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

二人回家後,李念就有些蔫蔫的,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談辛想了想,決定還是等那人自己心裏想清楚了再主動同他講。

談辛洗完澡出來剛上床,李念果然從床的一邊蠕動着慢慢蹭了過來,環住他的腰把頭搭在他的肚子上。

靠了一小會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肚子,小聲抱怨道:“你這裏都好硬啊…”說完又低頭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肚子:“我這裏都是軟的…”

談辛把手伸下去揉了揉他的肚子,發現那裏同當初相比确實長了好些肉,皮膚更加細膩光滑了,而且摸起來還軟趴趴地,手感好得不得了。

李念被他這樣一圈圈慢慢地揉着肚子,舒服地漸漸眯起了眼睛。就在談辛以為他快要睡着的時候,突然聽到他開口問自己:“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情?”

談辛輕笑了一聲:“你說呢?”

李念轉了個身把頭背對着他,好半天才輕聲道:“我以為今天看到她們母女那副樣子我會很高興,但是事實上我并不開心。”

“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就是明明知道她們母女是活該,但當那人向我跪下時,那一刻我的心情真的很微妙。就算心裏知道不該對她們心軟,但在那一刻這種心情還是動搖了。”

“她今天說江心月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我在想當她說出這句話時,會不會有一點點想到當年那個被接進江家的孩子又有多無辜呢?”

談辛把他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問他:“你相信因果報應嗎?”

李念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只眨了眨眼睛然後把頭轉過來盯着他看。

“我本來是不信的,但看了她們今天這幅樣子,我才知道這世上可能真有因果報應這種事情。”談辛捏了捏他的臉,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是看在那孩子份上才心軟了,但是你要清楚明白一點的就是,你本來就沒有這個義務去幫她們這個忙,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心理負擔,知道嗎?”

李念怔怔地點了點頭,挪上去把臉慢慢貼到了他的臉上輕輕蹭了蹭,喃喃道:“你說她們當年只要對我有那麽一點點好,真的只要一點點就夠了啊,哪怕是給我一個好臉色看,我現在也不會這麽糾結了啊……”

幾天後 顧家

李念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正放松地靠在沙發上喝茶的男人,心裏暗暗咋舌,顧家現在的當家主竟然這麽年輕,看起來頂多三十歲出頭的樣子。而且外界一直傳這個養子頗有手段,不然也不會把正兒八經的繼承人擠走,自己繼承一個偌大的顧家。可是眼前這個上身穿着一件淺灰色的薄羊絨衫,下面一條深棕色棉質長褲,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一直笑眯眯喝着茶的俊朗男人看起來根本就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麽可怕。相反地,不知是受了他情緒的感染還是什麽,李念剛進門時還微微緊繃着的情緒現在竟然慢慢地放松了下來。

單晖把手裏的茶杯輕輕放在杯墊上,不急不慢地緩緩開口道:“這件事雖然一開始是錯在我方,但那位江女士的做法也未免實在太激進了一些…我要是不做點什麽,總歸是會傷了我四叔的心,談先生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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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辛自然不會像李念那般天真,以為單晖是什麽好相與的人。他雖然沒直接跟單晖在生意上打過什麽交道,卻也聽說這人別看外面總是一副親切的模樣,手段可是出了名地強硬地很。談辛心想要不是看在自己父親的面子上,這人估計都懶得見自己,何況兩人都差了一個輩分。

不過談辛來之前本就是存了為了讓李念心安的打算,因此也并不會出這十分的力氣。可惜對面的人太精明,自己隐藏的這點小心思竟然很快就被對方捕捉到了。可惜當着李念的面他畢竟不好明說,只能假惺惺地接話道:“單總的處境我也能理解,我們今天來的目的當然也不是顧家就這麽輕易地原諒她。只是她好歹懷了三個月的身孕,你看是不是等她生完孩子後再……”

單晖不動聲色地扶了扶眼鏡,并不輕易地接他這個話。

李念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對面這位哪兒是什麽和藹可親的角色啊,分明是一個笑面虎啊!

談辛像是沒注意到這種尴尬的氣氛似的,自顧自地笑着說道:“說起來前段時間我父親還一直在念叨您,說您還欠着他一場高爾夫呢,托我來問問打算什麽還他?”

談辛特意用了“您”這個字眼,為的就是把自己降小一輩,好給對方有個臺階下。

單晖聽完後果然哈哈笑了一聲,親自拿着茶壺往他杯子裏又添了點茶水:“好說好說,回去跟你父親講一聲,等我這段日子忙完了手頭這個項目,我親自打電話給他。”

談辛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酒紅色的茶湯滑過唇舌之間,留下了淡淡的甜香。談辛發自內心地由衷贊賞道:“好茶。”

聽他說完單晖的眉眼幾乎一下子就柔和了下來,用一種略帶無奈的寵溺口氣說道:“這茶當初還是我家那位花了大價錢從別人手裏搶來的呢……”

談辛不動聲色地又誇了這茶幾句,單晖被誇得舒坦,言辭之間自然也不似剛才這麽強硬了。

談辛拍了拍李念的手,說道:“我跟單總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談,我剛才看到庭院裏有個玻璃花房,要不你去那兒轉轉?”說完還把頭轉向單晖,輕聲詢問道:“單總不介意吧?”

“當然,”單晖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他們交疊的手上轉了一圈,再加上自己聽到的一些傳聞,便調皮地沖李念眨了眨眼,玩笑道:“就是看中了直接從土裏拔出來也是可以的。”

李念被他逗得眼睛都笑得微微眯了起來。

他走進庭院那個占地面積近四十平的玻璃花房裏,在外面溫度還是零下的情況下,花房裏确是溫暖如春。

裏面的花草顯然應該是有專人精心照料着,枝葉都被修剪得異常平整。李念還發現裏面尤以玫瑰的種類居多,紅玫瑰又占了其中的一大半。他想到剛才那人提到家裏那位時的溫柔模樣,心裏暗暗感慨,那個單總肯定很愛自己的夫人吧。

他不知道兩人要談多久,便在花房裏消磨了好些功夫。好在裏面還有沙發,旁邊還有個小書櫃,他看了好一會餘光才瞥到那兩人一起走出了屋子。李念把抽出來的書放回原來的地方,走出去的時候迎面卻撞上了一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身量極高,穿着一件黑色的長風衣,五官格外精致,卻不見一絲女氣,反而顯得英氣逼人,眉眼間還隐隐透着一股冷峻。他看到李念從花房那裏出來,眉頭只皺了一瞬又舒展開來,不過最終還是沒對他說什麽,只随意地朝他點了點頭就往門口走去。

李念就看着那個年輕人直直地朝着單晖走去,然後叫了他一聲:“哥。”

談辛心裏輕輕跳了一下,不是說這一對兄弟水火不容做弟弟的還在哥哥對面自己開了一家公司嗎?現在看來,完全不像是傳聞的那副樣子吧…

單晖輕輕地咳了一下,給兩人相互介紹着。談辛想着畢竟不好多打探別人家裏的隐私,何況該說的剛才在屋子裏都說完了,便牽着走上前的李念的手,跟他們道了別。

單晖看着二人親密地牽着手漸漸遠去的背影,悠悠地感嘆了一句:“後生可畏啊……”

顧鈞在旁邊不高興地輕輕掐了一下那人的屁股,醋道:“看什麽呢!”

單晖拍掉他的手,嫌棄道:“成熟點行嗎!瞧瞧人家年紀看起來跟你差不多大,卻比你成熟穩重得多!”

顧鈞這下子不幹了,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彎腰也不顧人反抗扛着人就往屋裏走,嘴裏還念念有詞:“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叫真正的穩、重。”

談辛在車裏跟李念說了最終談話的結果,單晖最終還是同意了和解,不過為了安撫家裏人,賠償的金額自然不會少到哪裏去。

李念聽到那個數字,感嘆道:“這麽多啊……那估計得把公司都賣了吧……”

何止啊,談辛在心裏重重冷笑了一聲。他可是專門找了人對那兩人名下的資産估過值呢。這個數字不僅讓兩人賣了公司不夠,還要把她們現在住着的那套房子賣了再湊點數才能補全。雖然這個價格高得離譜,但自然也是在她們能力範圍內,否則談辛也不會拐着彎向單晖提出這個價位。

當然談辛面上不顯,只随意接着他的話說道:“畢竟她們得罪的是顧家,不用坐牢都已經算是福氣了,這些錢又算得了什麽。”

李念贊同地點點頭,他本來就不是為了那兩個人,只不過到底是看在那未出生孩子可憐無辜的份上,才終于下定決心讓談辛幫這個忙罷了。

他從車裏翻出一塊巧克力剝開外面的糖紙,放在自己的嘴裏。因為李念喜歡吃零食的緣故,現在談辛的車裏總會放上各種各樣的小零嘴。

李念想到剛才的畫面邊吃着巧克力邊感慨道:“說起來那個單總跟他弟弟的關系很好嘛,我剛才還看到他們戴了同款的戒指……”他話一出口,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剛才他眼瞧着那個年輕人看到談辛後,把戴着戒指的那只手不動聲色地插到大衣一邊的口袋裏,他還以為這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現在想來竟然是……他慢慢回過神來,哪有什麽兄弟關系好到戴同款戒指的,而且還是戴在無名指上!

難難難難道單晖口中的自家那位竟然是???李念震驚得連巧克力含在口中都忘記嚼一嚼往下咽下去了,只把頭轉過來向談辛求證着。

談辛淡定地“嗯”了一聲,他雖然沒看到什麽戒指,但從那人眼神中對自己不加掩飾的微微敵意就半猜出來了。

李念幫了那對母女這個忙以後,于欣給自己發了“謝謝”的短信,這對母女就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他後來聽人說那兩人不僅賣掉了公司,還賣掉了最後剩下的自己住的那套房子,搬到了四環外的一個破舊小公寓裏。江心月最終還是跟那位丈夫離了婚,只不過母女二人大半生早就過慣了那種奢靡的生活,這一下從雲端跌落到泥地裏,也不知要适應多長時間。不過當然這就不是李念所能管得了的了。

他繼續專注着自己的學業,大二的時候還加入了學生會,由此帶來的卻是各種各樣的——表白。

對,表白。

他人本就長得好看,再加上學習成績好,性格也越來越開朗,自然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湧上前來。是的,其中還有不少男生。這可急壞了談辛,大二暑假那年更是幹脆把人壓上了飛機,逼着人一起去領了結婚證。至于戒指的樣式嘛,鴿子蛋肯定是買不起了的,但好歹還是買了一個帶鑽的款式。戒指是談辛從設計師那兒專門訂做的,李念負責出錢。當然談辛怕傷了李念的自尊心,沒有告訴他的是,自己把剩下那十分之九的價格私底下早補上了。

談辛從那天起還每天小氣到寧可多繞一大圈,也要親自把李念送到校門口,送到了還不算,還要跟花孔雀一樣站在車旁,目送着人一直進了校門口才結束他的男模一樣的站姿,再心滿意足地坐回車裏。好在他這樣幼稚的策略很快就有了效果,學校裏不久後都在傳李念有一個長得很帥超有錢又很寵他的男朋友,有眼尖的還說看到了手上戴着的同款鑽戒,這樣好歹是把大部分莺莺燕燕都擋在了門外,只極個別還有些不識相地,還不死心地妄圖以“真愛”感化他。

四年很快便過去了,依着談辛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性子,本想着把李念招進自己的公司,這樣沒事還能整個辦公室戀情什麽的。但李念吸取了大三那年去談辛公司實習的慘痛教訓,當了幾個月的秘書,旁的還沒學到什麽,他的腰就快被那人弄斷了。

于是李念堅決地拒絕了他的這個請求,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開了一個家教中心。現在的孩子哪個不是從小報七八個班,而且也不存在什麽時效性,這種東西一旦搞好了,錢只會越來越多。可惜他是抱着科學求證的心理去做這一樣事情,但落在某人眼裏卻又變成了別有用心。

李念不理會那人,但錢自然還是要從那人口袋裏掏的,還豪氣地承諾等他賺了錢就三倍地還他。臨近開業那幾天,李念深谙現在市場營銷的準則,還打電話給談奕,讓他幫忙在網絡上免費宣傳一下。談奕這幾年漸漸地從流量小生慢慢蛻變成了演藝界新星,前段時間還獲了一個最佳新人獎,身價不言而喻。一分鐘出場費就是五位數的談大明星不僅在微博上給他打了廣告,還在開業當天更是講義氣地出現了幾分鐘,引起了人群的轟動。

李念美滋滋地看着銀行卡裏的餘額,然後獻寶似地雙手向某人奉上那張銀行卡。某人輕飄飄地接過這張餘額可能連他一個項目百分之一都不到的銀行卡,當着他的面鄭重地鎖進了保險櫃,省得李老板現在有錢了背着他去外面勾三搭四的。

李老板滿足地抱着比他還有錢的“小白臉”談辛,感慨道:“你說我前二十年的運氣是不是都用在為了遇到你這件事身上啊?”

談辛笑了笑,可能吧。

不過這塵世間每一次相遇,在冥冥之中又何嘗不是一種必然呢。

THE END

七夕番外

李念滿臉扭曲地用手指挑出快遞盒裏的東西,認真考慮了一下離婚的可行性。

事情起源于昨晚,李念在床上刷了會手機,就被各種app裏撲面而來的七夕廣告亮瞎了眼。他默默反省了一下自己似乎從來沒送過談辛什麽像樣的東西,心裏便有些愧疚。以前是沒錢,現在有了錢,李老板便決定好好地送給他的“小白臉”一份充滿銅臭味的大禮。于是等那人洗完澡出來,就滾到那人身上,眼睛亮晶晶地問道:“你七夕節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要很貴的那種?”

談辛挑了挑眉,捏了捏他的臉打趣道:“我記得你的銀行卡還在我那兒吧?”

“我手機裏還有錢呢!”李老板驕傲地挺了挺胸。

“行啊,不過禮物我已經給你買了,明天你只要等着收就行了。”

李念滿臉黑人問號:“為什麽我送給你的禮物要你給我買啊?”

談辛神秘地笑了笑:“明天收到你就知道了。”

結果他今天早上就收到了一條情趣圍裙。是的,情趣圍裙。你們永遠無法想象一個上市公司的老總在道貌岸然之下藏着多少匪夷所思的龌龊思想。

那圍裙上面只有一塊堪堪能遮住胸部的戴着蕾絲花邊的大愛心,下面是一塊透明的蕾絲白布,哦,裏面還有配套的蕾絲丁字褲。

怪不得今天談辛放了別墅裏所有人的假,還假惺惺地讓人送來了兩大塊新鮮的和牛,說晚上想讓他煎牛排給自己吃。

李念冷漠地掏出手機,思索片刻給方瑾女士打了一個電話。

“媽,晚上我能來家裏吃飯嗎?順便過夜?”

“啊寶貝兒,我跟你爸在馬爾代夫度假呢。”

“……”

方瑾女士從對方的沉默中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試探性地問道:“是不是談辛那兔崽子欺負你了?等我回來好好教訓他。”

“沒有…”

只是你家那兔崽子太變态了而已…李念在心裏默默吐槽道。

李念挂完電話就上樓拿上了自己的包,決定今天還是先去外面避一避。臨出門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身份證怎麽都找不到了。他記得昨晚明明放進錢包裏了啊,怎麽今天就不見了?他瞥了眼時間,知道談辛快下班回家了,當下也顧不得找自己的身份證了,随手拿了個車鑰匙就往外跑。等到了車庫那裏,才發現連萬年不鎖的車庫門如今都被人關上門上了鎖。他的嘴角抽了抽,決定打車随便找一個小破旅館将就一下。奈何他們住的地方本就離市區比較遠,再加上從小區走到馬路上也要走将近20分鐘,他只好一邊走一邊在手機裏打開了某打車的app。也不知道是因為今天都在過節還是什麽,李念加了五倍的價格竟然都沒人接。正當他猶豫着要不要再往上加點的時候,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從他身邊經過,然後按了按喇叭。

李念的身子一僵,完了。

談辛滿意地把人拎回家,笑眯眯地問道:“剛才想去哪裏啊?”

李念看了他一眼,然後默默地往樓梯那裏走去,卻被人從後面攔腰抱住,抵在了樓梯扶手上。

“不是你說要送我東西的嗎?”談辛的大拇指暧昧地在他嘴唇上按了按。

李念忿忿:“我可沒說要送你這麽變态的東西!”

談辛突然道:“其實那個戒指我還墊了剩下十分之九的錢。”

李念:“……”

談辛蹭了蹭他的臉頰,在他耳邊委屈道:“這麽多年你都沒送過我什麽好東西…”

李念:“……”

談辛再擡頭時竟然連眼眶都紅了:“我就這麽一個卑微的請求,你都不答應我嗎?”

李念冷漠地評價道:“你不跟你弟弟一樣出道當個明星實在是可惜了……”

半小時後 廚房

李念滿臉通紅地穿上了那條圍裙,并在外面包上了一塊大浴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他剛才在鏡子裏照了照,實在是太羞恥了。

談辛聽到門響眼睛亮了亮,等看到人時不禁好笑道:“你這樣還怎麽煎牛排啊?”

李念漲紅着臉小聲嗡嗡:“不用你管。”然後踩着小碎步挪出了房間,因為他怕步子邁大了身上的浴巾就會不小心掉下來。

好不容易挪去了廚房,他正想反鎖上門,就被談辛擠着門縫鑽了進來。

“你幹嘛呀……”李念紅着臉不敢看他。

談辛理所當然道:“幫你打下手啊。”

李念沒辦法只好又踩着小碎步挪去冰箱那裏,一只手扯着浴巾角,一只手拉開了冰箱門。誰知他剛拉開了冰箱門,就被那人眼疾手快地從後面扯掉了浴巾。

談辛看到眼前的場景呼吸幾乎是瞬間就變得粗重起來。

李念皮膚本來就白,這些年又被自己好生将養着,幾乎是肉眼可見地圓潤了不少。眼下因為害羞,後背裸露出的一大片皮膚還微微泛起了粉。談辛緊緊地貼到他身後,暧昧地拉着他的手從冰箱裏一起拿出了那兩塊牛排。

李念羞得幾乎都快站不穩了,尋了空子便想鑽出去,卻被談辛眼疾手快地攔腰抱住,然後放到了料理臺上。

談辛抵着他的額頭,手暧昧地鑽到圍裙下,拿手指戳了戳那條透明的丁字褲,啞着嗓子問道:“怎麽這麽乖,連這個都穿了,嗯?”

李念被他這麽輕輕碰了一下整個身子都軟了,低着頭拱進他的懷裏不肯說話了。

和諧————

談辛輕輕笑了一下,手下卻熟門熟路地沿着丁字褲的邊緣握住了他的前端,開始慢慢地來回揉弄着,偶爾還用指甲輕輕刮弄那道淺溝。

“還……還沒煎牛排呢……”

談辛把那上面那顆愛心往邊上扯了扯,露出了他一邊粉嫩的小肉粒,低頭叼住含糊不清道:“等我先吃完,乖。”

李念知道談辛平常在所有事上都基本依着自己來,但唯獨在這件事上,他就會跟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格外的強勢。

談辛津津有味地吃完了這一邊,也沒忘了另外一邊。李念被他吸得胸口麻麻的,下面又被他耐心伺候着,整個人就跟軟骨動物似的,軟趴趴地靠在那人身上。偏偏那人還仍嫌不夠似的,另外一只手伸到他前面抹了點溢出的粘液,然後往他身後探去。談辛把丁字褲的那條細帶撥到了旁邊,在穴口按壓了一會就慢慢地探了進去,很快便找到了那個凸出的小點,并重重碾了下去。李念被這一下按得終于忍不住低聲叫了出來。談辛把頭從他胸口移上去,舔了舔他的嘴唇,低聲問道:“舒服嗎?”

“舒……舒服……別……別按了……”

談辛輕輕笑了一聲:“你自己低頭看看。”

李念慢慢低下頭,看到圍裙的下擺已經被自己的那裏高高地撐出了一個小帳篷,上面溢出的粘液沾濕了那一塊布料,使得那裏看起來就跟透明似的,還能看到談辛骨節分明的大手在下面靈活活動着,實在是太——羞恥了。他只看了一眼便不肯再看了。

談辛勾了勾嘴唇,然後又往裏添了兩根手指,慢條斯理地來回抽插着,只是每次都會重重碾過那凸出的一個小點。

李念被他這樣弄着很快就射了出來,大部分還射到了談辛的手心裏。談辛把手舉到他面前手指搓了搓,低聲打趣道:“怎麽這麽快?嗯?”

李念被他說得整個身子都燒了起來,随即心裏又有些不甘,憑什麽每次做這檔子事那人看起來永遠是這幅游刃有餘的樣子!他把腳伸過去碰了碰那人下面,發現那裏竟然硬得不行,便用白嫩的腳趾用力按了按,得意道:“怎麽這麽硬?嗯?”

談辛看到他那副得意的模樣,覺得自己遲早得死在這小妖精的身上。他湊過去想親他,卻被那人避開了。

李念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壓下來同自己額頭抵着:“想要嗎?”

“你說呢?”談辛暧昧地用下面撞了撞。

李念笑了笑,然後當着他的面把手伸下去從他的褲子裏掏出了那樣東西。盡管已經看了好多次,李念還是覺得他那裏真的好大。

李念不知道哪裏突然來了惡趣味,邊用手慢慢來回撸動着他那裏,邊貼近他的耳邊暧昧地說道:“那你快求求我。”

李念于此道上向來都是格外內斂含蓄的,談辛何曾見過他這麽熱情奔放的樣子?而且因為剛射過的關系,那人眼角都染上了一抹情欲的紅色,看起來就跟那勾人心魄的狐貍精似的,談辛覺得自己的下面都快硬得爆炸了。他這下哪裏還忍得下去,當場把那人從臺上抱起來挂在身上,下面那玩意兒硬擠着就想鑽進去。

那小精怪今天卻像是逗弄他上瘾了似的,竟眼疾手快地用雙手蓋住了自己兩片白嫩嫩的屁股蛋。

談辛只好低聲下氣在他耳邊哄道:“念念小心肝兒,求求你好不好。”

李念這才覺得滿意,然後把手拿開,從他身上跳了下來,随手拿過扔在地上的浴巾放在面前,就跪了上去,毫不猶豫地含住了他那裏。

這下便輪到談辛腿軟了。他從來沒想過李念會跪着主動含住自己那裏,即使心裏有欲望,但他到底是愛惜李念,舍不得他對自己這樣。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往後退了一步,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那根東西從他嘴裏滑出來,上面還沾了好些口水。

李念伸出舌頭舔了舔沾在唇邊的液體,委屈道:“你幹嘛呀…”說完也不待他回答往前膝行了幾步,又再次含住了他那裏。

從他的角度往下看,因為蹲下的緣故,那條圍裙此刻就跟一個擺設一樣,大咧咧地敞了開來。裏面那兩顆小肉粒顫巍巍地立在空氣中,再往下還能看到那條丁字褲正濕噠噠地黏在下面,裏面還頂出了一小團。顯然是剛射過又硬了。

李念雖然沒試過這個,但好歹事先在手機裏做過功課,用溫熱的口腔包裹住那裏緩慢地吞吐,間或用舌尖舔一舔那條淺溝。但他那裏實在是太大了,都快頂到喉嚨口了,還有一大截露在外面。

李念本來以為自己心裏多少對口交這件事會有些抗拒,但等真的做了,他才發現他不僅一點都不排斥,而且內心竟升起一絲滿足,就好像滿腔的愛意終于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一樣。他開始嘗試着把嘴裏那根東西慢慢吞到喉嚨深處,然後再慢慢地吐出來。

幾個來回之後,談辛再也忍不住這種緩慢的“折磨”,一把按住李念的頭,把自己用力送進了他的嘴內,然後重重地在他嘴裏迅速抽插起來。

李念雙眸瞬間被噎得水汽氤氲,來不及吞咽的口水就順着嘴角緩慢地流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念嘴巴都開始發麻了,那人才終于像是有了射意。好在談辛還有些理智,他在射精之前想把性器從李念嘴裏拔出來,但後者就跟預料到了什麽似的,竟緊緊地握住他性器的根部,用力吸了一下。談辛再也忍不住,低吼着抵着他喉嚨深深地射了進去。

談辛就眼睜睜地看着那人把精液毫不猶豫地都吞了下去,末了還揩了揩嘴角,紅着眼睛低聲抱怨道:“好濃啊…”

談辛再也忍不住從地上抱起那人就狠狠地吻了上去,他把人抱出廚房,放在餐桌上,然後把又半硬起來的陽物狠狠地捅進了他的身體裏,便開始大開大合地抽插起來。

李念被他撞得有些受不住,便開口讨饒道:“慢……慢一點……”

誰知談辛聽了他的話以後,下身的速度不僅沒有減緩,反而一下比一下快,還每次重重地碾過那塊軟肉。

“現在知道讨饒了?嗯?”談辛手從圍裙邊緣伸了進去,狠狠地揉弄着他胸前的兩顆小肉粒。

李念被他折騰得全身發軟淚眼迷蒙,嗓子早就喊啞了,下面更是再也射不出什麽東西了,只斷斷續續往外流出一些透明的粘液。

可惜某人還像個不知疲倦的牲口一樣,把人抱到沙發、茶幾、地毯、樓梯扶手重重地頂弄着。

李念昏睡過去前想着,自己可能這一輩子再也不會碰圍裙這種東西了吧……

END

看大家這麽喜歡這兩兄弟,就附贈一個顧家兄弟的小劇場:

七夕

顧鈞美滋滋地拿着手中粉色的圍裙,蹭到單晖身邊去:“哥……”

單晖推了推金絲邊眼鏡:“不可能。”

顧鈞:“我……”

單晖:“我想看你穿。”

顧鈞:“……”

秉承着天大地大他哥最大的宗旨,一米九幾的顧鈞只好委委屈屈地在衣服外套上了那條娘兮兮的粉紅色圍裙,并任勞任怨地燒起了晚飯。

END

顧總夫夫那一對

淩駕于食物鏈頂端的顧大總裁表示像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玩的東西他都不知道已經嘗試多少遍了,簡直幼稚得不行!于是不幼稚的顧大總裁在七夕那天從盒子裏掏出了一件白襯衫、黑褲子,并委婉地表示想回味一下那天初見單秋陽的場景。單秋陽雖然有些害羞但還是穿上了,結果當然還是被不幼稚的顧大總裁抗到卧室噼噼啪啪就是一頓日。

END

番外【薛李】(注意:介意的繞道!不是甜的番外!!!)

薛寧第一次遇見李思思的時候,才十六歲。

為了家裏的弟弟,她被迫辍學跟着同鄉的一些人一起進城務工。一沒學歷二沒經驗的她自然找不到很好的工作,只能從這個城市的最底層幹起。白天在一個破舊的制衣廠上班,晚上再去附近的小飯店幫忙洗碗收盤子。雖然苦了點,但她幹得高興。因為在家裏她總是動不動就要挨父母的打,像他們那種窮鄉僻壤,重男輕女的思想更是尤為嚴重。父母總說她生出來沒用,就算她的成績是全校第一,而她的寶貝弟弟是全校倒數,但在她父母眼裏,她的弟弟依然比她重要千倍萬倍。不,應該說她在父母眼裏什麽都不是。畢竟他們曾經在她十四歲那年就逼着要她嫁給一個瘸了腳的老鳏夫,那年她差點就這麽一頭撞死在牆上。

她把大部分錢寄回家裏,剩下來的小部分就自己攢着。她就等着攢夠了錢去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小城市重新開始。這些年下來她對自己的父母早就失望透頂,每個月把錢寄給他們也僅僅只是為了還他們對自己的養育之恩罷了。

然而就算是這樣一個在別人看來微不足道的小夢想,還是被命運輕而易舉地揉碎了。

大概實在是因為太窮了,抑或是眼紅她被廠長親自提拔加了薪,她就這樣被同鄉的人設局賣進了這個地方。

她掙紮過、反抗過,甚至有一次都已經快跑出大門口了,但還是被人抓了回來。然後就被關進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小房間裏,每天都有男人在這個房間裏進進出出。

薛寧就是在這裏遇到的李思思。那時候她已經神志不清了,只在恍惚間看到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年輕女人用熱毛巾輕柔地擦着她肮髒的身體。她動了動眼珠子,看到那女人在她面前放了一把水果刀跟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冷靜地對她開口道:“你自己選吧,是要一刀了解了自己的性命還是繼續像這樣豬狗不如地活下去。”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拿起了那把水果刀,可真當那冰涼的觸感接觸到了自己的皮膚時,她還是猶豫了。

她以為自己早已沒了求生的意志,可真當死亡逼近時,她還是猶豫了。

她擡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問她:“你難道就不想死嗎?”

那女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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