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領帶夾層裏面,将東西一樣樣掏出來的時候,臉上冷汗淋漓,整個人都搖搖欲墜,眼看着下一秒就要厥過去了。

“這是非得弄死你啊!”

把東西全弄出來之後,蕭潇臉上還帶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親切”笑容,一錘定音地下了結論。

“我……我覺得我沒怎麽得罪人啊,真的……”

周涵坐在高腳椅上,眼中餘光盯着面前彎盤裏那些細碎的東西,裏頭一張髒兮兮的布片、幾根細碎的毛發、一小撮深褐近黑的粉末。他的聲音抖如篩糠,“所以,這些到底是什麽……”

“一張符咒、嬰兒的胎毛、女子經血和幾種毒物陰幹磨碎後混合而成的粉末。”

蕭潇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嗚、嘔!”

聽完這個回答,周涵忍不住伸手捂住嘴,彎腰幹嘔兩聲。

“來來來,快喝口水壓一壓,還沒到你吐的時候,而且你可千萬別吐這兒,林博士會殺了我的。”

蕭潇趕緊塞給他一杯熱茶,同時看向坐在一旁面容冷肅的女醫生。

阮暮燈站在周涵斜後方,一看自家師傅這表情,就知道他那點愛唬人的小毛病又犯了,他悄悄瞥了蕭潇一眼,那小眼神分明是說,差不多就好了啊,不要欺負過頭了。

蕭潇接到徒弟的眼神暗示,唇角不明顯的一勾。

“這個叫銅錢降,中降的人,一段時間之內偏財運會很旺,但同時身上會長出惡瘡,運氣越旺,瘡就會越長越快、越長越多,同時視惡瘡的位置,受害者或是痛癢難耐,或是肢體麻木、或是幻象頻生,又或是像你這樣,聽到一些令人抓狂的聲音。”

“你是說,我身上還長了瘡?”

周涵渾身難受起來,“……可是,我、我沒發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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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它長在了你根本察覺不了的位置。”

蕭潇回答,他指了指一旁的女醫生,“所以我們才把你帶到這裏,因為需要林博士她幫幫忙。”

“啊?哦!”

一時間信息過載,周涵的反應都有些慢了起來。

他今天特地騰出了一天的檔期,和阮暮燈一起來到這家藏在工業區裏的一家隐秘的私人醫院。這醫院雖然位置偏僻,門面也很不顯眼,但進去以後,卻發現大廳極是寬敞明亮,看上去就很氣派,來往的護士年紀都不大,但每一個都高挑漂亮,儀态端莊,落落大方。

兩人在前臺報了預約編號,立刻有一個護士将他們帶到三樓的一間診室裏。

周涵第一次見到阮暮燈的師傅蕭潇,以及應該是他朋友的不茍言笑的林醫生。

然而雖然周涵對阮暮燈一萬個信任,于是自然也相信他介紹的人,但直到蕭潇告訴他,他身上某個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長了一個瘡,需要醫生給他檢查的時候,他才終于明白,為什麽要把他們約在“私人醫院”這種奇怪的地方見面。

第 35 章、五、銅錢索命06

“躺在這兒。”

姓林的女醫生給他指了張寬大的躺椅,讓病人睡了下來。

周涵緊張地照做了。

他感到醫生将一個硬硬的東西塞進他的耳朵裏。

“這是耳窺鏡,你外耳道的情況會由頂部鏡頭拍攝下來,實時傳輸到這個屏幕裏。”

醫生一邊解釋,一邊操作着,同時下巴微擡,示意擺在她面前的一臺電腦。

片刻之後,“找到了。”林醫生的聲音冷淡地響起。

“哇哦!真的,好清楚的一個!”

就等着林博士這句話的蕭潇,立刻拽着自家徒弟上前圍觀,邊看還邊給自家徒弟做指導:“你看,已經成型了,還好發現得快,不然再過一兩個星期,就真的要完蛋了。”

周涵聽了這話,真的快要吓死了,但他耳朵裏還塞着個長長的鏡頭,不敢亂動,只能小幅度地擺手蹬腿,希望引起旁人的注意,“我的耳朵裏到底長了什麽?”

“你自己看吧。”

蕭潇唇角帶着一絲狡黠的笑容,将電腦屏幕轉了個向,正對躺在椅子上的當事人。

周涵只看了一眼屏幕,立刻只覺得腦中轟然作響,眼前一黑,幾乎有那麽三四秒的時間,他的大腦仿佛宕機短路了一般,意識空白一片,根本回不過神來。

屏幕顯示着一個微微搖晃着的圓形鏡頭視窗,背景是粉紅色的覆蓋着絨毛和毛細血管的耳道皮膚,只是正中間有一處灰色的膿包,整個朝外凸起,膿包上還有幾處凹凸痕跡,上二中一下一,左右還各有一塊,完全就是眼耳口鼻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張男人的臉,此時正對着鏡頭,擠眉弄眼,“嘴巴”的部分大幅度地嗫嚅着,似乎還想要說話的樣子。

周涵此時整個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天殺的,我的耳朵裏,竟然tnnd長了一個人面瘡!!

還好周涵雖然受了個巨大的刺激,但好在他性格一向樂觀開朗,不至于打擊過度就此一昏不起,約莫暈乎了五分鐘之後,就強迫自己勉強振作起來,搖搖晃晃地從檢查椅上下來,跟着另外三人一起,移步到旁邊的休息室去了。

“那麽,讓我們來談談你耳朵裏的東西吧。”

蕭潇拆開一個夾心面包,撕成一小塊一小塊塞進嘴裏,吃得有滋有味的模樣,全然不顧對面“客戶”痛不欲生的表情。

他身邊坐着自家徒弟,十分自覺地負責給他倒茶。

飛快吃完一個面包,他看向桌子對面僵硬成一根木樁子似的人,“你這個降頭不難解,但生意歸生意,我也不能免費幫你解。”

“我懂的,應該的!”

周涵立刻想也不想就拼命點頭,“總之能解就行!拜托趕緊幫我解了吧!”

“看在你是阿阮朋友的面子上,給你打個八折,就收二十四萬吧。”

見周涵答得爽快,甚至沒有開口問價,蕭潇高興地點點頭,“不過林博士的出診和檢查費還得另外算。”

周涵立刻掏出手機,想也不想就給蕭潇和林醫生劃了賬——他不缺錢,而且惜命極了,況且親眼看過耳朵裏那毛骨悚然的人面瘡之後,就算這會兒敲他個兩百四十萬,他怕也會毫不猶豫就答應的。

蕭潇确認收款以後,讓周涵和林醫生兩人在這兒等着,他帶着阮暮燈出去一趟,半小時後回來,手裏端着一個玻璃壺。

周涵看到茶壺裏裝了約三百毫升的液體,顏色非常古怪,呈現出一種綠中帶黃的色澤,還能聞到一股辛苦刺鼻的中藥味兒,他忍不住伸手捂住鼻子,心想這一定不是讓我喝掉的吧?

然而他怕什麽來什麽,那真的就是要讓他喝下去的。

蕭潇當着他的面,打開水壺蓋子,然後問林醫生借了一塊手術刀片,飛快地在自己手指上割了個口子,然後将幾滴指尖血滴進壺裏,液體的顏色在融入血液的瞬間驟然生變,從黃綠色變成了濃黃色,看上去簡直跟《哈利○特》裏的變形藥似的,讓人看着就覺得十分毛骨悚然。

“好,一口幹了。”

蕭潇倒出一個馬克杯的量,推到周涵面前。

周涵很想問,除了人血之外,那杯不明液體究竟還有些什麽成分。但他想到剛剛蕭潇給他講解領帶裏的東西時的場面,又覺得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不然他真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勇氣把它喝下去。

最後為了自家小命,周涵還是狠狠心一咬牙,仰頭将那價值二十四萬的解藥全部灌了下去——他只覺得口中苦澀甜鹹辣五味雜陳,口感難以形容,簡直比某網紅崂山白花蛇草水的滋味銷魂何止百倍。

藥水喝下去約莫五分鐘,周涵忽然捂住嘴,沖向了休息室的廁所,然後實現了他這兩天許多次差點要做的事情——抱着馬桶吐了個天昏地暗。

周涵也不知自己究竟吐了多久,吐出來的又都是些什麽東西,只覺得黃的綠的黑的紅的什麽都有,不僅膽汁,連隔夜的晚飯都似乎給他反刍出來了。

好不容易吐幹淨了,他撐着最後一點力氣,沖了馬桶,又去洗手池将自己收拾到能見人的程度,抵着腰捂着肚子,一步一挪回到休息室,往沙發上一癱,虛脫地看向蕭潇,“……蕭大師……這、這樣就好了嗎?”

“沒呢,”蕭潇笑得親切,“最重要的步驟馬上就……”

話音未落,周涵便忽然感到左耳傳來一陣劇痛,那痛感仿佛一根尖錐從他的耳道捅進去,強硬地穿過層層皮肉,又紮穿骨頭,直接插到他腦子裏,将他的腦漿攪了個稀爛。

他大叫一聲,捂着腦袋滾到了地上,“嗷嗷嗷嗷”嘶聲慘叫着,蹬着地毯翻來覆去。

“天啊我耳朵好疼!疼死我了!!”

周涵忍不住将手指伸進左耳裏,用力摳挖,卻意外地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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