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關于許氏的很多內部消息, 包括許默出軌的照片,的确是胡海搜集後交到蘇溫爾手上。

在許默壽宴鬧完後,蘇溫爾辭職跳槽去了另一家上市公司, 果斷利落地跟章霄雲離了婚。

名存實亡的悲慘婚姻,她不想再繼續。

過去她總埋怨生活給她帶來的不公, 受父母灌輸的思想影響,以為只有嫁給人上人, 才能光耀門楣, 過上一世風光的生活。

經歷這麽多她終于懂了, 愛人的真實屬性是給予幸福,沒有這個前提,她不如一個人獨自生活,活得漂亮潇灑,這樣的生活比被迫跟人待在一個屋檐下,維持表面的和平安寧,舒心得多。

媒體塞給她的錢,她跟胡海分了, 她以為他是為錢而來。

沒想到,他是想置程安好和許箴言于死地。

與他約定的前一天,她打電話給程安好,跟她說明了胡海的預謀。

用胡海的話說, 程安好死了,你不是更有機會?

但蘇溫爾潛意識裏,完全推翻這個想法。她有預感, 如果她真的這麽做了,許箴言會恨她一輩子。

她也不想傷及無辜。

程安好比她想象中勇敢,她二話不說答應了,陪她演這場戲,配合警方擒拿胡海。

一切都按照她們預料的發展。唯一的意外,就是胡海突然拿刀傷人,還有許箴言的出現。

醫院。

雖然刀鋒只是淺略滑過皮膚,但她白嫩的手臂多出來一條口子,也是觸目驚心。

許箴言因為劇烈動作剛剛開始合攏的刀口又裂開了,醫生給他再次縫好,囑咐他只能卧床,絕對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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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躺在病床上,看着醫生在一邊給她進行清潔和包紮。眼裏緊張的神色,沒有半刻緩解。

醫生走了,她坐在病床邊,他緊緊抓住她綁着紗布的手。

他抿唇,長睫自然下垂,挺立的鼻梁在背光側落下一簇陰影,手心緊握她的,沉默許久後,劫後餘生般嘆口氣。

“程安好,你是天大的膽子。”

明知胡海的陰謀,還上趕着赴約,他跟警察要是晚一秒,可能不是皮肉傷這麽簡單。

程安好莞爾,回敬一句:“彼此彼此。”

最注重形象的某人,穿着病號服跑到街上,他當時慌張害怕的眼神,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何嘗不是在無形中強勢而霸道地給他一道選擇題,他意外交了一份最讓她滿意的答卷。

也是生死關頭一眼萬年的回眸,心裏滿溢的驚喜和他溫暖安心的懷抱,讓她明白,她心裏一直為他存留一個隐僻秘密的角落,擺放她如數奇珍的情感。

四年前,不成熟的婚姻,獨傲倔強地不肯低頭,那些沒解釋的誤會成了壓死他們感情的最後的一根稻草。

四年後,危難關頭,他毫不猶豫的保護和選擇給她最安心的答案。

十七歲時的程安好,一定想不到,那個在人群中永遠發光的少年,會不顧一切地奔向她,會在這個靜谧的午後,坐在床上,牽着她的手,溫柔憐惜的眼神膠着在她身上。

顧城詩集裏很有名的一句: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着,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形容現在的場景,再貼切不過。

許箴言見她淚眼朦胧有了困意,另一只手拍拍他膝上的被子。

“趴會。”

程安好伏在他膝上,病號服穿在他身上有點短,腰末露出一截,結實的肌理裸露在空氣中。

她眨眨眼,沒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調皮地伸出食指,撩撥兩下。

某人的身子顯而易見一僵。

她趴着偷笑,頰邊梨渦漾着春光。

許箴言不自在地輕咳,耳根紅了,眼神飄然。

“那什麽,今晚陪我待醫院行嗎?”

“你這只有一張病床,我怎麽睡?”她不以為意地問道。

許箴言左手繞住她的長發,盤旋,輕柔地繞成一圈。

“我這是特護病房,床夠大,睡兩個人不成問題。”

“還有,我刀口位置靠上,剛問了醫生,只要動作不太劇烈,不影響下半身的運動。”

程安好花了三秒反應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說出來的這番話,懂了其中意味,紅了臉,瞬間坐起。

她艱澀地吞吞嗓子。

“許箴言,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不要臉呢?”

他笑着再次把她拉過來,春光滿目。

“現在發現也不晚。”

程安好還想說什麽,又被他打斷。

“想退貨也晚了。”

“許太太。”

他微揚的尾音,質實中莫名有種酥麻,臉上幾分頑皮的笑意,跟往日漂亮人兒的模樣重疊,是她愛到心坎的模樣。

直到他的吻缱绻溫柔落在她眼睑,程安好阖眼,認命般嘆口氣,攀上他纖長的脖頸,與他唇齒交融。

最後,程安好沒遂他的願住在醫院,怕他把持不住,影響傷口愈合。

過了一周,他康複得差不多了。這段時間裏他愈發孩子氣,程安好給他送飯,跟實習男醫生多聊了幾句,他不高興了,吃飯時鐵勺都快被咬斷,眼神幽怨地看着她。

程安好無奈。

“又怎麽了?”

“拈花惹草。”他咬牙切齒地吐字。

程安好挑眉。

“說你自己呢?”

“說你!小艾,還有之前那什麽趙老師。”

見他吃完,程安好收了碗,站起身準備去洗碗,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許箴言,你确定要跟我翻舊賬?”

許箴言一愣,不服氣地背過身裝睡。

要論舊賬,從他還不記得她是誰開始她就記起,心裏記的,絕對不比他少。

原本以為他安分了,結果她剛走到洗手間準備洗碗,隔壁房間病房裏傳來他的呼喊:“程安好!”

旁邊接熱水的家屬認識她,熱心提示:“你老公好像叫你呢?”

程安好黑臉,她很想否認,她不是他老婆。但最後還是捧着沒有來得及洗的碗,回到病房。

一看,他精瘦的小腹暴露于空氣中,護士醫生手裏一人一把手術剪,準備給他的刀口拆線。

看到她來了,他眨眨眼,抿唇故作痛苦害怕的模樣。

“程程,疼。”

他臉生得俊秀,最近被她養得好,膚色白嫩,遠一看,像個羸弱書生,真裝得像那麽回事。

醫生和護士:“.…..”

當初手術麻醉師劑量注少了,您手術縫傷口的時候醒來了,那才是皮開肉綻的痛,您忍得滿頭大汗,也沒見您吭一聲,現在這是裝的哪門子痛?

程安好:“.…..”

她覺得她應該裝作沒聽到他的鬼哭狼嚎,不該來看這辣眼的一幕。

纏完線,介于某人一直說他傷口隐隐發痛,死活不肯她回去,程安好只好今晚留下來陪他。

晚飯,她帶來骨頭湯給他補充營養,結果,推開病房的門,床上空着。

特護病房自帶浴室,浴室裏傳來清晰的水聲。

“許箴言。”她叫他,語氣頗為氣急敗壞。

剛拆線的傷口,醫生明明囑咐,暫時不能沾水。

他就沒有老實聽醫囑的時候。

“程安好,我忘拿衣服了,你幫我拿進來。”

水霧升騰中,他聲音帶着濕氣,平添幾分蠱惑。

程安好擰開門鎖,把衣服遞給他,可遲遲沒人接,她皺眉正準備質問時,裏面伸出一只溫熱的手,抓住她手腕,把她拉進去。

啪嗒,他把她抵在浴室門口,手指靈活地給門落鎖。

四目相對,他圍着浴巾,寬肩窄腰的标準身材暴露于眼前,白淨的膚色透着剛剛沖淋後淺淡而暧昧的紅,清淡的沐浴露香味依舊是他一直鐘愛的那款。

她臉頰微紅地別開眼神,嘴裏是還算清醒冷靜的質問:“醫生說不能碰水,今晚不洗不行嗎?”

“不行。”他答得毫不猶豫。

“不洗有味道。”

“我一個人可以,今晚你住這就不行。”

他邊說,還下意識自我嫌棄地聳聳鼻翼。

程安好見他別扭的樣子,徹底被逗笑了,仰頭,伸手擦了擦他眉心的汗。

“許箴言,你只比我大兩歲吧?”

“嗯。”他沉聲,聲線耐心溫柔。

“我怎麽覺得你要提前步入更年期了。”

結合他最近的表現,真是別扭又喜怒無常,跟男性更年期有的一拼。

許箴言嘴角不自覺抽搐,見她笑得合不攏嘴,嘆氣。

手上的動作卻是霸道執拗地握住她的腰,貼近。

“那我讓你看看,我有沒有到更年期。”

他在她耳邊喘着氣,暗自警告。

邊說,他解了腰上的浴巾,手上對她的動作,也是淩厲,急不可耐。

程安好被他翻過身,被迫扶住門把手,不自覺紅着臉皺眉,咬牙逼自己不發出聲音。

他掐着她的腰,眉目舒悅,頗為得意。

“程程,我覺得你缺乏鍛煉,真的。”

“小心提前進入更年期。”

她恨恨地咬牙,使勁在他腰上掐一把,逼他別亂說話。

許箴言得逞地笑了,專心開始他沒完沒了的動作。

兩人的汗液交融在一起,浴室氤氲的霧氣,這個澡,像是白洗了。

最後,她全身疲軟地在他懷裏,他拂開她汗濕的長發,輕喘:“眠眠上次跟我說,他想要個弟弟或妹妹。”

程安好身子一僵。

他低頭,再次溫柔吻上她的眉眼。

“我覺得,可以提上日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大結局,5000+肥章,本來想分成兩更,但覺得沒必要,放一起了(大結局不等于完結,阿珠還有蠻多想寫的)

但畢竟是大結局,所以,下章抽二十五個紅包,前十+随緣十五個,大家多多評論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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