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黏人
夜幕将行駛在運河上的客船籠罩在黑暗中,燈盞搖曳的光線讓整間艙房浸潤成了一片暖黃色。
衛章把自己的下半張臉埋在霍宴的掌心蹭了蹭,擡起眼時無意看見她手臂上透出袖子來的地方有一點不太正常的紅,他抓着霍宴的手想用另一只手去往上撩她的袖子。
霍宴扣住他那只手拉了下來,衛章被她壓在船艙壁上,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全都綿軟無力,他到底有了醉意,雖然大體神智還算清醒,但總覺得整個人有點暈乎乎的,做起事來全憑本能,也不考慮旁的其他,他把雙手勾在霍宴脖子裏,擡腿做了一個想要往她身上纏的動作,“要抱。”
霍宴順着他的意把他抱到了地鋪上俯身将人放下來,衛章後背着了床鋪,但不肯撒手,霍宴維持着一條胳膊撐在他身側的動作,伏于他上方,用另一只手去拉後脖子裏纏着的手,“乖,松手。”
衛章的兩只手被霍宴拉了下來,她直起上半身坐在了他身邊,衛章翻了個身又爬起來擠進了她懷裏,在她懷裏拱了幾下,仰起頭用那雙因為醉意而含着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霍姐姐…”
他喊了聲又低下了頭,聲音含糊,“我的,我一個人的。”
霍宴心口一燙一個恍神,沒注意衛章在扒拉自己的袖子,衣袖被他往上撸了起來,衛章怔怔地看着發紅的瘀痕從手腕一直蔓延到了上臂,光是看着,他都覺得心裏一抽一抽地痛。
那日伏在馬腹中避火,這條胳膊靠在切口縫隙處,被烈焰的熱氣給燙傷了。霍宴覺得不過是沒什麽大不了的燙傷,也沒去管,一開始疼了幾日,現在紅腫的痕跡退了許多,也已經沒太大感覺了。
但衛章心疼極了,抱着霍宴的胳膊,眼淚在發紅的眼眶裏滾了兩滾,霍宴內心嘆息了一聲,俯身親了親他的眼角,“我不疼。”
衛章哽咽了一聲,霍宴把他按回了地鋪上,順了順他的頭發,“睡吧,你累了,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衛章往內側蜷縮了進去,貼着船艙壁,一雙眼睛期待地看着她,霍宴很容易就讀懂了他的意思,剩下一半位置,留給你。
霍宴對他這個樣子毫無招架之力,上一瞬間還想着同床共枕太難捱別試圖挑戰自己的極限了,這會已經和衣在另外一半的地鋪上躺了下來,衛章湊過來眯着眼睛把腦袋枕在她肩窩裏,蹭了好幾下,才滿足地老實下來。
霍宴的手隔着衣服沿着他的腰線撫過,一寸一寸就像是用手在丈量他的尺寸,衛章在這樣的撫摸下感覺自己的身體起了些令人羞于啓齒的反應,如果在平時,确實是羞于啓齒,但他這會半醉半醒,沒這個念頭,只知道順從身體的本能,他往霍宴身上蹭了蹭,還拉着她的手往身下去,聲音嗚嗚咽咽,“要摸這裏。”
霍宴頭皮發麻,一個瞬間洶湧而來的滅頂情|欲幾乎要讓她失去理智,但她終究舍不得,不能是這裏,更不能是這個時候。
她會拿命拿一切來博答應他的壽終正寝,與共白頭,但她內心清楚,她不是神,若是行差踏錯,她甚至有可能會失信于他。
這是她愛進了骨血的衛章,她不能在這種時候不管不顧地侵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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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宴擡手重重掐在自己被燙傷未愈合的瘀痕上,劇烈的疼痛讓欲望暫退,她深吸了口氣,額頭上甚至有了細密的汗珠。
衛章不安地挪動着身體,霍宴按下了心頭的躁動,在他後背輕拍撫摸,衛章又嗚咽了一聲,他想起了自己那個光怪陸離的夢境,把臉挨着霍宴的脖子,“情姐姐…”
霍宴一下下安撫着他,低聲哄他,“乖,對不起,是我不好,講故事哄你睡覺好不好?”
衛章用鼻音說了聲好,然後讨價還價,“不要老虎精。”
霍宴這會對他有求必應,“好。”
客船在晨光破曉時進入了平州府境內,這裏的河道比安陽縣寬闊了不少,河面上船只熙攘,船艙內也時不時有走動聲說話聲傳來,衛章睜開眼,他發現自己和霍宴擠在一個地鋪上,身體緊挨在一起,他的手還搭在霍宴身上。
他昨晚被酒意影響了思緒行為,但記憶沒出問題,想起自己把霍宴的艙房讓出去非要睡她身上還要她…摸那裏的壯舉,他覺得自己還是繼續裝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後半章我覺得感覺不對我要重寫,放明天的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