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自從那天親了對方一口, 陳言每次看到凱斯都要繞路走, 活像老鼠見了貓, 只要看見穿藍色軍服的人就風聲鶴唳的躲起來, 連傅涵都察覺到他舉止怪異,追問凱斯是不是又剪他頭發了。
唉。
一想到這陳言就覺得自己特丢人,凱斯那邊壓根就沒反應, 光他自己一個人大驚小怪了。
陳言抱着需要焚燒處理的垃圾,委屈巴巴的嘟着嘴, 發誓等再見到凱斯一定要昂首挺胸的站在原地,讓他明白, 老子才不是因為親你一口就方寸大亂的人!
結果路過防空洞出口的時候, 突然聽見凱斯的聲音, 陳言想都沒想的, 就竄到夾角裏蹲下窩起了腦袋。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 自己又躲起來了。
操, 說好了昂首挺胸的站在他面前呢?陳言, 你就是個慫貨!
他揪着自己的腮幫子狠狠擰了一圈,就聽外面人的腳步聲忽然停下來, 接着, 又朝相反方向去了。
陳言微微一愣,這就走了?
這陣子凱斯總算頻繁的來防空洞找蘭休,為了防止上次的危險事件再次發生,陳言特意把凱斯掐蘭休脖子的事告訴了傅涵,叫他千萬小心點, 提防着那個危險分子。
出乎意料的是蘭休跟傅涵好像都沒在意,答應之後繼續我行我素,每次凱斯一來,都是蘭休單獨見他的。
也不知道是自己擔心過頭了,還是傅涵放心過頭了,總之那兩口子的行事風格,一直是個謎。
果然天才跟他這種普通人之間就是有代溝吧。
陳言站起身的時候,感覺兩條腿都蹲麻了,活動活動膝蓋,端起垃圾桶繼續往對面走,路過出口時往外一瞥,就看凱斯居然還站在剛才的地方,全神貫注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言疑惑的嘶一聲,再一轉頭,就看不遠處的一片廢墟上,一個穿黑色軍服的鬼鬼祟祟探出頭,舉着槍對準了前面的凱斯。
陳言想大喊已經來不及了,雖然聽不到聲響,但能看到對方扣下扳機的動作。
那一瞬間陳言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把手裏的垃圾桶對着卡斯扔了過去。
邊扔邊喊“有人射擊!”
凱斯轉頭看到跑出洞口的陳言時,子彈已經打到了垃圾桶上,砰砰兩聲響。垃圾桶受到沖擊傾倒向一邊,無數的垃圾殘片随着大風飛上了天。
暗殺凱斯的人也沒想到,陳言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趕忙重新瞄準,再次扣下扳機。
不過凱斯的反應速度要比他更快,卧倒之後朝防空洞的位置迅速滾了過去,陳言還傻愣愣的站在洞口,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凱斯迅速跪爬起來,抓着他的肩膀撲通一聲卧倒在地,擡頭就看左側的水泥地裏陷入了兩枚彈殼,帶着一縷縷白煙呲呲響。
“快走!”凱斯先把陳言推進了洞口,随後自己脫下軍服撐在頭頂,擋掉了射過來的兩枚子彈,也逃入了洞口。
“快點關閉洞門!”
兩個人手忙腳亂的推上了洞門,陳言趕緊把旁邊的密碼鎖也一并落下。
凱斯把耳朵附在門上聽了聽外界的聲音,從頭到尾表情都很平靜,“暫時沒事了。”
陳言簡直要被吓破膽,聽到凱斯說沒事了,才背靠着牆壁一點點滑坐下來,抱着頭喃喃道“這到底什麽情況啊?你不是跟他們一夥的麽,這些人瘋了嗎,連自己人都殺?”
這些天雖然外面經常傳來轟炸和掃射的聲音,不過都是凱斯帶着第六軍區的人做做樣子,給聯邦看的,實際上除了一些建築被毀,根本沒有人傷亡。
在隔離區外的健康星民,都被轉移到其他防空洞保護起來。
可是剛剛那一瞬間,真槍實彈,就打在他的腦袋邊上,陳言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居然還撲上去用垃圾桶給凱斯擋子彈,也幸虧這次扔的夠準,不然現在這家夥就倒在外面,身體冰涼了。
比起陳言的失魂落魄,凱斯倒是一點意外也沒有,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清理着十個小貝殼一樣的指甲。
凱斯的皮膚很白,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那麽白皙柔韌,并不像一雙軍人的手,倒像一位藝術家。
凱斯将自己的手一點點握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立刻凸顯起來,“你們藍星不是有句話,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需要時候我們是英雄。不需要的時候我們就是障礙。現在我就是他們的障礙。”
雖然陳言不聰明,可是這話他卻是一下就聽明白了,敲着腿罵了聲靠,“卸磨殺驢啊,你們白耀星不是還呼籲什麽保障人權嗎,就他媽這麽保障的?我看跟針對諾亞城這邊的制度一樣,不過是做做樣子,給自己臉上貼幾塊金。”
對于陳言這番話,凱斯并沒有反駁。
陳言繼續憤憤不平,“我還以為你們白耀星人就是排外而已,沒想到對自己星族的人也這麽無情。大概人都是自私的吧,都想着自己過得好就行了,至于別人的死活他們才無暇顧及。”
“那你剛才為什麽要救我呢?”凱斯突然看着陳言的側臉問了一句。
“我救你?”陳言呵一聲,擺擺手,“我那就是條件反射,看到有人躲在暗處射擊就下意識把垃圾桶扔過去了,要是當時手裏沒東西,我才不沖出去呢。”
陳言越說越心虛,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虛什麽。
沒想到一旁的凱斯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強行将他的上身扭過來,看着自己的眼睛。
被那雙紫灰色的瞳孔對上,陳眼感覺自己的眼珠子就像面對着呲水槍,上上下下的躲,就是不敢往凱斯的臉上看。
“我……是我想救你的行了吧!”
陳言在凱斯的手下掙紮兩下,沒掙紮動,有點不耐煩了,“我說你這人有病啊,救別人就非得有什麽理由了,照你這麽說,格雷教授每天挽救那麽多人的生命,他是為什麽啊?”
“他是醫生,那是他的責任。”凱斯回答的非常迅速。
陳言立刻順杆爬“那我也是醫生,我救你也是責任!”
“可我不是你的患者。”
“……”
陳言想了想,“那蘭休軍長還放血救了那麽多病人呢,他也不是醫生,那他是為了什麽?還有你弟弟,他不也犧牲自己救了你麽,他又因為什麽?”
問完這些,凱斯按在陳言肩膀上的手緩緩松了,他坐正身體,搭在自己膝蓋上拄着下巴,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陳言站起來,居高臨下看了他一眼,這麽看小小一只,一頭卷卷的小白毛兒還有點萌萌的。
他本來想這麽一走了之的,可是往前走了幾步,忍不住一回頭,發現凱斯還蹲在原地,沒有出聲,沒有動作,就那麽一動不動的蹲着。
落寞的側影,怪可憐見的。
陳言一邊在心裏狠狠唾棄着自己的聖母心,一邊邁着步子往凱斯這邊走,又在剛才的地方坐下來。
“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會在職責之外的情況下救別人,那肯定是愛啊。”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觸動了凱斯的神經,剛才還紋絲不動的人,突然就擡起頭轉向了陳言。
“你愛我嗎?”
陳言被他看得一哆嗦,“……什麽亂七八糟的,我說的這個愛,跟你腦子裏想的那個不是一個概念,就像蘭休軍長會救那些病人,還有你弟弟救你一樣,那肯定是出于施救者對被救者的愛,不過這種愛不是愛情,而是打心眼裏希望對方好的一種情感,說的太具體我也形容不好。就像你們白耀星神話裏的諾凡拉,跟神想要普度衆生的感情差不多。”
“可我感覺諾法拉很傻,為了別人犧牲自己,根本不值得。”
陳言對于凱斯這種想法有點無言以對,“那你覺得你弟弟救了你,其實很傻?”
“難道不傻嗎?”
陳言皺了皺眉頭,“那蘭休軍長救那些病人呢,你也覺得傻?”
“他那不是傻,是瘋了。”
“……”
這個話題沒辦法繼續進行下去了,兩個人的人生觀相差了好幾億光年。
就在陳言長嘆一聲,打算回去繼續工作的時候,一直坐在地上的人突然站起來,拉了他一把。
陳言腳步一頓,轉過頭“你還要幹……唔唔!”
等他回過神時,視野裏只剩下那對紫灰色的眸子。唇齒相依的觸感,讓他驚詫的一時間忘記了反抗。
等凱斯放開他的時候,陳言臉色已經紅到爆炸,他感覺嘴巴麻的,已經快不像是自己的了。
眨了眨眼睛,眼角掉出來幾顆晶瑩剔透的小水滴。
不是難過的,是吓的。
凱斯伸出手蹭了蹭他的臉頰,“我的吻技不錯吧,舒服嗎?”
“舒服個屁!”陳言打掉他的爪子,一開口兩邊的嘴角就哆嗦個不停,要不是他打不過凱斯,早上去跟他幹一架了。
“那是老子的初吻,你他媽狗一樣上來就啃,你當我大蘿蔔嗎!”
“初吻?”凱斯忍不住露出了詫異的目光,記得這個小卷毛好像是歐沙的繁育者,居然還沒有這種經驗?
轉念一想凱斯又想通了,皇室那幫家夥最看不起的就是藍星人,就算是繁育者,估計他們也不會産生想要親吻的想法。
所以陳言沒被親過也很正常。
不知為何,發現這點後凱斯居然産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感,突然朝陳言走了過去,後者被他吓得連連後退,生怕自己被當成大蘿蔔再啃一回。
“你,你幹嘛?”陳言被他逼得無路可退靠在了牆壁上。幸好凱斯這次規規矩矩的站在那,沒繼續強吻他的打算。
“我喜歡你。”
第二次被告白的陳言已經對他這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免疫了,僵硬的笑了笑,“你喜歡我的小卷毛吧。”
凱斯跟着他一起笑起來,“我喜歡你,陳言。不是小卷毛。”
“……!!!”
蘭休翻看着格雷拿過來的實驗報告,臉上呈現出的喜色已經躍上眉梢。按照目前細胞培養的進度來看,再有半個月,藥物就能大量供應上,遏制住病情的蔓延完全不是問題。
格雷在一邊拍了拍蘭休的肩膀,“今天你身上的的針頭就能撤了,不容易啊夥計,當了幾個月的移動血庫,這下總算是下崗了。”
說到這,格雷忍不住調侃一句“要是再不成功,傅涵都恨不得把你胳膊上的針頭拔下來紮自己身上。蘭休,你可得好好感謝小傅,雖然實驗是我們做的,但計劃基本都是傅涵想出來的,包括後期數據的完善,方案改進,都是他的努力成果。”
蘭休看向一邊的傅涵,灼熱的眼神把後者看得渾身發毛,剛想往旁邊竄竄,就被蘭休起身抱住。
屋子裏這麽多人,傅涵被大家盯着難免有些尴尬,怼了怼他“大家都在呢。”
結果他這麽一說,抱着他的人反而蹬鼻子上臉抱得更緊了。
蘭休貼在他的側臉上親了親,膩歪的樣兒,惹得屋裏的人一片噓聲。
傅涵有多辛苦,他又怎麽會不知道。
本來繁育者進入孕周後,身體就很容易疲憊,加上防空洞裏各種物質都供應不上,通風條件也差,連吃飯睡覺都成問題。
就是這種情況,傅涵還要每天在光腦前保持一個坐姿長達十幾個小時,處理大量的數據,蘭休經常看到他站起來揉腰的動作。
“真的謝謝你傅涵。”
傅涵被他親得,感覺半張臉都黏糊糊的,被這麽多人看着他也不好意思擦,只能瞪着罪魁禍首“謝我幹嘛,我這麽做又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們藍星同胞。”
“好好,那我替你那些藍星同胞謝謝你總行吧。”
就在一屋子的人看他們倆的嘴越挨越近都很自覺的回避開時,儲物室的門突然被砰一聲踹開。
看着大步流星走進來的凱斯,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涵抓着蘭休肩膀就要把人推開。
被打擾的蘭休皺着眉瞥了凱斯一眼,毅然決然的對着傅涵的嘴就吻了下去,而且親的啧啧有聲,像是在對貿然闖入者的示威。
格雷在旁邊看得臉都紅了,這個老家夥,也太不害臊了!這衆目睽睽下就那個啥……
轉眼看了看身旁的周筠軒,只見對方一臉淡然,該幹嘛幹嘛,好像眼前這煽情的一幕完全沒有影響到他。
格雷的心不禁又涼了半截,莫非筠軒對這種事情缺乏興趣?
那他的幸福生活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開始啊!
等蘭休親完之後,傅涵腦子已經有點懵了,愣愣的站在原地,被蘭休圈着,這回他沒掙紮,像是一只吃飽喝足後安靜發呆的小倉鼠,盡職盡責的當着蘭休的抱枕,被他緊緊抱在懷裏。
蘭休瞥了對面的凱斯一眼“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像你這麽厚的,一點不懂察言觀色。”
要說凱斯也真是個奇葩,一般看到別人接吻,差不多都會回避,只有他剛才不但一直往兩人唇齒相接的地方瞅,而且還盯目不轉睛,就差把眼珠子貼在上頭了。
連蘭休惡狠狠的瞪他一眼都毫無反應。
凱斯看着傅涵安安靜靜的樣子,突然問了一句“蘭休軍長真是厲害,親一下人就乖乖聽話了。能不能也教我一下?”
今天凱斯說話的态度難得認真,可蘭休覺得,還不如跟往常一樣嬉皮笑臉呢。
蘭休沒好氣的問他“教你?怎麽教,過來我也親你一口?’
這語氣,只要是個智商正常的人就能聽出來,對方完全是在調侃你,可是凱斯這家夥不知道是少根筋,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居然一步步朝蘭休走過來,對着他的嘴就湊過去,這一幕可是把周圍的吃瓜群衆看得目瞪口呆。
什麽情況?!
格雷也有點控制不住想拿出光腦拍照的了,以前他只知道耶魯對蘭休念念不忘,沒想到凱斯也暗戀蘭休,這老家夥今年是桃花開爆棚了嗎?這麽多人都喜歡他。
然而讓吃瓜群衆們期待的一幕并沒出現,在凱斯湊過來的瞬間,兩只手同時把他的脖子扼住了。
一只是蘭休,一只是傅涵。
兩人看向凱斯的目光都帶着凜凜寒風。
換完工作服的陳言進來就看到這麽一幕。
第一眼,凱斯怎麽在這?
第二眼,這家夥怎麽被傅涵他們掐着脖子呢?!
陳言趕緊跑過來拉架,掰開了兩人的手指頭,“外面都快打冒煙兒了,這個時候你們就別窩裏鬥了行不行,大家都有話好好說,打來打去的,受傷了怎麽辦?本來藥就不夠分的。”
等好不容易把三個人分開之後,陳言沒好氣的瞪着凱斯,訓斥道“你是不是又去掐蘭休軍長脖子了?”
凱斯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沒說話。陳言就當他默認了,恨鐵不成鋼的長嘆一聲,踮起腳敲了敲後者的天靈蓋,“上次叫你不長記性,蘭休軍長不跟你動手不是人家打不過你,只是他不想跟你這種小屁孩一般見識!你倒好,還蹬鼻子上臉了,這下人家兩口子一起掐你,你繼續橫啊,你咋不橫了呢?”
陳言在那喋喋不休的訓了半天,奇怪的是凱斯居然沒有反駁,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
不得不說,那種感覺在周圍人眼裏相當詭異,就像一只憨憨的兔子,在對一只體格龐大的金錢豹龇牙咧嘴,奇怪的是這只豹子還甘之如饴的模樣?
詭異啊,實在是詭異。
“我沒掐他。”等陳言都訓完了,凱斯才不緊不慢的回答,“我只是想讓蘭休軍長教我怎麽親吻,但是他的伴侶傅先生似乎是不太樂意的樣子。”
“親吻?”陳言詫異的看向傅涵他們,在傅涵點了頭後,陳言一張臉都快要憋綠了,跳起來,對着凱斯的頭又是一下,“我說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這玩意兒有讓人教的嗎?”
凱斯的頭蓋骨真不是一般的硬,這幾下敲的,陳言的手都紅了。剛想湊到嘴邊吹吹,就被凱斯抓過去,放在手心裏輕揉起來。
“我剛才親你的時候,你很生氣。蘭休軍長親他的伴侶,傅先生就很聽話。”說到這凱斯又把偏執的目光落到了陳言身上,“我不希望你生氣,我希望你聽話。”然後指了指蘭休他們現在的樣子,“我希望你也能乖乖的讓我這麽抱着你。”
“……”陳言感覺自己這張老臉都快丢沒了。
在凱斯說完之後,屋子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兩人身上。
傅涵跟蘭休對視一眼,兩人一改剛才的态度,憋笑憋的嘴角都有點抽搐了。
蘭休拉着傅涵往外走,朝身後的人擺了擺手“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沒處理,先走了夥計。”
站在對面的格雷心有靈犀的一拍大腿,“啊!培養箱的電源好像還開着呢!”說着拉起一旁周筠軒的手,“走,趕緊回去把電源關了。”
周筠軒一臉莫名其妙“走的時候電閘都拉了,電源開不開有什麽問題?”
“……電閘我又給推上去了!”格雷抓着他的手生拉硬拽的往外走,再晚一會,又得被塞一嘴狗糧。
眨眼的功夫,儲物室就剩下陳言跟凱斯,陳言的手還被對方抓在手裏,他想往回拽,凱斯卻不讓。
陳言被他折磨有點想哭,“卧槽,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為什麽不會?”凱斯很認真的回答他“你身上根本沒有值得我欺騙的價值。”說完他又補充一句,“除了那頭小卷毛。”
“我去你大爺的!”
陳言揚手就在凱斯肩膀上打了一巴掌,而對方完全不躲,還有把肩膀往他手上湊的趨勢,這賤皮子的樣兒,更讓陳言招架不住了。
他簡直無奈了,“你是軍長,長得還那麽好看,能選擇的對象應該特別多吧。幹嘛非得選我?我現在的身份還是歐沙的繁育者,你要跟我結婚政府都不帶同意的,咱倆湊一塊根本就沒有未來!”
“所以你不答應我,是因為擔心這些,而不是不喜歡我?”
“……”陳言簡直無法理解,這個人思維邏輯為什麽總不在正常的頻道上。
凱斯擺弄着陳言柔軟的手指,“這個你不必擔心,我的人,誰都無法搶走。”
說完不顧陳言的掙紮,把他的手指放在嘴裏輕輕咬了一口,在無名指關節上留下一圈通紅的牙印。
“這個就算訂婚戒指,等結婚的時候,我再送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