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團子
狹小的馬車內劍拔弩張,月凄美和軒轅澤目光相對,每個人的眼裏都寫着決絕。最後月凄美先問“若煙呢?你把我的丫鬟吃了?”軒轅澤一挑眉,唇角邪魅的勾起“你很在意你的丫鬟?如果我拿她們要挾你呢?”“沒事的,她們要是死了,作為主子的我會去陪她們!”
月凄美甜甜的一笑,玉指挑開簾。已經到了帝京,看來這個車夫對軒轅的國土很熟,走的是近路。軒轅澤沒有說話,臉上也恢複了一貫冷漠的表情。
突然月凄美像是看到了什麽令人激動的東西,幽藍的眼睛光芒大盛,立刻喊道“停車!”
馬車剛停下,月凄美就提起裙角下了車,她是要逃走嗎?軒轅澤立刻跟上,卻見她停在一個賣鳥的小攤前,似乎在和那個小販争執些什麽。
“姑娘,五十兩銀子總夠了吧?”小販苦着臉說。
月凄美好像很憤怒“不可以!”
這是在講價嗎?軒轅澤皺眉看着月凄美手指的那只灰色的鹦鹉,那只鹦鹉全身除了短短的尾巴是紅色的,其餘的部位都是灰色的,眼睛圓圓的,好像很有靈性。這麽一只醜鹦鹉的确不值五十兩銀子。
軒轅澤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說“不就是五十兩銀子,為夫買給你就是,何必跟人講價!”
月凄美不屑的掙開他的魔手,繼續跟那老板談價“它就值五十兩銀子?你也太小瞧它了!”
什麽情況?軒轅澤有些搞不懂現狀。小販哈腰說“姑娘啊,這鹦鹉不擅飛行,值不了五十兩銀子。真的不能再加了!我賣了幾十年的鳥,可不能讓您多花銀子。”
軒轅澤終于搞明白了,原來她是覺得太便宜了。還只是一個奇怪的女子,只有人嫌東西貴的,她居然嫌東西便宜了。
“我出五百兩銀子,你把它賣給我!”月凄美霸氣的說。每個東西都有它存在的價值,随意貶低別人(別的東西)的價值,是不對得。小販死死的拽住鳥籠,堅決不肯賣掉。
月凄美斜視了一眼這個小販,這人還真是老實,若換了別人,巴不得這鳥賣得越貴越好。她給軒轅澤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鳥給搶過來。
當今二皇子居然在街上搶鳥?傳出去會笑死人的。不過笑死人也要搶,他看得出來月凄美很喜歡這只醜不拉叽的鹦鹉。
一陣喧鬧以後,月凄美得意的提溜着鳥籠,手裏的瓜子一顆喂給它,一顆塞到自己嘴裏。軒轅澤扶額看着這吃得歡的兩個…人和鳥,這兩個是要比賽磕瓜子兒嗎?
“這鳥值五百兩?”軒轅澤疑惑的問,他真看不出哪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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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灰鹦鹉好像聽懂了他的話,偏過頭看着他,噴了他一身瓜子殼。
軒轅澤臉色陰沉,月凄美捧腹大笑,他的臉色更黑了“笑夠了?”只要她再笑,他就把這鳥的脖子給擰了。
月凄美一手捧腹一手對着他搖晃,看樣子是想叫他不要生氣,問題是她笑得小腹抽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始作俑者得意的看着軒轅澤,欠抽的叫喚兩聲,好像在說,再說我不值錢?噴你一臉瓜子殼!
終于,月凄美笑夠了,只不過肚子笑疼了。“這是非洲灰鹦鹉,雖然長得不是很漂亮(偷瞄一眼小鹦鹉)…不過很聰明,算是鹦鹉裏面最聰明的品種。不擅長飛翔,但它喜歡攀爬。五百兩我的覺得要少了,它絕對不止這個價。”
“非洲灰鹦鹉?你從哪裏知道的?我怎麽沒聽說過?”軒轅澤懷疑的問。這只鹦鹉剛才在他罵了它以後,往他身上吐瓜子殼,的确算是聰明。
“額…”月凄美一愣,這裏不是她曾經待的時空,一興奮就給忘了。“這是書上看到的。”
她支支吾吾的樣子讓軒轅澤更加懷疑“哪本書,我怎麽沒看到過?”
月凄美揮了揮手,不屑的說“你要是什麽書都看過,那你就是聖人了。”不再搭理他,她認真的玩起了小鹦鹉“叫你什麽呢?團子怎麽樣?”
軒轅澤眼角一抽“這是一只鹦鹉!”
團子瞪了軒轅澤一眼,又把頭在月凄美手上蹭了幾下,表示它很喜歡這個名字。看着軒轅澤那隐忍怒意的樣子,月凄美又想笑了“我的鹦鹉,想讓它叫什麽就叫什麽,團子挺好的!”
軒轅澤徹底無語了,這對主寵太嚣張了。再說了,這只鹦鹉,好像是他搶來的,雖然銀子是月凄美給的。
他們終于回到安樂皇府了,月凄美站在王府門口,感慨萬分,終于回家了。安樂皇府,家。
“團子,這裏就是你的新家。”月凄美說着摸了摸肩上那只鹦鹉的頭。團子親昵的在她臉上蹭,嘴裏學着“新家,新家,新家…”
軒轅澤微微一笑,少了些妩媚,多了些溫柔。
剛要進皇府就被辰拉住袖子,他有些疑惑的回頭,辰一臉菜色的問“主子,這馬車是請人打掃幹淨,還是再買一輛?”
他順着辰的目光看去,一車的瓜子殼…“你自己打掃。”軒轅澤說,轉身就回府。辰疑惑的看着這個淩亂的馬車,難道他剛才偷笑被發現了?
入夜。
“軒轅澤,你到我房裏來幹嘛?”月凄美警惕的看着闖進來的某個披散着頭發的妖媚男子。
軒轅澤唇角勾起“父皇有叫人監視皇府,我們要是一直不同房會被發現的。”他說得一本正經,只是唇角的笑容太過詭異。
随意翻了一下手裏的書,月凄美剛要說些什麽就發現那家夥已經到了書桌這邊。“這麽晚了你還不睡?看什麽書呢?”軒轅澤好奇地問。不知不覺,他已經不會再在她面前僞裝了。
見月凄美不搭理他,軒轅澤把臉貼到她臉邊問“這書有我好看?”他濃密的睫毛在她臉上刷來刷去,癢癢的。
月凄美合上書本走到櫃子邊上,從裏面拿出一床大紅色繡有鴛鴦的棉被扔給軒轅澤。這是他們成親那晚用的,第二天就被月凄美讓人給收起來了,鮮豔的紅色太紮眼。
軒轅澤接住棉被放到一邊,一步一步地走向月凄美,黑色的影子籠罩在她身上。一只手鉗着她的下巴,逼着她擡頭,一只手扯下那礙事的面紗。
冰冷的嘴唇貼上她紅潤的唇瓣,摩擦,舔舐,輕咬…
沒有了第一次的青澀,月凄美任由軒轅澤的舌頭在嘴裏肆虐,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軒轅澤深邃的眼睛被欲望侵蝕,大手在她纖細的腰間摸索,游移。
涼意驚醒了月凄美,她推開軒轅澤,腰間的腰帶不知何時已經落到地上,衣領被扯開,香肩半露,燭光下肌膚白嫩剔透,在寒冷的空氣中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的臉上還有沒有褪去的潮紅,幽藍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軒轅澤,櫻唇紅腫,水光誘人。月凄美習慣性的舔了一下嘴唇,粉色的舌頭充滿了誘惑。
軒轅澤的喉結上下滾動,又欺身而上。一只大手緊扣着她的後腦勺,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背後,逼得兩人靠得更緊。
這一次的吻是狂野的,是粗暴的,一點都沒有之前那麽纏綿。軒轅澤咬破她緊閉的嘴唇,腥甜的味道彌散開來。她那天恐懼的表情在軒轅澤腦海裏不斷回放,她怕他,怕他的吻。
月凄美被他遏制得死死的,怎麽都逃脫不了他的控制,只能敲打他的肩,他的背。突然,軒轅澤手上一疼,月凄美趁機掙開他的束縛,一個灰色的身影落在她的肩上。團子桀骜的看着軒轅澤,大有挑釁的意思。
手,憤怒的握緊,他就不該把這家夥撿回來,他就該擰斷它的脖子。
“有什麽了不起,一個女人而已,本宮多得是。”軒轅澤嘲諷的說,他都已經表明心意了,她卻還是不肯接受他。
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裏還沒褪盡的欲火,月凄美心裏一疼,女人,他多得是。自己,不過是他洩欲的工具。
她把衣領拉回去,撿起落在地上的腰帶,背過身子說“本來就沒什麽了不起,二皇子還是去找那些女人解決生理需求吧!”
她疲憊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裏,軒轅澤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些什麽。他看着月凄美躺在床上,把整個人都藏在被子裏,淺紫色的棉被被卷成一團。
這種睡覺的方式好熟悉,在他很小的時候,母妃還沒去世的時候,他也喜歡這樣睡覺。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裏,很安心,很安心。後來,風告訴他,說這樣睡覺的人很沒安全感,他便改掉了這個習慣。
他應該摔門而去的,但在看了月凄美的睡姿以後,他想留在這裏,即使是打地鋪也好。她總能讓自己心生憐惜,就像在香山的那晚,他的确是将她丢在了那個山洞,不過沒走多遠他又回去了,剛好救了她一命。
于是,軒轅王朝的二皇子在自己的皇府裏打地鋪。
已經到了深冬,天氣不是一般的冷。軒轅澤躺在地上,蓋着那床大紅色的棉被,聽着月凄美均勻的呼吸聲,想着他們相識以來的種種,心裏特別的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