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病了

上第二節 課之前,秦玲書拿着一疊譜子讓小組長幫她分發,她站在講臺上拍了拍黑板指着黑板上幾個字說:“同學們,第七屆歌詠比賽,全校不分組進行,初賽還有一個月,加上放假什麽的,決賽估計要推到明年三四月去了,除了必唱曲目《歌唱祖國》,藺老師給我們選了三首歌,大家看看哪一首。”

舒霁月看着譜子手指在桌面上敲着,哼了兩個小節。

“必唱曲目藺老師的意思是分聲部鋼琴伴奏,這首歌大家應該都會唱,不算難,選唱的曲目以阿卡貝拉的形式來表現,大家看一下然後小組長幫我統計統計,我把意見反饋給老師。”秦玲書走下講臺回了自己的座位,又叮囑一句:“今天之內哦。”

其實唱什麽對于賀星這一群男的來說都不重要,他們現在最感興趣的是江宴這個年級第一的暗戀日記到底能賣多少錢,一下課就毫無人性的開始激烈讨論。

江宴看上去一點都不介意,席之空趴在桌上睡覺他就撐着腦袋看他睡覺,專注認真仿佛身後有一道結界,把多餘的聲音都過濾開,只剩席之空鼻間細微的鼾聲。

中午吃飯的時候,幾個人打了飯菜去奶茶店買喝的,江宴把蔣哲輝叫到一邊,左右看了看說:“暗戀日記,高價買斷。”

蔣哲輝推推眼鏡,平靜道:“是不是孫晨軒出去叫賣的?”

“對啊!發了個朋友圈,我以為是你臉皮薄,不好意思親自賣——給主角算個友情價呗?”

“本來就是寫你的,你要就拿去。”蔣哲輝還算幹脆,看了眼不遠處拿着兩個玻璃瓶走向飯桌的孫晨軒,又說:“記我一個人情就行了。”

“我的人情可是很貴的——”

蔣哲輝回頭瞥了一眼,停頓片刻,笑說:“那我還是賣了吧。”

“哎!哎你這人,我開玩笑的,開玩笑,”江宴三兩步追上去拍拍他的肩膀道:“回教室記得給我!”

下午放學小組長們把意見統計好交給秦玲書,她背着書包剛往外走出去幾步舒霁月就把人截了下來。

他一邊肩膀上挂着書包帶子,穩重地表達了自己可以幫秦玲書送資料的意願,秦玲書本來就要趕着去排練元旦節目,利落地把一疊A4紙往他手心一塞,說:“那就麻煩舒同學了。”

“不麻煩,我順便要去一趟思政處。”

把東西給舒霁月後,秦玲書若有所思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問他:“江宴贏了還是席之空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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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霁月面上還是禮貌的微笑,他把書包帶拉了拉,說:“好像是流局了。”

天色漸晚,思政處辦公室燈還亮着,保安打着手電走到門口敲了敲門,無人回應,他又試着往裏推了推,發現門從裏面鎖着。

他高聲問:“裏面還有人嗎?”

藺同瑞雙手抓緊桌子邊緣漸漸收緊,褲子挂在腿彎上,咬牙應道:“劉叔您先去忙,我…我在加班……”

舒霁月俯**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牙印,手搭在他腰側輕聲說:“藺老師撒謊了喲。”

聽着保安的腳步走遠,藺同瑞一把抓住舒霁月游走在他胸前的手,回頭開口就罵:“不然我要告訴他我在辦公室跟人做 | 愛?!你他媽的——唔…”

舒霁月低聲笑了笑,反手抓了他的手腕将他抱住,湊過去用雙唇堵住了他的後話。

……

晚上八點,席之空寫着作業發現腦袋暈暈乎乎的,江宴把手機遞給他的時候看是江雯的電話,他搖搖頭打起精神接了。

江雯搬去連光濟城東的小別墅跟他和江宴奶奶住一起,這才搬過去兩天就憂心忡忡地每天兩個電話按時打過來。

她覺得江宴這是從小被自己慣大的,兩個人要是住一起了肯定就是被照顧的那個,特意打電話過來要跟席之空說兩句。

“小空啊,跟宴宴住一起你不要慣着他,他要是太懶了你就跟阿姨說,衣服什麽的你們過去用洗衣機洗就好了,千萬別累着自己。”

席之空怎麽聽這話怎麽覺得哪裏不對,他皺着眉頭答應說好。

開着免提,江宴沒覺得面子上挂不住反而高興得不行,沖江雯說:“媽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給小空添麻煩,我會照顧好他的。”

“你最好是!”然後江雯就沒說話,席之空以為是信號斷了,他點亮屏幕看了一眼,突然又聽見她說:“挂了啊,有什麽事記得給阿姨打電話,小空,聽見沒?”

“啊,啊好的阿姨……”

電話從那邊挂斷,席之空把手機還給江宴喝了杯水又繼續寫作業。

因為學校附近交通改造,他們高一第一學期沒有晚自習,兩人學習到十點就準備睡了。席之空似乎尤其的累,寫完作業都沒來得及和江宴膩歪幾句,洗漱完趴在枕頭上就睡着了。

江宴又抱着把人翻了個面,給他掖好被角也躺下睡在了他身邊。

一整夜席之空都睡得不安穩,江宴好幾次被他呢喃着伸手過來弄醒。他湊近了聽到底他在說什麽夢話,靠過去聽見他哼咛幾聲又沒了動靜。他幹脆将他的手臂帶進被窩裏搭在自己腰上,然後貼過去抱着他睡。

兩人就這麽抱着睡到六點多天還沒亮的時候,江宴醒了。

被懷裏人高熱的體溫燙醒的。

晚上八點才說會照顧好席之空,這才過去不到十二小時,就把人“照顧”發燒了,江宴從床頭櫃裏翻找到一個溫度計甩了甩,扯開他的衣領探到腋下,被子拉過來給他蓋好俯身在他耳邊問:“空空?是不是很難受?”

席之空燒得有點暈,意識其實還是很清晰的。他睜開眼睛,剛把江宴擔憂的神情看了個大概,就又閉上了眼睛有氣無力地說:“我有點冷。”

江宴于是又将他整個人連着被子抱在懷裏,下巴蹭到他額頭感受到偏高的體溫,心疼道:“哥抱着你,一會兒就不冷了,我們先量個體溫,乖。”

“嗯……”席之空手腳蜷縮着在被窩裏自己抱着雙臂,又往江宴懷裏鑽了鑽。

量下來溫度計顯示三十八度,江宴趕緊擰了毛巾搭在他額頭上,倒了杯溫水坐在床邊叫他。

“空空,喝點水再睡。”

席之空動了動,卻也只是一個勁地往被子裏鑽,把額頭上的毛巾蹭掉在背面上,江宴趕緊又放下杯子把人往外抱了抱,毛巾重新搭上去。

他拿了水杯靠近席之空,耐心哄他說:“空空,乖,喝點水——”

“哎呀我現在不想喝…”席之空迷迷糊糊間伸手擋了一下,差點把一杯水打翻在被子上,江宴無奈笑笑,放下水杯俯身下去把他蹭得亂七八糟的頭發理順,在他耳邊道:

“好好好,不喝,你先睡,哥陪着你。”

席之空點點頭,啞着聲音小聲嘟囔:“還是冷,你到被窩裏來。”說着他就往後退了退讓出一半床面來。

江宴于是掀開被子進去,上半身靠在床頭櫃上,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說:“睡吧。”

身邊人臉都燒得發紅睡得也不安穩,一只手臂緊緊勒在他的手臂上,他動一動席之空就往他身邊靠過來。看了眼時間快七點,他猶豫着給江雯打了個電話。

大清早的他一個電話打過去,江雯接起來就問發生什麽事了。

這一問倒是把江宴問得心虛起來,他輕咳兩聲道:“媽……那個,小空他發燒了,你下午有空要不過來一趟。”

“發燒了?!嚴不嚴重啊?”江雯那邊傳來穿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現在就來,他沒吃早餐吧?等我會兒啊我讓司機送我過來。”

江宴趕緊又說:“媽媽媽,你現在別過來了,大清早的,我準備去上課,中午我回來一趟,我就是想問問你我用——”

江雯停下收拾頭發的動作高聲打斷他:“你還準備去上課?!”

“不是,我——”

“行了行了!你等我過來了你再走,我打電話給你們老師請假!你怎麽照顧人的,這才多會兒就發燒了……你就跟你爸一樣不靠譜!”

江宴:“……那我在家等你。”

挂了電話江雯火急火燎出了門,司機也不叫了,随便拿了把車鑰匙開車就往老房子跑。

剛出門遇到高峰期,一路堵了兩個小時才把車停在巷子口,她下車買了早餐和退燒藥一刻沒耽誤地小跑着去了席之空家。

江雯在敲門,席之空迷迷瞪瞪地抱着江宴不撒手,他好好哄着把人叫醒了,才慢慢将手臂扯出來,下床後又反身給他把被角掖好在他後背拍了拍。

江雯一進門劈頭蓋臉好好把江宴數落了一番,把手裏的早餐塞到他手裏就往床邊走,“我就知道!你昨晚是不是又搶小空被子了?!”

“我——”

“你小時候,有一次我工作要去外地,晚上沒車回來,就把你交給你阿姨,晚上你和小空睡了一覺,第二天人家就感冒發燒了……小空,來雯姨看看哦,哎喲我的小可憐,怎麽燒成這樣了……”

江宴站在原地百口莫辯,總不能跟他媽說昨晚他不僅沒有搶小空的被子還抱着人睡的吧?

“小空啊,來喝點水,起床吃了早餐吃藥我們再睡哦。”江雯把席之空額頭的頭發理了理,沖江宴喊道:“宴宴,把早餐拎過來,給小空吃點。”

席之空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拿掉額頭上已經溫熱的毛巾,揉揉眼睛才把江雯看清。他清了清嗓子說:“姨,我不想吃……”

“怎麽能不吃呢?聽話,吃了東西才能吃藥。”江雯在他臉上輕輕捏一把,把江宴遞過來的稀飯放在床頭。

江宴一看席之空那軟軟的樣子就忍不住的想抱,這會兒又只能站在江雯背後眼神鼓勵他。

席之空于是磨磨蹭蹭的從被子裏坐起來,江雯趕緊拿衣服給他披在肩上,“現在稍微退燒了嗎宴宴?”

“剛剛量的,三十八度五……”

“你看!你看看你,答應媽媽的要照顧好小空的——”江雯把稀飯端在手裏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邊,說:“小空,你這溫度越來越高了,先喝點稀飯再吃藥哈。”

席之空嘴一撇,因為高燒眼底淚汪汪的,嘴唇一抖委屈道:“……可我不想吃藥…”

江宴有點後悔給江雯打這個電話,這要是江雯沒來,這麽軟糯可愛的空空就是他一個人的。

這個時候上去親親抱抱那豈不是很舒服。

“怎麽能不吃藥呢,必須吃,”江雯又扯紙巾給他擦擦嘴角,挑挑眉說:“不然就去打針好了。”

江宴擡起手掩了唇角的笑意,從床的另外一邊跪趴過去,手肘撐着在席之空身邊擡眼看他,“不吃藥那就去打針。”

從小到大席之空身體都不好,吃藥吃不住還是得去醫院挨一針,他從小就機靈,從一歲還不會走路的時候開始看到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他就嗷嗷直哭,江宴這是在“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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