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故人?

起初學堂裏還有議論的聲音,但在看了紫衣男子戲谑的笑容以後,議論聲漸漸變小,最後再沒人說一句話。

真是奇怪,紫衣男子的相貌不過中等,身材有些偏小,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說一句話,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角落裏沖出一個人,他沖上前抓住梅齊玥的手,有些激動又有些不可置信的說"二…"

"你才二,你們全家都二!"梅齊玥不爽的說。

抓着他手的人怔愣的站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梅齊玥對他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一字一句道"軒轅汶,不想死就放手。"

每一個字都說的緩慢,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他嘴角帶着笑容,說話的語氣卻岑冷得狠,連幽藍的眸子裏都閃着寒光。

寒光刺在軒轅汶身上,吓得他松開了手。随後又憎恨的看着梅齊玥,他這是怎麽了?居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恐吓到,同時他也開始疑惑,她來這裏幹什麽?

底下的書生們都欽佩的看着梅齊玥,從剛剛的事可以看出,四皇子是懼怕這家夥的,一個義子卻能讓正牌皇子臣服,可見這個人比軒轅汶厲害多了。

夾在兩人中間的院士擦了擦頭上的汗,清清嗓子說"那個…梅公子,本院最好的房間裏住着四皇子,您看…?"

"我搬出去不就行了,誰要住你這破學院。"梅齊玥撇嘴道,嚣張的表情一點都不搭他那張清秀的臉。

院士汗如雨下,後背都沁濕了,裏衣緊緊的貼在身上,難受得很。"梅公子…本院規定,學子們不能住在外面,以正學風。"

梅齊玥一笑說"規矩,是人定的,你把規矩改了不就行了。或者,讓他搬出去。"

"本宮也不要和她同住!"軒轅汶也急急地說,他對她可沒興趣。

"本來就是嘛!四皇子要在外面自然有知書達理,身材窈窕,膚若凝脂的女子相陪,又怎麽會願意和我一個無知小子同住?院士你還是滿足了他的心願吧!"梅齊玥笑眯眯的說,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此話一出,軒轅汶咳嗽不止,不滿的看着梅齊玥,這女人怎麽這麽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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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皇子不是為難在下嗎?還請二位将就幾日…"院士無奈的說,老臉皺到一起,難看得很。

軒轅汶生氣的拂袖而去,梅齊玥在後面捂嘴頭笑着喊"四皇子可要跟那女子解釋清楚,在下沒有斷袖之好,還請她放心…"

成功的擾亂了課堂以後,梅齊玥得意的吹着口哨逗着她的寵物鹦鹉離開,衆學子看到他那灑脫自如的背影膜拜不已。

尚士書院的後院用來供學子們居住,此時學子們還在課堂,所以後院寥寥無人影。

由于剛下過幾場雪,院內的梅花開得正盛。粉紅偏白的花朵嬌羞可人,樹枝上壓着白雪,姿态各異。

梅樹就像是一個盛裝的美人,在這冰雪之中悄然綻放出最美的姿态,誘人的暗香撩撥着觀賞的人。

一陣風吹過,帶來紛飛的花瓣和更濃郁的暗香,似是在挑逗着人們。

用力的吸進一腔芬芳,舒雅的味道通過血液傳送到身體的各個細胞,梅齊玥陶醉在這動人的景色和這芳郁的味道之中。

若是在這芳郁之中還夾雜一些墨香,那就更加令人舒适了。

黑色的鹿皮軟靴踏在地上,沾着些晶瑩剔透的雪花,還帶着幾片幹淨芬芳的梅瓣。深紫色錦袍的男子信步走在庭院中,任花瓣落在肩頭,留下獨有的味道。

櫻唇微微上揚,臉上的表情極為放松,原本平凡的臉因着這恬靜的表情,顯得美好而純潔。

"二皇嫂,你來這裏到底有何目的?"軒轅汶斜靠在亭子的柱子上說。

剛才看着梅齊玥的表情,他的心似乎有一點觸動,不過這點輕微的觸動很快就平複。

梅齊玥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幽藍的眼睛裏帶着淡淡的嘲諷,嘴上毫不客氣"目的?四皇子怕是想多了。你以為我想來這雞不拉屎,鳥不下蛋,烏龜不靠岸的鬼地方?倒是你,怎麽就被'流放'到這裏了?"

"流放",這個詞用得好。

他的确被流放了,被他最愛的兩個人借皇後之手流放了,心裏泛起憂傷。軒轅汶不悅的看了一眼女扮男裝的女子,隐隐有些困惑。

眉,還是如神來之筆;眼,還是像珍貴的寶石;嘴唇,與想象中一樣粉紅小巧…皮膚白皙粉嫩,透着盈盈光澤,纖腰窄臀,不堪一握。

每一個器官都是完美的,偏偏組合在一起就顯得平凡,還是帶面紗的時候好看!軒轅汶想。

軒轅汶向梅齊玥逼近,"你說,如果讓軒轅澤知道你與本宮同房,他還肯要你嗎?"

他的笑容裏帶着些許陰謀,像是一個小孩子想到了整人的妙法,帶着單純的陰謀。

結果是小朋友失望了,他沒有在梅齊玥眼裏找到半點驚慌。反而梅齊玥偏過頭,踮起腳在他耳邊說"怕什麽,你對我沒興趣的,軒轅澤他懂!倒是軒轅霁,如果他知道你與我同房,看你怎麽解釋!"

高大的身軀一震,面前的人呵氣如蘭卻不能勾起他一點欲望,眼裏帶着少許失措和無助。梅齊玥已經站回去,恬靜的微笑帶着難以察覺的殘忍。

"你胡說什麽?"軒轅汶擡高聲音指責。

換來梅齊玥無奈的搖頭,"啧啧…瞧你激動什麽?有理不在聲高。"

說着蔥白似的玉指靠近他的額頭,似乎是準備為他擦汗。軒轅汶急急的避開,梅齊玥眼裏的戲谑更深了。

禁忌之戀有木有!!!亂倫有木有!!!梅齊玥只能算半個腐女,她不支持禁忌之戀,但是對于BL會非常的激動和佩服,敢于承認自己的愛,這是非常了不起的。

失措以後軒轅汶仔細的看着眼前這個女子的眼睛,她幽藍的眼睛閃耀着寶石的光芒,卻不帶半點嘲諷和鄙視。

能夠在知道他的秘密以後還能這樣看他的人,她是第三個,另兩個是慕容風和軒轅澤。

就連他的母後,貴妃于氏都嫌棄他,甚至連見都不願見他,還乞求皇後把他弄到這裏。

他找過軒轅霁,沒想到他居然也勸說他,軒轅雪那個女人也是想把他弄得遠遠的...

堂堂四皇子,卻來到這個邊拓小城的學院裏學習,這算是什麽?

"你是怎麽知道的?"軒轅汶疑惑的問,他可不認為軒轅澤會告訴她這些事。

梅齊玥調皮的一笑,笑容裏帶着一些狡黠"猜的啊!你自己也是皇子,卻心甘情願的幫助軒轅霁,連到了這個地方都可以保持沉默不反抗。"如果不是到了這裏,看到了他,梅齊玥絕對想不到他已經不在帝京了。

"就憑這?"軒轅汶不相信。

"還有軒轅婷,她以前的長相那麽可愛,雖然脾氣壞了點,心腸歹毒了點,但你也不至于那樣出言諷刺她,還故意挑起她對我的恨。你這麽做,無非是想讓她的父親,雍親王對付軒轅澤。"梅齊玥有條理的分析道。

軒轅汶吃驚的看着這個女人,最後吐出一句"你,真的很聰明。"

最終,梅齊玥安然的住到尚士書院最好的房間,而軒轅汶則是收拾自己的東西搬到別的房裏,雖然有些窩囊,但他也只能忍着。

夫子一手拿書,一手負在背後,搖頭晃腦的教學子們念書:

"食君之祿,為君思憂。

身在其位,必行其事。"

突然,門被推開,一個藍衣男子站在門口,肩上歇着一只胖鳥。

夫子皺眉,仔細的端詳一番以後認出這就是那個霸占正牌皇子房間的,皇後的義子。他沒有穿統一的學子服,還帶着動物進了課室。

"鸠占鵲巢,不可為也!行事怪癖,無教養也!"夫子搖頭說。

幽藍的眼睛眯起,粉唇上翹"夫子剛才教的可是'食君之祿,為君思憂。身在其位,必行其事。'?"

夫子猜不出她要說什麽,遂點頭。

"我花錢來這裏學習,夫子的薪錢源自于我交的銀子。算不算'食吾之祿'?學士服的布料太差,我不想穿,您就該'為吾思憂',讓我穿自己的衣服。

"您是夫子,教導我們學習知識,引導我們學習如何為人處世,不過只是引導而已,我怎麽做,就不用您來指責了。我沒占您的房間,被我占房間的人都沒有說什麽,你就不用多嘴了。'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這句話也要讓做學生的我來教你?"

"你...!你...!放肆!"夫子怒不可遏的指着他說,胡子被吹得上翹。

臺下學子們激動得鼓掌,看梅齊玥的眼神帶着深深的欽佩,恨不得五體投地的膜拜一番。

梅齊玥有禮的一笑,走到後面的空位坐下。肩上那只胖鳥學舌道"食君之祿,為君思憂。身在其位,必行其事。"夫子更加氣憤了。

次日,遙遠而荒僻的地方,軒轅澤看着沙盤沉默不語,在他背後,星正跪在地上。

半晌以後他才緩緩地說"月凄美在将都城?确定?"聲音低沉,不帶任何感情。

"是!四皇子也在那裏。"星回答。

帳篷內又恢複了安靜,軒轅澤自顧自地在沙盤上擺弄,氣氛壓抑到極致。他突然走出帳篷,留下跪在地上冒冷汗的星和一個沙盤。

沙盤上只插了三面旗,一面插在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還有一面插在與之距離較遠的地方,寫着"将都城"三個字。最後一面,插在帝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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