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出乎意料, 一向睚眦必報的克裏斯被打得鼻青臉腫後居然沒有去校委會那裏告狀, 反而還主動買了不少零食送給他和許天請求和好。
傅涵感覺完全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他沒吃, 許天也沒吃。
雖然不知是何種原因,許天再也沒去訓練室練習拳擊,傅涵還是天天上下課跟他待在一起, 護許天比之前護得更緊了,生怕他再落單。
沒想到有一天許天卻委婉的向他表達, 以後不需要他的保護,這讓傅涵有些意外。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其實就算不問傅涵也知道肯定有問題。可是許天不說, 他總不能把人家嘴撬開吧。
更可疑的是有一次許天夜不歸宿, 傅涵用光腦發了簡訊也沒回, 穿上外套正要下來去找他, 就看到克裏斯搭着他的肩膀從懸浮梯裏走出來。
迎面看到傅涵, 許天臉色霎時變得慘白無比, 趕緊把克裏斯的胳膊從脖子上甩下去。慌亂的神色像是做扒光了放在衆目睽睽下。
傅涵沒有露出詫異的神色, 只是走過去隔開他跟克裏斯,把許天帶回寝室。
“不然咱們跟宿管說調換宿舍吧, 正好西邊有一間空餘的, 咱們倆搬到那邊。”
雖然校規上是不允許學生更換宿舍的,但傅涵的身份特殊,他是繁育者,可以用這個理由單獨申請一間,到時候帶着許天一起搬過去就行。
可是許天卻一口回絕了, “真的不用麻煩了,我,現在住的挺好。”
為了讓傅涵放心,他還特意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傅涵盯着他看了許久,直到許天的笑容一點點僵持不住垮塌下去。他拍拍許天的肩膀,“如果發生了什麽你自己解決不了的事,記得一定要跟我說。”
……
那天傅涵去食堂吃飯,因為下課稍微晚了一會,裏面的桌位基本都被占滿了,擠在人群中摩肩接踵,他正到處找空桌的時候,就看靠窗戶的位置突然有人招了招手,“傅涵這邊!”
傅涵眼前一亮,朝對方走過去,将手裏的餐盤放下,“好久不見了小言言,看你這頭發弄得,沒少臭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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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陳言那一頭柔順的黑發,被他倒騰成了淡栗色的小卷毛,比起原來的書卷氣,又多了一絲呆萌。
陳言往嘴裏扒了口飯,唉聲嘆氣的,“再臭美有啥用,人家已經名草有主了。”
“嗯?”聽到這,傅涵拿着筷子的手一下就停在了半空。
看他這副表情,陳言也有些詫異,“你不是周筠軒的發小嗎,他這事都沒跟你說?”看傅涵茫然的搖了搖頭,陳言無奈了,“你倆這是塑料兄弟情吧?!連這都不跟你說。”
聽陳言那意思,周筠軒已經跟格雷醫生在正式交往了。雖然有點意外,但好兄弟能得到幸福傅涵還是挺高興的,可是看陳言一臉郁郁寡歡,他又垮下了嘴角。
傅涵搬着自己的餐盤坐到了陳言的同一側,“你也不用難受,我就感覺你挺好的。格雷醫生沒選擇你,大概真的只是不合适吧。”
“你可別安慰我了,我啥樣我自己心裏還能沒數嘛。”光他是歐沙繁育者這一條,就夠勸退一大批人了。雖然心裏有點遺憾吧,但他還是真心祝福格雷醫生跟周筠軒,自己喜歡的人能獲得幸福,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傅涵伸手摟住陳言單薄的肩膀,“你就是好而不自知,我說這話不是安慰你,我是真覺得你不錯,能讓我第一眼就覺得不錯的人可不多,蘭休他都不行。”
陳言被他逗笑了,順着他的力道朝傅涵肩膀上靠過去,發現這段時間不見他都快高出自己半個頭了,明明之前還是自己比較高的。
做出小鳥依人狀,問傅涵“那你幹嘛跟了蘭休不選擇我啊?”
傅涵放下手裏的筷子,很配合的捏住了陳言的下巴,“行啊,回去我就把那個糟老頭子甩了。”
“真的?”
“當然。”
陳言哈哈笑着從他肩膀上擡起頭,“拉倒吧,咱倆在一起可撞號了,滾到床上尴尬的一批。”
“還沒試過你怎麽知道?”傅涵趁他喝水的功夫,伸手捏了陳言屁股一把,吓得對方嘴裏的水瞬間噴了出去。
陳言猛然一拍桌子,“傅涵!把你屁股給老子撅過來!”
“別鬧別鬧。”傅涵趕緊擋住他,“食堂重地,食不言寝不語。”
“不語你大爺!”
跟陳言在食堂鬧了半天,回去的時候天都快黑了,算着日子還有兩星期這學期就結束了。
這陣子許天不知道在幹什麽,經常夜不歸宿,給他發簡訊都說在忙着備考,住在自習室不回來了。所幸這幾天克裏斯一直都有回寝,只要他沒跟許天待在一塊,傅涵的心就放了大半。
回宿舍的時候就看整條走廊每間寝室門口都放着一個黑色袋子,上面還貼着一張便簽,傅涵拎着袋子走進寝室,看克裏斯跟另一個室友正在那戴着耳機打游戲。
他們沒看傅涵,傅涵也沒打理他們。
他撕下袋子上的便簽,原來是年末學校要舉一場辦假面舞會,袋子裏是話劇社的服裝,需要每個學生按照自己的學號拿袋子裏的服裝進行穿戴。
打開袋子一看,裏面還有四個精美的盒子,上面貼着學號,傅涵直接找到他和許天的拿出來。
他先看了言許天的,就是很平常的黑色西服,胸口別着一朵做工精致的白玫瑰,傅涵以為自己的大概也差不多,不過他這個盒子掂起來就比許天的那個沉。
然而他打開一看卻黑了臉,裏面居然是一件繁複精美的——公主裙。
黑紅交織的顏色,像是一條盤旋的火蛇纏繞在裙子上,顏色和造型都讓人感覺厚重而華麗。
拎出裙子再往下翻,居然還有一個假發,一雙網狀絲襪,以及一雙鞋跟像錐子一樣尖的高跟鞋。
傅涵無語了,他實在想不起自己到底得罪過話劇社的哪位同學,這是什麽仇什麽怨,居然給他送了這麽一套衣服!
過了一會,大概是另一位室友提醒克裏斯,注意到了傅涵在攤在床上的女裝,克裏斯立刻哈哈笑着摘掉耳機嘲諷他,“真是什麽人配什麽衣服!”
結果等他拿到自己那盒時,盒蓋一開,直接從裏面掉出來一套兔女郎的裝束,上面一對耳朵,一個尾巴,腰部下面那一點布料都不知道能不能兜得住,傅涵跟另一位室友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還真是什麽人配什麽衣服。
第二天很多收到女裝的男同學都去找話劇版的負責人調換,結果通通被駁回,理由是話劇部的服裝有限,而武器制造系的男女比例實在不均衡,只好讓大部分男生來充當女性的角色,這樣舞會才能更有協調感。
傅涵本來是想找個理由直接不參加的,可是看着舞會後面寫着一點五學分的獎勵,顫抖的手還是沒能點下一鍵拒絕的選項。
算了,克裏斯還是兔女郎呢,他這件裙子至少到腳踝,到時候戴着面具,誰也認不出誰,随便找個角落忍一晚上就完了。
傅涵打算得很好,可到舞會當晚,差不多整棟樓的人都走沒了,只剩下他跟克裏斯還在對着自己的衣服發呆。
克裏斯看他那副不知足的樣子伸出手“你要是不滿意咱倆換!”
“換你大爺!”要是真選了他那套,還不如直接去裸奔。
本來傅涵是想裏面穿着長褲長袖外面套裙子的,可是這裙子的尺寸本來就不大,不穿外套才勉勉強強套上去,穿上衣服再套,怕是後背那幾根束腰帶全得崩開。
想來想去,直接光着膀子套進去了,不過那雙絲襪是絕對不可能,穿裙子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套上裙子後他把裏面的長褲往上挽了挽,一鼓作氣踩上了高跟鞋。
克服着巨大的心理壓力瞅了眼鏡子,居然帶上假發之後還湊合,至少沒有太強的違和感。傅涵看了眼時間,趕忙戴上面具踩着遲到的線進了布置舞會的禮堂。
傅涵一入場,周圍就有不少目光盯上了他,因為有蓬松的假發遮住了較寬的肩膀,其他人只能看到那截被束腰帶緊勒的腰肢,幻想這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姑娘。
傅涵踩着高跟鞋,提着裙擺,相當艱難的坐到了小茶桌後面的沙發上,裙子上的束腰帶勒得他呼吸困難。靠在柔軟的沙發背上剛想偷偷把帶子解開一點,就看到一個男的朝他伸出手,“這位美麗的小姐,我能邀請您跳支舞嗎?”
傅涵抓着束腰帶的手一頓,沒好氣的吼道“滾!”
對方被他粗犷的聲音吓了一跳,趕緊掉頭跑了,不一會又來了好多躍躍欲試的家夥,無一例外都被這位女裝大佬的怒吼吓跑。後來大概是一傳十十傳百,終于沒人再過來騷擾傅涵了。
他帶着面具坐了一會,從茶桌上拿了一杯紅酒,晃了晃,剛要往嘴裏送,就被一片高大的陰影籠罩。
傅涵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剛想問一句是誰這麽不怕死,擡頭就被對方那頭美麗柔順的銀色長發吸引了。
“你……”傅涵有些難以置信。
對方已經做出邀請的手勢“這位美麗的公主殿下,我能邀請您跳支舞嗎?”
傅涵被他氣笑了,笑着笑着忽然眼睛有點酸,他穿着不合腳的高跟鞋站起來握着對方的手,“去你的公主,老子是國王。”
蘭休十分客氣的重新說“那這位美麗的女王陛下,我能邀請您跳支舞嗎?”
傅涵傲嬌的哼了聲,“那本王就給你這狗奴才一點面子吧。”
其實蘭休本身也不太會跳交際舞,傅涵更是開天辟地頭一次,兩個人用極不熟練的舞姿,卻贏得了全場的喝彩。
被蘭休牽着的傅涵感覺樓上樓下好多人都在拿着光腦對他們拍照,咔嚓咔嚓的閃光燈接連不斷。
傅涵尴尬的把臉埋在蘭休的肩膀上,結果周圍的歡呼聲更大了,甚至還有人吹口哨。
蘭休抱着他在舞池中央轉了一圈,随着舞曲的結束彎腰謝幕。
激勵的掌聲響起,很多人湧上來找他們拍照跳舞,都被蘭休一一拒絕。他牽着傅涵的手直接繞過人群,順着後門的樓梯跑到了會場後面的休息室。
一路上蘭休跑得很急,傅涵勉強跟上他,差點把高跟鞋都甩掉,後來下樓梯的時候蘭休直接把他攔腰抱起來,一口氣跑進休息室将門反鎖上。
“勒死老子,終于能喘口氣了。”
傅涵坐在沙發上,剛要解開裙子上的束腰帶就被蘭休制止住。
蘭休抓着他的手腕,“我來幫你。”
聽到這句話,傅涵看着他的目光頓時意味深長起來。尤其是看到某人明顯起來的反應,他穿着高跟鞋直接抵在對方的下腹,眯起眼。
“你不會對穿女裝的我很興奮吧?”
蘭休沒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眼中的欲望又加深了幾分,握住傅涵腳踝的手,很燙。
傅涵掙脫開他的手,把腿放下來,有些燒臉的罵了句變态。
對方反而得寸進尺,摟着他的腰問“可您不就喜歡變态,我的女王陛下?”
蘭休拉着他背後的束腰帶解開了第一扣,之後的帶子紛紛松弛下來,緊裹在傅涵身上的裙子朝兩側剝落,露出了大片的脊背。
裙子從身體上一點點下滑,接觸到空氣的皮膚有些發涼,可被蘭休觸碰的地方卻灼熱滾燙,如此冰火兩重天。
溫度上升的瞬息間,兩人的距離越靠越近。眼看馬上就要水到渠成的時候,傅涵突然一把推開身上的人坐起來。
這臨門一腳的時候突然剎住車,把蘭休弄得一愣,還以為是自己弄疼他了。小心翼翼的問“不舒服?”
傅涵張嘴喘息着,臉上帶着情潮翻湧的紅,他看着蘭休搖搖頭。
蘭休不懂了,湊過去心疼的抱住他,“是不是太疼了?”
傅涵還是搖頭,在蘭休茫然的目光下說出了一句讓自己羞恥到無地自容的話。
“你沒帶t,我怕懷孕。”說完傅涵已經尴尬的把頭埋進了裙子裏。
蘭休也忍不住紅了臉,他從沒想到,有一天跟男人上床也會聽到這種話。
不過依然很可愛就是了。
舞會散場後,傅涵跟蘭休靠在一起,剛才那身裙子已經被作得不成樣子,帶着一股羞恥的味道,傅涵已經做好賠償話劇社的準備了。就算它還有補救的可能,傅涵無法頂着羞恥讓它再穿到別人身上。
蘭休又出去給他找了一套衣服,這回拿的是男裝,雖然也不是很合身,但至少比裙子是舒坦多了。傅涵站在地上還有點雙腿發軟。
這個時候,蘭休突然問了句正經的“聽說你們系後天就要考試了,準備的怎麽樣?”
傅涵有氣無力的靠在他身上,“這學期我已經把大一下的課程修完了,等着下學期再加把勁,把大二的課程都修完,再開學直接跳到大三得了。”
看蘭休明顯懷疑的表情,傅涵直接用他的光腦登陸了自己的學生檔案,點開課程欄一看,大一全部的必修課下面都被打上了對勾。
雖然大一上下學期的課程不能同時開,不過軍校是有自修系統的,聽網課再參加相應考試一樣能取得學分。
蘭休這次不信也得信了,看着傅涵都有點嫉妒,“你也太牛逼了,每天晚上跟我視頻不是在外面玩就是打游戲,吊兒郎當的,竟然把整個大一的課程都修完了?”
傅涵白了他一眼,“我那是白天有空課的時候抓緊時間修的好不好,這叫合理利用課餘時間,學習休息兩不耽誤。唉算了,說了你這個工作狂也不懂。”
看他這副得瑟的小樣兒,蘭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後脖子,“還敢嫌棄我,不是剛才求我再用力點的時候了?”
傅涵被他說的紅了臉,趕緊擡起頭看周圍有沒有路過的,沒好氣的瞪着蘭休“你怎麽越來越猥瑣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也不看誰老黏在我身邊。”
蘭休找了個借口在軍校裏再待兩天,等傅涵考完試一起回家。反正軍部那邊也沒什麽可忙的,自從上次打退了薩拉星,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小星球也都安分了不少。
反倒是閑了大半年的格雷,最近突然忙得看不到影了。每次去醫學系找他,都看着實驗室鎖着門,後來才知道不止是他,傅涵說連周筠軒跟陳言也聯系不上了。蘭休才知道應該是出了什麽大事,不然格雷不會帶着自己的學生一起離開。
而且這次消息管控的很嚴,聯邦封鎖了一切傳播消息的渠道,連他們的通訊器都給切斷了。蘭休動用了不少關系都沒打探到。他也做了很多猜想,直到傅涵跟他說去諾亞城的通行卡停止辦理了,蘭休才隐約猜到了某種可能。
“應該是有星際間諜溜進諾亞城了,前陣子我在軍部也聽到些風聲,等着抓到間諜估計就能解封。”
傅涵也沒把格雷醫生他們突然失聯跟這件事聯系在一起,只當蘭休說的是真的,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年就這一次返城的機會,等他們抓到間諜我恐怕都開學了。這個死間諜,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這時候去幹嘛!”
在他跟伊莉莎抱怨的功夫,蘭休上樓打開了床頭櫃裏的另一個光腦,撥了一個號碼,接通後裏面傳出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
“誰啊?”
蘭休沉默片刻,才開口“是我祖母,傅涵的朋友小蘭。”
……
随着諾亞城解封的消息遲遲不來,傅涵在家待得也越來越煩躁,偶爾還會對蘭休發脾氣。不過蘭休從來都沒因為他的無理取鬧生氣,反而還很耐心的哄着他。
那天三個人又湊在一起打撲克,就聽到一陣門鈴聲,打開一看是格雷帶着兩個學生來他們家串門了。每個人手裏都提着不少東西,格雷進門把那些東西放在了門口。
“聽他們倆說,藍星人過年都是要送年貨的。”格雷看着蘭休笑笑,“你不是藍星人所以就用不着了,這些都是我們買給小傅的。”說到這格雷特意囑咐傅涵,“這些都是你的,千萬別給蘭休吃一口!”
要是換作平常,蘭休早就去掐格雷的脖子了,可這次他只是問“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幾天。”格雷抻了抻肩膀,身上這股乏勁兒還沒緩過來呢。
傅涵在旁邊聽他們說的雲裏霧裏的,插嘴問了一句“你們這些天到底去哪了?在學校考試那幾天怎麽聯系你們都聯系不上,我差點就要報警了。”
被傅涵問的,門口那三個人臉上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格雷突然哈哈笑起來,“我們醫學系有實習任務,給病人看病呢,哪有時間看光腦啊。”
傅涵不解的皺了皺眉,“那也不能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吧。”
難道實習就不吃飯不睡覺?這也太誇張了。他上前線的時候都沒這麽忙過。
蘭休及時轉移了話題,“站半天了趕緊進來吧,我說夥計你是不是故意的,特意挑飯點兒一家三口的過來了。”
格雷在後頭拿肩膀撞了他一下,“別亂說。”
蘭休不以為然,“沒亂說啊,藍星有句話不是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麽,這麽算你就是他倆父親了,父親帶着倆兒子還不是一家三口?”
格雷被說的老臉一紅,傅涵趕緊在旁邊扯了扯蘭休,“閉嘴吧!”
科技先進的好處就是,只要設備齊全,五分鐘就能做出一桌滿漢全席。上桌吃飯的時候蘭休就把傅涵這半年已經修完大一全部課程的事拿出來吹噓,聽得格雷他們都驚訝不已。
“我的乖乖,這麽天才!”格雷放下手裏的筷子看向傅涵,“等跳到大三就要準備畢業課題了,你選好做什麽了嗎?”
傅涵嘶一聲想了想,“可能會做時光機吧。”
“什麽?!”
這次不止是格雷他們,就連蘭休都震驚的看着他,蘭休想跟他确認一遍,“你沒開玩笑吧?軍校的畢業課題可不少鬧着玩的,如果你答辯之前做不出來,畢業成績就是零分。”
傅涵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所以我才說可能啊。又沒說一定選這個,到時候再說吧。”
所有人都當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一語而過了,只有蘭休依舊忐忑不安,因為他很了解傅涵,傅涵說的可能,基本就有百分之99以上的概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