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池寒星被抖散,水波激蕩搖動着與月同色的瑩光。縱水冷風急,肌膚燙出的赤色也不見褪去。窦循咬着下唇,熱氣從口腔流竄出來,并帶出一聲聲難耐的急喘、低嘆。眉目間有歲月印記點綴風情,絲毫不叫人因他的年紀而對這活色生香退避三舍。

就是與他長相厮守,也看不夠。

他美得太長久,時光也奈他不何,只是徒勞無功把韻味作紙,疊了又疊。

“好!”一聲喝彩,“襲墨……再吟來聽聽……”

晏毅托住他的腰,更加發狠往裏亂撞。窦循腳發軟,加之池底青苔滑得很,直往出掉。晏毅不比當初,他四肢已被磨煉過,勻稱的肌肉下蘊藏着力量,穩健結實,一把就能将人撈住,然後埋得更深。一驚一乍害得窦循瀉出好幾聲高呼,吓醒了四周樹梢做夢的鳥。

“手疼不疼?”

“不疼……啊啊……輕點!”

“還說不疼。”晏毅抱着他的腰身靠攏自己,使他雙手離開池邊硌人的巨石,後背躺進自己的胸膛。

窦循本就矮他一截,方才撐着石頭背入都不得不墊一墊腳尖,現在只能腳趾虛虛地點着地,手忙腳亂驚慌地反手抓住晏毅的臂膀。

“別這樣……勒得腰疼……”

晏毅聽了他的話,停了大動作,陽物壓進最深處,也正使他腳尖點到地。

多穩。

“襲墨最喜歡我往哪裏肏?”晏毅在他深處細細磨轉,挨着找那處媚肉,“這裏?不是……這裏?還是這裏?”

“莫鬧了……”窦循最受不了他不給個幹脆,心裏急,身上也急。

“你願意告訴我,我也犯不着亂找是不是?”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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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錯了?”

晏毅擺胯重新刺進去,窦循再次驚呼着一個顫抖,腰彎勾得人心亂,甬道又吸得難分難舍,晏毅差點失了定力。

“啧,到底要還是不要?”晏毅手指流連于他腿的內側,又燙又滑,敏感異常。左邊還有昨夜吻下的紅印,不知消了沒有。想得人心猿意馬。

“你覺得呢?”窦循锉着牙大口大口喘氣。

“我又不是襲墨肚子裏的蛔蟲。”晏毅繼續他不緊不慢的小幅度活動,“我是嗎?”

他笑出聲,湊到窦循耳畔,舔去一粒汗珠,還故意含着他的耳垂,說:“怕傷着你的手,遷就你,才換成這樣。所以襲墨得告訴我哪兒想要,我才能将你肏出精。”

直白的話語羞人臊得慌,窦循的身體更加敏感。晏毅抓着他的臀肉搓揉,穴口被拉扯開,摩擦到肉棍上,晏毅輕笑着在他耳邊嘆息,舒服得很。

窦循失神,不由自主将那銷魂一點往上湊,試探一般在晏毅肉棍的蘑菇帽上壓了壓,迷醉的嘆息如泉湧,兩人氣聲協和。

“做得說不得……一句想要就這麽難?”

“莫要廢話……快些……快些完畢……”窦循說着這話時,已難掩渴求,甬道張合不停地吸晏毅的東西。

晏毅拔出,将他從水裏抱起來,窦循緊緊抓着他的臂膀往他懷裏靠,怕滑下去。

背靠池邊長有厚厚青苔與蕨類的巨石,癢。雙腳踩在濕軟的泥土上,不算穩,但比之前好多了。窦循正要自覺轉過身,晏毅按住他,擡起腿來就重新肏進去。

“啊啊……青苔……啊……滑……”

“那就抱住我。”

窦循只是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手撐在背後的石頭上,五個指頭摳進青苔裏。晏毅蠻橫地将他壓住狂幹,從後穴帶出許多液體,有他自己的,有窦循的,還有方才肏進去的池水,順着腿間往下淌。雖難見胯間春色,好在窦循上身風景也迷人,冰涼的皮膚下湧動着熱脈,那些挂着的水漬,恰似摘了螢火的琉璃珠,滾落玉盤。

晏毅低頭吸住他的鎖骨,窦循吐着熱氣直往後躺,鬓角落下一縷潮濕的發絲貼在臉側。

“襲墨……擡起臉來……”

窦循知道他想看什麽,遲遲偏着頭,連聲音都更加壓抑。

“一把年紀的人了,還這麽怕羞。”說完,在他胸口舔了舔紅珠。

窦循最怕這個,一羞就更加緊張,後穴反而越幹越緊。晏毅用牙叼起熟紅的豆子,輕輕拉扯,又用力吸漲。那豆子就像泡過水發了一樣,圓圓潤潤,飽滿小巧,可愛得招人欺負。

“別吸了!別……”窦循含着一眼春水望過來,春水凝住月色,就格外亮。

晏毅看着他忍不住笑意,勾着嘴角就吻上去,青青的短胡茬紮得窦循直往後退。後面是石頭,退無可退,便只能被吻到無氣可喘。

一口氣還沒緩過,晏毅又大開大合搗弄起來,還捏住了他的前身。

“放手!我……我要……”

“呵,剛才死不張口……現在知道要了?”

窦循是要出精。

“放開!不行了……前面……別捏着!”

“我知道……”晏毅的聲音也越來越低沉,摻雜了更多的氣聲。

“那……還不放……啊啊!放手!”五指将他肩上都抓出紅痕。

“知道你要先瀉才捏住的……放什麽放!”晏毅動作更加急躁,窦循撐在石頭上的手已受不了,不知何時已抱住晏毅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隐隐雷聲在遠處悶響,風也更急,看來是有一場夜雨将要席卷大地。

晏毅指着他體內媚肉又狠又快肏了百來下,終于瀉出,一放手,窦循也一小股一小股地噴湧出來,被什麽東西堵住似的。

風來勢洶洶,暴雨應該迫在眉睫了。晏毅摟住窦循壓在石頭上歇了片刻,便拍拍他的屁股,叫他去洗幹淨好回了。

晏毅在岸上穿衣,窦循紅着臉将大半個身子都泡在水裏洗穴內污穢。待晏毅拾掇好,窦循也出水了,晏毅走過去替他擦水穿衣,意猶未盡吃夠了豆腐。

真是天賜良人。晏毅滿心歡喜,指腹壓在他唇上摸了又摸,愈豔、愈腫,直到天上落下了第一滴雨,才放開手。

“襲墨,你得多少歲才不在此類事上怕羞?”

“你不如趁早尋一尋年輕美嬌娘,還有的教。我年紀大了,定下來的不好改。”窦循又變回平常溫和肅穆的模樣,看不出方才被肏得門戶洞開的淫亂光景。

晏毅想他現在後穴是如何紅腫,甬道裏如何水潤,又想他說的話,恰到好處的酸勁激得人心癢。他從身後纏住窦循,手沿着腰側一路滑到小腹,将淫詞浪語灌進他的耳道。

“你就是頭發都白了,我也不要美嬌娘。我只想肏你。”晏毅在他小腹與股縫間暧昧地摩擦,越說越不像樣,“你要是能懷孕,現在月份一定大了,挺着肚皮。然後給我生一窩崽子。過不了多久又得懷上,喂都喂不過來,還得被我肏。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過日子,有屋有院子……”

窦循聽得心都要撞出胸口,若不是被雷聲淹沒,晏毅都能聽見。

“沒可能。生不了。”窦循脫開他的雙手,逃也似的離開。

晏毅跟上去,今夜又是一場好夢。

聯軍與蠻夷幾乎同時到達皇都,兩軍相遇,在城外便直接交鋒。陣戰雙方都傷亡慘重,但形勢依舊是對聯軍更加友好。蠻夷補給不足,本來先占皇城再守着這座大糧倉、大金庫往外擴張的鬼主意也落空了。皇都與他們占領的最近的土地只有七城,一旦聯通,便是刺破這頑固中原王朝的利劍。

想法很好。能力不足。

蠻夷落敗之時,聯軍送去一枚小秤砣,叫他們往後做事記得先掂掂斤兩。什麽做得什麽做不得,什麽是可乘之機,什麽又叫白日做夢。

連戰兩月,蠻夷又退還五城,便閉門死守。他們看到,聯軍的人越來越少,也無多少士氣用于攻城。明顯,比起這幾處土地,紫微星所在,才是滋長欲望之地。

聯軍不能長久,瓦解是遲早的。

等天一亮,晏毅就要随建王入宮,近來戰役不少,他已好幾日未刮過臉。窦循披衣起身,多添了幾盞燈,叫他別劃破了皮。

“你手穩,替我刮吧。”晏毅從銅鏡裏瞧見他在看自己。

窦循走近,接過剃刀。正如晏毅所言,他的手很穩,長年累月握筆磨煉出的穩。晏毅握住他的手腕,将臉湊上去蹭一蹭,屋子裏靜得時間都被拉長,燭火也不跳動,只是沉寂地燒着。

“還是不刮了,蓄起來,好瞧着與你登對些。”

“登什麽對,好好做你的英雄後生。”

刮好了,窦循擰了一把熱帕子給他擦一擦,晏毅隔着巾帕吻他的手心。

窦循與他對視許久,終于問出來:“要麽?”

“我問你這個你可從沒回答過我。”晏毅一本正經開黃腔,還刻意挂起穩重神色。

放下巾帕,為晏毅解開衣衫,窦循擡眼望進他的瞳孔。晏毅吹滅蠟燭,将窦循打橫抱起,往床邊走去。窦循溫順地躺在他懷裏,像只好脾氣的鹿。

驟然風起,從支起的窗戶溜進來,帷幔如煙流動,銀鈎聲聲清脆。

青竹嘆月,黛瓦想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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