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随着京都裏百姓議論聲,皇家竟然招攬一位聲名狼藉的大夫,人人表現出不恥的一面。
對于皇家印象又差了一層,不敢說皇上,只能對二皇子表示憤慨,這不是要害人性命。
還有人質疑,這樣的人為什麽能被稱為神醫,還被南方那面的人推崇備至,難不成有什麽隐秘。
雲長生聽到這些傳言,不屑的道:“若不是有兩把刷子,怎麽敢做出那些缺德事,不過是心高氣傲看不起天下人,大意翻船罷了。”
“可是少爺。”秋四憂心的道:“你口口聲聲把人說的那麽不堪,若是皇家不查反而污蔑您栽贓可怎麽辦?”
雲長生摸摸自己下巴:這事倒不是不可能,畢竟那個皇上還要對付國公府,一定憋着什麽陰損招數。
“秋四。”雲長生招手讓秋四過來,安排了幾句,打發他下去了。
沒過幾天,果然皇家給南醫正名,不過是多年前的比試,被輸了的卑鄙小人暗中謀劃,讓南醫壞了名聲。
經過南醫自己多年行醫正名,大多數人已經都知道事情原委,只是他們那一輩存于世間的比較少,以至于一些偏僻之地的人不知道。
這妥妥的是說,雲長生就是來之西南偏僻的小地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才會對多年前的事情言之鑿鑿。
現在有多位大夫為南醫聯名上書,一致要求朝廷再次向天下人證明南醫的冤屈,并接受南醫想要為朝廷培養人才的心願。
随即一道聖旨下達,言南醫會在一個月後,在京都設下擂臺,向天下人展示高超醫術,并接受所有人挑戰。
“皇上的旨意不是那麽輕易下達。”許長峰了然的說道,他在宮中遍布眼線聽到一些消息,“聽說是借此次機會,招攬一些名醫,并準備把一些醫術精湛的大夫派往各個軍營。”
“這是想控制軍中,還是布置眼線?”雲長生一挑眉道:“看來不是只對國公府軍權感興趣,是要一網打盡。”
“若是由朝廷掌握這些軍醫,不好說。”許長峰道:“皇上想派人打入軍中,不好操作,但是軍醫要好的多,順便還可以借機安排進去很多人。”
雲長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皇上還有這種手筆,估計以後動作會加劇,不是個好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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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醫是絕不會讓他得逞。”雲長生道:“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我會讓他真正名聲掃地,而且有人也不會放過他。”
只要他敢當衆露頭,就是他的死期,這麽多年讓他一直逍遙,不過是有人不想這麽悄無聲息的讓他死罷了。
就是要他出名,讓他享受被人追捧高高在上的感覺,然後一落就是黃泉的漩渦,讓他臨死也是被人唾棄的存在。
“不準備告狀了?”許長峰問道:“其實,有時候就是皇上也要面臨衆人目光,深陷他人口舌之中,除非他真不要名聲。”
“在想想吧。”雲長生嘆道:“權利真是個好東西,讓人渴望又觸不可及,就會出現形形色色的鬼魅心腸,舍棄人性甚至是一切。”
……
一個月後,秋風蕭瑟,京都中心廣場建起一座高臺。
南醫一身灰色道袍精神奕奕的坐在上邊,瘦削的臉頰薄唇緊抿,神情認真又嚴肅。
身後跟着幾十個弟子仆從,像是衆星捧月般把他簇擁在中間,俯視着高臺下的衆多百姓。
二皇子、太醫院齊齊出動,為他保駕護航并大肆宣傳,可惜,他們注定在這一日名聲掃地。
“南醫在此接受各位同行挑戰或交流醫術,同時免費給疑難雜症診治,有需要者可立刻登臺。”
南醫一個弟子,站在高臺上大聲邀請,并為南醫正名宣傳,“今日,就讓各位乃至全天下驗證南醫神奇高超醫術,同時了解一下南醫醫德人品。”
但他無論怎麽宣傳,沒有一個人上臺,只是在下面竊竊私語,都是來看看這個坑人害人的南醫是什麽模樣。
一聲聲議論不絕于耳:可要認清楚這個南醫,心腸黑手段又毒,我們可不能讓他醫治,否則全家都有危險。
還有人說,還有他的那些弟子,也要記住他們,以後不能讓他們行醫害人,我們多給他們宣傳宣傳。
一聲聲一句句的話,在擂臺附近響起,甚至有人故意大聲說,讓更多的人聽見。
二皇子和太醫院的人,看到這種情況心中焦急,而南醫卻是穩穩坐着,沒有任何一點表示。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在二皇子坐不住,想要安排人上臺當托時,人群突然沸騰起來,東側方向讓出一條道路。
一個中年男人扶着一個老者出現在高臺下,太醫院的人看到中年人急忙起身,“齊太醫?”
“嗯。”齊太醫點點頭,他雖然只是太醫院普通一個太醫,但卻是醫術最精湛的一個,“今日陪同恩師過來,向南醫讨個公道。”
他扶着的顫顫巍巍的老者,看着南醫激動的抖着手指向他,“賀同,為等這一天,老夫一直不敢死,哈哈哈,蒼天有眼啊!”
賀同看着老者面露沉思,随着老者的話似乎想起什麽,冷笑一聲道:“手下敗将,當年留你一命實乃仁慈,沒想到你還敢露面?”
“呵。”老者道:“賀同,你以為雲老大夫逝去,就沒人能對付了你嗎?那些老一輩醫者仁心的前輩沒了,就不會有人對你的惡行加以懲治?”
他說着轉向身後的那些百姓,道:“老夫,就是賀同當年威逼與他比試之人,今日就來揭穿這個人面獸心的家夥。”
“當年老夫人送外號陳三針,醫術雖然不是堪稱一絕,也是救了不少患病之人。”
“只是這個賀同頗有醫學天賦,又生長在醫學世家,個性孤傲行事狠絕,凡事有些名望的醫者他都要挑戰。”
老者又看眼賀同,眼裏帶着不屑譏諷,“挑戰的結果就是,輸者永世不得行醫并且要交出一身所學,那時讓他殘害不少醫者。”
“若是他輸了或是拒絕與他比試之人,他就痛下殺手,老夫就是拒絕與他比試,又因曾經有機緣得到醫屆認可,使他有所顧忌不敢直接下手殘害。”
“他就把主意打到百姓頭上,大面積投毒威逼老夫,若是不與之比試認輸,就不給解毒會讓那些無辜百姓喪命。”
老者說到這裏老淚縱橫,嘆道:“老夫怎麽忍心,只能從他所願。只是這種敗類,當是氣數已盡,恰逢雲老大夫雲游到我們那地界,知道他惡行當即現身阻止。”
“賀同,你可還記得雲老大夫的話。”老者指着南醫道:“他老人家憐惜你天賦,還有一身所學精湛的醫術,令你退出醫屆不得行醫,若是有幡然醒悟那一日,只能當游醫為天下百姓解除病痛贖罪。”
“還有,不得再挑戰,不得廣收門徒,若要留下傳承,必須在民間尋找淳樸良善的百姓家子嗣,這些都是對你的懲罰。”
“懲罰??”賀同冷笑,“我自己苦學的醫術,想怎麽行醫就怎麽行醫,用得着誰來安排?我想授予何人,自有我自己決定,無需聽從他人約束。”
賀同說着起身,看着臺下的老者和齊太醫,“現在你們還能搬出何人?當年一起聯手壓迫于我,現在你們還能找到誰?”
“哈哈哈。”他恣意張狂大笑,手指着老者道:“我以為,這些年來你們這些老不死之人沒出現,是翻然悔悟曾經一起聯手控制醫屆,沒想到是幾乎死絕只剩你一個了?”
他這些話,像是投入了油鍋,引起軒然大波,就這嚣張的言語,恣意妄為的态度,怎是良醫?
就算持才傲物,也不是賀同這種,明顯就是醫德有虧人品低下,讓一些還持有懷疑态度的人再不懷疑,而是确信。
老者仿佛對他這态度無動于衷,而是心情平靜下來,還露出一絲微笑,像是欣慰的模樣。
“賀同。”老者道:“今時不同往日,不可能再讓你逍遙。”
他瞥眼二皇子,“就算是你現在站在高處,有皇家威嚴加持,律法對你而言于無物,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醫屆還是有規矩存在,這是誰都不能抹殺的。”
“哼。”賀同一臉譏諷,居高臨下趾高氣昂的說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做什麽,又能把我如何?”
他看向四周,毫不畏懼的道:“曾經的被迫,今日要一雪前恥,賀某在此,看看天下之大,有哪個上來賜教?”
那些老不死的,不是死就是隐居等死,還有一部分被他暗中殘害,才讓賀同敢公然冒頭無畏曾經的惡行與醫屆的規矩。
他自認為沒有人能再與他有一戰之力,勝者為王這個理論始終被他使用的酣暢淋漓,明着敗了用不了多日暗裏滅了就是。
“我賀同。”賀同道:“在南方等待多年,可惜當年的事已經是物是人非,才不得不來到京都,希望能尋到當年那些號稱醫屆前輩的人。”
“正好為當年做個了結,讓天下人知道,我賀同的醫術豈是憑空而來,能不能在醫屆占一席之位。”
“你不配。”老者擡頭對上賀同雙眸,無視裏面的張狂與寒光,“今日,你就慢慢享受吧。”
“夠了。”二皇子看事态越來越不利,站出來道:“當年的事,已經調查清楚,南醫實屬冤枉,與各位醫者交流醫術何罪之有?”
“這麽多年已經過去,當年的是是非非已經石沉大海,就讓一切都過去,何必揪着過去不放。”
二皇子看向老者,似乎要說什麽,停頓了一下又轉向齊太醫,道:“齊太醫,你無視皇家威嚴,出來破壞神醫為本朝效力培養人才,該當何罪?”
“既然二皇子要論罪,就先論論南醫的罪。”
突然人群又閃開一道縫,從中走出一行人,讓所有人大跌眼鏡,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