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嘿嘿嘿的, 笑什麽呢?”

傅涵一進儲物室, 就看陳言對着幾根手指頭傻笑, 自己在他身後站了半天也沒反應。

“沒笑什麽啊。”

陳言趕緊把自己右手背到身後, 一副極力遮掩的樣子,可是臉上的表情明顯在告訴別人快點問我快點問我,老子已經迫不及待了!

“……”

傅涵抓着他的手腕反扣過來, 對着那幾根雞爪子似的手指頭看了半天,終于在無名指的關節上發現了貓膩。

繃不住笑了, 咂舌道,“你們可真會玩。知道你們已經屬于彼此了, 用不着在身上做記號。好像誰還能搶你似的。”

傅涵松開他, 走到洗手池邊上洗了把臉, 這防空洞裏的通風很差, 又沒有降溫裝置, 基本走一回就得出一身汗。

陳言靠在牆壁上, 捧着自己那根無名指, 越看越喜歡。

啧啧,要不然說好看的人就是能為所欲為呢, 那家夥臉好看就算了, 牙齒長得也倍兒整齊,這牙印咬得都不同凡響。

陳言毫不吝啬的對着傅涵把凱斯一通誇贊,把後者都聽樂了。

傅涵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着他,“還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現在不是你哭天喊地罵他的時候了?我還真沒想到, 你喜歡的居然是凱斯那個類型的。”

之前他在網上看過一篇文章,說人的初戀是什麽類型,往往之後喜歡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會帶着初戀的影子。

可陳言的初戀是格雷醫生,凱斯跟格雷好像也沒發現哪裏相似的,這兩個人不說天差地別也差不離了。

所以當凱斯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傅涵驚訝的狠狠掐了蘭休一把。

當然,這件事只有蘭休跟他知道。回去之後兩人還就着這件事讨論了一晚上,這瓜真是越吃越香。

陳言還沉浸在終于擺脫單身狗行列的快樂中,對傅涵的調侃就左耳聽右耳冒了。還擠兌他一句“你是不是嫉妒我的戒指了?回去讓蘭休軍長也給你咬一個!”

“切。”傅涵無語,“你以為誰都像你倆這麽變态,我就是把手指塞他嘴裏,他的牙都舍不得往下落。要咬也只能是我咬他。”

說到這,他朝陳言走了兩步,肩胛骨後移,跟他一起靠在牆壁上,“你确定要跟他在一起了?”

聽傅涵這麽問,陳言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放下手有些無措的看着他,“不,不行嗎?”

傅涵嘆口氣,捏了捏他垮下去的嘴角。

“我沒別的意思,如果你想選擇凱斯,那我跟蘭休也會盡全力支持你們,蘭休讓我給你帶個話,歐沙那邊你不用擔心,他會想辦法解除你們的契約書。還有”他沖陳言笑了笑,“我也真心祝福你,終于找到了對的人。我跟蘭休都為你感到高興。”

“傅涵……”

陳言變得眼淚汪汪,突然張開雙臂“抱抱!”

“你怎麽還哭上了……”

傅涵猝不及防被陳言撲到了身上,整個人被撞的一個踉跄,往後退了幾步,趕緊扶住陳言站穩了身體。

“我說你也悠着點,我這肚子裏還有個小的呢。”

聽傅涵這麽說,陳言才後知後覺的往後挪了挪肚皮,不過手臂還是緊緊纏在他的脖子上。

“真的謝謝你傅涵,謝謝你和蘭休當初救了我,也謝謝格雷教授教我專業課,幫我逃離了歐沙的控制。連我親生父母都沒對我這麽好過,他一直罵我笨罵我是娘娘腔,我高中沒畢業就去工廠幹活了,其實我檢查出是繁育者後逃跑過一次,我躲在水庫附近,三天三夜沒吃飯,餓得連草都吃了。後來我爸把我找到後,毒打一頓送到了憲兵手上換了十萬星幣,當時我難過的想死,以為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對我好了。”

陳言趴在傅涵肩膀上使勁吸了吸鼻子,環住他的手臂又緊了緊,“幸好我還有你們,讓我覺得能活下去真是太好了。”

傅涵拍了拍陳言也有些感嘆,有些事情感覺就像是剛從眼前發生過的一樣,可仔細一想,原來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從他被檢查出繁育者送入白耀之都遇見蘭休,到現在他們結婚變成法律上的伴侶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

陳言知道傅涵懷孕了身體經常疲乏,不能站立太久,所以抱了一會就很自覺的把人放開,給傅涵找了把椅子坐下。

看着傅涵衣服下已經微微隆起的腹部,陳言由衷羨慕道“明明咱們幾個裏你年紀最小,結果卻是最先有寶寶的。”

傅涵肩膀向後依靠在椅背上,盆骨上的壓迫感頓時少了一半,舒服的呼出一口氣,“那你跟凱斯也趕緊努力啊,要是速度快的話,說不定咱倆的孩子還能同一年的生日。”

“去你的,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何況我這身份不清不楚 ,生下來算他的算歐沙的。”

傅涵被他的自嘲逗笑了,“是誰的你跟凱斯清楚不就完了麽,沒那麽多人盯着你倆,難道你心裏還在乎歐沙?”

“我在乎個屁!那龜孫子在我眼裏就是一坨屎!恨不得給他塞糞坑裏去!”陳言用手給自己扇扇風,一提起歐沙他就氣得渾身冒煙。

原來不覺得有什麽,大概是逆來順受被欺負習慣了,後來被格雷他們幾個慣的,是膽兒越來越肥,骨子裏傲嬌的本性都暴露出來。

現在要是歐沙站在他面前,他不但能昂首挺胸的走過去,還能跳起來給他兩個大耳刮子。

總之現在的陳小言同學,感覺自己誰都不怕。

“對啊,你現在又不怕他了,再說凱斯跟蘭休都護着你,歐沙也不敢來幹擾你們。你現在是自由的,想喜歡誰就喜歡誰,想跟誰生就跟誰生,畢竟”

說到這傅涵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我覺得凱斯好像是肉食性的,跟蘭休和格雷那兩個食草動物不一樣,你要是把人家餓太久,萬一哪天憋紅了眼把你啃得骨頭渣都不剩,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哈。”

“等等!”陳言的眼睛刷一下放出了八卦的綠光,整個上半身都貼了過來,“你說格雷教授是草食系我信了,可蘭休軍長看着就不像草食的,不然你也不能這麽快就懷上,你騙誰呢?”

“他?”提到這個傅涵就想笑,“除了第一次,剩下哪次不是我主動的。平時睡覺摸一下,他都恨不得躲到床底下去。至于為什麽孩子來的這麽快,只能說命中率好,并不能說明他有多厲害。”

“……”陳言失望的撅着嘴,總感覺現實跟自己的想象存在着好大的偏差。

過了一會喃喃道“那看來你應該是肉食系的,蘭休軍長是草食系的,格雷醫生也是草食系的,那筠軒呢,他是什麽啊?”

其實這件事陳言老早之前就挺好奇的,只是當着周筠軒的面他不敢随便問,問過格雷幾次,對方也是遮遮掩掩,從來沒告訴過他。

正好傅涵是周筠軒的發小,兩個人一起長大的,對彼此應該很了解吧。

結果傅涵拄着下巴,卻搖了頭,“他自從來了白耀之都這邊,真的變了好多,以前的話,感覺應該跟我差不多吧,不過我們之間很少談論這個話題。我一說起這個他就罵我猥瑣。”

“罵你猥瑣?”陳言覺得有點奇怪,“一般男生之間讨論這個很正常吧,何況你倆之前不都是直男嗎?我們班裏的男生還經常聚在一起看那個片兒呢。”

“就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可能是他這個人比較正吧。後來我看他反感,就很少跟他談論這方面的事。不過照着他跟格雷的相處模式看,感覺偏向于草食系吧,畢竟從來都沒撞見他們親熱過。”

陳言揪住自己剛長出來點的小卷毛,“原來兩個草食性也能在一起?”

“有什麽不能,就是費勁了點。我覺得最好還是兩個屬性各占一個,不然就像他倆這樣,到現在還只是手拉手的地步,估計等我兒子能開機甲了,他們倆那邊還沒動靜呢。”

蘭休跟凱斯正在商量三天後的戰力部署計劃。

格雷突然一個噴嚏噴了出去,對面的蘭休嫌棄的皺起眉頭,從口袋裏摸出手帕扔給他,“打噴嚏能不能捂住口鼻,就算我百毒不侵你也不能拿唾沫給我洗臉啊。”

格雷摸過手帕,把嘴邊上噴出來的口水好好擦了一下,“我也想捂住口鼻,關鍵是發生那麽快我能控制得住嗎,難道你放屁之前還能用手捂着?”

說完他又擤了擤鼻子,把手帕折疊好還給了蘭休。

蘭休趕緊側身躲開,“這就是上次你借給我那個,自己留着吧。”

“什麽?”

格雷躲開一看,旁邊還真有他名字的縮寫,頓時惡狠狠的瞪向蘭休,把手帕捏成一團。

凱斯看完蘭休的作戰計劃,忽然笑了,“這麽下去,我帶來的人大概能挺到後天。可按照你們的治療進度,至少還得再拖延半個月。等到第六軍區全軍覆沒的時候,蘭休軍長是打算叫我去以一敵萬嗎?”

蘭休這次可沒跟他開玩笑的興致了,“你放心,不會讓第六軍區沖頭陣的。”

格雷在旁邊聽得雲裏霧裏,凱斯卻是一下就明白了蘭休話裏潛在的意思。

“你打算調十六軍區的人來?”

在凱斯質疑的目光中,蘭休并未回答。

凱斯嘆了口氣,把計劃書放回了桌子上,“現在你是擅離職守,我是公然違抗軍令,聯邦那邊已經把咱倆劃上黑名單了,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暗殺的人,說不定暗殺你的懸賞金比我還高幾十倍。你覺得這個時候你還能從白耀之都把人調過來?就算你調得動,他們走不走的動都是個問題。”

“十六軍區不一樣。”蘭休擡頭看向凱斯,“十六軍區是我的私有財産。”

“私有財産?”

凱斯第一次覺得蘭休說話居然這麽好笑,“那是在你不背叛聯邦的前提下,你才可以擁有財産,一旦你背叛了聯邦,你的命都不是自己的,還私有財産?蘭休軍長您就不覺得可笑嗎。”

這次不止是凱斯,連格雷的心都聽得涼了一半,因為他知道自己也在暗殺名單上,如今已經是無路可退了,就算放棄治療逃出去也是死,還不如留在這裏,至少還能拯救數萬藍星族民的生命。

他從來都沒這麽瘋狂過,用自己的性命作為籌碼去賭一個結果,可是他卻一點也不迷惘,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

作為一名醫生,挽救患者的生命是他畢生的責任。

蘭休對于凱斯的諷刺只是一笑而過。

很可笑嗎?大概确實可笑吧。

想當初十六軍區還不屬于聯邦的時候,還只是一家制作黑武器的小作坊,而他就是這家小作坊的創辦者。當時也沒想着以後能有什麽大發展,說的庸俗點,就是想混口飯吃,不但能養活自己,還能養活很多貧民窟的窮苦人。

那時候整個白耀星都歸皇室管,像他這種沒有貴族血統的下等人,是沒有土地可以耕種的。只能靠着給奴隸主打散工來讨生活。

後來周邊星球不斷的侵擾白耀星,皇室的軍隊在前線扛不住了,開始在貧民階層瘋狂的抓壯丁。每家每戶,都必須出兩個人,沒有兒子的女兒也要頂上去。

要是不想去就要繳納高額的賦稅,一個人50000星幣。

當時皇榜一張貼出來,好多人吓得當場就暈了過去。因為在當時,50000星幣相當于他們全家一年的收入。而這些錢卻只能換取家裏一個人的性命。

本來蘭休都做好被抓壯丁的準備了,可是看到周圍好多朋友都開始加入起義軍,反抗起皇室的統治,蘭休就起了做武器生意的心思。

也是機緣巧合吧,在幾個朋友的幫助下,憑借着那個人教過他的知識,開了第一家制作武器的小作坊,賣了不少物美價廉的武器給起義軍,賺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後來起義軍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他的小作坊接到的訂單也越來也多,規模也慢慢擴建起來,甚至發展成了起義軍的第一武器供應商。

大概也就是基于這個原因,之後聯邦取代了皇室統治白耀星,也把他的小作坊一并收納進去,演變成了如今的十六軍區。

可是現在,他親手所創建的一切,都要拱手讓人了。

傅涵回去的時候就發現屋子裏的氣氛有點沉悶,陳言這一點倒是跟凱斯很像,兩個人都不太懂得察言觀色,進去之後看會議散場了,就去拉凱斯的胳膊,還有說有笑的。

等兩人黏黏糊糊的走了,格雷望着空蕩蕩的門口失落的站起來,看了傅涵一眼“那我也回去了。”

蘭休合上手裏的計劃書,伸手把傅涵拉過來,旁邊有空餘的凳子也沒讓他坐,直接把人拉到了自己腿上。

摸了摸孕夫的肚子,“今天有沒有很累?”

傅涵看着蘭休笑眯眯的樣子,突然湊過去咬了他下唇一口,男人的嘴唇本就單薄,被他這麽用力一咬,立刻泛起了深紅色。

傅涵見好就收,剛想撤離,蘭休的手就扣在他腦後,不讓人走了。

聲音融化在口齒間,有些粘膩。

“我又怎麽惹你生氣了?你跟我說說呗,不然我這麽笨也猜不出來呀。”

傅涵被他撩撥的不行,忍強心悸,撞了蘭休額頭一下,“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剛才我一進來就感覺氣氛不對,連凱斯的表情都變了。”

蘭休從後面環着傅涵的脖子,湊到他頸間使勁吸了一口,白皙的皮膚上立刻被啜出一道紅印。

“有我在你還敢看別人的男人,膽子不小啊。告訴你,以後不許看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

傅涵被吸的渾身發癢,不自在的動了動,“你有病?照你這麽說我以後還不能照鏡子了,我不也是除你之外的男人嗎?”

蘭休把臉埋在他頸窩裏一陣低笑,“涵涵你就別逗我了。”

膩歪夠了,蘭休把他們的計劃書遞給了傅涵,并說了目前嚴峻的形勢。

果不其然,傅涵看完後眉頭頓時就皺起來,因為眼前的局勢,完全就是個死局。

單憑他們現有的物資和兵力,根本就無法起死回生。

“你也覺得是死路一條?”蘭休看傅涵的表情就能大致猜到他心裏在想什麽。

傅涵很快就翻到最後一頁,上面标注的日期就是後天。

“這是凱斯算的還是你算的?”傅涵指着上面的日期問他。

“我們一起算的。”

傅涵聽他這麽說就笑了,把計劃書合上還給蘭休,“既然你們都算出來就不需要再問我了。戰力部署方面我沒你們的經驗豐富。”說到這他看向蘭休;“所以你是打算去十六軍區調兵遣将?”

被突然盯住的蘭休有些錯愕,嘴角游刃有餘的笑也開始僵硬起來。

那眼神明顯在問你怎麽知道的?

傅涵哼笑一聲,“就你那個聖母心,自身難保了還想着去救別人,怎麽可能讓凱斯去打頭陣。原來我沒覺得,現在我是真佩服格雷醫生,居然能跟你做這麽多年的朋友。這次你可是把他跟凱斯都拉下水了,無論成不成功你都是個害人精。”

要說跟老好人做朋友就是麻煩,因為他的愛心都無償獻給了別人,而作為他朋友的你,總會因為他的拜托而攪入各種渾水裏。

要不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你跟好人做朋友之後,想不做好事都難。

對于其他人來說你是英雄,你是善人,可對于身邊這些朋友來說,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害人精。

當天晚上兩人在儲物室的地鋪上睡覺,睡到半夜,傅涵就感覺旁邊空了,伸手一摸,褥子都沒了熱度,看來已經離開好一會了。

傅涵拿着光腦,摸索着爬起來,也順着通道裏的光亮走了出去。

走到倉庫跟宿舍之間的夾角,隐約聽到了些許聲音,他趕忙屏住呼吸放輕了腳步,慢悠悠的靠過去。

蘭休好不容易破譯了聯邦布置在諾亞城上空的信息阻隔系統,連接到了十六軍區的總部。

接到通信信號的通訊員看到對面的蘭休,驚訝的差點把手裏的咖啡掉在地上。

現在是諾亞城的深夜,卻是白耀之都的早晨。

通訊員環顧四周,看周圍并沒人注意到他之後,趕緊把光腦的屏幕調換到一個隐蔽的角度,捂着臉壓低聲音問蘭休“軍長,您到底跑哪去了?這幾天聯邦上面的人天天來研究所這邊檢查。帶着一幫人到處亂翻,還進您的辦公室了!”

因為信號并不穩定,蘭休這邊的畫面一直斷斷續續的,非常卡頓,他只能盡量長話短說節省時間“麻煩你把光腦拿到霍因頓那,我有話跟他說。”

“可是副所長現在正開會呢。”

“他就是上廁所你也塞給他!”

“哦……”

嚴肅緊張的會議上,突然闖進來一個慌慌張張的通訊員,所有人都把目光從前面的大屏幕轉移到了他身上。

正在臺上講解的霍因頓轉過頭,語氣不善道“沒看到門外的電子屏上顯示着正在使用中嗎?”

“我看到了,可是……”

“出去!”霍因頓還從來沒見過這麽不懂規矩的員工,等待會下了會議,必須找通訊部的部長好好談談。

被連吼了兩聲的通訊員,已經羞愧到臉色漲紅,但還是站在原地不肯離開,他舉着光腦支支吾吾道“副院長,我,我要把光腦給你……”

霍因頓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用傳喚器叫來警衛,打算直接把這個蠢蛋扔出去。

光腦那邊的蘭休聽見嘈雜聲越來越大,終于忍無可忍的大喊一聲,一瞬間,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了。

霍因頓幾乎是一把從通訊員手裏搶走了光腦,看到光屏對面的蘭休,他的肩膀都在發抖。

“這些天你跑哪去了!”獅子一樣的怒吼。

看着對面那張放大的臉,下巴上不少胡子都開始變白了,蘭休調整了一下角度,給他看了看自己周圍的環境,“我在諾亞成這邊,情況說來有點複雜,你把光腦的數據線連接到會議室的屏幕上吧,我有些話想對大家說。”

“憑什麽?現在聯邦已經暫停你所長的職務,你根本無權命令我!”

看着怒氣沖沖的霍因頓,蘭休無奈的笑了,擺出一個讨饒的表情“那算蘭叔叔求你了好不好,小因醬~”

聽到那個稱呼,怒火中燒的人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哽咽。

“……你他媽就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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