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炎炎夏日,悄悄劃過, 轉眼一個月時間過去。

雲長生還是慵懶的閑在家裏, 他沒什麽需要操心的事情, 靜觀各人忙碌。

國公府在處罰府裏幾位夫人過後,就打開大門接待上門恭賀各路親朋好友, 還有一些攀附富貴權勢之人。

一掃以往頹喪, 曾經的風光再現, 收禮收到手軟, 隔幾天許長峰就會給他帶回來一些好吃好玩,或是奇珍異寶回來。

雲長生一一笑納, 都是他人送給國公府的禮物, 算是白得的東西, 他心情越來越好。

唯一遺憾的就是, 許長峰每天去皇宮當值, 還要回國公府操持庶務,管理各種閑雜瑣事。

在許國公打壓支持下,許長峰沒有心灰意冷的交回管家權,繼續管着那個空殼子國公府。

另外還要準備他們婚禮, 想到這裏雲長生舒心一笑, 終于完成爺爺囑咐, 只是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他正想着, 何西過來找他,“長生,海鮮馬上運到, 明天鋪子就要開張,只是酒樓還要等一等,沒有裝修好。”

“你們速度已經很快,不急,一點點來。”雲長生笑道:“今年京都會更繁華,經過我們冰鋪還有水果行加入,讓整個京都算是過上一個清涼夏日。”

“是呀。”何西微微一笑,又搖起折扇道:“镖局生意也有起色,經過少将軍幾個朋友幫忙,現在也接了不少生意。”

“嗯。”雲長生點頭,除了需要保密身份,他們在京都可以說分開來步步為營,已經占據一席之地。

“各種海鮮一經推出,面向所有人,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和達官貴人不再是獨自享受,心裏可能會有落差呢。”

雲長生笑道:“再加上秋日,我們運送的牛羊陸續而來,京都百姓将是又迎來一番享受,權貴所擁有的獨享将一去不返。”

“我們也會賺的盆滿缽滿,哈哈哈。”何西笑道:“只是在這裏短短時日,我們憑着水果行和冰鋪就賺了不少,真是比其他地方生意好做。”

“是非也多。”雲長生正色道:“現在時間短,估計很快就會有人盯上,一定要小心謹慎,別把底牌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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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何西道:“在其他地方,我們生意也

是全部分開,各管一攤互不幹涉,就是查起來也是單開的生意,不會影響其他。”

……

許長峰此時,正在國公府準備請柬,“寧山,把請柬發出去。”

“是。”寧山眼睛一轉,道:“少将軍,是不是又能收不少禮。”

許長峰瞥一眼他,見他一臉猥瑣模樣,沒好氣的道:“迎來送往不都是這樣,而且我們國公府也沒少往外送,收一些不是正常。”

“就是,最近收了不少。”寧山心裏偷笑。

許長峰不理會他,下面那點小動作他看的清楚,只要不是特意送給指定的某一人,都被寧山帶人截了下來。

東西現在都在他這裏放着,其他人一點別想沾手,許長峰無奈的睜只眼閉只眼,任他們所為不管。

在府裏轉了一圈兒,看看沒什麽事就要離開,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被人攔住,“少将軍,大夫人有請。”

“嗯。”許長峰不動聲色轉身,最近府裏一直迎來送往,剛消停幾日熱度下去,估計母親也等不急了。

“母親。”許長峰來到錢氏院子,行禮道。

“大哥。”兩個妹妹也在,向他行禮問好。

“嗯。”許長峰只是一點頭,沒有多餘的話,靜等錢氏說辭。

“嫁妝準備的怎麽樣?”錢氏臉色還有一些憔悴,但氣勢比以往更盛,大有破釜沉舟的架勢。

“什麽嫁妝?”許長峰故作不解的問。

“放肆。”錢氏一拍桌子,怒道:“你妹妹再有幾個月出嫁,你難道一點沒有準備?”

“哪家置辦嫁妝有兄長代勞?”許長峰臉色表情平靜,不動聲色的說:“是母親該操勞的事情。”

“你?”錢氏一噎,裝腔作勢的姿态有些端不住,還是強硬的說道:“你現在管家,自然有你操辦。”

“哦。”許長峰道:“兒子要忙公務,還要操辦婚事,府裏又很多庶務,實在幫不上忙,只能勞煩母親自己操辦了。”

“銀子呢?”錢氏道。

錢氏對許長峰婚事不在意,但是管家權和銀子,她卻是想把在手裏,自己畢竟是世子夫人。

前一段時間受罰惹了許國公和自己相公不喜,她無法出聲搶奪,接着又開始接待上門恭賀的親朋好友,還有一些攀上來的各個小

府邸。

一直沒倒出時間,現在閑下來養好了身體,就要着手女兒嫁妝的事,一定要辦的風光不能比皇子妃差多少。

許長峰沉默片刻,道:“沒銀子,若是有也輪不到我管家。”

他嘴角挂起一抹嘲諷,眼神漆黑幽靜沒有一點情緒,道:“母親要操勞妹妹嫁妝,就安心好好操辦其他的事情不用勞心。”

在錢氏剛要張嘴時,他又道:“至于銀子的事,母親要找祖父和父親,畢竟沒人交給我要置辦嫁妝的銀子。”

“你管家,怎麽能不管這事?”錢氏臉色難看,話裏充滿怨氣。

“管個沒銀子的差事,我做什麽?”許長峰說道。

“庫房鑰匙,還有幾個鋪子不是都在你手裏?”錢氏提到這些,眼睛閃爍着算計,“你若是不早些給你妹妹置辦嫁妝,二房用不了幾天就會找你。”

“誰找我有什麽用。”許長峰苦笑:“該找的人不找,找我這個兩手空空的人能拿出什麽?”

“你想想辦法。”錢氏看硬的不行,想來軟的,“你們兄妹是一體,讓外人看笑話,你臉上也不好看。”

“你祖父不管這事,還有你外家呢。”錢氏道:“大家都出一點,總能給你妹妹置辦一份像樣的嫁妝。”

“大哥,我不會忘記家裏。”許靜怡一直低頭沒有出聲,此刻忽然擡頭道:“不管祖父如何說或是怎麽做,我都是許家人。”

“哼。”許長峰心裏冷笑,自己已經被這個妹妹騙過一次,怎麽還會再次上當,“不用惦記家裏,出嫁以後多守本分,伺候好二皇子和皇子妃。”

“呃。”許靜怡心裏一梗,知道許長峰是指她側妃就是妾室的意思,眼含委屈幽幽的道:“皇命難違,妹妹又能如何。”

她說着眼淚流下來,嬌美的面容上布滿愁苦,道:“我也不願,可是違抗皇命會給府裏帶來禍患,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娘親受家法,只能一力承擔。”

她哭的梨花帶雨,許長峰不為所動,移開眼神道:“既然如此,要那麽多嫁妝做什麽,皇子府還能委屈你不成。”

“大哥。”許靜怡沒想到,自己這麽伏小做低,許長峰還是一點情面不顧,“皇子府哪有那麽好生存,若是沒有點東西傍身,又怎麽能平平安安。”

她捏緊手帕,擋住泛白的手指,悲凄道:“大哥就眼睜睜看着妹妹沒有多少嫁妝,被衆人恥笑,讓二皇子和皇子妃看不起嗎?”

“是呀。”錢氏在一旁适時勸解道:“你怎麽也要顧及一點你妹妹,她以後一定會念着你的好。”

“二皇子可是中宮所出,将來必得太子之位。”錢氏說到這裏,臉上神色自得,“你們可是要跟着受益,現在該做的必然要做,不能光指着沾你妹妹榮光,自己一點力不出。”

“看來母親還是沒記得祖訓。”許長峰冷淡的說道。

他身為人子,無法說出白受罰跪祠堂的事,但是面對母親冥頑不靈死不悔改當真厭煩。

“許家不許參與皇家事,就是風光再盛也無福消受。”許長峰起身,不再多說,“兒子告退。”

“你等等。”錢氏一把拽住他,“你沒銀子,可庫房的鑰匙在你那裏。”

她眼含渴望道:“拿出一些東西,變賣換些銀子,再拿出一些珍寶添在你妹妹嫁妝裏,沒有人會知道。”

“我會對外說,是你外家補貼。”錢氏緊緊抓住許長峰衣袖,“你祖父就算知道,他也不敢去二皇子府讨要,甚至都不會宣揚出去丢這個臉。”

“那我呢?”許長峰臉上晦澀難明,眼神閃過一絲冷意,“祖父該怎麽看我,又如何懲罰?就是什麽也沒有,我的臉面,還有名聲,你可有考慮?”

不等錢氏回答,許長峰又道:“你不只一個女兒,還有其他子女,你可為他們考慮過。”

許長峰看眼在那又默默垂淚的許靜怡,道:“還是母親想随着妹妹進二皇子府享受榮華富貴,遠離國公府和這些子女?”

“你說什麽?”錢氏惱羞成怒,道:“我是生你養你的母親,你怎麽可對我說這種話。”

“是母親所作所為讓人費解。”許長峰手腕一轉使一個巧勁,脫離錢氏拉扯,道:“想偷拿國公府庫房東西,全部添去皇子府,兒子還以為母親找到養老之地。”

許長峰失去耐性,冷靜的性子也忍不住暴怒,他知道母親和妹妹會打自己注意,沒想到還想指使自己偷盜庫房。

“側妃就按側妃的規矩,別癡心妄想不屬于自己

的東西。”許長峰瞥眼自己妹妹,丢下一句,“你們想置國公府何地,與皇子妃打擂臺嗎?”

許長峰拂袖而去,留下臉色鐵青的錢氏,還有滿眼怨毒的許靜怡,這些人以後即使不是敵人,也不會再是他親人。

“娘親。”許靜怡冷冷的看着許長峰背影,叫聲錢氏道:“去找祖父和父親,不管怎麽樣,我也是嫁進皇家,他們想事事不管,置皇家顏面何地?”

她唇角挂着冷笑,任何人別想阻攔自己,想自己嫁進小門小戶仰望他人鼻息,我許靜怡情願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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