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慕容風

那晚軒轅澤回府後沒有去月凄美的房間,而是去了書房。和月憐在一起是他總會想到月凄美,可是看到夜和月憐在一起後他又覺得不是滋味,連他自己都為之感到矛盾。

而月凄美也是心煩意亂睡不着,軒轅澤靠近她時她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尤其是他的唇擦到自己的臉…手撫上那個地方,炙熱得吓人。

次日一醒她就去了皇宮,卻沒有立刻給皇後請安,而是用梯子爬上了入雲閣,入雲閣是皇宮最高的建築,小時候她總是在北宮門那邊看皇宮,後來她又發現了這裏。

入雲閣內沒有住人,據說是以前的某個皇帝無聊命人建的,說是要看看宮殿能建多高。建好後這獨樹一幟的宮殿沒人敢住,就成了個擺設。

入雲閣的頂端傳出有些渾厚而又悠揚的聲音,曲子是從未聽過的,卻又很好聽。可惜這邊很少有人路過,很少有人聽到這天籁之音。

青衣男子在聽到這曲子後有一瞬愣神,然後急不可耐的躍上頂端。一個穿着紫色羅裙帶着面紗的女子躺在閣頂,手裏拿着一個木制的小盒子,他聽到的曲子就是從這盒子裏傳出來的。

女子沒有因他的到來而停止吹奏,一曲吹完後才看向他。

他的眼睛就像是平靜的大海,那麽大,包容着一切,又是那麽純潔,那麽幹淨。眉眼也是很耐看,文質彬彬。皮膚是白色的,不過白得有點不自然。

才入秋沒多久他已經穿得有些厚實了,青衣把他緊緊的包裹,連月凄美都開始思考現在是不是真的很冷。他的身體很消瘦,即使包裹着黑色的絨衣都不覺得臃腫。他不适合黑色,這個念頭就這樣闖入月凄美的腦海。

“你手裏的東西是哪來的?你吹的曲子是誰教的?”黑衣男子的聲音很輕,此時透着激動。

原來是個愛好音樂的啊!“這是口琴,我自己做的。那個曲子,也是我自己編的,還有歌詞哦!”可能是他身上幹淨氣息的原因,月凄美一點都不反感他。

男子微微一笑,連眼睛裏都帶着笑意,就像春風拂面,給人舒适的感覺。“那姑娘可以唱給我聽嗎?”

月凄美有些猶豫,再看向這個男子,他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失望,她點點頭。

“還沒好好的感受

雪花綻放的氣候

我們一起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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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更明白什麽是溫柔

還沒跟你牽着手

走過荒蕪的沙丘

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

天長和地久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麽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還沒為你把紅豆

熬成纏綿的傷口

然後一起分享

會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還沒好好的感受

醒着親吻的溫柔

可能在我左右

你才追求孤獨的自由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麽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麽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月凄美的聲音很溫柔,聽她唱歌來就像是在訴說一個故事,讓人不自覺的沉淪。黑衣男子依舊在微笑,眼神裏多了些別的意味,可惜月凄美沒有看到。

“我還要給母後請安,先告辭了。”月凄美不等他回答就爬下梯子離開。孤男寡女的,要是被人發現了,軒轅澤就沒面子了。

母後?沒聽說過有藍眸的公主…藍眸…似乎明白了什麽,蒼白的手指握緊,指甲陷入肉裏,無盡的糾纏。

月凄美在禦花園找到李後,此時她正于一幹後妃們閑談。後宮的女人争寵時鬥得不可開交,閑下來還能在一起聊天說笑,真是讓人佩服。一看到月凄美來了,李後還不等她請安便把她喊過去。

“月兒來了正好,這裏有道難題,是阿風從宮外找來的,你看看能否解答出來。”李後笑得很慈祥的把一張紙遞給她,想必上面寫的就是那個難題。

“有塊金子是賬房給一個工人七日的工錢,工人的工錢按日結算,怎樣才能只切金子兩刀,并每天支付工人工錢。”

有些無語的笑了笑,這題是現代的小學生做的智力題,到了這軒轅王朝的後宮卻被神話成難題。裝模作樣的拿着紙思考半晌,直到有人不耐煩後她才說“先切金子的七分之一,再切金子的七分之二。”

“月兒就是聰慧,與澤兒也是匹配。”李後笑得合不攏嘴,頗有幾分炫耀之意。和她一同在禦花園的貴妃和淑妃面上都有些僵硬,前者甚至瞪了後者一眼。

軒轅天的子嗣不多,近些年來又凋零不少。三皇子在秋獵時被猛虎撲殺;五皇子在出征時被月焰國太子用利箭射死;六皇子出宮尋歡,被一個酒鬼給殺了,據說是二人共搶一個歌女;七皇子看透塵世堕入佛門,八皇子,九皇子…

宣帝(軒轅天)的兒子死的死,殘的殘,出家的出家,能夠繼位的就只剩下大皇子軒轅霁,二皇子軒轅澤,四皇子軒轅汶,以及幾個幾歲的小皇子。

大皇子的母妃就是淑妃陳氏,四皇子的母妃是貴妃于氏。軒轅澤是最沒勢力,他還有同胞的皇妹叫軒轅雪,可惜軒轅雪和他并不親近,甚至他成親那日軒轅雪也只是派人送來了賀禮。

按長幼之序來說,應該立軒轅霁為太子。可軒轅澤後來被皇後養育,相當于嫡子,成親時的程序又皆是按照太子娶妃而來。如此一來,二人竟有些不分上下。

淑妃不屑的瞥了一眼月凄美,一身淡紫色的羅裙,并不搶眼。幽藍的眸子,還真是詭異。“是挺聰慧的,還真是知書達理。”特地把“達理”這兩個字說重,暗諷月凄美沒給她們行禮一事。

月凄美恍悟,給淑妃做了個萬福道“是月兒的不是,淑妃娘娘教訓得極是,母後和貴妃娘娘莫怪。”

淑妃在聽到她第一句時有點得意,聽完她後面的話後臉色就有些慘白了。貴賢淑德四妃之中貴妃的地位最高,更何況皇後也在這裏,她這番越庖代俎确實于禮不和。

如毒蛇一般怨毒的盯着月凄美,小小年紀便有這般心機,若再經些歷練,将來肯定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氣氛有點尴尬。李後和于貴妃都臉色陰沉的看着陳淑妃,陳淑妃滿臉菜色的瞪着月凄美,月凄美垂着眼睑一副任君教導的樣子。

“微臣參加皇後娘娘,貴妃娘娘,淑妃娘娘。”一個禮貌而溫和的聲音在月凄美身後響起,心中一動,月凄美回過頭。

先入眼簾的是黑色的貂裘,然後是和煦的笑容。如清風拂面般舒适,如沐浴陽光般溫暖,如泉水淌過般幹淨…

這種笑容不應存在于人間,原本不俗的五官瞬間模糊,只是那笑容成了人們心中最美的圖騰。

黑衣男子的到來緩解了尴尬的氣氛,卻也讓月凄美心生疑惑。禦花園在後宮之中,他以‘微臣’自稱,就不會是那兩個素為蒙面的皇子。尋常大臣又怎麽可以進來禦花園,他,那個聽她唱歌的少年,到底是誰?

“是阿風來了,你如今正值孝期,就不用行這禮節了,節哀順變。”李後有些感慨的說,倒真是帶着些感情,對于這樣通透的人,任何場面話都是虛僞的。

慕容風卻又微笑着彎腰道“多謝娘娘厚愛,微臣不敢逾越。”

最後李後也只能無奈的點點頭,看他的眼神卻是贊許。又熱絡的向他介紹道“這是月兒,澤兒的皇妃。他成親那日你父親出喪,想必你還沒見過她”

月凄美向他點點頭,他也回以禮貌的微笑,二人都沒有提及剛才相遇的事。

察覺到另兩位皇妃的表情越來越不善,月凄美主動說“時辰不早了,月兒也該回去了。”

得了李後的許可她才轉身離去,藏在面紗下的半張臉垮了下來。

“臣也先行告退。”慕容風在她之後微笑着請辭,留下三個女人相互攀比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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