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7)

,于是便過來了,她仗着有薄傾城的縱容,一路的護衛沒有敢攔她,于是她一腳便踹開了門。

看到月光下,相擁一雙身影。

雲愫緩緩的二師兄的懷中站了起來,目光懶懶的,瞟了一眼門口的女子,淡淡的說道:“二師兄,她居然可以不敲門就進來,還敢踹門,這修養和教養都到哪兒去了?這女人是你身邊的丫環嗎?一個丫環嚣張成這樣,在自己人面前倒還好,若是在別人的面前,只怕會丢了二師兄的臉。”

二師兄也站了起來,雪衣翩翩,墨發傾瀉,淡淡的瞟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女子。

女子愣了愣,剛剛臉上還怒氣十足,此時慢慢的被她掩飾,她巧笑嬌柔,走過來,想要去挽二師兄的胳膊。

雲愫指尖氣流一彈,女子感覺手臂一麻,有些無力的垂下來,連二師兄的衣袖都沒有沾得到。

陳馨倒也不氣餒,咬了咬牙,掩飾臉上的陰狠,撒嬌道:“傾城,他是誰,怎麽跑到你的房間裏來了,是不是刺客啊。”

二師兄那目光盯着雲愫,柔柔的,軟軟的,讓人覺得蠱惑又沉醉。

陳馨妒忌大起,不過臉上依然嬌笑,“傾城,他今天在綢緞莊還羞辱于我,我不喜歡他,你把他殺了好不好?”

雲愫似笑非笑,眸底的表情卻十分的冷厲,緩緩而道:“二師兄,這就是你的紅顏知已嗎?似乎品性不怎麽好,一見面就想把我這個師弟給殺了。”

“你出去。”二師兄淡淡的開口,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讓室內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好幾度,陳馨那臉色都白了。

陳馨咬了咬牙,以前只要她說不喜歡,薄傾城都會依了她的意思,從來不會這麽強硬的跟她說話,當然也從來沒有這麽強硬的叫她出去。

她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氣憤一跺腳,“我不喜歡他,我真的不喜歡他,我讨厭他,你把他殺了,殺了好不好,我做好吃的給你吃,你不是想吃淮陽菜嗎?我昨天跟廚子學了很久,明天做給你吃好不好。”

雲愫一聲輕笑,絕美的臉上露出淡淡的諷刺,她語氣邪魅慵懶,“你叫二師兄把我殺了?你不怕讓二師兄擔着一個殘害同門的名聲?再說,你算哪根蔥?憑什麽指使二師兄給你做這做那?”

二師兄覺得小師弟真是霸氣,有些跟以前不太一樣。

陳馨冷冷的說道:“我是傾城的未婚妻。”

Advertisement

雲愫的臉色不好,冷冷的甩開了二師兄的手掌,走近陳馨,冷銳的眸子盯着女人那張嚣張的嘴臉,緩緩而道:“你是二師兄的未婚妻?”

“我……”陳姑娘明顯有些做賊心虛,擡頭,目中潋滟,幽幽的看着二師兄,希望二師兄能替她說句話,平時,她這麽說薄傾城不反對也不縱容,而且軒轅國皇後以及權貴,江湖世家都認為只有她才能接觸薄傾城,肯定是薄傾城的未婚妻。

雲愫縱有再好的脾氣,也不能容忍,更何況,這些年來,她本就故意養成不可一世的作風,雖然只是在人前才會如此,但像面對這種比她還嚣張的人,她心裏慣性的讨厭,雲愫忍住想拍飛陳姑娘的沖動,語氣淡淡:“原來是二師兄的未婚妻啊。”

“不是。”二師兄顯然很不高興,語氣都寒了幾分。

這讓這位陳姑娘十分的尴尬,覺得很沒有面子。

“二師兄,你的未婚妻逼你殘害自己的師弟,這樣的女人,你也要?你這什麽眼光。”雲愫不依不饒,心底蔓延着酸溜溜的氣息,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小師弟,我跟她沒有關系。”二師兄極力的想要解釋,只是他一向很少與人交流,又沒有人敢接近他,所以便不知道怎麽樣向小師弟解釋這件事情。

總之雲愫是怒了,“沒有關系,那她幹嘛逢人便說是你的未婚妻啊。”

二師兄冷冷的看着陳姑娘。

陳姑娘目光委屈,一派楚楚可憐之态,她跟在薄傾城的身邊,又覺得薄傾城又十分的縱容她,卻不知道薄傾城只是不屑而已。

所以當她說第一次在人前說,她是薄傾城的未婚妻之時,薄傾城好像反應不大,這便如給了她一個特赦令,讓她無所顧及了。

“傾城,我是胡說的,可是國君和皇後都認為我們很合适啊,而且皇後還答應過我……”

“出去。”二師兄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陳姑娘氣得臉色一白,恨恨的瞠了一眼薄傾城,又冷冷的剜了一眼雲愫。什麽小師弟,你給本姑娘等着,我一定會讓你好看!

陳姑娘離開薄傾城的房間,怒氣沖沖的回了自己的房,身邊的一個小丫環戰戰兢兢的低着頭,站在那裏。

小丫頭是剛剛進城的時候買來的,此時看到陳姑娘如此的生氣,更是小心翼翼:“姑娘,床鋪好了。”

陳馨走到丫環的面前,狠狠的扇了丫環一巴掌。

加上她本身就是江湖女子,力道比普通的嬌柔小姐要重,帶着着幾分怒意,丫環被她扇飛,撞倒了桌子。

丫環那張臉瞬間就腫了,嘴裏面的牙齒也打落了幾顆。趴在地上,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得含含糊糊的說道:“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要說伺候陳馨的丫環沒有能活得過三個月的,不是被她打死,就是被她折磨死。

曾經她的身邊有個伺候的丫環偷偷的多看了薄傾城一眼,被陳姑娘發現了,陳姑娘離開薄傾城,回到自己的住所,當天就把那丫環的眼睛給挖出來,然後把丫環賞給了路邊的乞丐。最後那個丫環被淩而死,身體扔入山崗被啃食。

還有一次雪山派的小師妹過來看她,那個小師妹也就是跟她表達一下對薄傾城的仰慕,以及羨慕師姐的一些話,就被陳姑娘當天晚上下毒,将其毒殺。

凡是接近薄傾城的女人,這個陳馨都會想方設法的将其除去。

當然并不是薄傾城不知道陳馨做的那些事情,他一早便知道,只是沒有去理會而已,事不關已,薄傾城從來不會去在意。

這樣就越發的讓陳馨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在薄傾城的面前受寵,越發的無所顧及,嚣張跋扈,手段狠辣。

當然她如今遇到一個帝城小霸王的雲愫,陳馨這麽一個毫無腦子的嚣張跋扈,無法無天的人跟雲愫比起來,簡直就是一根頭發都不如。

雲愫陰人的時候,從來都是全身而退。

陳馨沒有得到薄傾城的庇護,想着薄傾城以前一直縱容着她,今天卻一反常态,心底對雲愫的仇恨已經種下了。

雲愫看陳馨氣呼呼的離開,嘴角劃過一抹幽洌的笑意,目光冷冷的看着二師兄,緩緩而道:“我先回去了。”

“去哪兒?”二師兄語氣裏透着幾分緊張,無措,焦急。

小師弟剛剛一直沒有笑,而且皺眉,一定是不高興了,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應該故意裝作什麽事情都不記得。

五年前,他追随着小師弟的車後,想着陪着她一起去天煞國,誰知道半路遇到殷恒的偷襲。

當時殷恒利用雲愫,給薄傾城寫了一張字紙,約薄傾城在小鎮長亭見面實際卻暗下了埋伏。

所以那一次,薄傾城重傷,再加上他身體本來的愈合能力要比常人慢很多,所以原本常人只需要養兩個月,他卻在床上躺了一年多。

醒來之後,他越發的孤僻,不愛與人說話,直到有一次他在院中看書,雪山派的一名女弟子從天而降,落到了他的懷裏。

他當時沒有本能的震開她,秀青和秀淩見那名雪山派的女弟子能接近薄傾城,覺得除了雲愫之外,總算還有另外一個人能接觸自家主子,而自家主子并沒有反感。

所以當時受傷的陳馨便在輕狂山莊以養傷的名義住了下來,再到後來陳馨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居然還一直賴在山莊不走,還讓軒轅國的皇後認識了自己,得到了皇後的賞識,所以她住在輕狂山莊就更加順理成章了。而雪山派的掌門聽說她得到了薄傾城的好感,自然也非常樂意的讓她繼續呆在輕狂山莊。

雲愫推開二師兄,淡淡的說道:“我不喜歡那個女人。”

“好。”薄傾城淡淡的開口。

小師弟不喜歡的,他也不喜歡,不過那個陳馨,他還真談不上喜歡,只是她能觸碰到自己,他也沒有把人趕走,許是這些年裏,小師弟不在身邊,他一直想找個能代替小師弟的人,直到那個雪山派弟子的出現。

雲愫撇了撇嘴,月白色的錦袍長袖一拂,說道:“我回去了。”

“去哪兒?”二師兄伸手,雲愫輕輕的避開,二師兄眸中失落,不知所措,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回哪兒,我跟你一起住。”

雲愫覺得眼前的男子身影寂寥,雪衣漫漫,卻透着一抹說不盡的雪霜清孤之感,不過一想到他居然身邊還有別的女人,還縱容別的女人,心裏就不怎麽舒服,“我跟三師兄住在一起,你不用跟來了,不方便。”

二師兄眼底泛過淡淡的寒意,想到五年前,殷恒那個腹黑冷血狠毒的家夥背着小師弟算計他,居然還動用了神火炮,卻不自覺的全身泛起一絲寒意。

二師兄伸出雙臂過來抱她。

雲愫指着他的手臂,“這個剛剛被別人挽過,你別理我,我怕我忍不了,就把我的手給砍了。”

二師兄手指一彈,袖中的軟劍彈出,然後将劍遞到雲愫的手裏。語氣淡淡,眸光清澈純淨:“好。”

他這意思是讓她砍,絕無怨言。

雲愫腦海裏浮現一個斷手,全身染血的二師兄身影,不由得一個驚戰,搖了搖頭:“我像那麽殘忍的人嗎?你以為我是你那個什麽未婚妻,動不動就砍人手腳,還要殺人?”

二師兄解釋:“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可是她到處跟人說,她是你的未婚妻。”雲愫咬牙切齒。

“小師弟,你不砍,我自己砍。”二師兄臉色淡漠,語氣卻很認真,拿過軟劍,連眼睛都不眨,劍刃帶起一陣寒氣,就朝自己的手臂上砍去。

雲愫指尖一彈,将他那差點砍到手臂的劍刃彈開,憤憤的說道:“誰要砍你的手?那個女人哪只手碰過你,我就砍她哪只手,嘴巴碰過你,我就削了她嘴巴,臉碰過你,我就劃花她的臉。”

“她嘴巴沒碰過我。臉也沒有碰過我。”二師兄無辜的說道。

雲愫冷哼,“誰知道?我先走了,你別跟過來。不然我以後再也不見你了。”

二師兄的全身一僵,呆呆的站在那裏,目光依戀的盯着雲愫躍出窗的身影。

秀青和秀淩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敞開的窗戶,窗外秋風瑟瑟,幾片枯葉被寒風從窗外吹入室內,翻卷了幾下,靜靜的躺在地板上。

之前雪山派的陳馨離開的時候,一臉的憤怒,而且二師兄和雲愫見面的事情,秀青和秀淩也知道了。

秀青走到窗前,将窗戶關上。走到薄傾城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既然雲少爺回來了。那個陳姑娘怎麽處置?”

二師兄的目光從窗戶處收回,淡淡的瞟了一眼之前被雪山派那個陳馨挽過的手臂,眼底的寒意倏冷,緩緩而道:“殺了。”

秀青欲言又止。

旁邊的秀淩言道:“陳姑娘深受皇後器重,只怕殺了她的話,皇後會不太高興。”

秀青推了推秀淩,冷道:“公子要殺誰,皇後能說什麽?”

秀淩說道:“我也是怕會給公子帶來麻煩,不如将她趕走便是了。”

反正雲愫也回來了,那個雪山派的女弟子脫離了公子的庇護,只怕不會那麽嚣張,而且她當初受公子庇護的時候,嬌縱蠻橫,也得罪了不少的人,一離開公子的庇護,只怕她之前得罪過的仇家那一個個的仇上門來找她報仇,到時候都不用公子親自動手,那個女人也活不長。

秀青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望向薄傾城。

薄傾城眸色淡淡的,沒有說話。

秀青臉色一喜,她早就看那個雪山派的女弟子不順眼了,真不明白這天下怎麽會這如此不要臉,又嬌縱蠻橫,沒有腦子的女人。

雲愫半夜飛回自己的住所,砰的一聲打開了門鑽入室內,突然覺得室內的氣氛有些詭谲,室內一燈如豆,坐在燈下的男子身形清瘦,緩緩的回頭,目光如狼,冷冷的朝雲愫望過來。

雲愫嘿嘿的笑了笑,在男子的身邊坐了下來,挑了挑燈芯,将室內的燭光挑亮了一些,看着男子那張俊逸無俦的臉,說道:“三師兄,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睡?事務都辦完了嗎?”

殷恒盯着她靴底沾着一片金黃色的銀杏葉,目色漸沉,好像整個安縣縣城,只有薄傾城所住的那家客棧院子中種了這種樹,她大晚上的出門,就是為了見他。

“這些公務本來應該是雲王殿下您應該做的。”三師兄冷冷的說道,端起手中的一杯茶水,放到唇邊,輕輕的掀了掀杯蓋,喝了一小口。

茶水入口滲涼,他面無改色,放下茶盞,冷淡的看着他。

雲愫一腳搭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說道:“皇兄派你過來協助于我,你本就應該盡心盡力。還有,我想問你一件事情,當年是你偷襲二師兄,對不對。借用我的名義,讓二師兄放松警惕,然後對二師兄下手。你說你怎麽這麽狠毒,連同門師兄弟都不過。”

“是嗎?我好像不太記得了,我什麽時候偷襲過二師兄?二師兄如今是我天煞國的貴客,我若偷襲他的話,對我沒什麽好處,對我的家族也沒什麽好處。”

“你……你他媽太無恥了。五年前,就是五年前!”雲愫一腳踩在桌子上,惡狠狠的看着他。

“五年前?是嗎?我以為是刺客對我們不利,所以動手殺了。”

殷恒倒覺得說得理所當然,果然是不負纨绔,不學無術的作風,他抿唇,眼底閃過一抹冷意,緩緩而道:“我是否曾經跟你說過,不要跟其他的師兄說話。”

“你是誰啊,管我?”雲愫瞠了他一眼,她沒給他算在路上的事情呢,這回二師兄的事情,哼!我也不會就此罷手,你看着吧,你今天這麽嚣張,明天你只有看我嚣張。

她皺眉,說道:“你別冷着一張臉,我告訴你,你有本事,可是拿我是女子這個秘密來要挾我啊。”

她突然湊近,氣息可聞,吐氣如蘭,發絲纏過他的鼻尖,帶着淡淡的沁香,殷恒覺得心底一漾,蒼白病态的臉上,不自覺的染上幾分如桃花般的粉紅。

三師兄是那帶毒的的刀,時時刻刻都以最狠厲的一面對着別人,其實沒人知道他內心的孤寂和柔弱。由于他的身份,再加上他自身的身體素質,他不得由做出很多狠辣的事情來,将自己最鋒利的一面展現在人前,讓別人懼怕自己。

他殺人從來不講什麽原則,提倡斬草除根,不給自己留下任何一丁點兒的禍患,他不講什麽江湖道義,人性仁義。

所以在外人的眼裏,縱使他天縱奇才,卻是一個寡心薄情的人。

三師兄掩唇咳嗽,掩飾尴尬與心亂,語氣如冰:“薄傾城的身份,我想你一定還不知道吧。”

“二師兄什麽身份?”雲愫眨了眨眼睛,指尖伸過來,纏繞起三師兄胸前的一縷黑發,笑得那個邪惡無害。

三師兄輕輕的咳嗽着,在這靜寂的夜裏,顯得尤為的突兀。

“他是軒轅國國後的嫡子。”三師兄推開她撩撥的爪子。

“哦,我還以為他只是輕狂山莊的莊主呢。”雲愫不緊不慢的說道,坐回了座位上,覺得口渴,拿起面前的一個茶盞,茶盞空的。她又伸過來,抓起三師兄面前那個茶盞,揭開蓋子喝了一口。

深秋夜寒,那茶水也如冰,流入喉嚨,她皺眉,然後吃驚的看着三師兄,原本還以為三師兄面前那茶是熱的,沒想到居然這麽冰,那麽……是不是說,三師兄在她的房裏等了很久呢,一直等到茶水都涼了。

“九年前,他獨自一人挑戰當時的大陸第一強者,将那大陸第一強者一劍殺死。”三師兄語氣冷冷,看到雲愫雙手摩挲着茶盞,那她雙纖纖玉指撫摸着青花的瓷紋,指甲如玉,比那瓷器還潤軟。

九年前,九年前她還沒有穿越過來,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也就是說當時二師兄才不過十一二歲的少年。

雲愫眼底冒着小星星,目光晶亮潋滟,雙手捧着臉,滿臉的驚詫和崇拜,“二師兄這麽厲害,我怎麽從來沒有聽人說過呢?”

三師兄皺眉,覺得她這表情和動作太過于誇張了。臉色沉了沉,說道;“江湖武林将他推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二師兄是武林盟主!”雲愫眨着她那雙精湛的眸子。

“不過他自己從來沒有承認過。還有一件事情是你不知道的,薄傾城曾經有一個哥哥,比他大兩歲,他三歲的時候,失手殺死了自己的哥哥,後來整個軒轅皇宮便有流言傳出來,說他是妖孽附體,凡是接近他的人,都活不過三日,當時皇後在生下他之後,一直都是體弱多病,流言一經傳出,很多看到他都很懼怕,特別是他的身體裏無緣無故的突然有股強大的力量,讓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會被他那股力量給震開。”三師兄今日的話比較多,語氣緩緩,清冷如霜,一字一句緩緩而道:“宮裏将他送到輕狂山莊,說來也奇怪,皇後的病也漸漸好了。就更加證實的他是煞星的流言。”

雲愫突然握住三師兄的手掌,語氣認真,“三師兄,你不是會蔔算,知人天命嗎?你幫我給二師兄算算,他到底是不是天煞孤星之命。”

三師兄盯着她那纖細如玉的手指,心底的情緒又開始騷動起來,語氣卻依然冷冰冰的,“不用算,他就是煞星之命。”

雲愫哼道:“神棍!”

殷恒盯着雲愫那張傾城絕豔的臉蛋,目光閃了閃,垂下了眸,淡淡的說道:“你離他遠一點。”

“那你有沒有給我自己算過命,你的命數如何?”雲愫語氣透着幾分輕屑,撇嘴戲谑的看着他。

“等臣處理好安縣之事,便護送軒轅國使者回帝城,國君自有他的想法。小師弟只要安安份份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便好。”殷恒說到這裏,眼底閃過一絲異色,安縣暴亂那背後的指使者身份強大,只怕國君會為了他這個弟弟,做些積極的事情出來。

雲愫心想,殷折蘭難道真的會處理那個幕後主使者,幕後主使者的勢力這麽大,以殷折蘭的實力,根本不能動搖其半分,反而有可以激怒幕後黑手,到時候反受其害。這種同歸于盡,或者自損毀人手腳的做法,實在是太冒險了。

“三師兄,你應該回去睡了。”雲愫指了指門口,“去吧,不送。”

三師兄站了起來,揚了揚袖,走到了雲愫的床邊,躺了下去。

雲愫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麽情況?阿喲?這好像是我的房間吧,三師兄你房間在隔壁,不過三步的路,你是不是最近處理公務,那腦子容量給用盡了,傻冒了吧。

“這是我的房間啊。”雲愫認真的說道,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男子,一臉的憂愁。

“隔壁的老鼠太多,我讓谷雨和樊京在屋裏抓老鼠。”太吵了,沒法睡。他處理了一天的公務,現在只是想睡個好覺而已。這個要求不過分。

況且,這個縣衙門的後衙也只有兩間上房,其餘的都是下人的房間。

三師兄的要求不過分,只不過……過分的是,躺在了雲愫的床上。

“我房間與你的房間只隔一堵牆,也有老鼠。”雲愫看了一眼屋頂,房梁有被老鼠啃過的痕跡。

“你那只小畜生不是最愛吃鼠蟲蛇蟻嗎?”所以說,她這裏還是很安靜。

三師兄臉色平靜,理所當然,眼底完全沒有一絲的旖旎,狎昵之意,坦坦蕩蕩的。

雲愫看不到三師兄的亵意,所以她瞬間就有一種感覺,不是三師兄腹黑,而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三師兄若是君子,這天下還有小人嗎?只怕一個個都是高大上的君子了。

小怪物從帳底沖起來,在靠近三師兄三指的距離,就被一陣強大的電流震飛,飛出帳底,然後撞到屋頂的橫梁,全身抽搐,像觸電一般。

小怪物嘤嘤嘤的覺得自己好委屈,牙都被電沒了,以後還怎麽啃東西?

雲愫指着帳頂一個洞,又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三師兄。

三師兄此時已經将脫鞋,将錦被往身上一蓋,閉上了眼睛,完全不理由雲愫,那已經黑青的面容。

“剛剛那是什麽暗器?”雲愫指着三師兄。

“雷電。”三師兄不緊不慢的開口,翻了一個身,臉朝內,氣息緩緩。

“什麽雷電,啊?你居然收集了雷電做暗器,幸好你不會武技。”不然也太逆天了,三師兄這充滿智慧的腦子,比二師兄那悟武技的能力實力相當。

要是三師兄的身體也可以修煉的話,只怕,整個天下,天下以外,都沒人是他的對手。

“你睡了我的床,我睡哪兒!”雲愫咬牙切齒,伸掌一伸,将放在桌上的赤宵劍吸到了手裏,長劍一指,指着三師兄的脖子,突然手心一麻,重劍脫手。

“我靠啊。”雲愫抓着被電擊過的手掌。

金屬導電,所以那重劍在離三師兄五公分的距離,就會被三師兄身上設置的感應機關給感覺到。

三師兄翻轉着身子過來,将床上的赤宵劍遞給雲愫,說道:“有勞雲王殿下給微臣守護,微臣感動不已。”

☆、九章、除惡

雲愫冷哼,提劍轉身的時候,嘴角泛起一絲狡黠的笑意。

你不是有危險感應器嗎?還導電呢。她走到桌邊,拿起那杯涼茶,朝三師兄的身上潑去。

涼茶潑過來,只見白光一閃,三師兄臉色一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自己那感應器迸發出來電光給震暈了。

好在那雷電斷得很快。

雲愫看着暈倒的三師兄,恨恨的笑了笑,手掌拍了拍三師兄的臉,邪惡一笑,“在小爺的面前玩電,你一個人古人還是嫩了那麽一點。”

她卷起被子中的男子,連着被子一齊往地上推。

暈倒在男子突然睜開了眼睛,眸底寒光乍現,指尖一根細針紮在了雲愫的脖頸。

雲愫摸着脖頸,覺得眼前的景色有些花,“殷恒,你這個混蛋!”

三師兄慢吞吞的掀開了被子,看了一眼胸口衣襟處*的茶水痕跡,又看了眼被迷暈的雲愫。

他一早便料到雲愫有可能拿水潑他,雷電不能遇水,便會導電,那茶水潑過來的時候,那電光火石的确是真的,不過他裏面還穿了一件絕緣的衣甲。

三師兄無奈的搖了搖頭,覺得自已這個小師弟雖然聰明,還是智商比起他來,還是差了一截,他雖然用雷電來防身,自然會把所有對自己不利的因素考慮進去,他做事向上謹慎,精細到萬分之一的危險都不會給自己留。

“來人。”男子語氣如霜,尤如這深秋的風,寒意襲人。

門外谷雨悄然無息的進入,垂颌;“公子。”

“給我找件衣服過來。”三師兄瞟了一眼衣服上的水痕。

“是。”谷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暈倒的雲愫,皺了皺眉。

“再拿一張被子。”男子身了起來,将暈倒的雲愫抱起,輕輕的放在床上。

……

第二天一大清早,衙門的鳴冤鼓便敲得咚咚咚,響徹好幾條大街。

薄傾城坐在桌前,慢條斯理的吃着早餐。聽到外面的鼓聲,動作停了停,擡頭望向站在身邊的秀青。

秀青語氣恭敬:“公子,奴婢去看看怎麽回事。”

秀淩氣呼呼的大步走了進來,“公子,陳姑娘聽說雪山派弟子在安縣附近,就跟師門的師姐妹們聯系了。”

秀青不悅道:“陳姑娘的事情,關公子什麽事。”

秀淩一拍腦袋,語氣不忿,說道:“奴才今天早上命陳姑娘離開客棧,不要再跟着公子了,誰知道陳姑娘已經不在客棧了,問了底下的人才知道,陳姑娘昨夜貼身伺候的丫環被人暗殺了,陳姑娘說昨夜有人闖入客棧,殺害了她的丫環,她跑去衙門擊鼓,說要替自己的丫環讨回個公道。”

秀青冷哼,“她自己弄死的丫環還少啊,也沒見她事後要給丫環讨回一個公道啊。再說了,刺客為什麽只殺她的丫環,不殺她啊,要我是刺客,我肯定沖着他殺。”

秀淩語氣沉沉,“好像是說殺害陳姑娘丫環的惡人是個采花大盜,采花大盜看中那個丫環的美貌,想要侮辱丫環誓死不從,結果那個采花大盜就把丫環先奸後殺。陳姑娘去衙門,說要請安縣的衙門替她找出兇手,否則雪山派不會擅罷甘休。還說昨天有人潛入客棧,肯定是那個潛入客棧的人就是兇徒。”

秀青臉色變了,說道:“我們暗衛的防守,整個客棧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昨夜只有雲少爺一人來過客棧。”當然那也是秀青和秀淩一早看到了,吩咐暗衛,沒有讓暗衛動手。

陳馨這麽說,也就是故意殺人,想嫁禍給雲愫。

二師兄突然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這麽簡單的陷害,連傻子都看得出來,而陳馨卻偏偏要這麽做,她這麽做的目的,就是想借機除去雲愫。

衙門內,站在堂前的黃裳女子指着躺在木板上的一個十三、四歲的丫環,丫環衣衫被撕破,裸露在外的肌膚青青紫紫大片大片的傷痕。

殷恒坐在堂上這麽遠的距離,還是第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丫環身上的傷,有新傷,也有舊傷,但絕對不是昨天晚上兇徒施暴所致,一塊白布擋住丫環的重要部位,那丫環眼睛瞠得很大,喉嚨處一個利器劃開的缺口,一看就是被人割喉而死。

陳馨的身邊還有三兩個手執長劍的女人。

“我們大老遠從軒轅國賀蘭雪山來到貴地,沒想到初到貴國,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貴國的祭司大人是否要還我們一個公道。”陳馨身邊的一個年輕稍大的女人冷冷的說道。

陳馨站在那丫環屍體的邊上,一臉的悲傷,垂首撫淚,“小蓮雖說是我的丫環,但與我情同姐妹,誰曾想我們剛剛進入天煞國境內,小蓮就被惡人侮辱而死,祭司大人,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替我們做主。”

她這語氣雖然是楚楚可憐,可這所說出來的話,句句誅心狠辣,如果殷恒不妥善處理的話,到時候不僅會引起雪山派的公憤,可能還引起整個軒轅國江湖上的公憤。

“沒錯,你們可一定要嚴罰殺手,還我陳師姐一個公道。你可知道陳師姐是什麽人嗎?她可是軒轅國皇後器重的人,日後還可以是太子妃,你們這麽做,就是跟整個軒轅國作對。”另一個雪山派弟子義憤填膺。

殷恒收回盯着丫環屍體的目光,淡淡的說道:“軒轅國太子,不知是何許人物?我聽說軒轅國太子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夭折了,莫非這位是姑娘是和太子冥婚?即是冥婚,想來你的丫環先下去陪太子,你再後下去,也沒什麽道理。”

“你……你們欺人太甚!”雪山派弟子憤怒道,“我看你們就是故意包庇兇徒。”

殷恒微微皺眉,一直糾纏一個問道,“既然是太子妃,便也是軒轅國皇室的人,來我天煞國境內,不知道可否帶有國書,或者其他的憑證?”

陳馨臉色變了變,她這個太子妃,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當時皇後也承諾過軒轅國除了薄傾城,再無其他皇子,所以這繼承大統的事情,非薄傾城莫屬,而陳馨既然是薄傾城身邊最親近的人,那麽只要陳馨伺候好了薄傾城,日後的榮華富貴,權力地位,享用不盡。便也可以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陳馨咬了咬牙,語氣嬌柔,“現在我只想請殷大人先還我的丫環一個公道,否則此事我們雪山派勢不罷休。”

殷恒從主座上下來,目光寒冽,如一把淬了見血封喉之毒的毒刃,讓人情不自禁的心底生寒。

男子那銳利的目光掃過丫環的屍體,最後指着丫環肩膀一個赤紅色的紅痕,說道:“陳姑娘,這丫環肩上的這傷,應該是劍柄的痕跡吧,劍未出梢,劍柄直射丫環肩膀,使劍者的功夫一般,不過還好,達到了下等劍士的等級。”

“你!”陳馨臉色一憤,目光沉沉的盯着殷恒。

殷恒指着丫環手臂上一個暗紅的血點,“這個是牛骨發簪紮傷所致,紮傷的時間不會太長,紅跡暗紅,已經結痂,傷口不超過三天,但絕對不是昨天晚上弄的。”

他又指着丫環腳踝往上五、六公分的一處,說道:“這丫環腿上的骨頭曾經斷過,剛剛才好。”

男子腳一擡,将屍體踢翻,屍體後背全部都呈現在人前,男子不緊不慢的說道:“這上面新傷舊傷,合計起來,不下五十道,我想問問陳姑娘,您這丫環,你什麽時候買回來的?”

陳馨臉色很白,沒想到殷恒會看得這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