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矛盾分歧

祠堂內所有人:“………………”

飄在半空中的賈赦頓時感覺自己雙肩背負泰山,一下子把他從飄然狀态給啪叽一聲碾到地面,被壓成紙片人。

“祖父,祖母,爹,還有大伯父,那個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不是赦兒!求明鑒啊啊啊啊!”賈赦恨不得能一錘敲死仇己,換自己上!

他是讨厭賈氏族人,可是分宗一詞他連腦子喝多了精1蟲上1身都沒敢想過。這世上大多只有舔着臉厚着皮巴不得細說祖上五百年是一家來聯宗的,哪有在老祖宗面前沒事鬧個分宗啊!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

榮寧兩公發家全靠自己,留守在金陵的兩老太太更是自強自立,抛頭露面,賣菜賣茶賣飯一點點自己經營起來賈家的家産,還有餘錢送子嗣去學堂讀書。

就這樣全靠自己的情況下,兩兄弟發家後面對前來攀附的親朋舊友賈氏族人也依舊照顧得妥帖,不過因為宗族一詞。即使對他們來說,賈家有的族人曾經觊觎過兩可憐女人的産業;曾經想要以兄弟兩死亡霸占均分他們的家産,曾經……

然而,宗族制度就這麽神奇。

在被族人有眼色的推居長的寧公為族長後,所有的恩恩怨怨便這麽煙消雲散。

榮寧兩公帶着一幫血緣親近的族人在京城定居,開設學堂,幫人安家立業,遠在金陵的族人也官府上下打點,提供庇佑。

有先祖的事例在眼前,賈赦覺得自己就算被後人罵作聖母大包子,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挑動宗族制度。

因為他沒膽哇!

因為仇己只上三天身!

因為到頭來承擔後果的只有他!

賈赦顫抖着小心髒,用爬的速度飄到仇己腳下,拽着人的褲腿,哀求道:“你……”

仇己神色冷冷撇眼一副苦大仇深的賈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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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被這眼神一掃,頓時癟了一會,擡頭瞅瞅香煙袅袅背後的排位,沉聲道:“我……我知道你是好心,賈家從根子裏爛了。這點我看過書也是知曉的,沒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就埋怨你多事。可是你想想……”

賈赦自認為夠苦口婆心了,勸道:“可是你想想,我不是你啊!分宗後,我就一無所靠,說句難聽的,出門打架都沒個兄弟幫襯。我要是有你這般能耐,亦或是我兒子是個成材的,分分鐘就考個探花亦或是當個首富,爺有錢有權有人脈,壓根不用在意是否哪天就被人小巷子裏套麻袋了。那随便你分宗啊!”

“你說的很有道理!”仇己腹诽回了一句,目光依舊在族人身上打轉。

賈赦說得這些他都考慮過。

但如今好歹算有了金手指,阿鬥賈赦付不起,還可以挑着賈琏扶一扶。

而且依賈赦先前鬧出的“顯靈”一事,為了他以後能夠安心尋死,賈赦還是做個“孤臣”比較安全。

就算當今貌似不喜歡賈赦,但他也不傻。只養一個纨绔賈赦還是養數個惹是生非有貳臣之心的開國勳貴家族,這兩者最好取舍不過。

況且,也不是他狠心,而是賈氏這些族人說難聽點,狗改不了吃屎。當初老太爺們權衡種種,以為拿到族長之位就可以遏制族人惡念,開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之路,到如今也算“姑息養奸”,因為他們當初為了體現“跟着他們有肉吃”,對曾經欺負過他們的族人也未下狠手,雷聲大雨點小的放過。

心懷僥幸之心,也不怪會出現扯着榮寧兩府國公匾額恣意妄為,違反亂紀,狐假虎威的族人。

所以,就算眼下賈赦慫,他也定要把自己從泥潭裏脫出來。另起爐竈,沒準日後還能留一分賈家薪火。

“但是還得分!稍後跟你再細說。”

賈赦:“媽的智障!我!不!聽!就不聽!”

賈赦頭左右扭成麻花,字正腔圓一字一頓強調自己的一見,但還沒說完見仇己一擡手屏蔽他,一時間怒發沖冠,火冒三丈,只覺得自己先前太好說話了。

仇己用的他的身份,卻不替他考慮,不替他想想他到底有多少能耐,直接就拔苗助長,簡直是……強逼他當心機boy。

仇己太直男癌了,打着為他好的旗號卻真不替他考慮考慮。

麻蛋!

賈赦越想越氣,直接揪着仇己的衣襟直接的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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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陣的刮過,甚至掀起“賈赦”衣擺,見狀恍若被雷劈到了的族人一驚,回過了神。左右對視了一眼,又視線掃過上首賈史氏的震驚,和賈珍的愕然,紛紛心中有了底-不過是賈赦馬1尿喝多了,傷了腦子。

況且,就算這件事賈赦與賈史氏等人率先通過了氣,他們也萬萬不可能同意的。在大樹底下蔭蔽太久了,誰會願意一窮二白擔驚受怕的重新開始?

有了共同的利益,族人們紛紛上前厲聲喝罵。

率先開口的乃是從榮府分出去的昔年庶子賈代儒,捏捏有些氣抖的山羊胡子,喘氣厲聲道:“賈恩侯,賈家主,容老朽托聲大,在父親在大哥面前在喚你一聲大侄子,怕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仇己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鄭重道:“的确如此,因為我要帶着祖父父親牌位一起走。”

衆人:“…………”

仇己一臉無辜的背誦道:“宗族制度的核心在于嫡長子繼承制!”榮府嫡長一脈另立一宗,自然要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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