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沈澤離開沒一會兒,鄧楊就打電話過來了。

“你怎麽回事,怎麽又把腳崴了,就不能小心點嗎?一天到晚的給我整些幺蛾子,能不能讓我喘口氣?”鄧楊的咆哮聲快把許棠的耳膜給震破了。

許棠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心虛地幹笑了兩聲,“這天災人禍的,也沒個準,我也沒預知的能力,你說是吧。”

“你……”鄧楊剛蹦出一個字,想教訓他幾句,許棠又把話茬接了過去。

“你怎麽那麽快就知道了?”許棠說,“難道又被媒體拍到了?”

“那倒沒有,陳晨打電話告訴我的,幸虧沒被拍到,不然你死定了。”

許棠神經大條,對自己的事不怎麽上心,鄧楊又不能面面俱到,所以鄧楊跟陳晨的聯系比他跟許棠的還要多。

畢竟,如果去問許棠,永遠是一問三不知,那可是個連生日都記不住的正主,還要靠陳晨提醒他。

許棠咬牙切齒,“這個陳晨,又出賣我。”

“怎麽?”鄧楊冷哼一聲,“他不跟我說,合着你這意思,是想瞞着我?可以啊許小棠,人氣高了,不把我這經紀人放在眼裏了?”

“沒有的事,”許棠最受不了他的陰陽怪氣,瞬間就慫了,“鄧哥哥你日理萬機,我這不是怕我這點小事耽誤你寶貴的時間嘛。”

鄧楊氣極反笑,“小事?非得被狗仔扒出來才是大事?”

“這不是沒被拍到嘛。”許棠弱弱地反駁說。

“那你劇組那邊怎麽辦,需要我打電話過去跟導演解釋一下嗎?你知不知道樊導最讨厭藝人私人原因耽誤進程?”

“我知道,你放心,這幾天沒我戲份。”

“你還好意思讓我放心?”鄧楊說,“最不讓我省心的就是你了,一天天的,操心的我頭發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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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後半輩子的染發劑我包了。”

“滾!”

“哈哈哈……”許棠靠在沙發上笑得肚子疼。

鄧楊翻了個白眼,說,“我一會兒讓小竹過來照顧你。”

“別,不用,沈澤在我家,”許棠揉了揉笑酸的臉,“我不是去赴約的路上受傷的嘛,沈澤非得把這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自告奮勇地要照顧我。”

“……你答應了?”

“我也沒法拒絕啊,他就住我樓下,要來我也攔不住啊。”

“你可真行……不用就不用吧,這幾天你老實在家養着,給我快點好起來去工作。”鄧楊惡狠狠地說。

許棠知道他就是個嘴硬心軟的性子,感慨道,“唉,鄧哥哥你也太無情了,我受傷了你都不來看看我。”

“……你需要我拿菜刀來看看你嗎?”

“打擾了。”

“我一會兒讓小竹把阮心MV的劇本給你送過去,”鄧楊說,“你在家別閑着,給我好好琢磨,別到時候再被阮心退回來,不夠丢人的。”

“哦啦,哦啦,我挂了。”

許棠挂了電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真的是招架不住經紀人的唠叨。

飽暖思淫欲,許棠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腦袋一點一點的。

就在他馬上要睡着的時候,突然響起的門鈴聲吓的他一激靈,瞌睡蟲瞬間跑光了。

“靠……”許棠低低地罵了一聲,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蹦噠着去開門。

“讓我看看是哪個擾人清夢的王八蛋?”許小棠心裏歘歘歘地磨着刀子。

他氣勢沖沖地跳了過去,結果看見門外的人就慫了,“沈澤?你回來啦。”

“抱歉,我沒有你家的鑰匙。”

沈澤抿了抿唇,看着他,見他單腳立着,靠在門上,這個姿勢一看就不舒服。

于是一把将人打橫抱起朝屋內走去,腳輕輕一踢就把門給帶上了。

“哎!我說,你這動不動就公主抱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許棠靠在他的懷裏,很無奈,“我又不是殘疾,我可以自己走的。”

沈澤把人放到卧室,冷着臉不說話,像塊木頭。

許棠再次無奈地嘆了口氣。

沈澤坐到床邊,看着他,“學長,你家還有備份的鑰匙嗎?給我一份,好方便過來照顧你。”

“備份?好像有吧,”許棠指了指窗戶邊的小櫃子,“你找找看那裏面有沒有。”

櫃子很矮,沈澤彎着腰在那認認真真地翻找。

他大概是回去換了個衣服,穿了件白色的衛衣,看起來很居家,衣服下擺是松緊的,他一彎腰就往上縮了縮,露出漂亮的一截腰線。

沈澤找的很認真,沒注意到,許棠看着他找,自然沒有錯過這一幕。

真好看。

白皙,有力。

許棠甚至還能看見再上面一點那若隐若現的完美腹肌。

皮膚下流動的血液,潛藏着蓄勢待發的力量,讓人血脈噴張。

比他看過的所有的腰都要好看。

許棠覺得喉嚨有點發癢,還有點幹,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大概有點上火。

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好,沒流鼻血,太丢人了。

說起來,他大學畢業工作以後,就一直單身,也沒個女朋友什麽的,一來是怕鬧出什麽緋聞,二來也沒遇到合适的。

他也确實很久沒有那方面的需求了,頂多就看個片,右手解決一下,也沒什麽意思。

許棠突然悲壯地想到,自己不會不行了吧!

于是他默默把被子掀起來瞄了一眼,又飛快地放下了。

許棠拍了拍自己微燙的臉,想什麽呢?許小棠,禁欲太久了是吧!

自己今天怎麽了,腦子瓦特了?還有人在呢,想些有的沒的。

“學長,這個,你居然還留着!”

沈澤從櫃子翻出來一個多啦A夢的小陶人,興沖沖地拿到許棠面前,眼裏滿滿當當都是欣喜。

許棠正胡思亂想呢,被他吓了一跳,“……你說這個啊,好像是哪個學弟學妹給的,我記不清,整理東西的時候覺得挺好看,就留下來了。”

沈澤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睛裏的光都淡了些,眼皮耷拉下來,遮住了漂亮的眸子。

他不記得了,那些屬于他們共同的回憶,他都不記得了,只有自己還傻傻的揣着那些記憶,飲鸩止渴。

沈澤突然間就有些生自己的氣,為什麽當初不肯向他表明心意,也許他就會記得自己了,為什麽當初不能更主動,也許他就會看見自己了。

可是沒有當初……

許棠看他這表情,腦海浮現一個大膽的猜測,“呃,這個,不會是你送的吧?”

他依稀記得沈澤說過他們以前認識。

不過他朋友太多了,實在是記不住每個人,尤其是像沈澤這種性子內斂,和他交集不多的,更是在他記憶裏消失的幹幹淨淨了。

“嗯,”沈澤聲音聽起來很低落,“你過生日的時候,我送的,你還說很喜歡。”

其實沈澤也知道,那不過是一句客套話,換成誰都會這麽說,可他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總是忍不住想,萬一是真的呢?

他把這句話完完整整地記在心裏保存了十年。

許棠有點尴尬,“是,是嗎?抱歉啊,人老了,記性不好,你別介意。”

許棠的目光落在了他手裏摩挲的哆啦A夢上。

小陶人表面都有點掉漆了,但還是能看出是制作的人很用心,眼睛嘴巴,每一個部位都惟妙惟肖。

沈澤看着小陶人,鼻子酸酸的,突然有了落淚的沖動,他花了三個晚上,一點一點親手做的,絲毫不假他人。

沒想到,它還在,這是不是暗示着他和許棠有緣?

手裏的小陶人是他青春的任性,眼前的許棠是他青春的追逐。

時光不老,一切都還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沈澤一伸手,把許棠連被子一起抱在懷裏下巴在他頭發上蹭來蹭去,嗅着他發間洗發水的香味。

“我很受傷。”沈澤說。

許棠自覺理虧,也沒推開他,捂在他懷裏悶聲說,“你也不閑紮的慌。”

“不會,很軟。”

許棠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沈澤抱了好半天都不撒手,許棠在他懷裏扭了扭,忍無可忍地說,“差不多行了啊,抱個沒完了還?”

沈澤這才把人松開。

許棠瞪了他一眼,“鑰匙找到了嗎?”

沈澤攤開握着的手,手心赫然放着一把銀晃晃的鑰匙。

“找到了啊,那你拿着吧。”許棠翻了個身躺下,“你自便吧,我困了,先睡一會兒,一會兒小竹過來送劇本,你再叫我吧。”

“好。”沈澤幫他掖了掖被角,輕輕帶上門出去了。

小竹來的時候,沈澤正在許棠書房看書。

他的書房有很多書,武俠小說,靈異推理,散文詩集,還有不少劇本,全是他拍過的各種戲,上面标注了密密麻麻的筆記,有的地方還寫了些許棠碎碎念的吐槽。

沈澤看得津津有味,許棠對角色的揣摩很認真,一字一句,盡顯演員的自我修養,他一頁一頁翻着,看着這些他沒來得及參與的許棠的人生,忽然就有種陪他度過了漫長歲月的感覺。

沈澤聽見客廳有動靜,開門走了出去。

小竹看見沈澤,瞪圓了一雙貓兒眼,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枚雞蛋,手裏的劇本都掉了到地上。

她手忙腳亂地撿起來,看着沈澤,結巴道,“沈,沈,沈老師,你,你怎麽,在,在這?”

沈澤皺眉看了她一眼,“小聲點,學長在睡覺。”

小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用氣音小聲說,“我是來給哥哥送劇本的。”

“我知道,”沈澤說,“你把劇本給我吧。”

小竹聽話地把劇本遞了過去,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沈澤。

沈澤見她還沒走,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可以走了。”

“哦,好。”小竹糊裏糊塗地又離開了許棠家。

門外的小竹還在蒙圈中,至于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也不知道。

沈澤拿着劇本蹑手蹑腳地打開許棠的房門走了進去。

床上的人抱着枕頭睡的香甜,臉紅紅的,沒有面具,沒有憂傷,像個純真的嬰兒,對外界毫無防備。

這樣的許棠讓沈澤絲毫沒有抵抗能力。

沈澤俯身吻上了他微張的嘴,在他柔軟的唇瓣上輕輕舔舐着,舌尖從他的唇縫劃過,然後侵入他的口中與舌共舞。

也許是不舒服,睡着的許棠本能地躲避着沈澤的野蠻入侵,沈澤嘗了甜頭,怎麽肯輕易放過他?

霸道的唇舌緊追不放,勾住許棠的舌頭交織,纏綿。

啧啧的口水聲,在安靜的卧室裏響起。

每次和他說話,看見他半開半合的嘴裏,鮮紅的丁香小舌,沈澤都想這麽做,想的快要發瘋了。

睡夢中空氣被奪走,呼吸困難,許棠睡不安穩,皺起了眉,嘤咛了一聲,好像馬上就要醒了。

沈澤連忙把人放開了,萬一學長生氣了,就不好了。

許棠因為呼吸不暢,臉紅紅的,頭發也被他睡的亂蓬蓬的,嘴角還挂着幾絲似有若無的水痕。

看起來……分外柔軟可欺。

沈澤身體裏血液加速,一下子覺得褲子緊了幾分,慌慌張張地就朝浴室跑去,不小心在櫃角磕了一下,疼得他悶哼一聲。

他前腳剛進浴室,後腳許棠就悠悠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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