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喬若愚是個非常可愛的好朋友,可愛就可愛在她會陪我做任何事,荒唐也好,正經也罷,只要我樂意。

當然這句話明顯有自作多情的成分,前提是她也很樂意。

在我跟她說我今晚打算不醉不歸時,她立馬飛起來撥通喬爺爺的號碼,說自己晚上大概率不回家,又拉着我去洗手間給我媽打了通電話,我媽可比她家裏嚴格多了,先罵了我一頓,見我充耳不聞,氣得挂了電話。

“沒事兒吧,”喬若愚很擔心。

“別管。”

我倆擠在人群中,喝酒唱歌,拼完酒搖骰子,我把把輸,輸給司空占他就把飲料送至我面前,輸給別人他就替我喝,最後惹得衆人敢怒不敢言,我替他臊得慌,撈起瓶子狠吹一瓶,別說旁人,司空占都愣了,盯着我半天沒說話。

這才平息衆怒,大家愣完開始起哄,什麽牛逼,氣派,不愧是嫂子。

一瓶酒不歇下肚,繞是酒量再好也有點把持不住,況且早前趁司空占不注意就被喬若愚拉着喝了幾杯,我把酒瓶狠狠磕在桌子上,趁着狠勁,擡手潇灑指了一圈:“別特麽喊我嫂子,老娘現在座中一枝花,獨自綻放,再瞎喊,我讓你橫着出這個門!”

衆人聽完瘋話不看我,膽戰心驚地偷偷瞟司空占,司空占像被酒嗆到了,咳半天才點頭:“那什麽……你嫂子說的對。”

“誰是你嫂子?”我指着他挽了挽毛衣袖子,“誰他媽他媽是你嫂子?你他媽缺嫂子我還不想占你這個便宜!”

在場的有誰見過哪個敢對司空占這麽不客氣,都吓得縮了縮肩膀,悄麽聲兒的等司空占發火,就怕殃及池魚。

別看我這麽有氣勢,半醉不醉地裝糊塗,其實心裏可清醒了,喊完後也有點發怵,完了,這麽不給他面子,今晚怕是我才要橫着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讓我給吼懵了,等了半天,哪料司空占只是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然後起身打算過來扶我。

我以為他要揍我,連忙向後一躲,不過腦子脫口而出:“你他媽別碰我,都分手了還想拉我手,你不要臉我還想找下家呢,別擋老子桃花。”

司空占的表情在我說完這句後終于發生了變化,他看我的眼神幾乎在一秒內就冷了下去,然後不由分說地抓着我的胳膊将我從人群裏拉了出來,甩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她喝高了,讓她歇會兒,”司空占說着又進隔間拿來自己的外套,揚手極不溫柔地扔在我頭上,才轉身坐回原來的位置,“你們繼續,別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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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讓嫂……何姐,休息會兒,剛喝太猛了。”

“……”我頭頂裹着他的外套,眼前黑乎乎一片,黑暗裏他外套上攜着他氣息的清香格外明顯,讓我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我他媽幹了什麽?

我操!

天吶……

除去腦子裏剎那湧上來的丢人丢人丢人,我現在就有點不知道待會兒酒醒了該怎麽面對司空占……和這一屋子的人。

司空占怎麽就不把我直接帶進隔間呢?

把我扔一旁是什麽意思?

我後背僵硬,把衣服慢慢往下扯了扯,露出眼睛,發現我這一片完全是黑的,只有包廂中間打着幾束忽明忽暗的光,我暗自松了口氣,大家依舊繼續着,似乎并沒有被我撒酒瘋影響到,也有可能是純粹不敢表現出來,反正,并沒有人注意這邊,當然想注意也得看得清,而且有夏眠努力地活躍氣氛。

我嘆了口氣,司空占沒讓我離開,大概一來怕影響別人,鬧這麽一出誰也不自在了,二來我要留着還能說是喝高了耍酒瘋,歇歇就行,我要真走了那估計這幫人能聯想九九八十一種狗血劇情。

等返校我基本就能聽到何三沐聚會發酒瘋惹惱司空占最後從酒吧被橫着擡了出去這種謠言。

司空占從頭到尾沒解釋什麽,反正在大家看來,我要跟司空占提分手那明顯是我自不量力,明戀暗戀他的人多了去了,他身邊也不差我這一個。

他要是此刻當着衆人的面講明已經跟我分手,不等聚會結束,立馬就有人摟着他坐在他身旁。

……啊,第不知道多少次想抽自己幾巴掌,怎麽就是管不住這張破嘴呢。

躺了大概半小時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有人正拿着話筒唱一首愁腸百結的情歌。

很難聽。像鐵器磨在水泥地上。

也不知道為什麽沒人阻止他。

估計都忙着喝酒玩游戲,沒人聽。

“……咳,”我清了清嗓子,為什麽清嗓子?大概是為了緩解尴尬,算了豁出去了,我咬咬牙,站起來一揮手,“那什麽……我給大家唱個歌!”

我這突然開口,沒控制好音量,衆人被吓得噤了聲,齊齊看了過來,估計在判斷我此刻是否已經酒醒,手握話筒的那位壯士也停了下來,我頓時覺得耳朵裏一陣輕快,等夏眠帶頭鼓了鼓掌,大家才反應過來。

“你們有面子啊!我家老三可是輕易不開口,我求着她唱她都不理我呢。”夏眠這個撐場子達人十分給面子,給的我都忘了尴尬了。

他這麽一喊,接着立馬有人起哄,各種敲打桌子的聲音雜亂不堪。

“來一個!”

“何姐來一個!”

話筒很快遞到了我手裏,我走到點歌臺旁邊,在屏幕上戳了戳。

我坐上一旁的高腳凳,把話筒架了上去,人群立馬安靜下來。

我遠遠對上司空占的視線,又迅速移開,不去看他。

突然想唱這首歌,不過是因為鼻息間還殘留着他外套的氣息,讓我懷念,盡管他就在我兩米之內。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們跑哪去了,□□裸的天空,星星多寂寥……”

很舊很過時的情歌,前奏響起時,我甚至聽到了人群裏不怎麽明顯的笑聲。

但我唱得很認真。

對于沒有把握的事,我一向不會輕易出手,就連司空占,都是我在考慮了無數後果才邁出的一步,對我而言已經是個意外,我也做好了為此承擔後果的準備。

我對自己的唱歌水平很清楚,所以沒什麽擔心的,我也懶得去管別人的反應,我就想,不被打擾地唱完這首歌。

“我以為傷心可以很少,我以為我能過得很好,誰知道一想你,思念苦無藥,無處可逃……”

“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襪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煙草味道,記憶中曾被愛的味道……”

一直到我唱完,音樂聲徹底低下去,馬上迎來下一曲,人群裏才慢慢發出聲響。

“謝謝,”我離開話筒。

夏眠立馬吹了個風騷無比的口哨。

接着大家開始鼓掌,“好聽!”“再來一首!”“嫂……何姐牛逼!”

“我說兩句哈,”夏眠擡手示意大家停下,“一首就知足啊!今兒喊大家一起聚是因為馬上跨年了,但其實主要目的不是這個……”

“夏總打算公布戀情嗎?”有個高二的姑娘打趣,“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嘿,”夏眠擰着眉,但能看出是在笑,“你這妹妹,你怎麽這麽不矜持?”

比起司空占,這幫人明顯不那麽怕夏眠,心情不錯的時候他整天跟個男妖精一樣,招蜂引蝶,不知道惹得多少姑娘惦記。

“今天本來打算回家的,不過呢,我家老三面子大,她生日,一會兒請大家吃蛋糕哈,”夏眠說完,得意地臭顯擺,“超大超好吃。”

我愣了愣,對他記得我生日感到意外,畢竟從早上到現在,就喬若愚給我書桌裏放了個超大禮盒,我還沒來得及拆開,意外完畢開始懷疑,生日是假,想借此泡妹子大概才是真。

“寶貝兒生日快樂!”喬若愚舉起酒杯沖我一揚,一飲而盡。

接着大夥都舉起手裏的酒杯,此起彼伏地喊,“何姐生日快樂!”

“……哎,謝謝謝謝,”我點點頭,對這群人突然把我當老大的場面有點承受不來,只能先湊過去,桌上只有司空占前面的酒杯空着,他跟個大爺一樣坐着,我眼一閉撈過來,正擔憂司空占會不會突然站起來發火,一旁舉着杯子的同學立馬眼疾手快地拿走酒瓶,提起一大瓶飲料。

“何姐!你喝飲料吧!”

“對對對!過生日不能喝酒!”

“……”我嘴一抽,看着杯子裏快溢出來的飲料,口是心非,“行,我最愛喝橙汁兒。”

沉浸于這一方熱鬧天地,沒注意窗外已經徹底黑下來,這會兒一幫人才察覺到緩慢而至的饑餓感和空腹喝酒的難受,想起已經六七點,該吃晚飯了。

司空占請客請的十分貼心,撥了個電話,衆人起身移步,坐上面積更大的一張圓桌,很快,服務員挨個兒端上一碟碟精美豐盛的菜肴。

酒不能喝挺糟心,但沒必要跟美食過不去,我大快朵頤,喬若愚大概也玩累了,大口大口吃得很盡興,熱出一腦門兒汗,一邊吃一邊還不忘給我不停夾菜。

相比來看夏眠就含蓄的多了,司空占更甚,就動了幾次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好幾次一伸手就夾到幾根他從來都不吃的芹菜,放下顯得不禮貌,夾過來順手丢進我碗裏,我轉頭瞪他,他就裝模作樣低頭看手機。

“食堂什麽時候倒閉的?”夏眠給喬若愚夾塊排骨,又夾一塊往我碗裏送,我還沒來及拒絕,他中途拐個彎兒又給了司空占,司空占拿起筷子挑三揀四,又扔給我。

我看着一塊排骨在我眼皮下給扔來扔去,跟丢垃圾一樣,氣得在桌下揣司空占一腳。

“倒閉什麽啊,”喬若愚吃得專心,不理會發生了什麽,也沒考慮到夏眠是在罵她吃得太多,“那廚師可精了,周一少刷我兩塊錢,昨天想起愣是給我要回去了。”

“哈哈,”夏眠幸災樂禍,“幸虧我不用飯卡。”

喬若愚拿筷子戳他:“滾蛋,以後再拿我飯卡偷吃牛肉面,老娘把你劈了送食堂做湯。”

“你說話能不這麽滲人嗎?”夏眠錘她一拳,又湊近給她偷偷指對面一細嚼慢咽的小姑娘,“你看看人家,一塊肉嚼五分鐘還沒咽,再看看你,五分鐘不到一盤子沒了!”

“哦,”喬若愚塞了一嘴的肉,“那她可能牙不好吧!”

吃飽喝足,大家繼續未竟的事業,喝酒打牌,唱歌玩游戲,居然還有搓麻将的,誰都不提回家的話頭,等鬧完了,零點去河邊的中心廣場看煙火。

我跟喬若愚還有司空占他們班坐一桌,一圈還擠着他們的小迷妹,這幫人個頂個的膽大包天,什麽來勁玩什麽,搖起骰子什麽賭注都敢下,我是個手氣爛到家的,不敢胡來,司空占在一旁興趣缺缺,也不知道看向哪兒,喬若愚就不一樣了,氣勢比賭注還足,夏眠更不是個省事兒的,手氣比他那桃花還旺,陳柏鑫有家室得注意,何景之太聰明不好對付,喬若愚就專盯着夏眠,夏眠也不知道犯哪門子沖,碰上姓喬的保準歇菜,每次不大不小就差那麽一點。

願賭服輸,夏眠估摸着再喝得吐,正想耍賴讓別人替他,喬若愚卻按住他:“這把賭注你還沒下,算上前兩次輸的,喝酒得十五杯,我心疼心疼你,咱玩兒個別的。”

“你想幹嘛?”夏眠一臉警惕,“出賣身體的活絕對不幹。”

“那也得我願意,”喬若愚笑的蔫兒壞。

她從煙盒裏抽支煙出來叼在嘴裏,然後把火扔給夏眠,伸手勾勾他下巴,眯了眯眼,“給我點上,直到我滿意為止。”

從我第一次見喬若愚我就覺得她十分漂亮,具有攻擊性的美感,眼神帶着幾分兇。

此時此刻就更他媽迷人了。

她那模樣不知道有多勾人,淺淺笑着,眼神摻一抹喝了酒後的迷離,顯得輕浮,糜豔,卻又讓人挪不開眼,偏偏穿一身校服,乖張又溫順。

我一個女的都受不住,更別提夏眠一個大老爺們兒了,還是個喝了酒的大老爺們兒。

氣氛暧昧,十七八的年輕人就愛看這些,大夥貿足了勁地起哄,夏眠不愧是個貪花戀酒混慣了的,十分配合,他挑了挑眉,打火機在手指上轉了轉,淡定地打出幾簇火苗,然後吹滅,接着,在衆人屏息凝神的注視下,他緩緩走至喬若愚偏側,單膝跪在了喬若愚腳下,右手舉起打火機,左手護在一旁,拇指輕輕滑動,打出耀眼的火花。

他從始至終不去看喬若愚的眼睛,專注地盯着手裏的打火機,最後視線落上那簇光亮,整個動作過于小心,透露着主人公內心的不安與糾結。

“主人,”他在強迫自己鎮定自若,他把姿态低到聲音裏全是卑微。

活像個被迫接受喬若愚這種老流氓強取強奪的某種不正當關系裏的受害者。

可憐而無助。

“……你大爺,”喬若愚嗆了口煙,“老子都想報警讓人抓我了。”

“主人,”夏眠入戲太深,一雙桃花眼噙滿刻意又不過分的讨好,“您還滿意嗎?”

“起開!”喬若愚推他一把,又猛吸一口煙,緩緩吐在夏眠臉上,“算你厲害,下一把走着。”

“就等你這句了!”夏眠一秒切換狀态,起身回到原位,留下一臉懵逼的衆人驚魂未定地瞪着他倆。

“哎哎哎,”夏眠和喬若愚的關系我是知道的,但此刻按捺不住八卦,周圍也沒個冷靜的,我只好湊近司空占,低聲讨論,“姓司的,你說這倆人會不會……”

“不會,”他篤定地打斷我。

“為……”

“我姓司空,”他再次打斷我,垂着眼睫斜乜我一眼。

“……為什麽?”我堅持問完。

“不知道,”他偏了偏頭,“要不你問問我爸?”

“你爸?”我差點咬着舌頭,“你爸知道他倆?”

司空占用兩根食指撐了撐額角,一副天吶我不想跟這人說話的表情。

我忍着不爽,桌子下踩他一腳不再理他,接着反應過來,我倆可能沒對上頻道。

于是我又轉過了頭。

“不會,”他嘆了口氣,昏暗裏顯得有點高深莫測,“你知道吧,有些人太相似,就沒法相愛了。”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

“他跟你姐都比跟喬若愚靠譜。”

這句倒是通俗易懂,我點點頭,随即瞪大眼睛,“他跟何再春?逗呢,何再春不可能看上他。”

“你那麽肯定,”司空占對好兄弟愛憎分明,“夏渣男差哪兒了?”

“你都說他是個渣男了,”我不屑,想了想又說,“其實我不是嫌棄他,我就是覺得他總頭腦發熱,你看他對誰認真過。”

“那是你不了解他,”司空占看了夏眠一眼,“他這樣的,要哪天真栽了,不敢想。”

突然有點期待,我又說,“何再春,不婚主義,你勸夏眠一句,想玩別找我姐,我姐拿他當不懂事的小屁孩兒呢。”

這話是真的,關于夏眠我問過何再春,她先是很努力地回想了下誰是夏眠,然後不确定地開口,“就上次跟司空占一塊來那小子?”

我點頭,憂慮的同時又有點期待,我問,你覺得那小子怎麽樣?

何再春皺着眉搖搖頭,沒注意。

我替夏眠嘆了口氣,痛心地控訴何再春,人家都對你一見鐘情了,你居然沒注意?

何再春看傻子一樣瞪着我,幾歲啊,還玩兒一見鐘情,你跟你朋友怎麽都那麽無聊,高中太閑了吧。

而關于不婚主義,也是何再春親口告訴我的,她說她會找個合适的時間告訴家裏,不會影響到我,這我倒無所謂,再說也沒什麽可影響的,但她談過兩次戀愛,最後都以分手收場,我有點費解,問她對方是不是不滿這個原因。

何再春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她說,“誰知道呢,反正一開始我就說清楚了,能接受就試試,不能拉倒,我又沒強迫誰,那誰也別想強迫我。”

何再春看着性子陰柔,但我知道她骨子裏倔的很,我問她為什麽不結婚,她說,“沒有什麽為什麽,你看你每天接觸這麽多人,有哪個是相同的,想法自然也不同,不管我選擇怎樣生活,都是我自己的生活,我願意就行。”

我跟司空占坐人跟前還嚼人家舌根,嚼完了有點心虛,這倆輸了酒趕緊主動替幾杯,喝完又有點尴尬,自己的事都搞不明白,還好意思談論別人,我黯然傷神,起身打算去洗手間,司空占怕我跑了,不讓,我拉上喬若愚他才放行。

裏頭太悶了,洗手間洗了把臉才清醒,喬若愚腿軟地扶着牆,喃喃自語,什麽生日快樂,喝死夏眠,誰也別攔,高二的小學弟太可愛……

回到包間,服務生推着精美夢幻的三層蛋糕走了進來,屋內一片狼藉,顯得格格不入,我不習慣被當做焦點,飛速許完願吹了蠟燭,連生日歌都沒唱完。

就一個願望,希望高中生活最後一學期能開心點,沒有遺憾。

這群人立馬找到新的樂趣,互相撕扯着恨不得拿奶油給對方洗臉,司空占沒離開過沙發,臉上表情不好猜測,沒人敢靠近,夏眠雖然玩起來瘋,但也真沒誰敢給他臉上瞎抹,陳柏鑫就不一樣了,被他們班男生按着糊了一臉,像個雕塑,估計女朋友來都不認識。

我離的遠遠的,看這群人瘋狂。

喬若愚天不怕地不怕,最不怕夏眠,抓着人就上手,哪懂得手下留情,嘴裏倒一句句寶貝兒地喊,夏眠瞧這個看那個,最愛摟喬若愚,被逮着就投降,只知道順從屈服,偏偏還一聲聲心肝兒地應。

對夏眠有意思的姑娘當場被迫失戀,太毀三觀了,她們費盡心思制造偶遇卻連上去打招呼都需要勇氣的男神,經常出現在她們閑聊裏跟哪個姑娘都打情罵俏玩世不恭的夏總,但要不爽了一言不合就變臉讓人肝膽亂顫的學校老大,今晚可讓人開眼。

打賭輸了給人家單膝下跪,小情兒似的喊人家主人,讓人家用奶油抹臉還被調戲,居然一點不生氣,還滿臉的樂在其中。

還給人一筷子一筷子地夾菜,好不殷勤。

身後那一眼眼似刀的簡直要把喬若愚給當場活剮了。

我看那倆糾纏在一起絲毫不受外人影響,竟然生出半點羨慕,醉了管你是誰,比熱戀還洶湧,清醒了當個仇人,各自潇灑。

——留給認真的人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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