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節

着他。

他一手環住蕭潇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後腦,雙臂猛一使力——兩人就交換了位置,換阮暮燈把高高在上的師傅死死摁住,背脊抵在牆上,高大的身形将人完全蓋住,繼續啃個沒完……

蕭潇的發髻松脫了,一頭烏絲淩亂地散落在耳鬓肩頭,而阮暮燈推到頭頂的面具也扯脫了,連同那發簪一起,落到了兩人腳邊……

第 55 章、七、游仙07

不知到底折騰了多久, 直到阮暮燈舌頭都麻了, 肺裏氣息也已用盡,他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蕭潇的嘴唇, 略略分開一些, 依然和自家師傅鼻尖抵着鼻尖, 交換着彼此炙熱的吐息。

阮暮燈心中有無限疑惑,如蕭潇這般心性之人, 來歷莫測、不知深淺, 心思深沉且善于隐藏,他常常覺得就如同山間清風、水中明月, 猜不準、抓不住更加摸不透。此時這突如其來的一出, 對青年來說, 都簡直如夢似幻一般,幸福到了失真。

可他來不及也不願意細想。

在這面貼面的距離,阮暮燈看着自家師傅臉上一團紅雲,紅唇濕潤微腫, 一雙眸子微微眯起, 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動心, 此時水光潋滟,左眼角下一顆淚痣緋紅似血,仿佛随時都會随着眼眶中将落未落的一滴淚珠滑下來。

青年只覺得兩耳轟鳴,胸中似有一團火炭燒到通紅,他只想将人抱在懷裏,甚至于撕開對方那一襲藍衣, 然後……

就在阮暮燈心猿意馬,一顆心跳得飛快,手也不知不覺纏進蕭潇亂發中,托住他後腦,又想親上去的時候,忽然遠遠聽到更鼓之聲。

那聲音似乎是從村子傳來,由遠及近,一路走過夜市長街,初時聲音很小,虛虛無無,大約是打更之人漸漸走得近了,那更鼓聲才響亮起來,仿佛就在兩人背後響起一般。

“五更了……天要亮了。”

蕭潇溫順柔軟地靠住自家徒弟,說話的聲音中還帶着明顯的顫音,像是也還沒完全從剛才的事情上回過神來。

“嗯……”

阮暮燈輕輕點了點頭,臉頰緊貼對方鬓角,感受着蕭潇說話時吹在他頸上的溫熱吐息。

更鼓聲漸遠,片刻之後,終于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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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們去看日出。”

蕭潇忽然拉住阮暮燈的手,指了指身後的院牆。

随後他不容自家徒弟多問一個字,就帶着人騰身一躍,靈貓一般無聲躍上牆頭,又翻到牆內一顆大樟樹上,順着樹杈,幾下攀到別人家屋頂上,跟飛檐上蹲着的兩只嘲風一般,大赫赫往視野最佳的位置一坐。

“看,天要亮了。”

蕭潇偎在阮暮燈臂膀上,指了指東面的天空。

這座山裏的古怪村落依山而建,夜市盡頭的這幾座院落,恰好處于山勢最高處,從兩人的位置往東看去,擡頭恰好能看到兩山之間露出的大片天空,低頭則能看到腳下蜿蜒如卧龍的長街。

此時天之将明,東方天地相接之處隐約露出一線魚肚白,而夜市依舊燈火通明,紅燭搖曳,形如一條發光的長帶,沿着街道的輪廓延伸到山坳深處,幾欲接入天邊那線日光之中。

“時間差不多了……”

蕭潇枕着阮暮燈的肩膀,朝阮暮燈微微笑了起來。他動作親昵、神情柔軟、發絲淩亂,臉頰紅雲未褪,即使只是兩眼含笑,唇角微挑,也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慵懶妩媚情态。

“差不多?”

阮暮燈正想追問,就見腳下那蜿蜒長街上驟然升起點點螢火似的白光,同時那挂在街兩旁的無數盞紅燈籠,也似放飛的孔明燈一般,搖搖擺擺、飄飄蕩蕩地就浮上了半空之中。

一紅一白兩種顏色的光芒相互交織,很快便在黎明前的夜幕中彙成了一股光之洪流,如星光熠熠,又似螢火群舞,壯麗非常。

那光帶游龍一般繞着村莊盤旋了一圈,期間有更多的白光從長街各處浮起,又融進光流之中。

東邊天際越來越亮,流雲呈現出炫目的金紅之色,朝陽已在地平線上露出了一個月牙似的弧度。

這時不知從哪裏吹來一股沁涼山風,不算很強,但足以将屋檐旁的樟樹吹得枝葉嘩嘩作響。

半空中那股閃亮的光流,便随着這帶着草葉與晨露氣息的山風朝西方飛去——在太陽跳出地平線的剎那,隐沒在了茫茫山林之中。

“那是參加山神祭典的山精野怪之流,天亮了,他們也該回去睡覺了。”

蕭潇擡起頭,伸手輕輕拂過青年的鬓角,又輪着下颌的輪廓,緩緩游移到他的肩頸處。

“至于你呢……”

他柔柔地笑着,白玉似的手指軟軟抵住青年的肩膀。

“是時候要醒過來了。”

說完,他根本沒給阮暮燈任何反應的機會,手上猛一用力,就硬是将人從屋脊上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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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阮暮燈只覺得那自由落體的時間非常短,以他這般練家子的身手,居然來不及反應,就後腦一疼,結結實實撞到了什麽堅硬的東西上。

這一撞雖然算不得很重,但着實很疼,而且令他頭暈目眩、眼冒金星,一時間根本回不過神來。

就在他稀裏糊塗坐起身,搞不清狀況的時候,就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我的天,你居然睡到滾下床了!?”

阮暮燈睜開眼,正看到那幾秒鐘前還偎依在自己肩頭的柔順美人,這會兒正站在他面前,一身襯衣外套牛仔褲的利落打扮,睜大眼睛盯着他看,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喂,別是撞到了頭吧?”

見自家徒弟抱着被子,睡眼惺忪,滿臉茫然,鼻尖耳垂兩頰皆潮紅未褪,呆呆楞楞,一副還未睡醒的模樣,全然沒有平日裏的機靈勁兒,蕭潇不由得有些擔心,連忙蹲下,伸手摸了摸青年那磕在了地上的後腦勺。

“我剛剛敲門都敲半天了,都不見你出來,結果一開門,就看到你一咕嚕滾到地上去了。”

他确定過阮暮燈後腦上不過磕出了一個鼓包,看上去并沒有什麽大礙,又将手探到他額頭上試了試溫度,“是有點熱,你臉也很紅,今天不舒服嗎?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

阮暮燈緊緊拽住懷中被子,用力搖頭,聲音有些磕巴,“我、我睡過頭了……”

“真沒事?”

蕭潇不放心,又湊過身去,用自己的額頭貼了貼徒弟的,感覺那溫度雖有些燙,但看他面上紅霞未褪,鬓角汗水點點,應該不是發燒,倒像是睡得熱了。

他又捉住對方肩膀,左右上下仔仔細細看了一輪,确定真沒有什麽異狀,才站起身來,微笑叮囑道:“都七點了,快起來,洗漱幹淨出來吃早餐,等會兒我帶你去附近逛逛。”

說完,他又彎腰在阮暮燈頭上呼嚕了一把,只把對方一頭軟軟的短毛糅得比鳥窩還像鳥窩,才轉身出了房間,又貼心地替他掩上了房門。

阮暮燈楞楞地坐在地板上,沉默了許久,才将頭埋進被子裏,喉嚨中滾過一聲嗚咽似的嘆息。

早餐是黃伯夫婦蒸的一大籠甜軟的糖糕,配上香氣濃郁的糊羹,在仲春還有些寒意的山間清晨中,熱騰騰地吃上一頓,很是滋味。

不過拾壹并未和幾人同席,只匆匆跑出來,從蒸籠裏順走幾只糖糕,便一溜煙跑出道觀,不知上那兒野去了。

阮暮燈坐在蕭潇旁邊,仔仔細細吃完老人們辛苦做出來的羹湯糕點,又很自覺地幫着他們收拾了碗筷,還給院牆後頭的菜地澆了水,這才換了身整齊衣服,和自家師傅出了門。

兩人沿着山間小道,漫無目的地晃悠着,邊走邊聊,個把小時後,就來到了山頂上。

“從這兒往四周看,風景還挺不錯的。”

蕭潇朝四周略一比劃。

“當初師傅選中這渺無人煙的地兒修了咱那破道觀,就是看中此處前有靠山,後有活水,連綿似龍卧于野,龍脊峻而不險,是個藏風聚氣的好地方。”

“唔……”

阮暮燈學了這些日子,于風水一術上也算小有進益,雖距那尋龍點穴的本事還差得很遠,但此時登高望遠,視野開闊,又是在師傅點撥過後,自然能看得出師祖選這山頭建觀的道理——他們現在站的,應該是“龍首”的位置,而山腰的道觀,怕應該便是“龍目”所在了。

蕭潇側頭瞥了自家徒弟一眼。

他總覺得這小子今天有點兒奇怪,看起來蔫了吧唧的,無論是走路還是說話,總有種心不在焉地感覺。

不過既然對方不想說,他也沒有盤根就底的打算,只是不動聲色移開了目光,擡手指了指對面一座山峰。

“那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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