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七回了,他在心裏默默數着,咬牙跟緊前面的人

的小鮮肉相比。

莫丘一拿到雜志,就貼心的給樓蕭崖高清大圖掃描好傳了過去。

大洋彼岸的樓蕭崖當時正一身西裝革履正招标回來, 剛劃開屏幕就看見了那張照片。

“誰呢?”旁邊的隊友湊過來, “喲這不是你屏保麽,哪個模特啊長這麽标志。”

“什麽亂七八糟的。”樓蕭崖笑着搡開他,自己單手松了松領帶躲去角落。

“诶不是!追星不可恥的!”後頭的人舉着手臂叫, “就算你背後愛着哪位歐巴半夜裏悄悄對着哭我也不會鄙視你的!”

“去你的!”樓蕭崖笑罵,“這老子對象!”

“卧槽!!!!!”本來幾個坐着看文件或者正眯着小睡的人都一骨碌坐了起來圍住樓蕭崖,“真的?”

“真的。”樓蕭崖大大方方承認, 把手機一推給他們看。

雜志上的成片,色調和光影都接近完美。

晏南長身玉立,站在一片華麗綻放的牡丹前,冷清的神情和身後大片絢爛的牡丹形成了一種莫名的和諧。他穿着玉色的對襟上衣,上頭翻着金色的暗紋,長發束在腦後,氣度雍容卻又像是超然物外。

他半側着臉,垂着的纖長睫毛在眼睑下打出一片陰影,一雙鳳眸完全睜開,眼角泛着戲劇化的紅色,卻絲毫不顯突兀,只覺得宛如一只真的振翅欲飛的鳳凰。

這幾個隊友都是A市各個大學裏的,因為參加國際商賽他們才湊到一起,關系倒更像是合作夥伴,各人有各人的模拟職位和分工,平常玩鬧也有,但很少涉及更私密的領域。

樓蕭崖現在這麽坦誠的就出了櫃,其實他自己心裏倒還是有點兒忐忑的。

但沒想到那幾個人重點完全沒在這上頭,甚至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全專心致志地在圍觀晏南。

“你這是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找到的啊。”旁邊一個人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機去碰上頭晏南的臉,“我的媽诶這好看得過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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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要是給我生成這樣,我就不出門了。”隔壁的人假惺惺的抹着眼淚,“我就天天擱家照鏡子。終身願望就是當個花瓶”

“咳。”樓蕭崖臉上飄紅,語氣裏的得瑟遮都遮掩不住,“他可是C省的高考狀元。”

“卧!槽!”

這會兒大家都不淡定了,上去掐着樓蕭崖的脖子就跳到了他身上:“你個恩愛狗請客請客請客!!!!!!”

其實他們今天中标了,樓蕭崖作為CEO本身就要請客,但這會兒又多了個由頭,下頭的那些“高管”們少不得要大大敲他一頓。

但左右樓蕭崖也樂意,還開了兩瓶紅酒,幾個人倒是都喝的很開心。

樓蕭崖回到賓館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些醉了。

和晏南開了視頻,樓蕭崖趴在桌上就朝着屏幕那頭的人傻笑。

他們這一頓飯吃的時間長,晏南那兒已經是早上了。

“喝酒了啊?”晏南坐在家裏的沙發上,大約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濕噠噠得垂在肩上,在窗外的太陽下,顯得整個人的氣質都柔和了許多。

雖然拍攝造早就結束,但樓蕭崖鬧着不讓他剪頭發,一提這茬就想方設法地把他往床上帶,試圖出賣自己的肉體來換取晏南的頭發。

晏南實在沒辦法,只去理發店修了修發尾,繼續留着了。

“沒關系。”樓蕭崖手一揮,笑得傻乎乎的,下巴支在自己手握成的拳上,“今天,開心。”

“有什麽好開心的。”晏南看着樓蕭崖醉得紅彤彤的雙頰,忍不住手指撫上屏幕,語氣溫柔,“很順利嗎?”

“恩。”樓蕭崖乖乖點頭,因為醉酒說話有些懵懵的,“順利的,看見了你。”

他歪頭對着屏幕裏的人笑,趴在手上整個人像只吃飽喝足的大貓 ,神色餍足表情慵懶:“他們都說你,好看。都羨慕我。”

晏南歪靠在沙發上,搖搖頭笑的寵溺。

“咱媽過來看過你了嗎?”樓蕭崖一喝醉就話多,唠唠叨叨地叮囑這叮囑那,“她要是給你做吃的了你記得放冷凍室裏,不然容易壞。她要是給你買衣服買手表的你收着就是,不用見外。我爺爺我爸要是給你打電話,你接着不用聽他們瞎說,反正他們就是閑的……”

“媽媽來了,上上周包的馄饨,上周做的手擀面,這周烤的小餅幹。”晏南掰着手指事無巨細地把所有事都告訴他,學校裏上了什麽課,食堂裏做了什麽菜,警察局裏做的筆錄,卓峰被學校停課現在還在等着處理。

樓蕭崖其實并不在乎他說了什麽,只是迷迷糊糊的看着屏幕那頭牽挂的人嘴唇一張一合,半醒半夢之間聽着熟悉的聲音,閉上眼睛仿佛他就在自己身邊。

“…蕭崖?”晏南對面的人頭一點一點都要趴下去了,無奈笑着,“困了回床上睡。”

“不,不睡。”樓蕭崖拼命搖頭,“晚上還要準備,明天,開,開那什麽會。”

聽到晏南輕輕的嘆息聲的時候,樓蕭崖睜開了眼睛,裏頭帶着疲憊的紅血絲,趴着安安靜靜地看晏南。

“早點回來。”晏南一個人縮在熟悉的沙發角落,卻不知怎的覺得有點冷,他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無奈地勾着嘴角搖搖頭,“我很想你。”

總覺得在一起時間久了,那些攢了不知道少年的膩膩歪歪的情話,倒都真有些說不出口了。

屏幕那邊的人聽到了這久違的表白,立刻坐直了,瞪圓了眼睛,反應了良久最後才狠狠點頭。

“你等我!”

除了等還有什麽辦法呢。

晏南等着樓蕭崖把文件整理完,看着人上了床,和他道了晚安之後,才關了視頻,自己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他手頭上的論文也到了最後的關頭了,A大的教授帶着本來就完成了大部分,現在在Z大的老師也指導了他不少,在幫着老師做研究的同時,他個人的文章也正準備投給業內的著名刊物。

其實他倒是一點兒不擔心自己的文章能不能被雜志錄用。倒也不是盲目自信,只是上一世光是憑自己的稿子和A大輔導老師的一點指導,他的文章就足夠讓雜志刊登并且引起了廣泛讨論。這一世A大Z大兩個學校的專業教授改了快十幾稿,他自己也花了更多的時間潤色修改,倒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忐忑。

剛收了老師的郵件,正準備最後修改準備定稿的時候,晏南突然接到了莫丘的電話。

“我的學霸霸诶!”那頭的莫丘喜氣洋洋的,“咱寝室最後一位單身狗也正式脫離組織了,咱等男神回來之後聚一波啊!”

“好啊。”晏南聽着莫丘的聲音忍不住也勾起了嘴角,“到時候你們訂地方,我去接他一起過來。”

莫丘和高荞告白的當天并沒有等來答案。

對高荞來說,莫丘不管是家庭還是成長的環境都和她相差甚遠,尤其又是遇見她之前養成的這麽一個中央空調的性子。

但高荞也不是磨磨叽叽的性子,她直言了自己對他的确有好感不假,但并沒有只是想要玩兒一陣的想法。

要是莫丘只是奔着泡妞來的,勸他最好換個人。

要是莫丘真的是喜歡她,那就收收性子。

莫丘乖乖地當即删了所有有暧昧關系的小姐姐小妹妹的微信,接下來的時間裏,乖乖地跟着高荞跑圖書館跑學校裏學生組織亂七八糟的事兒,周末還跟着高荞一起去福利院做了幾次義工。

只不過莫大少爺的脾性也不是那麽快就能收住的,被訓過再也不敢給高荞買輕奢衣服貴婦化妝品之後,他自己也奔向了ZARA優衣庫的懷抱。弄的他爸媽老覺得他最近這麽樸素,一定是可憐兮兮的缺錢花,零花錢一個月比一個月給的多。他手上攥着錢難受,和高荞彙報了一彙報,幹脆捐了一大部分給福利院。

這次周末他和高荞一如往常地一樣去福利院做義工,撺掇着一群稍大的孩子一起和高荞告了白,倒也最終塵埃落定,抱得美人歸。

“我覺得你和方銘以後的後代幹脆靠我算了。”兩個人說着就聊起了這個,莫丘蹲在一群孩子中間,“孩子先認幹爹再認親爹,嘿。”

“你想得倒是挺美。”晏南語氣帶笑,一邊敲字一邊和莫丘随意地唠嗑。

“诶真的,這些孩子太可憐了……”莫丘嘆了口氣,“貓貓狗狗的放網上微博一問好歹還有人領,孩子根本沒辦法。想出去的出不去,想領的領不着,啧……”

“你和高荞待得久了,倒是真的變了很多。”晏南也有段時間沒見他了,現在聽着莫丘關心孩子吃的好不好睡覺有沒有蚊子咬,覺得和去年那個撐着長柄傘站在雨裏等人都順便能要個小姐姐微信號的富二代小男神根本就像是兩個人。

“戀愛改變生活。”莫丘認命地嘆了口氣,“連你都被活生生給捂化了,還有什麽沒可能的。你看要是擱剛開學,我哪敢和你唠嗑打電話。”

晏南想想倒也是,自己高中的時候別說打電話了,班裏那些同學,連話都很少和他說過。

但這中間有沒有卓峰的因素在,他就不清楚了。

但總歸…他的太陽已經出現了,黑暗的陰雨天,早已經過去了。

電腦桌面上是他們第一次一起被拍到樓蕭崖逆着光咧嘴正笑得開懷,眼睛黑亮,下頭一顆小小的淚痣。

正是心上人的模樣。

818四個人說好了聚餐,就都認認真真地把日子在日歷上圈好,排開了其他所有的事情期待着。

莫丘沒定什麽別的好的餐廳,反而把地方就定在了他們第一次聚餐的那個A大溫情小港灣。

時間就定在樓蕭崖回來的當天。

用方銘的話來說,喝頓大酒,時差煩惱全跑走。

晏南從家裏給樓蕭崖帶了套換洗衣服,從Z大下課之後直接到了機場。

機場裏無論何時都是一如既往的熱鬧,A市的機場晏南不熟悉,特地提早了一些找地方。

站在一群看起來就是家屬的人裏頭等樓蕭崖,晏南手臂上搭着樓蕭崖的外套眺望着門那邊,怎麽樣都覺得心裏像是揣了個咕嚕咕嚕炖着小糖水的小暖爐似的,暖且齁甜。

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話。

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多大雨,我都要去接你。

樓蕭崖走的時候他沒有去送,兩個人就像是過着再普通不過的周一早晨。起床,瑣瑣碎碎地吩咐着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打電話,離別前再附贈一個溫柔的吻。

仿佛只是兩個人出門只還是一個城市的跨度,而并不是十二個小時時差的大洋彼岸。

果然戀愛的新鮮度只能維持小半年麽,到最後怎麽發展都像是兩個糙老爺們兒搭夥磕磕絆絆地過日子,美感是半點都不存在的,但比熱戀期間還要讓人心裏發暖。

晏南看着手上的外套,笑着搖了搖頭。

突然感覺到身邊的人群騷動了起來,晏南反手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被旁邊幾個熱情的姑娘擠着,往前迎去。

這一班飛機的乘坐人數不少,晏南眯着眼睛在衆多推着行李的人裏頭搜尋了很久,卻也沒看見熟悉的身影。

“嗯?不會啊…“他微蹙着眉頭有些疑問地低頭看向手表。

“honey.”

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晏南猛的擡頭,還來不及轉身就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個火熱的熊抱中。

身型修長的少年站在他的身後,雙手緊緊環抱着他的腰,溫熱的呼吸就噴在他的耳邊。

“你什麽時候出來的!”晏南驚喜地笑着轉身,大力攬過樓蕭崖緊緊地抱在懷裏,“我都沒看見你。”

“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嘛。”對于旁邊的人投來的善意的笑,兩個人也面對得很坦然,淡定地牽着手往前走,“但人家見女朋友都是舉高高,我要是沖出來給你舉一個我怕你削我。”

樓蕭崖是做完彙報總結報告機就上的飛機,現在身上還是一身正裝,扣子規規矩矩地扣到了最頂端,打着翻着銀色暗紋的黑色領帶。他側過頭整理領帶的時候,晏南甚至都能看見他手腕處鑽石袖扣折射出的光線。

這身裝束讓本來站在晏南身邊有些顯小的他看起來成熟了許多,兩個人推着箱子邁着大長腿在機場裏走着,吸引了無數目光。

“回學校換身衣服吧。”晏南擡起手上的袋子給樓蕭崖晃了晃,“在家給你剛洗好曬幹的T恤,等會兒要去吃烤串。”

“都聽你的。”樓蕭崖緊了緊握着晏南的手,歪頭笑了笑,看向晏南的眼神滾燙。

國內這個時候的溫度早就回升了。樓蕭崖在宿舍飛快洗漱了一番,出來的時候,又換上了他最熟悉的寬松T恤。

晏南給他從家裏拿的是牛仔褲,但樓蕭崖嫌麻煩,從櫃子裏掏了條落灰的運送短褲随意套上去,再彎腰,如晏南意料地拿出了他的人字拖。

晏南身上還是簡單的從家裏穿出來的T恤和黑色長褲,兩個人勾肩搭背從寝室樓裏出來的時候,倒和半年前的那次,情況半點不差。

“寶啊。”樓蕭崖勾着晏南的肩膀,擋住旁邊便利店門口站着的人對久違的晏南投過來的目光,“家裏還有存貨沒呢。”

“你就不能消停兩天麽。”晏南無奈地嘆氣,由着樓蕭崖把玩着他的發梢,“剛回來就不累麽。”

“不累,看見你就一點兒都不累了。”樓蕭崖幹脆繞到晏南身後,兩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讓晏南拖着他走,“有沒有了嘛。”

“有!”晏南扶着他的手,認命地拖着身後的大寶貝,“我昨天剛買的。”

昏黃的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拉的老長。

“你還記不記得,你在這個路口把我給丢了。”兩個人站在紅綠燈口,樓蕭崖還是癱在晏南的肩上,甚至趁着旁邊沒人,還咬了口晏南的耳朵撒嬌。

“明明是你自己和小姑娘說話。”晏南反駁,“我記得可清楚。”

荷葉邊熱褲大波浪。

我可記仇了。

“不記得了不記得了。”樓蕭崖嘿嘿笑着耍賴,半滴酒沒碰卻好像和喝醉了似的,黑亮的眼睛裏倒映出的,全是晏南的身影。

“哇你們要不要這麽過分。”兩個人在門口偶遇了莫丘和高荞一對,兩個人穿着情侶的衛衣,看上去郎才女貌倒是十分般配,“給不給人活路了。”

“我們這是純粹的兄弟友誼。”晏南笑着。

“那我們還姐妹淘呢。”莫丘立馬挽着高荞的手,比了個揮手帕的姿勢,“誰怕誰嘛,真~是~的~”

“你們真是惡心到我了。“身後方銘的聲音悠悠響起。

四個人回頭,就看見身後的方銘和沈客一人端了一箱啤酒,看着他們的眼神是如出一轍的揶揄。

818四個人站着在正中間,頗有種我們脫團我們驕傲的戰鬥小公雞既視感。

“進去了進去了。”最後還是沈客笑着,把幾個人帶到桌子前。

小半年過去,店外頭的彩燈都還沒換。除了不亮的小燈泡又多了點,凳子破的四方又大了點兒,時間像是半點沒有過去。

六個人非常老道地各自撬開了啤酒,舉在半空中撞出一個小圈:“幹杯!”

“诶你們還記不記得。”

酒過三巡,烤串吃了大半 莫丘已經有了點醉意:“學霸上次還說,自己一定要談戀愛,談到世界,嗝,充滿愛來着!”

“記得記得。”樓蕭崖咧着嘴點頭,旁邊的方銘也笑眯眯得,在沈客疑問地看過來的時候點了點頭。

“這麽厲害的?”高荞和晏南碰了個杯。

“當時暗戀樓蕭崖嘛。“晏南這次心情不錯,喝的也不多,倒是沒醉,只是眼睛裏亮亮的,看上去笑意濃重,“沒辦法。”

“喔喲!!!!!!”其他人一齊起哄,樓蕭崖拍着桌子站起來,“诶靜一靜靜一靜。”

其餘的人俱擡起頭看着他。

沉默了良久,樓蕭崖終于努力掩住了臉上的笑意,咳了兩聲舉起杯子,嚴肅得和校領導發言似的。

“那個…我…敬我對象。”

話還沒說完,笑容就又回到了他臉上,從嘴角一路蔓延至眼底。

“啊啊啊啊啊啊垃圾垃圾,坐下!!不準敬!!!”旁邊的人敲着碗筷鬧騰。

晏南看着樓蕭崖一口氣幹完了一整杯,無奈地笑着擡頭看他:“喝醉了怎麽辦啊。”

“喝醉了啊。”樓蕭崖坐下,湊到他耳邊,嘻嘻笑。

“你背我回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說要搞大卻全然忘記這兩天是自己駕考的作者

全是在教練車後座碼出來的字

明天還有!明天見!

您的男友,請查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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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七回了,他在心裏默默數着,咬牙跟緊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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