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晚上七點半,對清吧來說時間尚早,MOMO裏人跡寥寥。

毛非裹着一身寒氣拉開大門,吧裏暖氣充足,落在發梢和肩頭的雪花在幾步路裏就化成了水霧,他随意呼啦幾下,走到吧臺邊屈肘一靠,對擦杯子的制服小哥敲了個響兒:“熱牛奶。”

裴黎穿着白襯衫和修身黑馬甲,他聞言放下高腳杯,奇怪道:“乖,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請假說晚上有事麽?”

毛非好不想理他:“約會哪有唱歌有意思嘛。”

“噢,”裴黎一副了然樣,“原來是被放鴿子了。”

“是我放別人鴿子!”

“看着不像,愁眉苦臉的。”

毛非真的不想理他了,兇道:“熱牛奶!”

兇完坐到高腳椅上晃悠小腿,他掏出一直在震的手機,看到滿屏幕都是“豬屁/眼兒”發來的問號,還沒來得及解鎖,冉青的電話彈出來。

“喂?”

“非非,你沒事吧?”

毛非說:“沒事,我剛到表哥家。”

冉青“嗯”了一聲:“你那個文學社的社長在我們寝室,他說打你電話一直占線,找你有急事。”

都拉黑了,能不占線嗎?

毛非一點不想再聽到那人的花言巧語:“我剛要回他微信,不用理他,趕他走。”

電話裏傳來腳步聲,随後冉青放輕了聲音問:“你今晚不回就是躲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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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非也氣音道:“是的,我煩他。”

“是不是欺負你了?”

“是的,不用你們倆出手,我已經在搞他了。”

冉青輕笑起來:“行,挂了。”

電話挂斷,熱牛奶遞到跟前,毛非接過來用門牙叼住,捧着手機噼裏啪啦地打字。

裴黎好奇道:“誰招你煩了?”

毛非口齒不清,“花心蝴---”頓住,改口,“花心豬頭。”

裴黎挑眉:“這樣啊...我可以借幾個打手給你。”

牛奶袋子被咬掉一個角,毛非邊吸溜邊瞥這個清吧小老板,為何是小老板,因為大老板是裴黎他男人,是他衆所周知又從未露面的男人。

毛非搖搖頭,打手不頂用,朱銘傷的是他的心,他也要朱銘傷心。

屏幕裏,豬屁/眼兒的消息不停地跳出來,那四個字實在是髒眼睛,毛非又點進備注把後面三個字給删掉。

豬:你表哥家在哪兒?你晚上不回來了嗎?

非非:賊雞兒遠,不回了。

豬:怎麽沒提前和我說呢?

毛非懶得扯謊,簡單到:事發突然。

豬:沒關系,沒事的,我就是期待你的畫太久了,我以為今晚就能擁有它。

毛非攥緊袋子把牛奶吸溜光,回他:不,我還是覺得拿不出手,等我以後再畫一幅更好的吧!

豬:這幅就很好了!你放在哪兒了,趁你不在我要拿走它,讓你無法反悔。

毛非沒再理他,給冉青發消息:保護我方衣櫃!

冉青:收到!

冉青:到底啥情況?這人急得團團轉,莊強跟他說話都愛答不理,站在你位置上猛瞧。

非非:急死他,我衣櫃裏有一幅油畫,他想搶走。

冉青:[OJBK.gif]你放心。

毛非愉快地收起手機,通體舒暢了不少,他跳下高腳椅,跟裴黎打招呼:“小裴哥,今晚占用你的休息室睡一晚,好不?”

裴黎點頭:“睡呗,阿姨天天打掃。”

毛非道謝,正準備走時衣服被猛地扯住,他一個沒站穩就撞到胳膊的麻筋兒了,直嘶氣:“我靠麻了麻了!你幹嘛呀,我要去上廁所。”

“看那兒,”裴黎湊近,用眼神指定方向,“看到沒,那個穿西裝的男人。”

毛非揉着胳膊肘,準确定位到一個身姿挺拔大長腿的男人,他眯起眼,三秒鐘後與裴黎一起發出了贊嘆的“哇塞”。

毛非嘀咕:“你哇什麽塞你,當心你男人從攝像頭裏看到你對別人犯花癡,幹得你下不了床。”

裴黎“嘁”道:“我幹他。”

毛非信他才有鬼,還悄咪咪飽着眼福,看那個男人脫下長款外套搭在臂彎裏,顏值在暧昧燈光的加持下更加令人垂涎,随後男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對迎過去的服務生友好一笑。

裴黎慫恿:“忘記花心豬頭,勾搭這個。”

毛非遺憾道:“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他太老了,我喜歡跟我一樣水嫩嫩的同齡鮮肉。”

裴黎再次“嘁”他,想說一句“一夜情而已,談什麽喜歡”,沒說,說膩了,去年玩笑參半地說了一整年也沒能讓毛非動搖到付出行動,索性給他冠名“乖仔”,簡稱“乖”。

毛非揉揉臉,感覺有些熱,也似乎有點頭暈腦脹,他說:“今晚雪這麽大,估計沒什麽生意吧,我就随便唱唱糊弄一下了啊。”

“別太糊弄就行。”

“那我上廁所去了,要憋不住---”

話音戛然而止,毛非對着門口瞪圓了眼睛,裴黎順着看去,納悶道:“誰啊?”

“卧槽,我老師!”毛非以手遮面,從指縫裏窺看,“卧槽,真的是我老師!”

裴黎問:“你們學校明文規定不許學生駐唱?”

毛非焦躁道:“那倒沒有...應該沒有吧,我就沒看過校規。”

“哪科老師啊?還是輔導員?”

“教經濟學的,姓宋,特別變态!”

裴黎笑起來:“變态?我喜歡。他怎麽個變态法?”

毛非以一根柱子為葉試圖障目,随着宋語松的移動而慢慢挪動:“以後再跟你說,現在要緊的是你能不能給我變個裝,有沒有啥面具假發之類的?”

裴黎拿一種看腦殘的眼神看他:“你要不直接別唱不就行了?”

“可我想唱,”毛非哼哼道,“我就是想唱才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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