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晚飯後莫長老給鐘儀簫準備了藥浴壓制體內蠱毒。
藥浴時會有些痛苦,鐘儀簫便不讓莫驕陪他了,還叫左護法送莫驕回去睡覺,但莫長老似乎太忙了,吩咐了鐘儀簫泡足兩個時辰藥浴就可以結束後,他就離開了藥房。
因此便無人陪伴在側,莫驕當然不會聽從鐘儀簫的話回去,左護法也沒敢真的帶莫驕回房間去,二人就守在藥房門外,
左護法看着靜王跟着莫長老一起走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低聲問:“教主,莫長老身邊那個人是誰啊?”
他起初也不在意,畢竟自己與莫長老并不熟悉,唯有年年莫長老回來接莫驕出教時他見過幾次,但在飯桌上見到靜王和莫長老如此親密,沒忍住八卦起來。
莫驕坐在門前臺階上,聽着後屋裏淅淅瀝瀝的水聲,耳尖微紅,又覺得左護法有些多餘。
“你還在這裏幹什麽?”
左護法悻悻道:“鐘公子讓屬下送你回房睡覺。”
“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莫驕心說還沒當上教主夫人就開始使喚他的手下了,左護法亦是突然反應過來,他為何要聽鐘儀簫的話,他又不是教主夫人!
見莫驕單手撐着下颌,臉上沒有絲毫不耐地等待着裏頭的人。
左護法覺得,沒準裏面那個還真的是教主夫人也不一定。
想想還是算了,正要跟莫驕告辭,莫驕便幽幽開口:“你別再這裏惹事,若是激怒了莫長老身邊那個人,莫管白道黑道,你都活不成了。”
左護法驚悚,“那個人什麽來頭?”
莫驕斜他一眼,警示道:“當朝靜王,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左護法大吃一驚,同時也松了口氣,幸好他沒有得罪過靜王,也不敢再詢問靜王和莫長老的關系了,卻有些疑惑。
“教主,那位靜王殿下似乎對你有些敵視。”
“你眼神還真不錯。”莫驕不以為然道:“的确如此,可那又如何,他可還欠我人情,有莫昕在,他也不敢對我如何。”
左護法猛然驚醒,他家教主非但武功天下第一,在朝廷也是有靠山的,還是當朝靜王,皇帝最重視的弟弟,難怪這些年來魔教混的風生水起,卻也安然無恙了。
“你回去吧,住在這的這些天不要胡來,免得得罪靜王。”
左護法進入魔教高層才兩年多,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機密的事情,聽了莫驕的話,左護法覺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乖覺應下,恍恍惚惚地回房去。
清風冷月下,莫驕等了兩個時辰,身後那扇房門可算打開。
鐘儀簫臉色有些蒼白,扶着門口才能站穩,但在見到門前的小孩回頭看他那一幕時,唇邊笑靥即無奈又暖心。
他家嬌嬌真是太貼心了,若是有朝一日定要離別……
鐘儀簫想,那時候他一定會很舍不得,很難受的。
每日藥浴必須堅持,這藥浴中的藥物會日漸削減鐘儀簫體內蠱蟲的生命力,但泡藥浴時鐘儀簫也會受些苦,只待幾日後莫長老為他解蠱了。
晌午過後,鐘儀簫才醒過來。
覺得自己喝了藥後越發嗜睡了,醒來時莫驕都已經要準備吃午飯了,還特意叫左護法給他準備了一份藥膳,在鐘儀簫眼裏他家嬌嬌真是這世上最最可愛的小仙童。
只是午後有些不太美好,莫驕想過去藥房那邊找藥時無意中撞破了靜王和莫長老的好事,同他一起過去的鐘儀簫也覺得非常尴尬。
藥房是莫長老的私人領域,平常下人都不準靠近,除了莫長老也幾乎沒有人會來這裏。
因此當莫驕和鐘儀簫将房門打開時,将衣衫淩亂的莫長老壓在小榻上正欲行周公之禮的靜王險些被吓萎了。
莫長老那雙白花花的大腿還糾纏在靜王腰上,那精致鎖骨下那點點暧昧紅印,淺淺牙印蔓延至胸膛上濕潤紅腫的□□上,莫長老沙啞柔媚的輕喘低吟未定,與靜王肢體交疊抵死纏綿,空氣中彌漫着幾乎融為一體般的火熱。
二人面上的歡愉都還未完全退去,卻也被驚慌失措取代。
可謂是相當香豔的場面了,鐘儀簫反應過來是滿臉爆紅,第一時間擡手捂住莫驕的眼睛,然後一邊關門逃離一邊急切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待人走後,莫長老和靜王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莫長老滿臉尴尬,一腳踹開靜王,撿起褲子手忙腳亂地穿上,再整理好自己的衣襟。
靜王咬牙切齒地瞪了眼跑走的二人,也郁悶起身在身後将莫長老抱在懷裏,身下那物還在對方豐腴後臀上輕撞幾下,開口時沙啞聲音裏帶着濃濃的欲.求不滿。
“小莫,人都走了,我們繼續吧……”
卻被莫長老無情的一手肘撞在腹部上,疼得他渾身情熱于瞬間煙消雲散,只得松開莫長老捂着肚子倒抽氣,好不容易緩了口氣,滿臉委屈的看向莫長老。
“小莫,你明明答應過我今天可以的……”
莫長老已經匆忙整理好衣物,滿臉羞惱的拍拍微熱的臉頰,回頭時就見到靜王那衣衫不整的模樣,紅着臉瞪了靜王一眼。
“你滾出去,別來打擾我!”
于是靜王殿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和他家親親肌膚相親的機會,又被莫驕和鐘儀簫二人無意中搞黃了。
打擾了別人好事的鐘儀簫心裏過意不去,每每想起莫長老那雙緊緊環在靜王結實後腰上引人入勝的雪白長腿便覺羞愧不已,抱着莫驕跑出了好遠才停下來。
莫驕都不知道他帶着自己去了什麽地方,等鐘儀簫松開手讓他重見光明時,才發覺已經到了風景優美極富詩情畫意的西湖斷橋邊。
他是一臉見怪不怪,能順道攪了靜王好事莫驕也開心啊。
但是鐘儀簫可不同,他畢竟還年輕,就算知道自己是個斷袖,也是個從未經人事的斷袖,沒有和其他斷袖接觸過,更沒接觸過像剛才在藥房裏見到的靜王和莫長老那樣親密行為那方面的教育。
而他還無意中偷看到了,只覺得羞愧不已,臉頰紅得不像話。
鐘儀簫晃晃腦袋欲将腦海裏不幹淨的東西甩掉,因為他居然想到了自己若是和別的男子在一起了,也會像莫長老這樣身居下位,渾身酥軟無力,四肢不知羞恥地糾纏着另外一個人……
他怎麽可以這麽想呢,有傷風化啊!
“咳咳……嬌嬌,你剛才什麽都沒有看到,知道了嗎?莫大夫和蕭公子他們只是在鬧着玩,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啊不對,反正就是很純潔的,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的……”
鐘儀簫越說越語無倫次,莫驕心底暗笑,這個傻子。但他面上還是故作天真的問:“我想什麽了?不是哪樣?是哥哥想到了什麽嗎?”
就算他也想像靜王壓倒莫長老那樣對待鐘儀簫,可惜他現在的小身板什麽也幹不了,莫驕只能嘴上調侃幾句了。
果然羞得鐘儀簫快沒臉見人了,抱着莫驕頂着大紅臉又往回走,一邊搖頭否認。
“沒有,沒事,哥哥什麽都沒有想,沒想到莫大夫和那個蕭公子居然真的是斷袖難怪我看他們倆這麽親密……不說了,嬌嬌也不要想剛才見到的東西了,哥哥帶你去買糖葫蘆好不好……”
又是糖葫蘆……
莫驕面上笑眯眯,心裏已經□□了鐘儀簫千百遍了。
等他恢複了原身,鐘儀簫就死定了。
一個時辰後,二人在杭州城轉了一圈便回去了。
鐘儀簫覺得自己做錯了,牽着莫驕去給莫長老道歉。
莫長老絲毫沒有露出一絲難堪的神色,對鐘儀簫說的事情笑而不語,只跟他說藥浴準備好了,叫他先去泡藥浴。
鐘儀簫心道莫大夫是個寬容大量的人,十分感激的去了後屋浸泡藥浴。
待人走後,莫長老才冷起臉來,一邊搗藥一邊不大高興地說:“教主下次過來,可要記得先敲門。”
莫驕姿态慵懶地靠坐在太妃椅上,晃悠着一雙小長腿,皮笑肉不笑的看他。
“白日宣淫,還有臉說本教主?”
莫長老耳尖泛紅,立馬态度誠懇地垂頭道歉,“下次不敢了,我已經在不眠不休的全心研究解蠱藥方了。”
莫驕依舊笑而不語,目光幽幽看向屋中那一張小小的軟榻,那是幾個時辰前靜王和莫長老二人糾纏翻滾過的地方。
不必言語,莫長老已是耳尖紅透,面露難堪,心裏拿着銀針紮了名為靜王的小人千百遍。
靜王被趕出藥房,心情不悅,日日唯唯諾諾的守在莫長老屋外,其模樣宛如被抛棄的小媳婦一般,可憐可嘆。
莫驕每每路過都要啧啧嘆上一句,眼底盡是嘲笑,氣得靜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次日。
趁着鐘儀簫還未起來,莫長老将自己做好的藥送過去給莫驕。
“這藥跟上次給你的相差無幾,但藥方我已經重新調配過了,更加适合你的身體狀況,可以替你暫時恢複原身。不過藥只有三顆,也就是說你在解蠱之前只有三次機會可以恢複原身,如果不是必要的話,我希望教主不要服下這顆藥。”
左護法聽着,眼前一亮。
“莫長老真是厲害,這樣的靈藥也做得出來!”
莫長老抿唇一笑,禮貌中帶着些許疏離,對他的贊美不甚在意。
莫驕伸手去拿藥,莫長老卻又收回去,不大贊同地看他,“教主,你可要記住了我說過的話,這藥輕易不能用,是藥三分毒,這三顆藥已經是你的身體所能承受的最大極限了。在解蠱之前,我更加希望你不要用。”
莫驕執意奪走他手裏的藥瓶,将其中一顆倒出來放在手心裏,躺在小小掌心上的白色藥丸還散發這一股清甜香氣,宛若一顆糖果。
莫驕無聲看向莫長老,希望他給自己一個交待。
“這可不是糖丸啊!”
莫長老委屈的解釋道:“我這不是怕教主吃苦,所以多裹了一些糖粉嘛。”
莫長老每次給他的藥,多多少少裹了許多糖粉,藥吃起來都像糖丸一樣,跟哄小孩子似的。左護法心照不宣,默默垂頭。
莫驕不大計較,只要藥的功效沒有損失就沒關系了。
“能維持多久?”
“最長半個月。”
“有何忌諱?”
聽莫驕這麽一問,莫長老笑道:“是有些忌諱,不該吃的東西你也知道不能吃,這點我就不多說了。但教主切記,服下藥後定不能再動用內力,否則很快就會再次變小,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條!”
莫長老摸着下巴笑得不懷好意。
“若是服下藥後破了元陽之身,那藥效就會很快消失。”
“元陽之身!”
左護法驚叫出聲,不可置信地看向莫驕。
不出意料的遭到莫驕刀子一般的目光回視,左護法立馬捂上嘴,搖頭道:“……屬下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要去辦,能不能先走了?”
莫驕吐出冰冷二字,“不能,待會兒打死你。”
居然敢嘲笑教主的元陽之身,左護法真是不要命了。
莫長老樂得看戲,“好久沒看到教主出手啦。”
坐在院落裏的幾人交談間都沒注意到身後房門悄然打開,一道白影從屋裏走出來,慢慢走到莫驕身後。
“嬌嬌,你們剛才在說什麽?”
那熟悉的溫柔嗓音突然出現,莫驕三人皆是驚愣住,又是面面相觑,之後齊齊回頭,望向不知道何時起來,有沒有聽到他們之前談話的鐘儀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