ω公爵行禮,然後在Ω公爵的示意下擡起一桶水。
雖然雷諾渾身散發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大義凜然味,等那桶水澆下來後,雷諾感到不要說是痛感了——簡直是五感同時擠壓到毀滅。劇烈的疼痛讓雷諾眼前一陣發黑,神智卻更加清醒。緊繃的牙龈滲出血味,雷諾的臉部抽搐到猙獰,渾身的肌肉也不住地收縮着。
大概是鹽水吧。
雷諾艱難地喘氣,垂下頭閉起眼睛,避免鹽水流進去。
“下次還會再疼愛你的,小貓咪~”Ω公爵溫柔地撥開雷諾濕嗒嗒的劉海,舔舐吮吻了他鹹鹹的額頭,然後在用手帕擦幹手指後重新戴上白手套。略一招手,兩個士兵立刻将雷諾從木樁上卸下,拖入地牢。
Ω公爵似乎非常喜歡看雷諾狼狽的樣子,兩個士兵依然是能拖着絕不架着地将雷諾當拖把一樣拖進監獄守事先打開的牢房,然後還特地一起用力把雷諾甩出去,好制造出雷諾結實的砸在地上的畫面。
雷諾一動不動地躺在只能讓傷口更疼的稻草幹上,聽到木門恩啊一聲,然後是鐵鎖鎖上的聲音。
等Ω公爵一行人離開,了無聲息的雷諾才放松下緊繃的肌肉,整個身體都忍不住發起抖來,手指更是因為痛感抖個不停。雷諾忍不住蜷縮身子,然而這對傷口毫無緩解作用。
雷諾長這麽大還沒這麽痛過。打架被砸固然也會痛,但是被揍人的爽感中和了。現在雷諾深深覺得自己被一個變态猥亵了調戲了……怎麽想怎麽窩心。雷諾額頭抵着冰冷的地面,腦袋不高興地拱着稀稀拉拉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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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突如其來的笑聲讓雷諾驚了一下,立刻恢複成冷酷狀的小白臉警惕地坐起來觀望四周。雷諾正處于單間牢房裏,而笑聲正是從隔壁牢房傳來的。因為牢房裏非常昏暗,而男人長得黑還靠在最裏面的牆壁,所以雷諾并沒有注意到。
“Ω那小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最讨厭比自己美的男人,也最喜歡折磨美男子啊。”男人頭發亂得像雞窩,絡腮胡也不知多久沒打理了,亂得很匪夷所思,“那只瘟雞還真一如既往的娘炮哈哈哈哈!”
對方氣沉丹田的笑聲震得雷諾的胸板跟着嗡嗡響,雷諾皺了皺眉,挪了挪身體,靠坐在牆邊休息。他一向沒興趣搭理別人,現在也實在沒精力。
“啧,臭小子還真會裝,”一邊的粗犷大漢卻絲毫沒有被冷落感地繼續朝雷諾喊話,“明明疼得受不了,還非要在人前逞強,我看你痛得想打滾的樣子還蠻可愛的。”
“……”雷諾幹脆閉了眼睛休養生息。
“算了算了,雖然死要面子了點,不過倒是有點骨氣,本大爺就喜歡硬骨頭的男人哈哈哈!”
雷諾實在搞不懂對方到底“哈哈哈”個什麽勁,偏偏那個男人還停不下來了一邊強迫性地跟雷諾搭話,說完幾句就會忍不住“哈哈哈”。一邊牢房和對面牢房的人都被他吵醒了,不過那個男人大概在牢中也很有威懾力,雖然不少人嘀嘀咕咕,還有煩躁的翻身帶來的稻草摩挲聲,卻沒有人敢真正抱怨。
“要不要聽Ω公爵的醜聞?”大漢還很自覺地挪過來坐到緊挨着雷諾牢房的木栅牆邊。
“不要。”
“那我的醜聞?”
“不要。”
“你到底要什麽?”
“要你閉嘴。”
“臭小子!你讓誰閉嘴!信不信大爺宰了你!”大漢立刻就火了。
“別喊了,”雷諾皺了皺眉,終于回頭看向對方,“不知道現在是晚上嗎?你吵到別人睡覺了知道嗎?給我保持安靜。”
“……哦。”
17人魚王子⑧
雖然雷諾痛得一直做噩夢,不過第二天一早醒來後卻發覺,身體的疼痛減輕了很多。所以說,主角光環才是最好的良藥(喂!)。身體的折磨減輕,雷諾開始清晰地思考起來——雖然昨日慘遭Ω公爵痛鞭(……),雷諾還是沒有放過對方透露的信息——“暴風國王将在兩日後抵達波斯米亞王宮”,也就是說自己最多只有今天一天時間越獄了,不然就只能等着被轉手給暴風國王。
先不說那個變态的Ω公爵,越獄……是項技術活。
如果不是為了維持形象,雷諾一定郁悶地用腦門頂牢房石壁。他又不是米勒,沒畫過波斯米地牢設計圖,也沒在身上紋上地牢通道圖,也沒有美女獄醫可以勾引,甚至該死的連獄友都沒有,沒有放風時間也就夠不上拉攏同盟。并非每個牢房都是單人間的,有些比雷諾的牢房大不了多少的房間卻擠着10個囚犯,雷諾的牢房雖不是盡頭,但是剛好和下一間牢房被天然的地下巨石隔開,因而他只有一位可以看見的隔壁鄰居——那位看起來很不靠譜,滿臉毛髭橫生看不出五官的大叔。
雷諾之所以對這位大叔有戒心是因為對方一副和Ω公爵很熟稔的樣子。如果不是吹噓,那麽對方很可能是個政治犯。另一個原因也是,這個給他感覺沒什麽殺傷力,甚至性格直爽的漢子卻令牢房的其他囚犯如此忌憚,讓雷諾也有點生疑。
吃了獄卒送過來的早餐後,雷諾開始研究牢房,看能不能像米勒那樣弄出個秘密通道來。就在他勘察地形的時候,一邊傳來大漢粗啞懶散的聲音:“比起來,怎麽應付Ω公爵的下一次‘邀請’更實際點吧小子。”大漢随手撿了根稻草剔了剔牙,“Ω那混蛋玩人喜歡循序漸進,直到把對方弄死……啧啧。”看到雷諾無動于衷,大漢突又壓低聲音,神秘兮兮,“我可以幫你弄到刀片。”
雷諾不置可否:“你有什麽目的?”
“臭小子,”大漢不高興地挪了回去,“真不知好歹,爺爺還指望你放我出去不成。”
“……”
雷諾雖然一臉木然,心裏卻在盤算着一刀片能帶來的效益,所需要付出的成本以及需要承擔的風險等問題。
“哼~”大漢看他沒表情便不高興地随地一躺,轉了轉身背向雷諾睡下,“愛要不要。”
要說心裏沒想法,那是騙人的。無論是Ω公爵、暴風國王,還是其他任何人,雷諾不喜歡被人左右命運的那種感覺。只是着急既然沒什麽用處,雷諾幹脆放松冷靜。就像曾經一片刀片擺在他面前,他沒想到這刀片的用處,就不會貿然出手要它——有些事情急不得,沒有目标的冒進很可能導致南轅北轍。
手指在無意識地畫圈圈,雷諾思考着如果下一次被Ω公爵帶出去私用刑法,自己能逃走的幾率是多大。一思考,雷諾再次跨下臉來——波斯米亞王宮不是旅游景點,當然不會給每位來賓繪制平面圖;而出于權限的問題,雷諾又僅僅在王宮一隅活動過。即使真的逃脫牢獄,也未必找得到走得出王宮的道路。米勒有人脈相助——雖說這人脈複雜了點,也聊勝于無。而雷諾在整個波斯米亞王宮比較熟悉的就是帕娜娜公主了,偏偏前幾日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如果Ω公爵可以通過私人關系進入牢房,那麽帕娜娜公主是否也可以聯系到獄中的他?雷諾不禁這樣設想,如今帕娜娜公主毫無消息,很可能對方打算對自己置之不理。一定要得到對方的幫助,恐怕只有誘脅一途,雷諾卻不想因此将兩人的情分耗盡。
雷諾摸摸下巴,想到系統曾經提到的「□」技能……說不定他可以考慮勾引一下獄卒或者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