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望夫把自己折成了一個小于號

吃飽喝足,莊周依着毛非的要求把他送到MOMO就折回家了,在家當一個陪貓等媳婦兒的居家男人。

小生比花旦的膽子大些,毛非一消失,它就圍着莊周極盡撒嬌之能,喵嗚打呼嚕,拿一片帶刺的小舌頭逮哪兒舔哪兒,尾巴恨不得伸長個兩米,能把它多日未見的主人圈圈纏繞才算好。

莊周抱着它順毛揉,笑話道:“非非附身。”

小生聽不懂,只把小腦袋瓜使勁兒往莊周懷裏蹭,連拱帶頂,果真和他的非非沒啥兩樣。

莊周心情甚好,再看花旦也冒出影兒了,他蹲下/身招呼道:“過來。”

花旦猶豫片刻,終是颠着小碎步湊近,挨撸的那一瞬間就呼嚕震天,擡起兩爪往莊周腿上扒,想要讨抱抱。

吸貓使人心曠神怡。

莊周坐在沙發裏,左擁右抱,中間放着筆記本電腦備課,備完,給占姚發條消息:好些麽?

占姚秒回:已經不難受了,剛吃了一份沙拉,謝謝關心。

莊周:雲濘不錯。

占姚讀懂話中話:這兩天我會到處走走看看,您有什麽需要我格外注意的麽?

莊周:适合開蛋糕店的商鋪,別離太遠,就在我這個商區。

又補充到:随便逛逛就行,這個事情暫且不急。

占姚:好的,請問是哪種蛋糕?現做鮮食,還是已經成品包裝好的?

莊周:現做,需要工作間。

任務交代完,莊周發給占姚一個大紅包,再看看時間,該去清吧接他的寶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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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非站在MOMO門口的露天平臺上,在和他媽媽講電話。

“剛唱完,準備回去了,但是我沒帶傘,下雨下好大。”

“沒看天氣預報?”

“看了的,說是明天下嘛,誰知道這會兒天就漏了。”

“還沒我成天帶的小朋友機靈,你可咋整?”

毛非伏在欄杆上,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踢着地面:“我對象來接,淋不着我。”

童語文打住念叨,連連問道:“對象?又談了?這回靠譜麽?還是你同學?”

“不是同學,”他嘿嘿笑道,“升級了,是老師。”

童語文詫異:“你們老師?”

“嗯,比我高,比我帥,唱歌比我好聽,知識比我淵博,尤其脾氣特別好,做飯也好好吃!”毛非誇得自個兒比滿地水花還要美,“你看我朋友圈了沒,照片裏那些色香味俱全的大餐都是他做的,還有花花草草,他還養了兩只賊可愛的小貓。”

“出息。”童語文略過花哨,直抓重點,“既然是老師,肯定比你大吧?”

“大一丢丢。”

“具體。”

毛非略小心翼翼:“七歲。”

童語文“哦”道:“二十七,挺好。”

緊接着話鋒一轉:“成家了?”

毛非嚷:“沒有!成家了我還跟他談什麽!”

童語文擔憂道:“怕你傻巴拉叽地被人騙了都不知道,你眼睛要擦亮,要放光,人心隔肚皮知不知道?”

自古親媽看兒傻,毛非窩心又嚷嚷:“我知道!”

電話挂斷時閃電撕裂夜空,雷聲陣陣。

毛非的劉海兒被雨霧沾濕,他胡亂扒拉兩下,鞋尖卡到欄杆間隙之中,屁股再一撅,下巴擱在手背上,不動了。

望夫非非把自己折成了一個小于號。

他晚上也有愛要做。

在這樣一個好天氣裏,屋外的暴雨越是瓢潑,越襯得屋裏溫馨暖和。會在哪個地方用什麽姿勢?還會說一些動聽又臉紅的情話麽?要做多久才算喂飽?明明每次都是吃撐。

要叫“老公”嗎?叫嗎?

看他表現吧!表現好就賞他一聲。

毛非露出癡漢笑,歪歪個腦袋給夜晚的情事打草稿,又思緒亂飛,飛到他的小裴哥那兒去,猜他現在是不是睡得正酣。

陡然又想起還沒跟冉青報備,毛非忙掏出手機發消息:今晚也不回,明早教室見,[/親親]。

正盯着屏幕等回複,露臺下就傳來莊周的聲音:“非非。”

毛非一激靈,立馬把腳抽出來,轉身朝着樓梯下跑,莊周撐傘迎上去,被撲了滿懷,教育道:“不怕地滑摔一跤。”

“你接着我嘛。”毛非擠在他身前,公布好消息,“我跟我媽說你了,她可滿意了,說年紀大知道疼人。你知不知道?你疼不疼人?”

莊周送他到副駕門邊,捏着他臉蛋吻一口:“你說呢?”

毛非就不該嘴巴皮多問這麽一句的。

夜空水洗如墨。

倏然,卧室飄窗上的一抱方形軟枕掉到了地上去。

淋淋雨簾本是在窗外,怪兩人非要聽雨,于是在這一方因着相擁而變得潮熱的小天地裏,也墜起淫雨霏霏。

交響樂,雨聲伴輕哼,纏綿悱恻,交彙出一曲悅耳的旋律。

莊周傾心聆聽,将自己全然投入在奏樂之中。

琴弦随着樂符奏響而顫抖,繃得緊了,挑出一道圓潤的弧。

音韻流淌不停,如潺潺泉水,如天籁呦鳴,要人沉迷癡醉。

窗外雨勢愈發浩大。

毛非的和聲拔高兩度,似乎是唱得累了,聲音啞着,更添一絲誘惑。

莊周貼心道:“乖寶,要歇一歇麽?”

毛非嗚嗚低吟,魂魄早已在美妙的樂章中飄到雲霄,聽不清莊周的呢喃。

他甚至蜷起腳尖,仿佛芭蕾舞者,在激烈高昂的曲調中扭動起腰肢,猶如置身大雨之中,跳一支意亂情迷的舞。

舞動人,歌動聽,莊周為他迷失心神。

他嘆慰地與他臉頰相貼,與他深深親吻。

夜半,交響樂終章落幕,該睡了。

花旦和小生偷偷摸摸、狗狗祟祟地潛伏進卧室。

在沙發邊端坐幾分鐘,瞧見大床裏的兩人仍沒動靜,遂放心大膽地先後蹦上床,貓步踩得精準,直擊毛非酸成檸檬果的要害,痛得他從沉睡中驚醒,可又迷迷糊糊地張不開嗓子叫喚。

好歹只是路過,小生又漫步到枕頭邊,帶領花旦一起化身偵探,在毛非的臉蛋和頭發上到處輕嗅。

隐隐有些癢,毛非身心乏力且舒坦,連眼皮都不樂意掀,只心想,聞吧聞吧,別再踩我就行,再一轉瞬,還以為會重新沉入睡夢,不料已經是天光大亮的早晨了。

莊周在廚房做早餐,兩只貓優雅地在窗前洗臉梳毛。

毛非關掉鬧鐘,揉揉眼,伸懶腰,感嘆睡覺時時間過得可真快。

他趿拉着拖鞋來到餐廳,被煎培根的香味牽着鼻子走,直到撞上莊周的後背才停下來,他張開手抱到他腰上去,一大早就撒嬌:“莊周。”

莊周輕笑着應他一聲,他又叫:“老公。”

昨晚沒少叫。

不僅如此,還針對“疼不疼人”這個問題展開了糾結又深刻的讨論。

問:疼麽?

答:疼。

問:那我輕些?

答:不,不要,就這樣。

問:不是說疼?

答:不疼。

問:哦?我不疼人?

答:疼。

一詞多義,博大精深,害得毛非好苦。

培根夾出來放到面包片上,再磕兩個雞蛋下鍋。

莊周轉過身,看他這次乖乖穿着睡袍,獎勵一般把他抱起來朝衛生間走:“睡得好麽?”

“嗯,但是做了個可怕的夢。夢見我變成一棵檸檬樹,全身上下唯一能結果的地方就是那裏,花旦和小生就不停地摘我果子,我又酸又痛,可我是棵樹啊,我沒法動也沒法跑。”

莊周直樂,說:“給你解個夢?”

毛非被放下,自己擠牙膏刷了滿嘴沫沫,用眼神示意他:你解。

莊周在他後腰上手法娴熟地按揉:“說明你想吃檸檬雞了。”

“啊?”毛非口齒不清,想争辯自己不想,可話到嘴邊成了一句---好吃嗎?

屁股蛋軟彈挺翹,被莊周輕拍了一巴掌:“好吃,下次做給你吃。”

說罷出去了,不然雞蛋該煎老了。

毛非咕嘟咕嘟地漱口,琢磨着這個夢和檸檬雞有什麽聯系。

洗完臉,再撩起睡袍尿尿,低下頭把住自己的檸檬果。

尿完,毛非一抖,想明白了。

他從衛生間沖出來,依舊惱羞不成怒地作勢要撲莊周:“你怎麽這麽色啊!原來你是這樣的莊周!”

莊周把金燦燦的小米粥遞到他跟前,成功阻止一場撒潑,毛非端完小米粥端三明治,氣焰來得快去得快,只拿一把揶揄地眼神使勁兒瞅他:“流氓。”

“德行。”莊周笑話他,板着他肩膀把他往客廳推,“去給它們倆倒糧去,給糧就是娘,要不了幾回就親你了。”

“那你先親親我。”毛非耍賴,“起來了還沒有親過呢。”

莊周真是要被他甜齁了,二話不說把他扣進懷裏親了個香。

“真要做檸檬雞給我吃嗎?”

“真要。”

說罷又親親。

被寵愛的感覺太美妙了,毛非忍着笑,說:“那少放一點檸檬,我怕酸。”

莊周答應他:“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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