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章節
的手上,同他一起握住蛟角刀,給他加持了一股遠遠超出他力量的巨大力道。
只聽“咣當”一聲,那沒有開刃的蛟角刀竟然好似瞬間變成了傳說中“切玉如切泥”的昆吾刀,生生将那大腿粗的木樁一分為二,完完整整削掉了一節!
那被削斷的半截木樁發出沉悶的重物墜落聲,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後停在了外圍的人圈前。
“快看啊!”
有那眼尖的已經看清了那木樁斷口,驚聲大叫起來:“這木樁中央居然還填了根實心鐵柱呢!呦呵,好家夥,鐵柱足有手臂粗呢!”
木樁裏的把戲被人當衆揭穿,那一高一矮,一瘦一壯兩兄弟頓時鬧得好生沒臉,也不敢再多做分辯,将地上刀鞘拾起,連刀帶鞘都一股腦兒塞給了阮暮燈,随後立刻收起攤子,背上行囊,擠開人群,撿着人少的胡同,灰溜溜跑得不見了影子。
阮暮燈左手捧着刀鞘,右手提着蛟角刀,在圍觀群衆的叫好聲和恭賀聲中,回過頭去,一臉茫然地看向自家師傅。
“這寶刀與你有緣。”
蕭潇笑着沖他招招手,燈火中一雙琥珀色眼眸,耀目似琉璃珠子一般。
“就該是你才配用它。”
第 54 章、七、游仙06
看完雜耍攤上的熱鬧, 又平白得了把寶刀, 兩人心情都很好,頭湊着頭一邊說着話, 一邊繼續逛着夜市。
“所以, 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
阮暮燈知道自己的斤兩, 光憑他自己,定然是萬萬不可能用沒有開刃的刀一下劈開塞了生鐵柱的粗木樁的, 他看向別在腰間的蛟角刀, 又看向走在身邊的蕭潇,想了又想, 還是決定開口問個清楚。
“有這麽難猜嗎?”
蕭潇嘴裏叼着根冰糖葫蘆, 一邊吃一邊歪頭笑道:“你剛才的狀态, 和那賣藝攤上瘦子的一拳一樣,都是‘寄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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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寄打’!?”
阮暮燈吃了一驚,聲音也不由得提高了一個八度,“可……我這一無咒訣二無功法的, 寄的又是哪路神仙?”
這回蕭潇不答話了, 只用手輕輕點了點自己鼻尖。
青年睜大眼睛, 驚訝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雖然他一直都知道蕭潇很厲害,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師傅原來已經厲害到了如斯地步。
他遲疑片刻,在一處牆根下停下腳步,拉住身邊人的手,然後将蛟角刀從腰間解下, 遞到蕭潇面前,“這刀應該是你的。”
蕭潇一只手被阮暮燈虛虛拉住,另一只手還拿着串糖葫蘆,驟然見青年來這麽一出,不同意也不否認,只擡起頭,隔着個面具認真地看着對方。
阮暮燈見他不說話,幹脆低下頭,将寶刀拴到他腰間,又重複了一次,“這應該是你的。”
蕭潇看這青年那執拗模樣,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他想了想,淡淡一笑,“也罷,你現在的程度還駕馭不了這刀,先寄放在我這兒倒也可以。”
說完,也不再和阮暮燈糾結蛟角刀的歸屬,而是主動牽起徒弟的手,朝着燈火通明的街道深處繼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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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走走停停,邊走邊看,逛了約莫半個時辰,一條夜市便就快要走到了盡頭。
這時蕭潇忽然拉住自家徒弟,朝着街尾一個不起眼的小攤行去。
攤主是個七旬模樣的老翁,一頭銀發梳得紋絲不亂,從彌勒佛面具下垂下的胡子也修得整齊,一對耳垂長而厚實,一看便是福壽雙全的征相。
“陶翁。”
蕭潇湊上前,熱情地和老人打招呼。
“哎呦,原來是蕭小友,好久沒見到你了!”
老人推了推面上的彌勒佛,傾身湊近一點,看清來人是誰之後,立刻叫了起來,“距你上次來山神祭有多久了?唉,時間太長我記不清了……總有……半甲子了吧?”
“我也記不得了,應該有吧。”
蕭潇笑着和老人寒暄了幾句,又向攤主介紹了身邊的阮暮燈,一邊說着話,一邊在他的攤位上挑挑揀揀。
“哎呀,您老這兒今年怎麽沒有鮮桃了?”
他驚訝地問道。
“嗨,你都多久沒來了!”
陶姓老者長長嘆了一口氣,“這些年山頂那泉眼枯了,小老兒那處水不夠,桃兒都長不大,可惜、可惜咯!以後都沒有鮮桃賣咯!”
“咦?可是那舞雲臺上的泉眼?”
蕭潇訝異地問道。
“唉!不就是嘛!”
老人一面搖頭嘆氣,一面從攤子邊上摸出個寬口闊肚的大陶瓦罐來,揭開蓋子,亮出裏頭碼放得整整齊齊的碧色小桃來。這些桃子都約莫不過小兒拳頭大,全都去皮後對半切開,取了桃核,浸在晶瑩濃稠的蜜水中,看起來很是誘人。
“雖然沒有大桃子了,但這小雪桃是趁着鮮嫩的時候采摘下來,用上好的野蜂蜜和精鹽細細腌過,拿竹簽串上就可以吃了。口感甘甜微鹹、鮮嫩爽脆、生津解渴,滋味也很是不錯的,小友要不要嘗嘗?”
“好啊,那就來一串吧!”
蕭潇答應着,側頭看向自家徒弟,“你喜歡吃桃子嗎?”
阮暮燈原本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忽然聽到蕭潇和他說話,先是一愣,随即乖巧地點點頭,“喜歡。”
這時,陶姓老人已經收下十幾枚銅板,又用長簽子串好了七八個小桃,水靈靈濕噠噠地遞給蕭潇。
“可惜了,原本想帶你來吃鮮桃的。”
蕭潇接過蜜漬桃串,又客氣地和老者道了別,轉身領着阮暮燈走出了夜市。
兩人尋了處僻靜的院牆,蕭潇摘了戴了許久的面具,今晚第一次在自家徒弟面前露出真容來。
雖是一身明朝古裝打扮,但這人本來就長相古典,薄唇含笑,眉如遠山,一雙桃花眼兒,看人時眼尾微挑,一對琥珀色眸子映着街口紅燈籠跳躍的火光,三分妩媚七分勾人,明明是平日看慣了的相貌,阮暮燈卻覺得耳根發燙,被對方握住的手掌也不由得沁出了細汗。
蕭潇笑着将蜜漬桃串遞到阮暮燈面前,青年連忙将面具往上一掀,推到頭頂,然後低下頭,一口叼住最頂端的半個小桃,将它直接從簽子上撸了下來。
兩人就這麽站在牆根下,肩并着肩,分食着幾個甜滋滋脆生生的小桃兒。
阮暮燈一直微垂着頭,指尖撚着塊桃肉,安安靜靜地吃着。
期間他偷眼看了蕭潇幾次,發現他家師傅一直笑盈盈地看着他,那眼神說不出的……奇怪。
青年總覺得蕭潇目光中好像帶了兩個小鈎子似的,又像他那白狐模樣時的兩只毛茸茸的爪子,僅憑視線就搔得他喉頭發緊、心頭火熱,連口中甜甜蜜蜜的嫩桃都跟白蠟似的,嚼在口中,竟然連一點兒滋味都品不出來了。
就這麽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桃子,阮暮燈兩指上沾了些蜜糖,他心中正亂着,也沒想那麽多,就伸出舌,随意舔了舔。
“怎麽,還沒吃夠嗎?”
耳邊傳來蕭潇含笑的聲音,阮暮燈轉過頭,見他正捏着最後一小塊指頭大小的桃子,倉鼠似的一點點磨着牙,見青年楞楞看向他的表情,兩眼立刻笑得彎了起來,“你還要嗎?”
“不……”
阮暮燈的話堪堪只說出了一個字,卻見蕭潇含着那一小塊蜜桃,忽然湊過臉來,嘴對着嘴,将那塊桃肉渡到了自家徒弟口中。
然而四唇并未一觸即分,蕭潇趁着青年因呆若木雞的空檔,舌尖推着那塊蜜漬雪桃,擠開齒列,一起攪着對方那僵着不敢動的舌頭。
阮暮燈只覺得腦漿簡直要沸騰了一般,熱血伴随着劇烈的心跳湧上大腦,轟隆隆沖擊着鼓膜,令他在這一刻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可憐阮暮燈從來沒有體會過如此滋味,驟然被默默仰慕又單戀了許久的心上人忽然來這麽一下,一時間竟然驚大于喜,仿若吓掉了魂兒,跟個木樁子一般,呆呆站在那兒,讓人就那麽随便啃。
不過蕭潇技巧明顯要厲害許多,一條靈舌魚兒似的,專挑那能激起人感覺的部位而去,讓自家徒弟三魂出竅七魄升天,兩腿發軟一個踉跄,就押着人後退一步,順勢摁在牆上繼續親了起來。
那小小一塊桃肉早就碎了,被兩人送來遞去,混合着蜜水囫囵吞了下去,咽不盡的汁液從唇角滑落,還帶着桃蜜的甜香。
“唔、嗯……蕭……”
在換氣的間隙,阮暮燈艱難地維持着那僅剩的一絲清明,竭力想要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但只含混吐出一個音節,就被蕭潇吃進了口中。
然而阮暮燈很快就連這最後一點兒理智都存不住了,尤其是心愛的人此時正偎着自己,主動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