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沙漠之神
傍晚,警局上下處理好自己工作的人,都準備下班回家了。白鏡整理好資料,換上一套精致的小西服,直接去對面分局找淺言。
一路上,警局裏擦肩而過的人,特別是男性,都會不自覺的被白鏡身上的氣質所吸引,但當他們認出是白鏡之後,目光立即移開。
站在辦公室窗前的淺言,看着那些害怕白鏡的男人,無奈一笑。
三年前,白鏡剛調來這裏當法醫的時候,多少男警員自動請纓去法醫部拿資料,為的就是想多看兩眼白鏡的美貌。結果……每一個從作業室裏走出來的警員,第一件事不是開心,而是找廁所去吐。
一來一回,不到兩個月。那些資料,不是白鏡身邊的助理送過來,就是淺言自己過去拿。
白鏡踩着高跟鞋來到淺言的辦公室,把手裏的資料直接遞給了她,“你好好看看這些。”
淺言從白鏡的面色中察覺出不妥,馬上進入狀态,從一旁拉出白板,将白鏡放下的資料,還有自己調查的資料,一個一個有序的釘在上面。
空白的白板上,很快被照片釘滿,每具屍體照片下面,是案發現場的照片,最右邊是隔壁那攤血和白布上的手掌印,盯着這些慘不忍睹的照片,淺言的表情極為嚴肅。
“這是……”淺言的目光跟着排列順序掃過,落在最後一張看着十分突兀的照片上,因為只有一條手臂,“死者的?”
“恐怕不是。”白鏡盯着照片裏的手臂,确認道:“這條手臂不屬于三位死者。”
“是棺木裏的古屍嗎?”淺言把自己所知道的內容告訴了白鏡,并且用紅筆把照片裏的黑色木頭畫出來,“這些就是被炸毀的棺木。”
“唐朝距離我們現在有一千幾百年,這條手臂可不是白骨。”說到這裏,白鏡的臉色不太好,“其實一開始我也有些懷疑,所以我仔仔細細檢查了這條手臂,甚至對這條手臂解剖了三次才成功。”
“為什麽是三次?”
“因為我第一刀劃開手臂時,轉身去拿東西撐開口子,沒想到那條傷口自動愈合了,我以為我是太忙混亂了,但是第二次發生了同樣的事。”這是白鏡當法醫第一次遇見這種事,甚至腦子裏盤旋着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第三次我是在小飛的幫助下将整條手臂解剖,皮肉下的脂肪是活的,骨頭很白,我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棺材裏躺着的人還活着。”
“怎麽可能!?”很顯然淺言并不信這些,可是她信白鏡,一臉嚴肅問:“那你能确認其他的屍體,肯定沒有錯嗎?”
“我和你一樣,都不願意相信這種十分荒唐的事情。所以我在每一塊兒的屍體上都取了樣本,小飛現在應該在等報告。”白鏡說到這裏,好看的眉目沉了一下,“小言,如果這條手臂的dna不屬于三名死者,難道真的要找個道士來收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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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言:“……”
沉默的環境被童小飛的電話打斷,白鏡拿出手機直接接通,并且按下免提,道:“小飛怎麽樣?”
“白姐,報告出來了,三名死者手臂和本體的dna都吻合,唯獨那條手臂,dna顯示不明。”
聽見童小飛的描述,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白鏡才道:“行,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小飛,把資料存檔,就下班吧。”
“好的白姐。”
“等一下。”淺言沒等那邊挂斷,接話問:“在隔壁房間裏發現的血漬dna有做對比嗎?”
“稍等一下,淺隊。”童小飛拿着手機走過去,将原話傳到化驗科的同事那邊,又道:“白姐,淺隊你們稍等一會兒,有結果我馬上打電話過去。”
“辛苦了。”
被挂斷的手機一直握在白鏡手中,兩個人四目相對站在白板前面,安靜的等童小飛的結果,仿佛一些答案,都要等到這通電話,才能有結果。在這之前,她們兩默契的選擇沉默。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過了十來分鐘,好聽的手機鈴聲才響起,得到的結果,讓兩個人都沉默了。
白鏡把手機收起來,擡眉看向淺言,“你怎麽看?如果真的是古墓裏爬出的屍體,很有可能還活着。”
“可能……”淺言眸色變得深沉了幾分,回視白鏡,“……還有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
“這條手臂并不是什麽唐朝古屍。”淺言不信這麽邪門的事,“多半是兇手在啓動炸藥時,不小心造成的。”
“可是……”
“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麽,但我寧可相信他擁有某種特殊的能力,也不願相信,是從千年古墓裏爬出來的屍體,還……還擁有這麽強勁的炸藥。”淺言知道白鏡從小就喜歡那些怪力雜談,所以有這些想法,并不奇怪。
而她們這麽多年一直争論的問題中,最多的就是這個世界是否存在外星人、吸血鬼、神話有關,但在面對工作上,不管因為什麽事,她們都不會争吵,選擇保持己見。
“我懂了。”白鏡抿着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是個死腦筋,我同樣也是……我相信這個世間存在異次元的生物,是醫學科學無法解析的。你卻只信你所看見的事實,ok,這個問題我不想和你争辯,但是我有我的堅持。”
“白白,你想做什麽?”
“沒什麽。”白鏡瞥了眼白板上的資料,回視淺言,“我很期待這個案子的結果,如果證明了他真的是千年前的古屍,不僅還活着,還是兇手,到時候你就準備拿出半個月的工資,請我去吃山南牛扒就可以了,相反的……我請你。”
“……白白。”
“既然大家想法不同,最近我們就各自負責自己的案子,以免産生沒有必要的争執,影響工作。”
看着被白鏡關上的門,淺言盯着白板上的照片,沉下了眉,随後又無奈的笑了。
她知道白鏡為什麽反應會突然嚴肅,以為她不想自己知道太多關于莫裴案子的事情,借此找了個理由。
“……這個女人。”
……
白鏡回到家裏,先舒舒服服的洗個澡,穿着舒适且性感的睡裙,坐在電腦前,一邊吃着菊姨熬的桂花銀耳羹,一邊整理這幾天的工作內容。她仔細盯着莫裴屍體的照片,腦子裏盤旋着一個問題,到底是誰會這麽恨一個女人?
這并不像是簡單的情殺,如果不是因為某種仇恨,不會這麽對待她。從心理角度分析,一般性的變态狂不會碰被害人的臉,而莫裴不僅被毀容,身體還有很多傷痕。
傷痕?
白鏡對着電腦屏幕,用鼠标将莫裴傷口的照片,橫着看又豎着看,目光一閃,把那碗銀耳羹推開,拿過紙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母。
e,n,t,o.
“ento”白鏡眨了下眼睛,把幾個單詞重組,盯着得到的答案,整個人愣了一下,“note!!!”
白鏡聽聞過“note”這個組織,屬于高端黑社會,背景強大,涉及層面廣泛,更是心狠手辣,殺人于無形。
為什麽莫裴會得罪note組織的人?
還是說……這其中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是有人故意嫁禍給note?
能與note抗衡,甚至逐漸擴大的另外一個黑社會組織,行跡更為神秘。聽聞他們的基地建于沙漠之中,沒有人可以準确的找得到他們,傳聞該組織首領還是一位極美的女子,外面的人稱她為“沙漠之神”。
白鏡細細盯着眼前的屏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莫裴的死,仿佛是拉開了兩個組織對決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