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8)
麽細致,輕哼道:“三個月前!”
“三個月,陳姑娘才買來這丫環三個月,沒想到感情就培養得這麽好,還情同姐妹了。只是我就搞不清楚了,既然是情同姐妹,陳姑娘怎麽任由着你丫環被人折磨成這個樣子,有被發簪刺的,瓷器劃的,還家劍梢打的,你看這背上中間這條最深的紫痕,應該是用凳子砸的,最少砸了兩天了。這些事情陳姑娘難道不知道?”殷恒冷笑,目光如毒,盯着陳馨。
陳馨吱吱唔唔的說道:“她可能被其他的丫環欺負,怕我擔心,所以……所以沒有告訴我。”
殷恒哦了一聲,語氣如霜:“原來這樣啊,想不到陳姑娘你這丫環還挺善解人意的不過我聽說陳姑娘身邊沒有其他的丫環,我還聽說陳姑娘對丫環的要示挺嚴厲,每隔兩個月就會換一批新的丫環。我可以冒昧的請問一下陳姑娘,被你換掉的那些丫環現在哪兒去嗎?”
陳馨臉色蒼白,憤憤的說道:“我怎麽知道她們到哪兒去了?她們做事做不好,我不需要他們了,把他們趕走,她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不知道。”
殷恒不緊不慢的說道:“怕是也跟你這個丫環一樣下場。”
“你胡說!”陳馨吼道:“你分明就是想包庇兇徒,只要查一查昨天偷偷潛入客棧的人,就知道兇徒是誰了。”
殷恒冷笑,跟一個蠢女人玩游戲,他實在是覺得這個蠢女人還沒有他養小厮養的那條狗聰明。
“昨夜有人潛入客棧嗎?難道陳姑娘看見了?”殷恒反問。
“沒錯,我看見了,後來他離開客棧,回的是縣衙,我懷疑就是殷大人身邊的人,只要把殷大人身邊的人全部都叫出來,本姑娘就一定能指證兇徒!”陳馨自以為是,仗着身邊有幾個雪山派的同門師姐妹,背後又是軒轅國的皇後給自己撐腰,還家輕狂山莊的薄傾城,薄傾城以前一直縱容着她,這回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受委屈的。
殷恒冷冷一拍桌子,“陳姑娘,你既然看見有人潛入客棧,又看着有人離開客棧,那也就是說你的丫環被侮辱的時候,你是在一旁看見的,那你既然與你的丫環情同姐妹,什麽沒有去救你的丫環?就算你的武功再不濟,你可以先叫人,客棧裏那麽多的人,輕狂山莊的随行暗衛也不少吧。難道這麽多人,還圍不住一個兇徒?”
“我……”陳馨全身一震,手腳發涼。
殷恒冷冷的說道:“想不到堂堂雪山派名門正派,教導出來的弟子,心狠手辣滿口謊言。先是自己殺了自己的丫環,然後再嫁禍于無辜之人,你丫環喉嚨處的傷口,就是劍尖所致,而兇器就是你手中的那把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陳姑娘你那把劍上,肯定還有沒有能完除去的血腥味吧。”
“江湖人,誰的劍上沒有染過血。”雪山派的弟子反駁道。
“哼!”殷恒指着陳馨,“來人,将這殺人兇徒拿下,押入大牢,擇日處決。”
“你敢!”陳馨急了,“你敢殺我,薄傾城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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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恒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天煞也是泱泱大國,我不管你是誰,敢在我天煞國殺害無辜之人,還陷害他人,這罪責已經很大。”
“唰。”雪山弟的幾個弟子拔劍,怒氣沖沖的盯着殷恒。
殷恒冷冰冰的說道:“若兇手反抗,就地誅殺,同行同夥若有包庇,與兇手同罪。”
陳馨咬牙切齒,“我要見薄傾城,他一定會救我的。”她抓住一個同門弟子的衣服,說道:“師妹,你快去客棧,找傾城,就說我有危險。”
殷恒嘴角泛起一絲冷絕的笑意,“殺了。”
箭弩已經架好,衙門外,緩緩走進來一襲雪色的身影,踏着陽光而來,如仙如幻。
陳馨看到那抹白影,仿若見到救命稻草,沖入門外:“傾城,你快救我。我是鏧兒。”
……
薄傾城身邊的秀青指引着他,說道:“公子,雲少爺好像的後衙,後衙有門,我們可以從那裏進去。”
薄傾城連看都沒有看陳馨一眼,轉身離開。
秀青回頭冷冷的瞟了一眼一身是血的雪山派弟子,跟上了薄傾城的身影。
陳馨眼底腥紅,咆哮聲絕望,那尖銳的聲音響徹大半條街,卻無人動容。
如果她直接離開了客棧,跟着雪山派的弟子乖乖的回去,不弄死自己的丫環嫁禍給雲愫,只怕也不會有公堂這一場死局。
沒人能在殷恒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招。
若是她碰上的是別人,可能還能多活幾天,但她偏偏撞上的是心狠手辣的,從來不給別人留任何餘地的殷恒。
後衙的院子裏,驚蟄将公堂上所發生的事情,一一講給雲愫聽。
雲愫一手抱着一個酒壇,另一只手拿着半只烤雞,她伸了個懶腰,語氣懶洋洋的,“三師兄真是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驚蟄把公堂上那一場血洗,繪聲繪色的告訴雲愫,說那幾個雪山派的女弟子一個人的被射成了篩子,面目全非,血肉橫飛,死時候,連她們的親媽都分不清哪堆血肉是誰的。
更加讓驚蟄覺得惡心的是,雲愫那只小怪物跑到堂前看了一眼,回來時候,竟然吐了。
那小怪物平日裏食毒物,生肉腐肉都吃,居然看到那副場景吐了。
小怪物“慢慢”縮在石桌底下,顯得特別的無辜,自從被殷恒那雷電電過之後,它的腸胃就不怎麽好了,一連好多天都上吐下瀉的,看來要多抓幾條毒蛇補補才行。
“慢慢”那爪子幽怨的在石桌下來刨,刨出一條埋了好多條的蜈蚣慢慢的啃。
雲愫那石桌下的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踢着“慢慢”的屁股,“慢慢”嘤嗚嘤嗚的,節奏挺強。
院中的氣氛突然冷了,有機械拉動的聲音,雲愫站了起來,一擡眸,看到二師兄踏着細碎的陽光而來。
太場景太美膩,雲愫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醉了。
另一邊,一身寒氣的三師兄,紫袍翩翩,目光陰鸷,冷冷的盯着那如雲如月的雪色身影。
雲愫将酒壺和沒有啃完的雞腿塞到驚蟄的手裏,朝二師兄跑了過去。
一道寒光飛射而出,阻攔在她和二師兄中間,雲愫淩空一躍,從寒光上踏過,身子輕盈一旋轉,落到了二師兄的身邊,同時手中重劍出鞘,在院中劃過一道華麗的紅光。
劍氣縱橫,如秋風掃落葉般,卷起院中大片的枯葉,強大的力量将激射過來的暗器全部打落。
二師兄淩空躍起,将他抱在懷裏,從容的落在地上。
三師兄的臉色漸冷,盯着二師兄放在雲愫腰間的手。
雲愫笑意嫣然,巧笑倩兮,笑聲輕快,空靈致遠,牽上二師兄手,拉着他朝院中的石桌走去,也不理會三師兄此時那臉黑青色的臉。
三師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心底如火燒着,非常的難受,他不喜歡雲愫和別的男人這麽親近,他一樣對什麽事情都看得很淡,一向以自己的利益,家族的利益為重。
從來沒有這種讓自己手足無措的感覺,他心底叫嚣着一種叫做妒忌,憤怒的情緒,看薄傾城卻越發的不順眼。
雲愫朝三師兄招了招手,“殷大人,過來一起喝酒啊。”
谷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公子的神色,又看了一眼雲王殿下,以及軒轅國使者的臉色。
覺得氣氛很壓抑,空氣很冷,非常的冷,好像空間中暗流,殺機,兇戮之氣暗中湧動。
三師兄朝雲愫和薄傾城走去,臉色如霜,目光陰鸷,他讨厭這種內心被火燒,被冰凍,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而且好像丹田的氣息湧動,便情不自禁的咳嗽了起來。
二師兄語氣淡淡,聲音宛如潺潺清泉緩緩流淌般淌過人的心腑:“三師弟的舊疾還沒有好?”
殷恒輕哼,“比你好。”
至少我還知道疼的感覺,能感受風,雨,霜,寒,季節交替,空氣溫度的變化。還能嘗百世間百味,酸甜苦辣鹹。
二師兄眸色動了動,沒有說話,卻擡手,指尖拈過雲愫頭頂的一片枯葉。
他雪袖晃眼,雲愫看得心花怒放,仿佛這天地最純潔的東西,都不及二師兄一分一毫,所以她長大了,也習慣性的穿白色的袍子,或者月白色的,單一素色的袍子。
三師兄語氣陰沉,“二師兄倒真是什麽感覺都沒有,聽說雪山派那個女弟子在輕狂山莊陪伴了二師兄三年,臨死也沒有得到二師兄正眼看一眼。”
雲愫突然覺得心底有些不舒服,想着那個惡毒的蠢女人居然霸占了她的二師兄三年,二師兄竟然還縱容着那個女人。
而她呢,也不過是十歲的時候,與二師兄相處不到半年。
雲愫嘆一口氣,這三師兄真是大煞風景,好不容易她心底最溫暖的一絲瑕想,就被三師兄給破壞了。
二師兄感覺到了雲愫的疏遠,眸色閃了閃,語氣淡淡,不緊不慢:“三師弟這手段比起當年來,有過之而不及。”
雲愫一拍桌子,媽蛋,這兩人,怎麽坐在這裏和和氣氣的講話,周圍的殺氣卻這麽重,跟殺戮戰場似的,這還讓不讓人好好說話了?
“小師弟,還虧你這麽多年來,一直在惦記着二師兄,連生病叫的都是二師兄的名字。二師兄卻美人在懷,早把你抛之九宵雲外了。”三師兄瞠了一眼二師兄,語氣冷冷的,帶着刺。
雲愫瞬間又覺得心情不好了,三師兄,你就不能讓我心情好點嗎?昨天晚上,我明明把你給整了,結果自己怎麽暈倒的都不知道。
二師兄不緊不慢的說道:“小師弟,你答應過我,一輩子都陪着我。”好像當初還拉勾發誓了的說。
“那個女人還說你也要她一輩子都陪着她。”三師兄冷笑。
二師兄淡淡的瞟了三師兄一眼,“三師弟,這信口雌黃的能力很強。”
雲愫突然回頭,冷冷的盯着三師兄,我去,三師兄,你怎麽知道那個女人對我講的話,難道一直在跟蹤我?
她那目光朝驚蟄看過來,驚蟄趕緊低頭,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驚惶。
雲愫冷冷一笑,“你們倆差不多就夠了,還讓不讓人好好喝酒了。”
谷雨将酒壺端了過來,恭敬的說道:“公子。”
雲愫拿過谷雨手中的酒壺,揮了揮手,說道:“你下去吧。”
谷雨呆了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殷恒,轉身走了。
驚蟄說道:“殿下知道我把他去找薄公子的事情告訴了你們了,你說他會不會處罰我?谷雨,你說公子要是把我趕出府,殷恒大人府上能收留我嗎?”
谷雨冷哼,“我家大人是不會需要一個對主子不忠的奴才的。”
驚蟄一臉的驚惶,“我跟了殿下五年,殿下對我這麽好,可是今天殿下沒有罵我,你知道為什麽嗎?”
谷雨瞟了他一眼,冷冰冰的問道:“為什麽?”
“殿下對我很失望,所以都不願意跟我說話了,恐怕以後殿下有什麽事情,都不會把我帶在身邊了,或者殿下會另外去尋找新的心腹,我就算沒有被殿下趕出府,也會被調到府外當守衛,我為了你,連殿下都得罪了,要不你也跟我說一件三殿下的事情,等我回頭說給殿下聽,殿下可以就讓我将功贖罪了。”驚蟄目光灼灼,盯着谷雨臉上的神色漸漸的尴尬。
“我家公子沒有什麽事情好說的。”谷雨尴尬的說道。
驚蟄一臉的難過憂傷:“你就随便跟我說一個事情,就行了,只要是關于殷恒殷大人的就行。”
谷雨愣了愣,說道:“公子每天睡覺之前,都會檢查一下藏在床榻,枕頭,衣服,身上的感應暗器,公子的體質與常人不同,準确的說,公子的身體體表溫度比常人低,所以那些暗器感應器,不會傷到公子。但是溫度只要超過公子的體溫,暗器就會啓動,所以就算有刺客靠近公子,都會被暗器所殺。”
驚蟄一臉的驚愕,說道:“還有嗎?”
“沒了。”谷雨瞠了他一眼,說是好只說一個的。
驚蟄一臉的黯然,說道:“好像這說的這個,我家殿下早就知道了,你說一個我家殿下不知道的,比如說你家大人有沒有什麽特殊的癖好?比如夢游,比如睡覺磨牙,流口水,或者洗澡的時候放屁……等等之類的事情。”
谷雨一拳頭打了過來:“你家殿下才夢游,磨牙,流口水,洗澡的時候放屁呢!”
“我家殿下洗澡,睡覺的時候,從來不讓人伺候,我其實也不知道。”驚蟄說道。突然擡眸看着谷雨:“你說你家公子天天吃青菜,有什麽意思?明明身體不好,就應該多吃點肉好好補補。”
“關你什麽事?”谷雨不冷不熱的說道。
“你家公子吃飯的時候剔牙嗎?”
“你家殿下吃飯時候才剔牙!”
“我家殿下吃飯的時候不剔牙的,你家公子吃飯的時候放屁嗎?”
谷雨:“……滾!”
……
☆、十章、提問回答
院內,秋風瑟瑟。
一襲紫袍的男子臉色陰沉,偶爾咳嗽一聲,對視上雪衣男子的目光時,兩人的眼睛裏皆有濃濃的敵意和殺氣。
可是兩個人都是演戲的高手,誰也沒有主動出手。
雲愫覺得周圍的氣氛壓抑,殺氣萦繞,她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這麽靜悄悄的喝酒有意思嗎?不如來行酒令吧。”
二師兄淡淡的開口:“好。”
只要小師弟高興,做什麽都好。
三師兄眸色沉冷,淡淡的點頭:“可以。”
雲愫說道,“不如我們來定個規則吧,讓我的寵物‘慢慢’叼着花,驚蟄打鼓點,鼓點一停,慢慢嘴裏叼着的花掉到誰的面前,誰就回答我們的問題。”
三師兄看了一眼窩在雲愫腳邊的那只利齒小畜生,小畜生牙這麽利,能叼花嗎,只怕還沒動口,那花就被它那張利齒給咬碎了。
驚蟄跑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奴才去哪裏給你弄鼓點過來?”
雲愫淡淡的說道:“去廚房拿根筷子和一個碗。”
驚蟄點頭,風一般的跑去了廚房,一剎間又跑了回來,手中拿着一個鍋蓋着一把鍋勺,他不好意思的說道:“奴才覺得這個比碗和筷子敲得響。”說罷哐啷一聲,鍋勺與鍋蓋的相撞,在院子裏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三師兄語氣如霜,冷冷的說道:“小師弟,我覺得有問題。”
雲愫一擡頭,“什麽問題?三師兄,你不會是不敢玩吧,不敢玩就算了,我跟二師兄兩個人玩。二師兄,你覺得呢?”
二師兄眸光清澈如一汪泓泉,淡淡的點頭,“我覺得沒有什麽問題。”
“就是。”雲愫将各自的酒杯倒滿,“花落到誰的身邊,誰就喝酒,然後回答我們提出來問題,不能說謊,否則就圍着院子裸奔三圈去。”
三師兄冷道,“喝酒可以,不如将回答問題改成對詩如何?”
“對詩沒意思,就玩真心話大冒險,回答別人問你的問題,你不玩可以不用參與。”雲愫語氣堅決,盯着二師兄,目光冷冷的,這麽多年沒有見到二師兄,她對二師兄也不太了解,說白了,就是她對二師兄的了解,還不如三師兄那道口途說那麽多。
二師兄沒什麽意見,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三師兄臉色很黑,沒有說話,卻是輕輕的點頭,也表示同意了。
雲愫心裏樂得那個歡暢。這回看不把你們老根全部都挖出來。
驚蟄一臉敬佩的看着自己主子,還是主子聰明,用這種方法就能将祭司大人和輕狂山莊的薄公子,兩人的底細挖出來。
“叫谷雨過來打鼓點。”雲愫揮了揮手。
三師兄眸色閃了閃,沒有說話。
二師兄依舊是一副萬事都無所謂的态度。
驚蟄将鍋勺和鍋蓋塞到谷雨的手裏,低聲的提醒道:“回頭多讓大祭司回答問題,我晚上烤兔子給你吃。”
谷雨輕哼,站在樹下,開始打鼓點。
慢慢眨着又黑又大的美瞳,盯着雲愫三人,嘴裏叼着一朵白菊花。慢慢心情不好,你們玩游戲,憑什麽讓我跑腿,我可是上古神獸……呃……擁有上古神獸血脈的東華山無寐谷神獸。這叼着的菊花怎麽白色的?為什麽不用紅色的,感覺跟上墳一樣。
“開始吧。”雲愫一腳踢在慢慢的屁股上,慢慢如一道閃電般圍着三人坐着的石桌,飛速的轉着圈兒。
小怪物速度很快,雲愫只看到了圍着三人身後的一圈紅霧。
谷雨小心翼翼的敲着鼓點,生怕那花落到自家公子的身邊,只是那小怪物跑得太多,壓根就看不出那小怪物跑到哪裏了,眼前就只有一道紅霧,谷雨的鼓點一停,閉上了眼睛。
四周靜谧,葉落可聞,谷雨小心翼翼的睜開了眼睛,看到那朵花放在了殷恒和薄傾城的中間。
雲愫臉上有着着似笑非笑的神色,淡淡的瞟了一眼窩在自己腳下的小怪物,小怪物咔嚓一聲,咬碎了一塊石頭。幽怨的看着雲愫。
小怪物吐掉嘴裏的碎石子,走過去,将花用腦袋頂到了薄傾城的腳邊。它可能覺得,它小時候見過薄傾城,和薄傾城也算有些交情,再說好久沒見面了,應該對故友,友善一些,所以呢,便把那花頂到了薄傾城的面前,以示友好。
薄傾城目光清冽,臉色淡漠,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目光溫柔的看着雲愫。
雲愫明媚一笑,淡淡的問道:“二師兄,那個雪山派女弟子,在你的心裏,是什麽位置。”她臉上笑意盈盈,眼底的寒芒凜冽。
二師兄緩緩而道:“我心裏只有小師弟。”
他目光清澈,語氣認真,完全沒敷衍讨好之意。
雲愫心底冷哼,心裏在沒有那個女人,那你幹嘛還留她在你的身邊這麽久,還縱容她做了那麽多殘害別人的事情,如果不是你的默許,那個女人能這麽嚣張跋扈嗎?還說什麽是你的未婚妻。
輪到三師兄問問題了,三師兄語氣冷冰冰的,“十年前,無極國帶兵進犯天煞邊境,是不是你挑拔的?”
二師兄若有所思,十年前的事情?十年前,他做過很多的事情,當時也不過十一,二歲,“不是。”
他要殺人,從來不借刀,而是自己直接解決。
三師兄冷哼,自然是不相信。
雲愫踢了踢慢慢,慢慢極不情願的去叼那朵花,身形一閃,又瞬間跑起了圈圈。
谷雨那鼓點敲了大半柱香的時間,小怪物那紅影看得人眼花缭亂,完全分不清它到底跑到哪兒了,而且速度并沒有慢下來。
鼓點一停,小怪物剎腳不及,沿着石桌三人的身後滾了一圈,最後撞上了殷恒的腿上,嘴裏叼着的花,落到了殷恒的腳邊。
雲愫哈哈一笑,說道:“事先說好啊,玩真心話大冒險,就不能問什麽關于國家政治的事情,否則就算犯規,要受罰的。”
二師兄輕輕的說道:“好。”
三師兄端起面前的酒,一口喝光,沉沉的将酒杯放在桌上。
雲愫若有所思,“你初戀是什麽時候,你第一次初吻是什麽時候?這樣,你有多少個通房丫環?不行,還是問你除了身體不行以外,那個方面是不是也不行?好像也不好,你那裏的尺寸多少?這樣顯得我太輕浮……”
雲愫喃喃自語,在一旁站着的谷雨一臉的尴尬。
當然殷恒的臉色很黑,越發的覺得這場行酒令,就是雲愫故意給他下的套。
“你性取向正常嗎?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雲愫一拍桌子,認真的問道。
“兩個問題,你想問哪個?”三師兄語氣冷冷的,很想啓動腕上的暗器,把雲愫給射到廢。
“那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雲愫問道。
三師兄咬牙切齒,冷冷的說道:“女人!”
雲愫笑得意味深長,瞟了一眼二師兄。
二師兄怔了怔,聲音淡淡的,“你性取向正常嗎?”
哐啷!谷雨手中的鍋蓋和鍋勺落到了地上,這問題問得,怎麽這麽讓人糾結呢?薄公子剛剛沒聽到雲王殿下,已經問自家大人了嗎?
三師兄冷冷一拂袖,表示不願意回答這麽幼稚的問題了,他覺得他這智商,跟薄傾城,根本就不是一個星球的。
而薄傾城只是想替雲愫把雲愫沒有問的第二個問題替她問了。
“三師兄,你不會玩不起吧?”雲愫笑眯眯的看着殷恒。
殷恒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正常!”
二師兄寵溺的看了一眼雲愫,小師弟,我替你把你想問的問題給問了,你一定不要生我的氣了。那個姓陳的雪山派弟子,他和她根本就什麽關系也沒有。
“再來,再來。”雲愫踢了踢慢慢。
慢慢再接着跑。
這一回,還是落到了三師兄的面前。
三師兄那臉色如霜,淩厲如刀。
谷雨吓得不敢大聲的喘氣,她真的是很小心的,沒想過要把自己的主子出賣,而且雲王殿下的那只小畜生,跑得這麽快,鼓點一停,也不知道它跑到哪裏,要說出了問題,也是雲王爺的那個寵物的問題。
雲愫哈哈一笑,一拍桌子,說道:“你是不是處男?”
“咳!”正在喝酒的三師兄,嗆得滿臉通紅。
谷雨低着頭,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不然挖個坑,先把自己埋進去,也好過被主子誤會她與雲王爺殿下合謀,算計主子。
旁邊的驚蟄就笑得直不起腰來了。殿下就是殿下,問得問題,可真夠……沒良心的。
“……”三師兄咬牙,說道:“是。”
“哈哈……”雲愫輕笑,“你這麽大了還是處男,是不是不舉啊。”
谷雨想要逃了,殷恒大人生氣了,非常生氣。
“我忘記了,我只能問一個問題。”雲愫悻悻的說道,望向二師兄。
二師兄語氣淡淡:“你是不是不舉!”
三師兄怒了,手掌緊緊的抓着酒杯,手背青筋暴現,咬牙切齒道:“沒有。”
……
接下來,菊花又是落到了三師兄的面前。
三師兄憤憤的把面前的酒喝掉,目光冷冷的盯着雲愫。
雲愫才不去理會三師兄的難堪,撐颌若有所思,“你有沒有親過女人?初吻還在不在?”
“夠了!”三師兄站了起來,正欲離去。
二師兄說道:“小師弟,算了,三師弟玩不起,我們兩個人玩。我會一直陪着你的,你想玩什麽,我都陪着你。”
三師兄又坐了下來,他不知道為什麽,薄傾城感興趣的事情,他很想去破壞。他咬牙切齒:“沒有。”
二師兄目光清澈,語氣淡淡:“五年前,是你故意假借小師弟的名義,引我入你設置的圈套,對不對?”
三師兄冷冷一笑,“對!”
雲愫一擡眸,“三師兄,你好無恥。”
“過獎!”三師兄不緊不慢的回答。
谷雨那手在抖,小心翼翼的問道:“還要繼續嗎?”
“繼續,當然要繼續,這酒都還沒有喝完呢。”雲愫踢了踢腳邊的慢慢。
谷雨皺眉,說道:“雲王殿下,您那只寵物是不是故意每次都停在殷大人的身邊?”
“這不是我的寵物。”雲愫拿起酒壺給三師兄面前的酒杯倒滿酒,頭也沒擡。
谷雨嘟嚷道:“不是您的寵物,那什麽事事都順着你的意?”
“實際上,我對它一點也不寵。”雲愫一腳踢開要趴在她鞋子上的小怪物,說道:“繼續給小爺跑。”
小怪物擡起無辜的美瞳望向谷雨,你看,主人真的對我一點也不寵,所以說,根本都不是寵物。
當然,那花還是停在三師兄的身邊。
谷雨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凝固了,這是什麽情況?這也太詭谲了,那個小畜生肯定是故意的。
雲愫漫不經心的開口:“這回我可以不問你問題,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三師兄冷冰冰的語氣:“你問問題。”要答應她事情,誰知道她會提出什麽奇葩的,讓人無法完成的事情?她提出的問題雖然刁鑽,而且涉及到他的一些不可說出口的*,但是總好比她等會心血來朝,讓他答應一個他無法完成的事情比較好。
“你那個尺寸多少?”雲愫眼底有抹狡黠的寒意,指了指三師兄那敏感之處。
“砰!”谷雨一頭栽在了地上,她不要活了,就讓她就這麽暈死活了,雲王爺,你到底問的是些什麽猥瑣無極限,損人節操的問題啊,太讓人為難了。
三師兄臉色難看。
雲愫不緊不慢的說道:“要不你二選其一回答。我一般是不會強迫人做他辦不到的事情。”不過連你三師兄都無法辦到的事情,只怕這天下,沒有幾個人能辦成了,當然二師兄除外。
“我答應你一件事情。”三師兄說道。
雲愫臉上的笑意,意味深長,“三師兄,不會是你那裏的尺寸太小,你不好意思說出口?”
“住口!我答應幫你辦一件事情,你叫我辦什麽事情,盡管說。”三師兄冷冷的說道。
“一支好卦!一支兇卦。”雲愫笑眯眯的揚唇,緩緩而道:“安縣之事的幕後指揮使,想必三師兄比我更清楚,朝中的兩大勢力,三師兄也很清楚。左相打算把自己的庶女嫁去榮山府,那個榮王老家夥剛剛死了一個側妃,騰了一個側妃位置出來,左相府的庶女嫁過去,正好是側妃。你說他們兩個連姻打算做什麽?”
三師兄驚愕的看着雲愫,沒想過她居然也會注意到這些事情,于是說道:“好,”
具體細節,薄傾城畢竟是外人,他也不便與雲愫多加分析。
輪到薄傾城問問題了,薄傾城語氣淡淡,也沒經過任何的思索,說道:“我也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否則你就回答剛剛小師弟問你的那個問題。”
雲愫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拉着二師兄的雪袖,說道:“二師兄,你真是太可愛了。”
二師兄眸光溫柔:“小師弟,喜歡就好。”
“喜歡,太喜歡了。”她望向三師兄,“三師兄我建議你回答我剛剛的那個問題,千萬別答應二師兄什麽事,萬一他叫你通敵叛國,你就完了,你平王一脈也全部都完了。”
“我答應你一件事情,只要不是違背道德良心的事。”殷恒沉沉的說道。
雲愫眼底有抹失望,她其實還是三師兄某寶貝的尺寸比較感興趣啊。三師兄居然選擇答應二師兄一件事情,難道三師兄是料定二師兄不屑讓他做那些叛反事情?
二師兄的性子比三師兄要坦蕩許多,他的性子也很簡單,喜歡就好好寵着,不喜歡就殺了。
而三師兄,事事安排的滴水不漏,從來不給自己留下一丁點兒的隐患。
不過還是先看看二師兄會讓三師兄答應他什麽事情再說,要說二師兄什麽都不缺啊。
“離小師弟遠點。”二師兄淡淡的說道,他這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你別跟我搶小師弟。
三師兄盯着薄傾城看了許久,說道:“酒沒喝完,還要再來嗎?”
二師兄淡淡的說道:“你先答應我說的。”不要轉移話題。
二師兄一樣很認真,他認定的事情,便一定會一心一意的去做。
“我答應。”殷恒冷哼,他只答應離小師弟遠一點,但是雲愫是女子,頂多算是小師妹,似乎薄傾城也知道了雲愫的身份?
薄傾城到底知不知道雲愫的女子身份呢?五年前,他去接雲愫的時候,薄傾城是全力反對的。
雲愫那只她從來都不寵的小怪物這回很識趣的将花叼到了雲愫的身邊。
雲愫嘟唇,紅唇粉嫩粉嫩的,淡淡一笑,将面前的酒喝了,一揮袖,說道:“你們有什麽問題就問吧。我事先聲明啊,我不會承諾答應你們什麽事情的。”
三師兄說道:“浮雲山莊與你有什麽關系?”
“沒有關系。”雲愫搖頭。
三師兄抿唇,沒有再追問,反正也是只能問一個問題,小師弟願意說真話,或者說假話,全憑雲愫的心情。
二師兄眸光晶瑩通透,語氣淡淡的,說道:“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氣?”
雲愫怔了幾秒,然後輕哼,“不可以。”
……
那行酒令的游戲玩了一個下午,最後三人有些醉了。
雲愫扶着二師兄的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說道:“累了,回房。”
她臉頰緋紅,像天邊最美麗的一道晚霞,看得人心醉不已,二師兄将她抱起,朝屋內走去。
彎月藏入烏雲,夜風瑟瑟,秀青和秀淩守在外面,一臉的冷肅。
驚蟄想進去看一下雲愫,都被他們兩人擋在了外面,驚蟄想了想,反正殿下也沒有什麽事,于是便跑去安慰谷雨了。
谷雨今天下午一直惶惶不安,生怕殷恒以為她故意聯合雲愫他們陰主子,其實谷雨覺得自己最無辜。非常的無辜。
秀青擡頭望天,天邊黑沉沉的,院中落葉缤紛,昏黃的夜燈照耀着整個靜谧的院子,她覺得今晚的月亮不錯。
秀淩目光淩厲,盯着遠上的院門,院門下夜燈搖曳,殘葉凋零,他覺得今夜的風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