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管他娘的誰是誰呢!

毛非想起以前看過的動漫和電影,那些超能力諸如記憶消除、時光倒流、空間轉換等等,但凡他能擁有其中一項,哪怕只能使用這麽一次,他現在也不會如此窘迫。

許是唱歌唱得熱了,莊周把袖口往上撸一撸,露出一截好看的小臂,還故意加入裴老板一夥欺負人玩兒:“是麽,說什麽胡話了?”

裴黎道:“說你對他太好了,渾身不得勁兒,他喜歡壞角色,最好跟洪世賢一樣。”

毛非大叫:“小裴哥!!”

沒人理他。

莊周納悶反問:“洪世賢?好像有點耳熟。”

“品如他老公,‘你好騷啊’。”

“哦!這麽一說我就對上號了。”

毛非蹭地站起來,臉蛋紅成熱氣球,再加把勁就能如願地升空高飛帶他離開此處了。

他超恨,可他這張嘴皮子根本說不過裴黎這個老狐貍,于是巴巴地望向莊周,一對上那雙又溫柔還帶着笑的眼睛,毛非就漏氣兒了,嘟囔道:“我沒有...”

可憐可愛的,莊周不逗他了:“嗯,知道你沒有。”

毛非杵着,仍是難堪害羞,他彎下腰從他剛剛坐着的箱子裏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莊周:“喏。”

裴黎适時旁白:“六十八,從你剩一半的工資裏扣。”

“...你打劫啊!明明十八!”

“被迫吃狗糧,五十塊錢的精神損失費。”

毛非被怼得要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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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就扣,都扣掉吧,我今天不唱了!”

“正好,我這兒是正經清吧,我還擔心就你這小媳婦兒樣,等會兒唱着唱着就生起桃花來,多吓人。”

毛非好氣、超級氣,在莊周賊雞兒愉快的笑聲裏惱羞成怒,“嗷”一聲撲到裴黎身上去捉他癢癢肉:“枉我叫你一聲哥!你就這麽對我嘛你!”

裴黎很怕癢,兩個人毫無形象地在吧臺裏鬧成一團,正當裴黎架不住兔子咬人要示弱時,前來的服務生輕咳一聲,解救道:“老板,調酒。”

裴黎掐着毛非小細脖:“非,乖,調酒。”

笑得喘得話都說不連貫。

好歹毛非收手了,也是一副衣衫不整龇牙咧嘴的糟糕樣兒,裴黎朝莊周撒氣:“你也不管!”

莊周不管,看戲喝水。

毛非抓抓頭發,小打怡情,打完身心舒爽,又對裴黎愛起來了:“小裴哥,那我走了啊。”

裴黎嚷他:“趕緊走!完犢子!”

吧臺側邊有小門,毛非推門出來後朝莊周叫喚:“你就在這兒等我吧,我很快回來。”

再快回來莊周也要跟着一起去。

儲物室裏黑漆漆的,大家都在外面忙活。

毛非扯動領口散熱乎氣兒,他開門,又準備開燈時被攔住了,莊周握着他手腕把他壓到門板上。

“唔...唔唔!”

毛非單手推搡他,想要說話,可惜嘴唇被碾磨得太重,舌頭也被糾纏得太深入,他像個三明治的夾心,後面的面包無處可躲,前面的面包還越壓越用力。

毛非趕忙換戰略,換推搡為順從,攀住莊周的肩膀配合着吮吸和輕咬,用濡濕的口水慢慢安撫他,叫他變成一塊浸了水就軟和下來的面包片。

莊周喃喃:“非非。”

毛非哼:“幹嘛呀,發/情了嗎,這裏有攝像頭。”

最後那句話沒什麽存在感,莊周并沒有因此放開他分毫。

“看你可愛,你怎麽這麽可愛、有趣,這麽好。”

“我沒有...你和小裴哥一樣,就知道笑話我。”

莊周又親他,在黑暗中用柔情蜜意包裹住他。

“不是笑話你,是喜歡你。”

毛非傻了,眼睛濕漉漉的,連呼吸都不敢。

莊周問:“我和她一起唱歌,你不高興了,是不是?”

毛非咕哝:“倒也沒有。”

“都和小裴哥說什麽胡話了?”

“什麽小裴哥,你比他還大兩歲呢。”

莊周輕笑:“跟着你叫。”

毛非又傻了,莊周吻他、催他:“說什麽了?”

一股莫名的委屈湧上來,毛非垂下水光瑩潤的眼,低語道:“說你好。”

“嗯,還有呢?”

“還說...說你對我也好好。”

莊周很輕很輕地笑起來,親吻時唇角也沒有落下去:“喜歡麽?”

手腕被放開了,毛非就抱到莊周腰上去,特別乖巧:“喜歡。”

接吻纏綿沉醉,一方漆黑的小屋盈滿暧昧。

倏然,門板微震,喧嚣吵鬧伴随乍起的搖滾音樂沸騰在整個MOMO,也打斷儲物室裏摸黑偷情的兩個人。

莊周稍稍離開他:“非非。”

毛非從意亂情迷中被吵醒,果然被黑暗加持的溫柔更具迷惑心神的威力!

一瞬間毛非心裏比MOMO還鬧,他有一大堆問題想要問,更想讓莊周把“喜歡你”一字一句解釋清楚,剖開揉碎,下定義舉例子做論證,可是又組織不好語言,連怎麽問出口都不知道。

他推開莊周,手往牆上胡亂摸到開關,啪一聲,白熾燈照亮房間。

毛非抵在門板上,抿抿唇瓣:“先、先回去吧。”

莊周捧住他臉蛋,好像猜透他,也摸透他:“不怕,我們慢慢來,不着急。”

舞臺上,駐唱翹班,比賽頂上。

燈光不再慢悠悠,跟迪廳一樣五光十色地流轉,有些人仍坐在位置上,更多人則是站起身扭擺搖晃,甚至還有一個捉一個跳起了兔子舞的。

麥克風握到了一個服務生手裏,同在舞臺上的還有好幾人,人手一瓶雪花啤酒,他們在等着口哨聲起,比誰最快速吹完一整瓶。

毛非受不了這種環境,心跳跟着節奏都要從嘴巴裏跳出來,他捂着耳朵擠到吧臺前,要把鑰匙還給裴黎,他大聲喊:“吉他還在舞臺上!”

裴黎點點頭表示聽到,又從保溫箱裏拿一瓶純牛奶遞給他。

毛非嘿嘿笑,轉身剛想找莊周,就聽舞臺上傳來主持人誇張的驚呼:“四秒!這次獲勝者依舊是我們的鯨吞女王!女王,今晚慣例免單,你可以随---”

話筒被高馬尾女生伸手要走,全場暫歇,裴黎見狀也調小了音樂聲。

毛非拿胳膊肘碰碰莊周,贊嘆:“她好酷啊是不是!”

莊周笑着低頭在他耳邊“嗯”一聲。

只見女生掃視全場,最後朝吧臺看來:“這次我不要免單,換個福利行不行?我想跟今晚新來的駐唱帥哥親個嘴兒!”

MOMO的房頂要被起哄尖叫聲掀翻,不知道誰先惡俗地喊“親一個”,此起彼伏全都跟着學舌。

裴黎伸長了胳膊戳毛非,大笑道:“乖仔,傻了吧!”

毛非是傻了,無數雙看熱鬧的眼睛都望着這邊兒,卻不是在期待他的反應,而是在慫恿站在他身邊的莊周趕緊上演他們喜聞樂見的刺激戲碼。

毛非歪過頭看他,耳朵好像被震聾了,聽不見自己在說什麽:“你...不算違約...”

那個女生已經跳下舞臺走過來,人群主動為她讓開一條小路,還未走近,莊周扭頭對裴黎道:“裴老板,要得罪你的常客了。”

裴黎“哦?”道:“無妨,翻十倍記你賬上。”

女生站到莊周一米外,豐乳細腰大長腿,高馬尾垂到屁股,一晃一晃,特別飒。

氣氛幾乎奔向高/潮頂點。

耳鳴直刺大腦,毛非也亦步亦趨地微微後退,背靠吧臺已經無法再躲遠一點了,他握緊奶瓶,生怕自己沖上去搗亂,那才真的是瞎霍霍砸場子。

女生對莊周揚揚下巴:“親一個?能親不?”

莊周臂彎裏還挂着羽絨服,他笑道:“抱歉,不能,我心上人就在旁邊,不能還沒追到手就先出軌了。”

裴黎在哄鬧和口哨聲裏做小動作,趴在吧臺上拿手指尖猛戳毛非的後背,免得他傻成石雕啥也沒聽着。

毛非聽着了,聽完更加不會呼吸。

“啊!是嗎!”女生驚詫,單手叉起腰,“那我來助攻怎麽樣?和你心上人啵兒一個?”

全場再次嗨起來,“啵兒一個”比之前的“親一個”還要震耳欲聾。

裴黎罵一句“窩囊廢”,戳人的手趕忙抓住衣服往上提,免得某個腿軟腳軟的人沒點出息地直往下癱。

莊周來接手了,他把羽絨服放到吧臺上,面對着毛非溫柔道:“非非,可以麽?”

毛非被他抱到高腳椅上,他慌得細細顫抖,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大型場面,從未被這麽多人起哄吹哨,也從未仿若美夢一般地成為過誰的心上人。

周遭在短暫的靜默之後爆發出更加恐怖的哄鬧,原來、竟然、還是一對兒gay啊!

毛非無法思考,他只會抱着奶瓶捉在莊周的衣角上,眼尾紅透了,或許是被吓的,畢竟已經顧不上害不害羞。

莊周沒有得到答案,但他也沒有再問一遍,他認真地撫在毛非耳邊,對他低語:“非非,我早就對你想入非非了,知道麽。”

毛非啥也不知道,傻透了,關鍵時刻把鏈子掉得精光。

“啵兒一個”的哄鬧聲漸漸弱下去,鯨吞的女生快要急死了:“快親啊!!”

于是“快親啊”成為第三波學舌,裴黎都被吵得受不了,恨不得伸手把兩人腦袋按一起去!

上一次毛非坐在高腳椅上,莊周站在他身前,是為了給他解開聖誕披風的死結。

這一次,毛非在熟悉的、熱燙的唇瓣親吻下,被莊周一點點喚醒,他聽見叫好和鼓掌,還有讨人嫌的口哨和尖叫。

但是都無所謂了,管他娘的誰是誰呢!

毛非閉上眼,敞開雙手緊緊抱住莊周,在奶瓶墜地的破裂聲裏熱烈地回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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