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爆炸案

話題剛到重點,甚至白鏡的香草拿鐵還沒被老板端上來,她們倆就接到了局裏的通知。

z市第一考古研究院發生爆炸,消息一出直接蓋過了莫裴的新聞。

白鏡在結賬時,葉老板已經體貼的把杯裏的咖啡,倒入了外帶紙杯中,“開車注意安全。”

“知道了,謝謝你葉老板。”

白鏡開車與淺言一路快速前往考古研究院,車子停在警戒線外不遠處,那裏已經被救護車,消防車,還有警車重重包圍,二人一路小跑的前往案發現場。

一輛救護車正好與她們擦肩而過,白鏡盯着那輛救護車,對着比她早一步到這裏的童小飛問:“裏面什麽情況?”

淺言看見遠處自己的同事,對白鏡點了下頭,朝他們走過去。

“白姐,他們要确認是否會存在二次爆炸,讓我們先在外面等通知。”童小飛站在外面,等白鏡就是擔心她會第一時間沖過去。

“你剛才看了多少,先和我說一下。”

“我進去看了一眼,爆炸現場已經血肉模糊。”童小飛把他所見的環境,一一轉述,“爆炸現場在三樓,剛才送走的是隔壁的工作人員,我看了眼,只是受了輕傷。”

白鏡點點頭,看着從遠至近的淺言,問:“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進去?”

“防爆小組在檢查爆炸物,要我們在這裏等一會兒。”淺言雙手掐腰仰頭看着冒着濃煙的三層,眉心皺了皺,“有什麽人,會對這裏下手呢?”

“如果要我猜,我倒覺得……是這裏拿了太多不屬于他們的東西,古物發威了。”白鏡一直對考古這項專業有些矛盾心理,感謝他們剖析歷史的同時,還順帶牽走了不屬于他們的財物。

都說逝者長眠于地下,得以安息。但為了更準确的了解歷史,這裏的工作者,根本顧不得什麽人權。

單看這裏,白鏡深感人權所持的微弱性。

“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麽不能當醫生,跑來當法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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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的童小飛看了眼淺言,其實他也很好奇為什麽白鏡不去當醫生,而是當法醫。

“你想說什麽?”白鏡精致五官,滲着一絲冰冷,警告着身邊的女人,不要亂說話。

沒等淺言再言,接到防爆組組長的通知,警報已經解除,法醫和鑒證科的同事可以進去了。

白鏡聽見指令先一步走過去,童小飛則站在淺言身邊,低聲問:“淺隊,我很想知道白姐為什麽不能當醫生,她醫術超贊,當法醫……有點屈才了。”

淺言望着白鏡高挑的背影,目光幽幽地閃動了一下,“因為她性格的原因,面對生死看的太淡,就算醫術再高,如果不能感同身受病人家屬的感覺,就不是一個稱職的醫生。”

童小飛還沒從淺言的話裏走出來,周圍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邁入爆炸現場,空氣中還漂浮着粉塵迷煙,一股難以掩蓋的香味,從這個房間飄散到外面。

“這味道……”白鏡挑了挑眉,朝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走過去,戴上手套,細細打量着這具殘肢,從工具箱裏拿出鐵鉗,在焦黑的肉上取出一塊兒金色的東西,“這是什麽?”

淺言來到白鏡身邊,半蹲着細看去,“看着像金箔。”

白鏡把東西放入袋子裏,遞給童小飛,瞥了眼這具屍體後面的殘軀,“給鑒證科的同事,再把屍體分散的地方用彩色數字标注,把死者都帶回去吧,我需要細細檢查。”

童小飛拿着東西離開,找來工作人員,一邊擺放號碼牌做記錄,一邊把屍體裝袋運回司法大樓。

白鏡看着身邊的淺言,唇角一勾,“這裏就交給你了。”

“去吧。”淺言正在觀察爆炸地點,和屍體分散的地方,聽見白鏡的話,點點頭,“晚上再交換意見。”

這是兩個人之間的默契,白鏡先一步開車回去,淺言留下來做案件調查,确認是意外還是人為。

不過從白鏡的表情上分析,淺言的直覺告訴她,這不是意外。

爆炸的地方,是考古研究中心,這裏在淺言的理解中,等同于白鏡工作的作業室,處理的都是古墓裏挖掘出來的東西。

散落四周的黑色木頭,就算不懂歷史文物,也看的出不是近代産物,而爆炸點在正中央。

難道這裏之前擺放的是棺木?

有了想法的淺言去找這裏的負責人了解情況,才知道半個月前在z市郊區發現了古代墓穴。根據墓道建設和棺椁紋路分析,應該是唐朝的墓。通過半個月的發掘工作,在一間耳室裏發現了懸挂的黑色棺椁。

因為棺木周圍散發着一股異香,上頭決定将整個棺椁帶回來再打開。

通過這番了解,淺言有幾點想不明白。

在唐朝會有人用炸藥嗎?存放千年還能有如此威力?總感覺不太可能……

可是詢問防爆組組長,他說的爆炸點也是擺放棺椁的位置,而棺椁今天上午才運過來,這裏進出檢查十分嚴格,有關這座墓的發現和勘察,也對外保密并沒公開。

當這些問題絲絲環繞在淺言腦海中時,眉心越鎖越深。

“淺隊,送往醫院的幾個傷者,跟過去的兄弟說都沒生命危險,只是昏迷了,四周我們也都看了,多半是一場意外。”過來說話的是淺言隊裏的副隊長,朱舫。

是不是“意外”淺言還不想這麽快下定論,不過周圍彌漫的那股香味兒,她始終還記得。還有焦屍身上的金箔,又證明什麽呢?

因為爆炸被摧毀的屍體中,會不會參雜着棺木中的唐代屍體?一想到年代問題,淺言覺得不太可能,這麽多年肯定成白骨了。還是說……這只是用來存放炸藥,引人入套的炸藥棺木?

這些問題,只能等白鏡那邊給出确定的答案了。

黑色的污漬布滿地板,牆壁上被炸出了一個大窟窿,淺言順着那個窟窿來到了另外一間房內,裏面的擺設滿是灰塵,桌子上擺放的都是考古用具,還有一些未成形的古玩碎片。

她習慣性的觀察四周,卻在一個角落中看見了很多血。

“……淺隊。”很顯然跟在身後的朱舫也看見了。

“叫人過來采樣拿回去化驗。”淺言站在原地細細觀察血漬延伸的方向,在不遠處遮蓋古物的白色封布上,看見了一個血手印。

窗子被爆炸的氣流震碎,難道有什麽東西或者幸存者從這裏出去了?淺言順着窗子往下看,三層樓高,根本沒有落腳點,應該不可能。

聞聲趕來的管理人員,看見這一幕立即解釋,“這是剛才被炸傷同事的血,我們也都吓壞了,好在有驚無險。”

淺言有所保留的點了點頭,對着管理人員道:“我要這層樓的監控視頻。”

“難道這不是一場意外嗎?”管理人員神色不安道。

“就算是一場意外,我們也需要走相關程序,還望你們配合。”淺言面無表情的說着,眉梢微挑,“至于監控視頻的內容,我們會保密,不會洩露出去。”

“好好,我知道了。”

回到司法大樓的白鏡,套上白大褂,戴着口罩,手套是滿是污血,她正在盡可能的将每一塊兒殘肢拼湊在一起。跟在一旁的童小飛盯着鐵床上就好比拼圖的屍塊兒,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被白鏡拼湊在一起,忍不住将目光落在白鏡認真的側顏上。

他是真的不懂,為什麽這麽漂亮,氣質好,又有背景條件的女人,會喜歡面對這些屍體?

“好啦。”白鏡最後将半個頭顱擺放在殘軀上面,後退了兩步,掃過四張不鏽鋼床上被她拼湊差不多的屍體,其中只有一張床上,只放着一條焦黑的手臂,“報告說當時現場一共就三個人,對嗎?”

“是的,白姐。”

白鏡重新換了一副幹淨的手套,擡手摘掉口罩,深吸一口氣,對着那條手臂,“那這條手臂會是誰的呢?”

童小飛一開始并沒聽懂,但當他的目光掃過其他屍體,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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