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4)

麽,身邊一左一右,谷雨和樊京把他架走。

谷雨:“走吧,我家公子會好好保護雲王殿下的。”

樊京:“我們到那邊去烤兔子,你來烤,谷雨她說,你上回送她的烤兔子味道不錯。”

驚蟄臉色一喜,含情脈脈的看着谷雨,“谷雨,真的嗎?你要是喜歡,我一輩子都給你烤兔子。”

谷雨微微皺眉,臉色冷冰冰的,沒有說話。

一般谷雨沒有罵你,說明她心底有默認的想法。

所以驚蟄非常的高興,本來還挺擔心雲愫的,現在也不擔心了,殷恒大人做事一向謹慎小心,事事追求完美,心思缜密,手段陰狠,就一只潛伏在暗處的毒蛇,狐貍。所以應該是不會有事的。

雲愫恨恨的瞠了一眼驚蟄,果然有異性沒人性!也不知道去馬車裏給她找件衣服過來,還跑去烤兔子。

身邊,殷恒在慢慢的脫下外袍,露出裏面月白色的中衣。他低頭在解中衣的衣帶。

雲愫盯着他從容不迫的樣子,心底郁悶,卻又不能發作。

“三師兄,這水太冷,我不想泡了。”她淡淡一笑,朝岸邊走去。

一雙清瘦的手掌按住了她的肩膀氣穴處,男子語氣清寒如刀,緩緩而道:“這水從地下湧出,白天涼,晚上暖。”

雲愫咬了咬牙,“可是我不想泡了,我想回去,我要去茅房。”

人有三急。

三師兄盯着她那平平的胸口看了一眼,目光又順着胸口望向她的脖頸,高高的雪領擋住了她那玉頸的全部風光,三師兄淡淡的說道:“就地解決,我很随意。”

“在水裏?”雲愫驚愕的瞠着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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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師兄轉身,那動作似乎在等雲愫就在水裏解決了。他不會看的。

雲愫咬牙切齒,“算了。”想想都覺得好惡心的說。

三師兄轉過身來,注意着雲愫,身子慢慢的靠近,雙臂摟住了她的腰。

雲愫臉色一黑,這又玩什麽?

腰很細,也很軟。三師兄趁她發呆的時候,解開了她的腰帶。手指慢慢的摸到了她的衣領。

雲愫的高高的衣領緊束,雙手護着脖子,笑呵呵的說道,“我自己來。”

三師兄什麽時候變成這麽風騷,還給她脫衣服。等等,我腰帶怎麽脫了?咦,我衣帶怎麽解開?

三師兄見她遲遲不解領口的那顆盤扣,冷冷一笑,将她整個都摟在自己的懷裏。

雲愫閉上了眼睛,三師兄身上的氣息鑽入鼻子,她已經好些年沒有這麽近距離的與男人接觸了,府中雖然有男寵,但那些男寵都是給她跳舞、唱曲、彈琴,陪她喝酒,取樂的。那些男寵從來不敢近她的身。

曾經有一次一個男寵趁着醉酒,半夜爬上她的床,被她一腳踹飛出府,全身粉碎性骨折,後來一直癱在床上,後來再也沒有男寵敢爬上她的床,當然也不敢太靠近她。

其實她不是不喜歡男人,只是怕身份洩漏,那些男寵都是風月場上摸爬滾打,經驗豐富的老油條,到時候随随便便一摸,就知道她是男是女了。而且誰知道男寵裏面會不會混着哪個權貴安插在她身邊的奸細?這種事情她遇得多了,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為好。

至于府裏的女人,她就更加不會感興趣了,試想她連美貌男寵都看不上眼,更別提女人了。

三師兄緊緊的抱着她,冰涼的唇角碰到她的額頭,男子修長的手指輕巧的一翻,解開了她高領的盤扣。

雲愫趕緊悟着脖子,身子慢慢的向下沉,又向後游了游,游到了一顆樹影處,現在是晚上,縱然有月光,也有月光照耀不到的陰影處,所以在暗處,三師兄是看不清切的。

三師兄嘴角泛起一線冷笑,誰說他看不見?他那雙眼睛,晚上比白天還看得更清楚。

她那如玉般的脖頸一片光滑,根本就沒有什麽喉結突出,他在想,雲愫畢竟才十五,發育遲緩也算正常。

雲愫嘿嘿的笑着,明明是敷衍,讓人聽着,卻有幾分妩媚的嬌轉之意。

三師兄看完了,轉身往河岸上走。

雲愫不明所以,就這麽完了?說好的同浴呢,這衣服都沒有脫完,就浴完了嗎?這速度……

可是我怎麽總感覺,這麽詭谲呢?三師兄什麽時候主動靠近過她?每次看她的那眼神,都是一副不屑的眼光。

今天三師兄還主動跟她說話聊天。

雲愫總覺得今天一整天,很奇怪,非常的奇怪。

樊京看到披着一身水露走過來,瞬間覺得自家公子果然高大上,他很狗腿的遞上一件披風,問道:“公子,你看到了嗎?”

殷恒寒眸微閃,淡淡的看了樊京一眼。

樊京一見殷恒不說話,心裏也急了,“公子,你倒是看沒看到雲王爺是男是女啊。”可真是急死人了,公子這悶騷的性子,能不能改改啊。

“嗯。”殷恒淡淡的應了一聲,披着那件淡紫色的披風朝馬車內走去。

樊京上前,“公子,奴才伺候您更衣,您替我講講情節吧。”

剛剛樊京和谷雨只商量一下,怎麽能探出雲愫是男是女,又不讓雲愫發現,結果他們這話剛剛一說出來,他們家的公子就馬上想到方法了。果然跟上智商高的主子,那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兒。大多數事情,都不會自己費腦了。

公子一點就通,而且馬上能靈活運用。

殷恒從樊京的身邊走過,語氣冷淡:“不必了。”

“公子……”樊京一臉的不甘心,公子到底看沒看出雲王爺是男是女啊,說得這摸模拟兩可的,誰知道什麽意思?

殷恒回到馬車,換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袍,靠在車內,想着之前水裏的光景,她畢竟年紀小,身形不算太高,但是很勻稱,肌膚如雪,帶動起他心底微微的蠱惑。

腳步聲慢慢的走近,三師兄按了一下枕邊的機關,車窗外鑲嵌的夜明燈被合上,馬車內此時是一片漆黑。

雲愫提着*的袍擺,走回來。路過樊京的身邊,樊京那眼神看自己怪怪的。

馬車前,驚蟄和谷雨在烤兔子,驚蟄無比的殷勤,雲愫冷冷的瞠了一眼驚蟄,提着袍子爬上了馬車,車內黑呼呼的片,外面的火光透過車窗照過來,雲愫勉強能看到車內的情況,她摸到自己的那一邊,找了一套中衣中褲出來,打算換上。

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旁邊的三師兄,三師兄一動不動,“三師兄,你睡了嗎?”

三師兄氣息均勻,沒有說話。

雲愫呼出一口氣,坐到車內,開始解*的衣服,将濕衣服扔出車廂,摸到身邊的要換衣服,突然隔開她和三師兄的木制屏風隔板消失。

另一只手伸過來,抓住了她手裏的衣服。

雲愫還沒反應過來,嘴被人悟住了,那熟悉的藥香,鑽入鼻子,她怔了怔,忍住沒有一腳将壓着自己身體的男子一腳踹飛。

男子氣息平緩,手掌覆上她胸口的時候,突然全身一僵,呼吸聲也變成紊亂起來,那觸感……

他不敢擡下目光來看,只是定定的盯着黑暗裏她那雙靈動的眸子,心跳得瘋狂。

男子翻了一個身,回到了自己的躺的地方,咔答一聲,中間的木制隔板再次彈出,隔開了兩人的呼吸。

雲愫咬牙切齒,嘟嚷道:“你他媽有病啊。”

對面的三師兄沒有說話,躺在那裏,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他是有病,真是有病,怎麽會這麽好奇,去探究她的秘密?

“對啊,你本來就有病,有病就多吃藥,不要放棄治療。”雲愫捂着胸口,摸出枕下的一塊束胸的白布,恨恨的将自己的胸口束緊。

旁邊三師兄的呼吸紊亂,心跳不止,如果此時能看到他的臉的話,只怕能看到他俊臉緋紅,紅到了脖子、耳根。

一晚上,殷恒都輾轉反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動什麽。

不過他确實倒是能解釋那卦象中的含義了。

第二天接着起程,雲愫和三師兄雖然是坐在一個馬車裏,但有隔板隔着,誰也看不到誰,三師兄一整天呆在車廂內,也沒下車換個氣,不知道會不會悶死。

谷雨告訴她,三師兄昨夜掉河裏,所以染上風寒了。

雲愫正捂着肚子,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驚蟄遞給她的烤饅頭和熱水咬一口。

古代趕路真不是人幹的事兒,從帝城到安縣,他們已經連續的走了六天了,可這他媽的才走三分之二。

驚蟄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您也不也染上風寒了吧,臉色這麽難看?”

雲愫擺了擺手,“沒事,我沒叫你的時候,你不要叫任何人打擾我。”

驚蟄擔憂的看了雲愫一眼,見雲愫那不怎麽好的神色,識趣的退了下去,既然主子不讓他伺候,正好可以去林裏抓兩只兔子給谷雨做烤兔子。

雲愫放下車簾,拉上車門處一道收縮竹簾,整個人都置身于黑暗當中,她喝了一口熱水,覺得腹中暖了一些,可還是鑽心的痛。

算了算日子,離上次來葵水已經過了三個多月,這具身體的初潮來得晚,而且月事也不穩定,這回是第二次來月事。

雲愫咬一口饅頭,喝一口熱水,最後全部都吐了出來,只得用內力緩解那鑽心的痛楚。

身邊的隔板放開,露出三師兄那張冷峻蒼白的臉,三師兄看到緊靠在車壁的雲愫正绻縮着身子,臉色很痛苦。

她額前冷汗涔涔,沉沉的喘息着。

三師兄皺眉,伸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她的額頭,額頭很燙。

雲愫覺得那只涼涼的手掌很舒服,便抓住了,抓着他的手掌磨蹭着。

“谷雨,前面小鎮停車,請大夫。”三師兄臉色不好看,皺眉盯着雲愫。

谷雨一愣,“知道了,公子。”心想,公子不會是真的染上風寒了吧,早上明明還很好的,之所以讓她說他染上了風寒,也不過是故意找個借口,說給雲王爺聽而已。

雲愫抓住三師兄的手,“別,別請大夫,你妹,你個毛線大夫。一般的大夫治不了我。”

“你哪裏痛?”三師兄擔憂的問道。

雲愫也不知道哪裏疼了,肚子很疼,頭也很疼,全身都疼,好不容易用內定壓制,結果一停下來,就更加的疼了。

三師兄呆了半晌,然後将她扶了起來,将她抱在懷裏,他的懷抱可能不似別人那般溫暖,但雲愫此時全身滾燙燙的,正好是她所需求的那一片清涼。

突然三師兄指尖觸到淡淡的溫粘觸感,低頭一看,她身下軟毯染上鮮血,刺目妖嬈。

“谷雨,速度快點。派一隊人馬先去前面的鎮上把所有的大夫都找過來。”三師兄吼道。由于吼得太急,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雲愫并不知道昨夜泡了涼水,會給自己帶來這麽大的痛苦,她初潮的那幾天,正好被太後罰閉門,所以她也就順裏成章的順了太後的意,當時殷折蘭還很疑惑她怎麽突然就變乖了。

谷雨一愣,覺得奇怪,掀簾察看的時候,看到殷恒正拿着旁邊的披風往雲愫身上一蓋,眼神寒冽,谷雨沒有注意到雲愫身下的鮮紅,倒是被殷恒那身寒冽的殺氣給怔住了。

此時殷恒抱着全身冷汗的雲愫,一臉的焦急。

這是谷雨沒有想到過的場景,所以她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驚蟄也回頭看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一把攔住欲沖入車廂內的驚蟄。

“雲王殿下他怎麽樣了?”

“殿下怎麽啦?”

谷雨和驚蟄同時開口。

殷恒語氣沉冷,“她昨夜泡了冷水,染上風寒。”

谷雨讷悶,不過是染上風寒而已,公子怎麽會這麽緊張?而且公子居然會為了一個不學無術的小霸王緊張成這樣?

驚蟄趕緊揚鞭,“好,趕緊去前面的鎮上找大夫。”

畢竟是自家主子的事情,驚蟄很擔心,主子出事,他這個做下人的,也沒好日子過。

馬車在沆窪的山路上急速行駛着,殷恒設計的馬車,與普通的馬車不同,即使山道沆窪不平,但是車廂內卻沒有太大的震動,車輪處都做減震的設計。

突然車馬向後一傾,陷往個大坑裏。

驚蟄吓得驚出一身冷汗,谷雨卻從容的按一下旁邊一個機關按捏,陷在大坑裏的車輪突然彈起,又回到了主路上。

谷雨輕蔑的瞟了一眼驚蟄。

驚蟄回頭,看到車廂內,殷恒摟着雲愫,仿佛剛剛馬車那麽一歪,并沒有影響到他們,他也松了一口氣。

樊京帶着幾個随護從附近的小鎮上帶回了幾個大夫,正在往回趕。

谷雨一拉缰繩,将馬車停穩,瞟了一眼,那幾個年老的大夫,說道:“他們是鎮子裏最好的大夫嗎?”

樊京沉沉的說道:“我把那個鎮子裏所有的大夫都請過來了。谷雨,公子怎麽樣了?”

“不是公子,是十殿下。”谷雨淡淡的說話,轉身回到馬車前,恭敬的說道:“公子,大夫已經到了。”

“你們全部都退下,讓大夫進來看診。”轎內那寒冽的聲音傳出。

谷雨一臉的疑惑。不過既然公子都發話了,她也不好違背公子的意思,吩咐人退出十米遠。

驚蟄卻不願意,“殿下有事,我不能離開。”

殷恒冷冷的說道:“帶着雲王府的随護退遠點,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你敢對殿下怎麽樣?”驚蟄掀簾,眼前一道耀眼的寒光,他身子向後一仰,從車上翻了下來,幾十枚小勾釘釘住了他剛剛坐着的地方。

車廂內,男子好冷冽,不可一世的語氣傳來,“雲王爺的身邊沒有你們這此随護,我也一樣護她安全的到安縣。”

驚蟄咬牙切齒,“大祭司,我家殿下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我愛管。”殷恒清淡的聲音傳出。

☆、五章、陰你一道又如何

驚蟄臉色一沉,自家殿下的事情,怎麽得由他這個貼身侍衛來管,殷恒就算是官再大,也沒有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

谷雨瞠了一眼驚蟄,冷冷的說道:“你走不走?不走的話,以後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走。”驚蟄恨恨的瞪了一眼車廂,想着殷恒也不能将殿下怎麽樣,殿下可是君上最寵愛的弟弟,到時候大祭司也不好與君上交待。

所有的随護都退到了十米開外,只剩下幾個年老的大夫戰戰兢兢的站在馬車的前面。

這些都只是小鎮上的大夫,沒見過什麽大人物,更加沒有見過如此排場的大人物,而且這大人物一句話,威嚴十足,氣場強大。

“進來一個醫術高明的,治得好,我重重有賞。”車廂內,男子冷冽的氣息逼人,讓人不寒而栗。

外面的大夫們沒有一個敢進去。

殷恒見外面半天沒有動靜,而懷裏的雲愫已經是一臉的蒼白。他眸底閃過一抹嗜血,冷道:“年紀最老的進來。”

一個年老的大夫被其他大夫推了出來,老大夫硬着頭皮,靠近車廂。

“進來。”男子那清冽的聲音響起。

大夫爬了半天,才爬上馬車,看到馬車內的景像微微一愣,這男的女的都不像是凡人,美得像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一樣。

大夫戰戰兢兢的爬到車內,低着頭,腦袋都要磕到車底板了。

殷恒拿出雲愫一只手給大夫把脈。

大夫全身在顫抖,戰戰兢兢的握住了雲愫的手腕,半晌不敢大聲喘氣。片刻,松開了雲愫的手,垂下頭。

“說!”他很着急。

“這位公子,令夫人沒什麽大礙,只是體虛,失血過多,多喝些紅棗湯,紅糖水,好好休息,過了這兩天就好了。至于風寒的話,小的寫個藥方,開兩副藥就沒事了。不過每月這個時候,要注意不要碰涼水,否則以後都會不好。”大夫戰戰兢兢的說道。

殷恒的臉色變了變,也沒解釋,不過他倒是完全肯定了雲愫的秘密,他扔下一串錢,說道:“把藥方留下。”

大夫戰戰兢兢的将藥放在車內,轉身下了馬車。

車內,男子冷冽的聲音響起,“其他人全部回去,剛剛那個留下。”

由于三師兄的氣勢太強,殺氣太重,所以其他大夫一聽此,像如臨大赦一般,瘋狂而逃,只剩下那個年老的大夫還一臉膽戰心驚的站在車外,等待着三師兄的指示。

三師兄緩緩而道:“你把情況給我說清楚一點。”

年老的大夫怔了怔,小心翼翼的回答:“令夫人初來葵水應該是上個月或者上上個月,至于初潮沒有好好處理,導致身子受損……”

“咻~”一聲利刃破空的聲音,一枚骨釘從車廂內射出,年老的大夫捂着喉嚨,驚愕看着前方,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死,更加不會想到,剛剛還賞了他錢的貴人,突然就對他痛下殺手。

很快谷雨和驚蟄回來。

谷雨看到地上的屍體,沒有多問,吩咐幾個人将屍體處理了。

驚蟄卻一臉的疑惑,一掀車簾,問道:“殿下怎麽樣了,那個大夫怎麽啦?”

殷恒不緊不慢的說道:“剛剛有人行刺本官。”

所以他便将那行刺者給殺了,雖然殺人的理由很牽強,那個大夫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就是一個普通得不得再普通的百姓,但誰也不敢多問。

殷恒扔出一張藥方,“谷雨去抓藥煎過來。”

谷雨覺得自家公子突然變得有些詭谲,拿上藥方,恭敬的回道:“知道了,公子。”

雲愫還在昏睡,夢裏,二師兄對她笑,她覺得好開心,抓着二師兄的手,踮起腳尖,吻了吻二師兄的唇,笑眯眯的告訴他,他長成這樣,若是換了現代,肯定是毀滅性的災難,因為他實在是太傾城了,不管男人女人都抵抗不了。

“二師兄……”懷中的少女喃喃開口,嘴角有抹溫暖明媚的弧度。

抱着她的男子全身的溫度悠然一冷,臉色寒冽,又是二師兄,清醒的時候提,糊塗的時候也提。薄傾城到底有什麽好的,只不過長了一副好看的皮囊罷了。

可是她叫二師兄的時候,心裏為什麽會很難受呢?殷恒拿起旁邊已經晾涼的藥,遞到了雲愫的嘴邊。

雲愫擡手,推開。

殷恒按了一下車廂內的機關,将她的雙手固定住,扶着她頭,給她喂藥,懷中的少女緊閉着雙唇。

殷恒眸色幽冷,盯着雲愫那張秀麗傾城的臉龐許久,似乎一聲輕嘆,端起藥碗喝了一口,低頭對準了她那張小嘴。

……

雲愫伸了一個懶腰,慢吞吞的眼開眼,車廂裏的藥味有些重,她皺眉,記得早上醒來起來的時候頭很重,應該是感冒了,再加上肚子很疼,怕是葵水來了,她這具身體明明有自動修複的能力,卻不能修複這個毛病,讓她很苦惱,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會這麽不注意了。

雲愫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了,吓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将旁邊的赤宵劍一提,從車廂內飛出。

先後陽光耀眼,雲愫微微的眯了眯眸,身上一件淡紫色的袍子,袍子有些大,穿在身上飄飄逸逸的。一頭青絲不紮不束,随風輕狂。

她目光如刀,冷冷的盯着站在樹下的紫袍男子,握劍迎上,長劍直指殷恒的脖子。

殷恒緩緩的轉身,寒眸淡淡看着她,“好了嗎?”

雲愫呸了一聲,指着殷恒,“你真是人如其名!”陰狠!

三師兄冷冰冰的說道:“還沒好,就回去躺着。因為你耽誤了趕路,現在安縣的情況不太好,暴民連總兵府都敢圍攻,你要是害怕的話,可掉頭回帝城。”

“害怕個毛,你別跟我扯犢子,我問你,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秘密。”雲愫冷冷的問道。

“你有什麽秘密?你那個算秘密嗎?小師弟?”他最後這句小師弟語氣壓得很重。似嘲非嘲。

雲愫突然收起憤憤的目光,冷冷一笑,手中的赤宵劍随意的在空中一劃,三師兄站在樹下的那顆兩人才能合抱的大抱被她一劍劈開成兩半,轟隆一下裂開傾斜倒地。

雲愫驚絕的眉宇一挑,說道:“對,沒什麽秘密。不過你若是敢亂說,或者拿這件事情來要挾我的話,休怪我下手無情。我對付不了你,還對付不了你平王府的人嗎?反正人人都知道我不講道理,我随随便便一個理由去你們平王府轉轉,打殘幾個人,也沒有什麽關系。”

“随你。”三師兄語氣輕輕的,不屑的瞟了一眼那顆被雲愫以随手之力劈開的參天大樹。

雲愫說完,轉身回了車內,吃了一頓午餐,摸着吃飽了的肚子,笑眯眯的看着站在遠處的殷恒。

她又沒說她是男的,是你們非要把她當成男的,現在就算發現了,又如何?不過這件事情,到底還有誰知道呢?當時離她最近的就是三師兄,趕車的就谷雨和驚蟄。

三師兄若是知道了,谷雨會知道嗎?不過谷雨就算知道了,應該也不敢亂說,驚蟄的話,驚蟄是自己人,不過看驚蟄對我的态度,分明就是什麽事情都不知道,既然如此,那麽谷雨那表情也跟驚蟄一樣,完全不像是一個知情人,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只有三師兄知道。

電閃雷擊,在腦海瞬間一閃,雲愫全身僵住,真如被雷電擊中。如果谷雨和驚蟄不知情的話,那麽樊京就更不可能會知道的,那麽這二百來随護也不可能知道。

所以這麽仔細分析,雲愫特想找塊面條上吊。

她身上穿着的是三師兄的衣服,三師兄如果沒有讓別人知道她的女子身份的話,說明她這身穿的,就是三師兄給她換的。

還有……

好吧,雲愫覺得太銀亂,實在是太銀亂。

谷雨端着一堆空碗朝小河邊走去,驚蟄見此,趕緊跟上。

谷雨在河邊刷碗,沒好氣的瞟了一眼驚蟄。

驚蟄很自然的接過谷雨的碗,認真的洗起來。

谷雨若有所思道:“雲王爺殿下早上病得這麽重,怎麽突然一下子就好了?”

驚蟄臉上露出自豪的表情來,“殿下無論受多重的傷,通常只要一夜能康複。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谷雨又道:“殿下的武力不錯。內功又渾厚。肯定能好得快。”

驚蟄欣喜道:“是了是啊,你怎麽知道的?殿下小時候,他的師伯将自己三十年的內力全部都傳給了殿下,所以殿下才會這麽厲害。”

“可是為什麽殿下從來不在人前顯露出自己的能力?”谷雨掏出随身的帕子,給驚蟄擦汗。

驚蟄頓時醉了,飄飄然,“殿下說才不可外露,做人要低調,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日子才能過得長久。”

谷雨怔了怔,又接着問道:“殿下手中的劍是赤宵劍嗎?”

驚蟄若有所思,讷讷的說道:“不是吧,要真是赤宵劍,殿下還不好好的放在府裏收着?以前殿下跑城外游玩的時候,烤魚,烤野味都是用那手中的那把劍叉着,可好用了,受熱均勻。味道也不錯,谷雨啊,回頭我向殿下借他那把紅劍給你烤兔子好不好?”

谷雨皺了皺眉,又問道:“殿下不是表面上纨绔,實際心思缜密?”

“殿下哪裏纨绔了?你怎麽能這麽說殿下,殿下雖然做事高調了一些,喜歡奢華一點,漂亮一點的,也不至于纨绔啊。什麽心思,心機的……殿下是挺聰明的,殿下在帝城裏辦的百合婚姻相親所,門庭若市,解決了帝城好多男女的婚姻問道呢。”驚蟄說到興奮的地方,便頓不下嘴了,“你知道嗎,有一回一個老員外跑來,說要給他的兒子找個媳婦,你知道他兒子吧,是個傻子,正好有一個裏正家的閨女要嫁人,所以殿下就打算撮合他們……”

谷雨坐在河邊,無聊的拔着草,問了半天,好像什麽也沒有問到啊。

驚蟄回頭,見到谷雨百無聊奈,問道:“谷雨,你在聽嗎?”

“在聽。”谷雨擡頭瞟了他一眼,接着拔草,公子想探查雲王爺殿下的底細,就算心裏有猜測了,卻一直苦于沒有證據,而驚蟄看似憨厚,傻裏傻氣的,其實句句不漏風。

驚蟄也不管谷雨是不是在聽,接着說道:“你知道嗎,那個裏正的女兒是個跛子,相親的時候,殿下就告訴那個員外的兒子,說裏正到時候會帶女兒過來,遠遠的看他一眼。然後由裏正過來問他的話,裏正只會問三句話,第一句話是,你爹是幹什麽的?殿下告訴那個傻子,說你就說你爹是賣大米的。第二句話,他要是問你娘是哪家的,你就說是姓孫,孫子的孫,帝城總兵府府尹的親堂姐。第三句話,肯定是問你家中有幾個兄弟,你就父親有兩個兒子。結果你知道那傻子後來是怎麽說的嗎?”

驚蟄一邊刷碗,一邊哈哈大笑。

谷雨皺眉,覺得這故事真是無聊。

驚蟄笑完,又接着講:“裏正帶着女兒站在廊外,遠遠的看了一眼。裏正的女兒除了腳跛,鼻塌,香腸嘴以外,身姿那是曼妙無雙,所以這麽遠遠的看一眼,員外便覺得配他兒子真是合适。而員外的兒子除了傻以外,皮相還不錯。裏正過來,還真就湊巧問了員外的兒子三個問題。問的順序錯了。哈哈……谷雨,你知道裏正是怎麽問的嗎?”

谷雨好想把這二貨踹到河裏,讓他清醒清醒。

驚蟄不懂察顏觀色,依然不屈不饒,要将故事講完,“裏正問那個傻兒,公子姓甚名誰?那傻兒說,賣大米的。裏正又問,現住哪兒。傻兒答,孫子的孫。裏正覺得奇怪,便問了第三個問題,公子家中可曾娶過妻妾。那傻兒答,有兩個,還有兩個兒子。哈哈……谷雨,你說好不好笑。”

谷雨冷笑一聲,淡淡的說道:“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吧。”

驚蟄受寵若驚,“好,你講你講。”

“從前有頭驢,問他的主人,主人,你餓了嗎?要不我打滾吧。于是驢就在地上打了個滾,變成了驢打滾。”

驚蟄一臉的茫然。

谷雨拿起洗好的碗,轉身走了。

驚蟄抓着腦袋,不知所謂,只好跑回去問他的主子,雲王殿下。

天色漸黑,雲愫換上了自己的月白色錦袍,坐在了草地上,她那把絕世名劍牌叉火棍上叉着一只野雞在烤。

驚蟄把谷雨給他講的故意給講了。

雲愫拍了拍驚蟄的手,說道:“從前有個乞丐,他有個好朋友名字叫爽,有一天,他這個好朋友不小心被車撞死了,乞丐非常的傷心,好朋友下葬時,跑到好朋友的棺前去哭,一邊哭,一邊叫,爽死了,爽死了!結果乞丐卒!”

驚蟄覺得自己的智商和雲愫,谷雨他們是不屬于一個時空的。

雲愫那絕世好劍牌火叉,有個特別,就是只有雲愫拿在手裏,安然無事,若是別人,就會受到劍氣影響,輕而被劍氣震飛,重則被劍氣控制,最後導致全身筋脈逆轉,武功盡失。

當然,三師兄除外,因為三師兄根本就沒有什麽內力,所以也不會受劍氣的影響。

雲愫偶爾在想,三師兄如果對赤宵劍感興趣的話,只怕要奪劍很容易,只不過吧,三師兄那機關神器,比她這把赤宵劍好用多了,她這把赤宵劍必須有擁有強大厲害的武力值才能駕馭,而三師兄的那些機關神器,三師兄随随便便的一個手指頭,就可以駕馭,而且威力不亞于江湖上任何的絕世名器。

更加重要的是高等的武士,以及大劍士,四、五個都近不了三師兄的身。

這才是真正的開了外挂的強者。

雲愫笑眯眯的将烤好的野雞,送到馬車裏面去。

掀簾,車廂內灰朦的光線下,三師兄那張有幾分寒意的眸子慢慢的擡了起來,看到青絲飛散,笑得嫣然的雲愫。

灰朦的光線下,三師兄那張俊臉又紅了紅,不經易的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尴尬。

雲愫進了車廂,點上一根蠟燭,嫣然一笑,将烤雞遞過去,“三師兄,你餓了沒有,吃點吧。”

“我吃素。”三師兄尴尬的別過臉。

雲愫心想,你吃素,我還不知道?要不是為了讨好你一下,讓你不把我的秘密說出去,我才懶得費心費神的給你烤野雞。

“三師兄,人家烤了很久,你看,手指頭都燙紅了。”雲愫将赤宵劍塞到三師兄的手裏,伸出雙手,燭光下,她的手心紅紅的,隐隐的看到幾個被火燙着的水泡。

三師兄閉上了眼睛,将赤宵劍叉着的烤雞放在一旁的木幾上。

雲愫心底一聲輕哧,伸出雙掌放到三師兄的面前,輕撅紅唇,“三師兄,你看。”

三師兄皺眉,一擡頭,看到她輕撅的紅唇,殷紅誘人,一雙潋滟的水眸泛着晶瑩的光芒。再次毫不給面子的說道:“我吃素。”

雲愫嘟嚷道:“你怕我給你下毒嗎?要是我烤東西給二師兄吃,二師兄肯定比你幹脆。”她低頭吹着手心。

三師兄從車廂的暗閣裏取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子遞給她,“給。”

“塗燙傷的嗎?以前大師兄也給過我這種藥膏,在山上燒火的時候,經常燙傷手。”雲愫嘆了口氣,揭開藥瓶,打算塗藥。

三師兄皺眉,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不過看她這麽近距離的靠近自己,心跳得很快,越發不受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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