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雲愫看清那葉片上血淋淋的東西,像蛇膽。

蛇膽?應該能吃,好像還是一種名貴的中藥。

她慢慢的蹲下身子,撿起那只血淋淋的蛇膽,不管了,先給二師兄吃了,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小動物見雲愫喜歡自己送的,很高興的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跑去啃它那堆咬碎的蛇頭骨了。

雲愫掰二師兄嘴。

掰不開!

再掰,二師兄輕輕的吮住了她的手指。

☆、五四、互依

因為發燒的關系,他的舌尖火燙燙的,卷起她的手指帶着幾分灼灼的蜜意。

雲愫倏然一驚,仿佛有電流劃過心底,癢癢的,空靈的,伸手抓不出飄渺與綿意,她把手指縮了回來,一只手掌按住二師兄的胸口,另一只手将蛇膽遞到了二師兄的嘴邊。

貼近嘴唇的腥氣蛇膽,二師兄并沒有像吮雲愫的手指一樣,去接那血淋淋的蛇膽,而是別開了臉,氣息微弱,輕輕的蹭着她的頭,慢慢的由她的頭頂移到額頭,然後再是鼻梁,又慢慢的移到嘴唇邊,輕輕的磨蹭着。

那又腥臭的蛇膽,顯然二師兄是不喜歡的,他更喜歡小師弟那軟軟潤潤的小嘴唇,帶着幾分甜甜的,讓人心動的氣息。

雲愫別開臉,二師兄的唇落到她的耳垂處,灼燙的舌頭纏繞過來。

我……去,雲愫覺得心跳和非常的沒有規律了,砰!砰!砰!那飄渺不知失蹤的感覺沖斥着她的腦袋。她一咬牙,将蛇膽含在嘴裏,腥味沖得她差點吐出來,閉上眼睛送到了二師兄的嘴裏。

氣息交纏,二師兄只覺得一抹小舌輕輕的繞來,卷起一個苦澀的,軟滑的東西纏入自己的嘴裏,那輕巧靈活的小舌再将纏繞過來,他咕嚕一聲,将蛇膽吞了下去,吻上她的嘴唇,壓抑着幾分小心翼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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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陽光明媚,洞內血腥氣息濃重。

那咔嚓咔嚓利齒啃咬骨頭的聲音如鬼異般一下一下的鑽入耳,雲愫迷迷糊糊的從二師兄的懷裏爬了起來。

眼前,那只似狗似貓的小動物正在叼着一條通體火紅的小蛇屍體,蛇頭已經被它吃了,只剩下蛇身被它叼在嘴裏。

小動物那大美瞳轉溜着,然後将蛇身叼到雲愫的面前,那尖銳的小爪子扒啦出一個小小的蛇膽,然後擡頭看着雲愫。

雲愫想起昨天晚上那個足有半個雞蛋大的蛇膽一陣的反胃,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麽壓抑住那反胃的感覺的。

反正當時二師兄吞了蛇膽,就沒有放開過她,一直吻到她差點就窒息。

直到後來,二師兄暈了過去,她也累得精疲力盡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的。

二師兄濃睫彎彎的,如蝴蝶的翅膀,細碎的暖下照耀下,他那如玉般的臉上,透着一抹柔和的淺光,墨發垂落,雖處于如此狼狽不堪的地方,可是依然阻止不了他那驚世豔絕的風采,天下間,只獨他一人風姿,任世間一切都黯然失色。

長這般好看……

雲愫摸了摸自己的小臉,又摸了摸二師兄的臉,鼻子,嘴唇,下巴,以及露出在外的精致鎖骨……

這他媽……

心裏怎麽有種叫做發情的感覺真情流露了呢?

這具身體才十歲,十歲啊,早戀好像也沒到年齡吧。不過二師兄就是那人人能抵抗不了的小鮮肉,太有吸引力了,讓人情不自禁的淪陷有木有?

小動物咔嚓一聲,咬掉了一條筷子長的蜈蚣,然後叭答叭答的咬掉吞了下去,又擡起那雙又黑又亮的大美瞳盯了雲愫一眼。

雲愫掏出蛇膽,用劍将蛇身挑到了小動物的面前,小動物嘤了一聲,開心的在地上打了三個滾,叼着那蛇身跑到一片藤葉底下趴着了。

雲愫拿着蛇膽在昏迷的二師兄嘴邊比劃了半晌,覺得還是只有昨天晚上的辦法喂二師兄吃,比較有效率。

二師兄肩上的傷口已經沒有流血,燒也退了,只是臉色依然蒼白,安安靜靜的,透着三分病弱西子的感覺。

雲愫站直了身子,擡頭望向洞頂,這時離洞口在大概有十多米高,如果有輕功,借着那藤條,應該是可以爬上去的。

只是她還沒學會輕功呢,而且二師兄還受傷嚴重。

身後是輕吟的聲音,雲愫回頭,便見二師兄輕輕的翻了身,那緊閉的眸子緩緩睜開,然後一眸疑惑無辜的盯着雲愫。

他那雙眸瞳仿若天山的雪泊,幹淨無瑕,純淨到不染世間任何的瑕疵,看着雲愫的時候,倏然生出幾分暖意來,如春日繁花盛放,爛漫陶醉;如夏風乍過,清新怡人;如秋空高曠,雲淡風輕;如冬日初雪,皎白無瑕。

二師兄扶着洞壁站了起來,神色淡漠如曠野,平原,雪白的衣袍暗紅色血跡點點,卻完全不損他如谪仙般的形象。

“小師弟。”小師兄蹲下身來,将發呆的雲愫抱住,語氣清柔,如高原徐風,徐徐緩緩,“我好高興一醒來睜開眼就見到你。”

希望以後的每一天醒來第一眼都能看到你。

所以說……

雲愫苦惱的想。

看二師兄是完全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啦?!

還說得這麽單純無害?

我可以讓二師兄負責嗎?

或許我應該對二師兄負責的……

☆、五五、兩萌對決

可是……二師兄,你真的不得了嗎?

看二師兄那一臉無辜又懵懂的模樣,絕對是,已經不記得了。

二師兄抱着她,覺得心底很安靜,很舒服,這種感覺,只有在小師弟的身上,才能讓他感覺得到。

雲愫輕輕的拍了拍二師兄的背。好吧,不記得就記得了。我是個好女紙,做了好事從來不會留名,我只記在心裏。

那只小怪物從樹藤的葉片裏鑽了進來,還沒有來得及賣萌,就這二師兄一揮袖,扇出老遠。

二師兄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只怪物。

那只小怪物瞠着一雙又黑又亮,又幽深又無辜的大美瞳盯着二師兄。

二師兄神色淡漠疏冷,将雲愫護在身後。

小怪物透過二師兄,那無辜的瞳子盯着雲愫,似乎在求雲愫替它這只純真又善良的又漂亮潇灑的碧落林無寐谷小神獸說句公道。

“嘤嘤……”小怪物覺得好受傷。

因為雲愫不理它。

雲愫的眼裏只有那個雪衣的男子。

“二師兄,它沒有惡意。”雲愫嘆了一口氣。

俗話說:兩強對決,必有一傷。兩萌物對決,不相上下,她必要分清誰主誰次。

“小師弟,喜歡?”

二師兄不緊不慢,語氣清醇,聲音蠱惑得像醇厚的嫩酒,魅,惑,蠱心。

雲愫眨了眨眼睛,拂開擋眼的碎發,擡眸一瞟,二師兄低頭看着自己,男子那張驚美無俦的臉上,平靜悠然,鳳眸清澈幹淨。

再回頭一看,小怪物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眨吧眨吧着它那雙宇宙無敵大黑美瞳。像一只等待着

“喜歡。”要說不喜歡,以二師兄那套不喜歡的理論來看,應該就直接殺了那個小動物。

二師兄重傷初醒,肯定是不能再費神了,而且這只長得奇怪的小動物,能一口咬掉一條碗口粗的大蟒頭,可見那牙齒如利鉗一般。

二師兄收回欲出殺的手,淡淡的瞟了一眼那只怪物。

小怪物全身貼地,翻轉了一翻,嗚嗷了一聲,顯得心情十分的好,然後鑽藤葉裏面去了,片刻嘴裏叼着一只蠍子出來,将那只手掌大的蠍子像獻寶一樣,獻到了雲愫的面前。那大眼睛裏帶着幾分的谄媚。

二師兄眸光閃了閃,回頭,目光柔軟,望着雲愫。

雲愫嘿嘿的笑:“烤蠍子的味道不錯。”

不過不敢吃,洞裏還橫着一條大蛇的屍體呢,一股子的血腥味。

二師兄從容的掏出身上的打火石。

小怪物馬上跑去叼洞裏幹柴和枯葉。

雲愫撫額。

很意外二師兄居然要吃烤蠍子,還很意外,那只小怪物居然能聽懂人話。

其實呢,小怪物也聽不懂人話,只是靠直覺,畢竟是神獸,看到有人掏打火石,便知道要烤肉了。

它也好久沒有吃過烤肉了,熟的是比較香,而且好吃。

很快就架起了火,雲愫手中的那把絕世好劍牌叉火棍,正叉着一只大蠍子在火上烤。

二師兄安靜的坐在她的旁邊,看着她翻劍的細致動作。

小怪物又叼來一條蜈蚣,蜘蛛,蚱蜢……

看着眼前堆了不少的毒物,她心底慢慢的發涼,掃視了一眼不大的山洞。

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毒物?昨天晚上怎麽不知道?

烤好一只蠍子,雲愫摘了一片藤葉,将蠍子放在上面。小怪物想要過來搶,那片葉子被一雙玉竹般的手拿起。

雲愫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架着絕世名劍牌火叉,心裏百味頓雜。

小怪物用腦袋頂了一條蜈蚣過來。

孩子手中的長劍一挑,将蜈蚣叉上,放在火上。

二師兄和這只小怪物相處得還挺和諧,吃東西的模樣都那麽的一致。

烤了一大堆的毒物,她突然長劍撐地,站了起來,惱道:“你們兩有完沒完?”

二師兄慢吞吞的吞下一口蛇肉,然後擡眸,一臉疑惑的看着她。

雲愫不敢吃那些毒物,吃的是小怪物摘來的野果。

二師兄就很随便的,不挑食,只要是小師弟給的,別說是毒蟲,就算是穿腸爛肚的毒藥,他也照吃不誤。

小怪物就更欣喜了,有人給它烤熟食。

二師兄抓起一邊長袖,替她擦臉。小師弟喜歡拿他的袖子擦,所以他都記得呢。

“那就回去吧。”二師兄淡淡的說道。

雲愫擡頭瞟了一眼洞口,怎麽回去?

小怪物突然躍起蹭蹭蹭的就躍到了洞頂,然後張牙舞爪的朝洞口哇哇嗷嗷的。

二師兄伸手将她攬過來,也是一路,蹭蹭兩下,帶着她跳了上去。

“這……”

這……

如果面前有一塊豆腐,我一定會一頭撞過去,把自己撞死得了。

二師兄重傷都能躍上來,而她……

二師兄輕咳起來,掩嘴擦去了嘴角的血痕,走過來拍了拍還在發呆的雲愫。

“這是哪裏啊?”雲愫喃喃而道,擡頭,二師兄那近在咫尺的俊臉,微微透着幾分蒼白,不過眼神卻很清亮。

“無寐谷的斷崖。”二師兄望向遠處,清晨晨霧隴罩的山際,執上雲愫的手,邁着輕緩的步子,走到崖邊的青石上坐下。

青石旁邊生長着一顆彎着腰的青松,清晨的陽光透着松葉,灑到青石上。

遠處,風景開闊,二師兄指着其中霧氣籠罩得最深的一片山脈說道:“輕狂山莊。”

雲愫坐在他的身邊,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最深處的山巒群峰疊起,隐約如入雲中,霧中,似看到仙氣萦繞。

雲愫深呼吸,洞頂的空氣果然清新又舒服,連風都帶着一抹甜甜的味道。

“以後我們住在那裏,永遠在一起。”他淡淡的說道,目光堅定認真。

雲愫突然朝他望過來,卻見他臉色平靜,細碎的陽光照在他那如白玉般的臉上,如鍍了一層薄薄的柔霜。

身後,草叢窸窣,沉冷有序的腳步聲,空氣裏彌漫着淡淡的殺血之氣。

小怪物突然驚跳,從青松枝梢上跳起來,擋在了雲愫的身前,四肢爪子迸出,尖銳異常,身子一弓,露出一口尖銳森寒的獠牙,大瞳圓瞪,做出了防備姿态。

☆、五六、神秘男子1

腳步聲由遠而近,紛香四溢,漫天花雨,落英翩跹,各種花瓣顏色五彩缤紛,如蝴蝶翩跹起舞。

小怪物哼哼着,全身弓起,一身警惕。

雲愫臉色沉靜,抓緊了手中的長劍,站了起來,凝視着那一襲越來越近的粉色紗簾小轎,幾個穿着青色勁裝短打的武士擡着,紗簾呈流雲狀,從頂角垂下,花香四溢,蝴蝶翩翩。

身後的二師兄掩唇輕咳,強咽下湧上來的一抹腥甜,雲淡風輕般站了起來,目光淡漠清冽,一襲雪衣,肩頭染上點點暗紅,卻不掩他綽綽絕世的風姿。

紗簾裏伸出一只手,十指如貝,閃光着粉嫩耀眼的柔光,修長,骨節分明,像一小撮最明亮的日光。

手指停在紗簾之中,沒有掀開,卻聽到一聲輕輕的,如雲如仙般的飄渺聲音:“你就是雲愫?”

雲愫一怔,覺得這聲音非男非女,如水清沁,如雲般清婉,聽起來陰陽不分,卻有種讓人禁不自禁被迷醉的蠱惑感。

二師兄蒼白的唇輕抿一線,目光幽深清冷,手臂一拂,将雲愫攬在懷中。

紗簾內,一聲似譏如嘲的輕笑,緩緩的開口:“谷雨。”

轎邊走出來一個绾着丫環雙髻,一襲淡粉色齊胸襦裙,相貌秀麗的十五、六歲少女,少女走近雲愫,語氣恭謙雍容,“雲少爺,我們是奉主上之命,接您回去。”

雲愫一臉的疑惑,問道:“是裏面那個人嗎?”

她那目光小心翼翼的朝那轎中望過去,既好奇又警惕。

丫環平靜的搖頭:“這位是欽天監的大祭司大人。奉命來接少爺回去的。”

二師兄頓時緊張起來,緊緊的握住了雲愫的手。

有人要搶小師弟,所以他十分緊張,而且眸色也漸漸有些寒意。

二師兄淡淡的說道:“小師弟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丫環被眼前那淡漠如風的男子給怔住,怔忡了半晌,說道:“不如這位公子是何許人?我家大人奉主上之命接雲少爺回去,與這位公子有何幹系?公子為何要阻止?”

二師兄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是何人?”

“對啊,你們主上是誰啊,我認識嗎?”雲愫之前聽洛沉說過,有人會來接她,但是她對以前的事情,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什麽哥哥,父親,全部都沒有印象,萬一是有人故意下個套,目的是為了奪她的赤宵劍怎麽辦?

丫環顯然很有修養,也很有耐心,語氣輕緩,不卑不亢:“我等是奉天煞國國君之命,迎接少爺回去。”

二師兄那心底更加的焦急和緊張,“天煞國?”

離東華山不是很遠,也就隔了一座城的距離,可是離他的輕狂山莊卻很遠,離了大半個大陸,一個在西,一個在東。

丫環點頭:“雲少爺,請您跟我們回去吧。”

雲愫呆住,這是什麽情況,她什麽時候還跟皇帝惹有關系了?洛沉也一直沒把話給她說清楚,弄得她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哪怕一丁點兒的信息也不知道,她的目光朝轎內望過去,讷讷的說道:“那裏面是天煞國的大祭司?為什麽派他來接我?”

丫環沉沉的說道:“大祭司與雲少爺關系匪淺,主上說,大祭司來接雲少爺最合适不過了。”

“什麽關系?”她一臉的好奇,這具身份到底有多少的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五七、神秘男子2

丫環突然微微一笑,回頭瞟了一眼轎內,欲言又止。

“殷恒。”二師兄突然開口,聲音很輕,被風瞬間吹散。

徐風吹動着轎前紗簾,簾後的男子輕聲一笑,飄渺如仙,語氣緩慢,似帶着風般,飄渺得讓人抓不着。

“二師兄,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二師兄上前走了一步,将雲愫擋在身後,聲音淡淡:“他不會跟你走的。”

因為小師弟已經答應了他,要陪他回輕狂山莊,回軒轅國,而不是天煞國。

轎內男子綽綽的身影似乎微微一動,語氣裏帶着幾分孤冷與輕屑,“二師兄,我真沒想到,阻止我帶他回去的人,會是你。你我雖然沒什麽交情,但是你的性格我還是略知一二的,只是不知道,二師兄何時與雲愫扯上關系了,而且關系還這麽好。”

男子的聲音如潺潺流水,由心淌過,讓雲愫情不自禁的想要知道,那轎簾裏面,到底是一副怎麽樣的風姿綽然的風景。

二師兄語氣清冷,面色淡淡,“他是我的。”

他是我的!

轎中,男子一聲輕笑,帶着幾分嘲諷,“他是你的?”

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不緊不慢的說道:“薄傾城,你可知道你說這句話所代表的意義,還有你将要付出的代價?你不是應該清心寡欲,六親不認的嗎?如此就這麽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軟肋展示在敵人的面前,你不怕自己被會敵人利用?”

二師兄淡淡而道:“我既然能說,自然知道後果。”當然也一定能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一切東西。

“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怎麽樣?”轎內的聲音依然輕緩,帶着幾分不屑。

雲愫一愣,這個人叫也稱薄傾城為二師兄,想必是東華山的弟子,可是她腦子裏沒有一點這位師兄的印象,當然也不可能有印象。

敵人?還真是敵人嗎?這位師兄隔着簾子,應該是看不到二師兄的臉色和神色的,就知道二師兄現在不能把他怎麽樣,還知道二師兄剛剛重傷過,那麽他是聽聲音?

聽聲音就知道一個人的情況,看起來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而且心思謹慎到無與倫比。

太可怕了!

二師兄這麽單純的人,跟他對決,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

“你是三師兄?”雲愫好奇的就這麽一問。但是心裏早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六個師兄當中,可能屬三師兄心機最深了。

轎內一聲輕笑,“你要這麽叫我,我也沒有意見。”

雖然有一個廢材的師弟于他來說,對他的聲望有些影響,甚至可能還會拉低他的能力,智商。

不過他答應過要将雲愫帶回去,就一定會辦到。

雲愫撇嘴,好像說得很不情願似的,其實我也很不情願好不好?

一個人光憑聽聲音就能判定另一個人的情況,聽出另一個人受傷,那麽這個人的心機不是一般的心深,以後肯定要防不勝防,實在是太危險了。

“二師兄,你覺得如何?”轎內,聲音清冽,透着幾分孤冷之意。

“小師弟不會跟你走。”二師兄的語氣依然淡漠,卻毫不留任何的餘地。

小師弟是唯一一個給他溫暖的人,他怎麽舍得放手,在他的眼裏,哪怕送上天下間最好的東西給他,也不及小師弟一個溫暖的笑容。

三師兄不緊不慢,不卑不亢,“我本來也不想動手,不過這一路遇到不少讓我不省心的人,所以也就勉強動手了,如果二師兄一定要堅持的話,我也願意與二師兄一較高下。”

雲愫臉色一變,擋在二師兄的面前,“不許傷害二師兄。”

空氣的風突然倏停,時間仿佛停頓了半秒,二師兄的目光欣然,有雲愫這句話,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轎中的三師兄,依然輕笑,“小師弟,你覺得你的能力比二師兄如何?”

雲愫氣呼呼的一舉劍,“那你覺得你的能力比二師兄如何?”

男子緩緩而道:“五年前,初次上山,弟子考核,比二師兄略勝半招。”

雲愫呸了一聲,“不吹牛,你會陽委呀。”

敢說自己比二師兄強,怎麽可能?

男子拍了拍手掌,身後走出一隊裝備精良的武士來,差不多一百多個。武士推着一倆裝備車,黑色的鐵炮口正對準他們。

雲愫那臉色變了變,眼底的驚愕漸漸深,這……

☆、五八、腹黑陰險卑鄙無恥冷血

這是什麽情況,這個時代有火炮嗎?那黑洞洞的巨大型炮口,那是什麽玩意兒,這個殷恒到底是什麽人物?居然能擁有這麽先進的裝備,比起之前那些刺客,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

二師兄如今重傷,而她雖然有一身的內力,但偶爾還不能駕馭,更重要的是,就算是能力再大,血肉之軀,怎麽可與這麽大的炮臺想抗衡?

“殷家的神火彈。”殷恒輕頓了一下,慢吞吞的說道:“小小的一顆,可毀城掠地。二師兄是否想要試試。”

雲愫上前一指,劍尖轎簾,怒道:“公平比試,你拿這個東西出來,分明就是想逼迫我跟你回去。”

沒見過麽無恥,不要臉的。

殷恒的聲音緩緩的從轎中傳出來,“公平比試?試問這天下有絕對公平的事嗎?成者王,敗者寇,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小師弟如果覺得不公平,大可以直接認輸。我這個人,不喜歡過程太複雜,只要結果如我滿意就行。”

所以說,要說陰險這事。

四師兄虞子期都遠遠的不及他半分。

“如果二師兄沒有受傷,你根本……”

殷恒突然打斷了雲愫的話,聲音如冷霜般,“我承認二師兄天賦驚人,我自愧不如,不過那又如何?若不是不趁二師兄有傷,我還不會只擡一臺神火炮上來叫板呢。”

可能還會加上三百火弩手,他的目的是帶走雲愫,什麽叫公平?不就是有實力,實力強,他覺得公平就是公平。

趁你病,要你病。

這個世界上,勤勤懇懇,不會算計的人,一般是活不長的。

雲愫咬牙切齒!

陰險!

實在是太陰險了。

總之就是一句話:我愛怎麽公平就怎麽公平。

因為在殷恒的世界裏,這個世界沒有公平不公平,在他的世界裏,只有他說公平或者不公平。

“你不覺得自己卑鄙、無恥、下流,無節操、毀三觀,不要臉嗎?”雲愫氣呼呼的說道。

“小師弟,我也不想浪費時間,你現在跟我下山,還可以趕上去山下的小鎮客棧,坐在豪華包廂,開心的吃午飯;否則等我親自動手的話,可能你就只能躺在單架上,全身包滿紗帶,由我的丫環喂你吃了。把藥當飯吃!”

轎內,男子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我只數三個數,如果小師弟還沒有決定好,那我就只能叫人點火了。”

雲愫護在二師兄的身前,言道:“你不是說答應過別人,要将我帶回去嗎?你敢……”

“那答應過将你帶回去,可沒答應過一定要将你活着帶回去。”三師兄依舊說得那般雲淡風輕。

雲愫頓時一噎,心裏恨得牙齒癢癢的。

她突然覺得二師兄雖然霸道一點,逼着她時時刻刻的呆在他的身邊,但是他的心地那極極好的;可從來不會像三師兄這般,如此的冷血。

六師兄雖然嗓門兒大,脾氣也火爆,作為一個殺手組織的少主,但是一身正氣,絕不會做如此卑鄙陰險的事情。

五師兄雖然偶爾捉弄人,陰人,但是心地不算複雜,陰險程度絕對不及三師兄的一根頭發。

四師兄,四師兄百萬雄師,愛無理取鬧,打群架,但也沒有三師兄這麽嚣張,一上來就用毀城滅地的火炮。

雲愫氣呼呼的哼道:“不就是來接我回去嗎?至于推個這麽大的火炮來嗎?怎麽,你還想在這東華山上來一炮?”

沒見這麽無恥的啊,師兄們的那些奇葩性格,到底是怎麽樣煉就出來了?

丫環谷雨恭敬的說道:“我家大人做事一向謹慎,從來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的麻煩。”當然留下麻煩,就等于埋下危險的炸彈,随時都可能傷到自己。

“看來你家大人人品不怎麽樣,出個門還帶這麽大的大殺傷器武器來壯膽,是不是膽子連狗熊都比不上。”她故意拿狗熊來作比喻,目的很明确,就是拐着彎兒的罵殷恒,別說英雄了,連狗熊都比不上。

殷恒也不惱,緩級而道:“一!”

怎麽這麽快就報數了?不真來?

雲愫一驚,這個三師兄的心思詭谲,讓人分不清弄不明,可能還真是會點火。

身後是懸崖……

對,很狗血的狗血級小說場景,懸崖。

果然,穿越的那些定律不說墨守成規,遇到兩難抉擇的時候,場景也不會偏差到哪裏去。

“二!”

我去,她心驚了一下,後步了一退,緊緊的牽着二師兄的手。

二師兄心口血氣湧動,一股腥甜之氣湧上喉頭,他擡袖輕咳,掩飾着。他沒有感知,但是卻知道自己此時的傷肯定很重。

可是他又不甘心放開小師弟的手,就算是死,他也一定會護着小師弟,不讓小師弟被這麽一個陰狠,冷血的殷恒帶走。

二師兄後退了一步,靠近崖邊的青松,松葉拂過雪白的袖,腳下踩崖邊碎土,嘩啦啦的掉下深不可測的崖底,連聲音都聽不到。

轎內身影一動,那只微擡的手似乎要放下來。

“等等。”雲愫咬了咬牙。

轎內,男子的手輕輕的放下,沒有說話,不過雲愫卻能感覺到,男子那雙銳利如刀的眸子似乎能看透人的心底。

二師兄清眸,閃過淡淡的清冷之意,搖了搖頭:“小師弟,不要聽他的。”

☆、五九、只帶一人回去

二師兄眸色幽幽,蒼白的臉上,說不出的清透淡漠,語氣卻有些焦急和緊張;如果小師弟和別人走了,那他怎麽辦?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他沒有感知,每每只有一個感覺,孤單。永遠只有一個人。

雲愫輕輕的掙開了二師兄的手,大步走到轎前,說道:“把你那口破炮收起來,我跟你回去。”

“小師弟。”二師兄突然咳出一口血,臉色蒼白,扶着旁邊青松才站穩。

小師弟怎麽能跟着別人走?

雲愫回頭,朝二師兄微微一笑,“二師兄,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二師兄的身形如閃電般已經站了雲愫的面前,一把将她抱住,目光幽冷的盯着轎內男子的身影:“要回去,我陪他一起回去。”

徐風吹起轎簾,紗幔微拂,簾內的男子穩坐其中,身形挺拔,綽約有姿。

殷恒緩緩而道:“我只答應帶雲愫一人回去。”說好只帶一人回去,他沒必要在路上多管一個人的飯。

所以二師兄你別逼我動手。

二師兄語氣清冷:“那你便動手吧。”

殷恒不屑的輕笑,“二師兄這話說得,好像我以多欺少,不過真要動起手來,只怕二師兄會吃虧,萬一我不小心殺了二師兄,只怕二師兄這一輩子就與你與在乎的小師弟生離死別了。”

雲愫氣呼呼的将劍還鞘背在身上,大步一躍,想撲入轎內,結果身子被一道氣力給震了出來,摔倒在地。

她不想二師兄受傷,再說她也想弄清自己的身世。

所以三師兄說要帶她回去的時候,她心裏其實是很想回去的;她确實是不想不明不白,出現在她面前的人,總會說認識她,或者與她曾經有什麽交集。

二師兄在雲愫飛出的那一剎那,人已經到了她的身邊,同時手中的軟劍朝轎內襲去。

“峥!”轎子突然激射出一片晃眼的寒光,将二師兄襲過來的軟劍震開,轎內男子語氣不屑,“二師兄,你還是別讓我為難。”

雲愫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衣袍上沾着的泥草,握住二師兄的手,幽眸清澈明亮,透着一抹堅決,神色很認真的對二師兄說道:“二師兄,我說過,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就肯定會回來。”

二師兄見她皺眉,許是小師弟不高興了吧?小師弟不高興,他也會不高興。男子眸色微微一變,卻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谷雨,叫樊京将馬車趕過來。”

旁邊的丫環低頭,掏出一枚煙火彈給放了。

山上,找了一天一夜,依然像打了雞血般精神的大師兄,五師兄,和六師兄他們,一個見煙火彈,頓時臉色一變。

六師兄說道:“是無寐谷口。”

大師兄臉色漸沉,這一夜的找尋,他們遇到了不下二十次的襲擊,好像是有人故意為之,而且手段都差不多,但仔細一分辯,便能看出來,那些人的招式以及行事作風頗有些不同,分明就是兩方勢力所派出來的人。

五師兄氣喘籲籲,頭發也被風吹得淩亂了,身上的衣服沾着血跡,皺吧吧的,他氣惱的說道:“氣死我了,這些人好像是故意沖我們來的。”

六師兄手中玩弄着他的薄刃,聲音輕啞,“那煙花的标志,好像是天煞國祭司家族殷氏平王一脈。”

“什麽殷家?我怎麽……”突然五師兄那臉色一變,“啊,我想起來了,三師兄好像也是姓殷,不過聽說他從來不參與弟子之間的武技練習,上山之後,又整日呆在自己的院子裏鑽研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不出來,後來殷家來人,把他接回去了。”

大師兄沒有說話,心裏已經焦急到了極點,如果是殷恒過來了,那他為什麽沒有直接上山來見師父,而是在無寐谷呆着?他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不可能是為了赤宵劍的,殷家的機關術驚震整個大陸,更重要的是殷恒那個天才,從小就喜歡研究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那神火炮,就是他七年前,一次偶爾的機遇研究出來的。

除了機關和火藥,殷家世代還精通蔔卦,算命之術,能觀星象,斷天運。

這樣一個強大的人物趁着這個時候來了東華山,如果不是為了奪赤宵劍,那又是為了什麽?

難道是為了愫兒?愫兒的身世,葉庭風聽洛沉說過,與天煞國有關。難道真與殷家有關?

天煞國的國姓是殷姓。

大師兄來不及多想,朝着煙花的方向趕去;嘶殺的一夜,男子一身殺戮之氣,戾氣盡顯,令飛過他身邊的飛鳥都驚得四處飛竄。

一個年輕黑衣勁裝侍衛很快就将馬車趕了過來,然後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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