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江宴這個狗X
趁着沒什麽客人,席之空抓緊時間去後面整理倉庫,讓江宴幫他看着點。
江宴靠在收銀臺邊上思索着怎麽才能讓席之空接受他經濟上的幫助,思來想去都沒找到個合适的說辭。
看了眼時間也才十二點,席之空手裏拿着個破紙箱從裏面出來,他過去把人堵在監控範圍外面半抱着說:“餓了沒有,我去給你買糖炒栗子。”
“現在哪裏還有那東西賣?”席之空把紙箱放在腳邊,兩只手擡起來用手肘推了推他,“我去洗個手。”
從洗手間出來席之空擦幹淨手回到了收銀臺裏把剛剛清點的庫存入了電腦,一邊問江宴:“你餓不餓?要不你去對面街吃了随便給我帶點就行。”
“你不是愛吃栗子麽,我現在去買。”說着江宴已經把門推開了一半,風從外面灌進來,席之空來不及回話人已經走了出去。
時間上已經入冬,最近天氣也愈發冷起來,他站在收銀臺裏拿着掃碼機看着江宴離開的方向發了很久的呆,手酸了才回過神來。
他這時候還在心底感嘆,真的和江宴在一起了。那個從小品學兼優聰明過人的江宴,居然真的成為了他的男朋友。
不是別的關系而是情侶關系,先前刻意貼的情敵标簽也很容易的被兩人撕掉,一切都安排得恰如其分,就像早就定好的一樣自然而然就發生了。
不知道從便利店到賣糖炒栗子的地方有多遠,江宴快一點才回來。他兩手都拎着東西從路燈下走過來的時候,席之空內心莫名有些迫不及待,朝着他迎了上去。
“你都買了些什麽啊這麽多!”人站在面前了席之空才看到來人手裏拎着的是好幾樣吃的。
在門外等了會兒他就被風吹得有點冷,伸手去接江宴手裏的東西時發現他手也冰了,席之空趕緊握着手把人拉進了便利店。
江宴把買的東西放在落地窗旁的桌上,然後席之空把他的手捧在手裏哈了幾口熱氣,“你還真是,從小到大這雙手就跟天氣預報一樣,這個冬天估計是很冷了。”
“你給我捂暖和,就不冷了。”說着江宴伸手在他鼻尖刮了一下,面上是輕松惬意的笑。
席之空看了他半晌,說:“那好啊。”
江宴去買了些栗子和兩個紅薯,剛把紅薯剝好店裏就來人了,還買了不少東西,席之空趕緊起身去收銀臺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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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眼就看到收銀臺裏手腳麻利的人,嘴角帶笑給他剝栗子,等那幾個人走了桌上也堆了一堆金燦燦的栗子。
隔壁街的糖炒栗子很有名,席之空從小就愛吃,每次都是他媽或者是江雯給他買,他自己都不知道一直吃到大的栗子是在哪裏賣。
但江宴知道。
除了自己以外,席之空喜歡的東西他從初一那會兒就不知不覺地都知曉清楚了。
席之空忙完之後兩人一起把江宴買來的東西吃完,時間剛過一點半,翟樹來了。他推開門進來,帶着一身的疲憊跟席之空打了個招呼。
“這裏交給我好了。”翟樹放下背包看了眼時間又說:“你們快點回去吧。”
“沒事,我收拾收拾差不多了。”席之空喝了口水,江宴洗好手從後面出來,也和翟樹打招呼。
翟樹看看江宴又看看席之空,笑了笑說:“你和你朋友關系真好。”
兩人笑笑沒有答話。
席之空收好東西與翟樹交接了工作,推門和江宴一前一後離開了。從家裏出來的時候的衣服穿得少,江宴看席之空搓了搓手臂,想脫衣服給他穿發現自己也忘了穿外套。
“我們要不叫車回去?”江宴說。
席之空前後看了看:“不了吧,等下看前面還有沒有車,我們騎車回家就好啦。”
“聽我的,今天打車回去。”江宴握着他的手腕把人帶到街邊,正好一輛空車從前面街口開過來,他擡手揮了揮,又說:“我有事跟你說,很重要的事。”
打車回家也才十幾塊錢,江宴想,冬天來了天氣越來越冷,以後還是打車吧。
這層聲控燈壞了,他手機打着燈席之空彎下腰找鎖眼。大概是走的時候忘了關窗,剛開門一陣風迎面吹過來,兩人趕緊進去反手上了鎖,在客廳坐了幾分鐘外面就開始下雨了。
雨點噼噼啪啪的砸在窗戶上,江宴望了望窗外道:“幸虧是打車回來。”
“你說有事跟我說,很重要,”席之空給江宴倒了一杯熱水,把他的手帶過來握着杯身,“有多重要?”
“嗯…熱水袋好像…不知道被我放哪裏了,你先握着這個把手暖暖。”
江宴看着席之空,柔聲道:“空空,你搬過去和我一起住行不行?”早前明明打了很多腹稿,可要說的時候想的那些循序漸進的話都消失不見了,單刀直入地就問了出來。
——果然內心深處的渴望是無法掩飾的。江宴失笑。
席之空一愣,确認似地問了一遍:“搬過去跟你住?”
“或者我搬過來也行。”江宴擡手在他臉頰捏了一下,“反正咱倆住一起。”
這怎麽就住一起了呢?
席之空心如擂鼓,試探着又問:“你……你不會……”
你不會跟雯姨說了吧?
他想這麽問,又覺得實在荒唐,怎麽想都不太可能吧——江宴畢竟也不是沖動的人。
兩人默契十足,他這麽猜測的同時看到對面的江宴笑對他說:“你放心我沒說,就是我爸要讓我媽搬回去,我一想,那正好呗。”
“啊?雯姨要搬回去了呀?那你為什麽不跟着回去?”
席之空問。
江宴捏了捏他的鼻尖道:“傻子,哥要是搬到那邊去那也離你太遠了。我爸住城東,咱們這是城西啊!”
“唔,這樣哦,那你爸同意你不跟着搬過去了?”
“他同意了,明天我媽就搬走,然後我就可以收拾東西搬過來。”
搬過來啊。
席之空仔細想了想,點點頭道:“行,那你搬過來,正好能随時輔導我的功課。”
“我就起這個作用?”
江宴擡起手裏的水杯喝了一口,“也不知道發不發工資。”
“發工資?”席之空起身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口齒不清道:“那我找別人輔導好了。”
明明知道他是故意這麽說的,江宴還是站起來一把将他摟到面前貼着他的鼻尖說:“我看誰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搶我的飯碗。”
“那可不一定,我覺得我們班同學都挺熱心的呀。”席之空往廁所走去洗漱,江宴就像粘在他背上了一樣跟在後面。
他洗臉刷牙,江宴手臂靠在門框上說:
“哦?那周一我們去問一下,有誰自薦能輔導年級第一的男朋友呗。”
席之空一時沒忍住笑,差點嗆着。
“年級第一,麻煩你先出去。”
江宴轉了個身走兩步,又轉回來:“為什麽要我出去?”
席之空說:“男朋友要洗澡,你回避一下。”
第二天江宴收拾了東西,一個行李箱拉了幾件衣服和學習資料就算搬到了席之空家,開始了兩個人的“同居生活”。
江宴攥着從連光濟那裏“借來”的錢,又過了一晚上始終不知道怎麽和席之空開這個口。
周一早上,兩人在去學校的路上認真地讨論了要不要跟他們說已經在一起的事實,江宴背着書包腳下一頓,輕咳兩聲:
“那個,空空啊…”“嗯?”席之空回頭看他,拇指勾在書包帶上,“怎麽了?”
江宴擡手摸摸鼻尖:“他們好像…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孫晨軒和賀星的朋友圈是不是屏蔽了席之空發的,從昨晚他看到那兩條朋友圈之後就一直在等席之空問他,結果他一直沒問不說,今早出門的時候還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啊?他們知道了?”
席之空果然是唯一一個被蒙在鼓裏的當事人。
江宴拿手機出來點開賀星的朋友圈,最新一條就是周五晚上發的。
【江宴這個狗,明撕暗秀,實名辱罵。】
沒有配圖,一句話言簡意赅,下面評論一排問號,有個人大概是參與賭局的其他班同學,評論了個“星哥你又輸了?”
席之空皺着眉頭看江宴又切到了孫晨軒的朋友圈,最新一條晚了賀星的幾分鐘,也很簡潔明了。
【出售年級第一暗戀日記,需要小窗。】
“什麽暗戀日記?你還寫那種東西?”他指着孫晨軒的朋友圈問江宴,江宴哭笑不得:
“不是我寫的,蔣哲輝寫的。”
“……為什麽你的暗戀日記會由蔣哲輝來寫?”席之空眉頭越皺越深,遲疑着拿出手機也翻開兩人的朋友圈确認,結果他什麽都沒看到。
“這倆人居然還屏蔽我?!”
“不是,可能是,就是——”江宴不知道怎麽解釋了,這一看明顯那倆就是跟他一夥的。
席之空拿着手機離江宴遠了些,自言自語叨叨着:“還前排出售暗戀日記,賣了錢又不分給我,我好歹也是主角之一吧。”
江宴想,要不高價從蔣哲輝那裏買斷好了,說不定可以以此要求空空這樣或者那樣。
他那天粗略看了看,得有個十好幾篇了。
一篇一個親親,想想就有點激動。
兩人剛到教室,趁着江宴被陳旭聰叫去了辦公室,席之空凳子都沒坐熱乎就被賀星幾個人拽着拉到了教室外面。
他靠在牆上,面前站了三個人,這架勢不知道的以為他這是要挨打了。
舒霁月剛放下書包被同學叫了出來,說是老陳也讓他去一趟,剛出門就給這場面吓一跳。
“大清早的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他饒有興致的抱着手臂将席之空上下打量一遍,“趁着江宴不在欺負他的小寶貝,要是給人家空空吓到了,小心挨揍。”
席之空:“……”
小寶貝,是什麽東西。
舒霁月到了辦公室狀是沒告,趁着陳旭聰去倒開水的功夫,偏着頭在他耳邊說:“吃到了嗎?”
“吃什麽?”天地良心,江宴開始确實沒反應過來,他看着舒霁月又問了一遍:“誰帶什麽好吃的了?我一到教室就被叫過來了——”
“我問你吃到席之空了沒有你腦子有毛病嗎?”舒霁月一膝蓋頂在他膝蓋彎,差點把人推到陳旭聰的辦公桌上去。
江宴站穩先在他肩上捶了一拳,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我覺得我哥說得很對。”
“你哥說什麽了?”
“我哥說你是個禽獸。”
陳旭聰說完事,舒霁月追着江宴從辦公室一路打到教室門口,正好看到席之空“可憐弱小又無助”的靠在牆上,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眼看着就像是委屈得要哭出來。
這邊蔣哲輝還沒感嘆完他教科書級別的表演,身邊兩個人就被江宴一腳一個踹開了。
孫晨軒捂着屁股原地跳了跳,龇牙咧嘴道:“江宴!你他媽的有病啊!踢我幹什麽!”
江宴冷哼一聲:“趁我不在,你們怎麽吓唬人家呢?”
賀星:“……?誰吓唬誰呢?”
明明剛剛席之空只是在問孫晨軒要他的暗戀日記,他們只不過稍微拷問了一下,別的什麽話都沒說,就看到席之空嘴一撇,委屈巴巴的開始控訴他們都瞞着他。
這也能叫吓唬?
席之空見狀沒忍住笑,上前一步想解釋解釋這就是個玩笑,沒想到孫晨軒往蔣哲輝肩上一靠,表情和語氣都極為誇張道:“江宴你這個過河拆橋的狗比,打屁股影響性功能你知不知道!嗚嗚嗚老子以後再也不幫你了!”
他一邊哭訴,舒霁月走到他身邊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一針見血地“安慰”他說:“小孫你放心,一看你就是下面那個,躺平就是了。”
“……”
蔣哲輝輕咳兩聲,心想,這是什麽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