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2)

這麽大的猴子。”

巨猿的前爪子抓着一把石斧,石斧很大,看起來應該是很重,可是被那巨猿拿在手裏,卻顯得十分的輕巧。

巨猿的身上此時鮮血淋淋,它突然捶胸,發出一聲震耳發聩的吼叫聲,震得四周洞壁的碎石都瑟瑟而掉。

秋雪吓得臉慘白,一頭撲到修竹的懷裏。

大師兄那臉色沉了沉,淡淡的說道:“看來那些遇害的江湖人就是這只巨猿給弄死的。”

“它還擋住了我們前進的洞口。”雲愫懶懶的說道。伸手撫平小怪物那一身豎起的紅毛。紅毛剛剛撫平,又豎了起來。

小怪物開始磨牙,看起來是打算找到巨猿破綻點,再一口咬下去。

大師兄不緊不慢的說道:“擋我者……雖強必誅。”

雲愫哈哈大笑,提起手中的重劍,說道:“這話我雖然,先殺過去再說。”

驚蟄一臉的冷肅,說道:“公子,這點小事,奴才替你做就行了。”

雲愫拍了拍驚蟄的肩膀,“你去!”

驚蟄一驚,臉上的冷肅倏然一變,小心翼翼的說道:“奴才只是随口說說。”殿下怎麽能真讓他沖過去冒險呢?況且這隊伍裏有冷楓堡以及蕩劍門的兩位高手,哪裏還用得着他這個野路子,亂七八糟學成的路人甲?

要說驚蟄那武功,絕對不比左龍以及修竹差。

因為當初在雲王府裏教授武技的老師,可全都是大陸上數一數二的高手,只是雲愫不愛學,把那些高手全部都給氣走了,而且還被雲愫騙走了自身的絕學。

雲愫輕笑,說道:“它擋我們的路,那我們就先幹掉它再說。”

“好!”大師兄上前一步,擋在了雲愫的前面,語氣淡淡的,“小師弟,等會我先毒倒它,你再動手。”讓小師弟這麽冒然的沖上去,他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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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身形潇灑,很快就掠到了那巨猿的面前,手中的長劍一揮,挑出一系列的劍花,直逼巨猿的眼睛。

巨猿長吼一聲,完全不去看此時刺過來的長劍,也不避開,而是直接舉起巨大的石斧,朝大師兄迎頭砍過去。

大師兄揮出來的劍光,晃花了巨猿的眼,同時袖中一片黑霧飄出,在巨猿一呼吸的時候,黑霧全部都被巨猿給呼吸了進去了。而大師兄那身體堪堪的從巨斧下躲過,若是再遲一分,可以會被巨斧削去肩膀。

石斧砸到了洞中的石壁裏,巨猿嘶吼着,很快将石斧從洞壁中拔了出來,舉起斧頭,瘋狂的朝衆人砍過來。

大師兄身上帶的毒粉不少,看準時機,一片毒霧直接揮向了巨猿的眼睛。同時雲愫向一沖,從長劍如虹,很快就刺入了巨猿的身體。

赤宵劍出鞘必見血,而且還要飲血,同時還能吸取被刺者身上所有的靈力,真氣。

雖然長劍已經刺入了巨猿的腹部,但并沒有飛濺起血花,那鮮血在經常劍刃上的一小槽時,全部都被劍刃給吸收了進去。

“噗……”赤劍拔出,雲愫那輕巧的身子淩空一轉,退了回來。

巨猿因為巨痛的關系,開始胡亂的揮動着斧頭,震得整個山洞顫顫抖抖,石屑紛飛,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衆人的活動有限,不得不一邊抵擋,一邊後退。

驚蟄也是急了,說道:“葉公子,你這毒不行吧。”

葉庭葉回到了雲愫的身邊,說道:“本來這毒藥,一點點都可以放倒一頭大象。”

不過這只巨猿猴的身體裏似乎擁有着深厚的能量。而且力氣極大,手段也是殘忍。

雲愫一劍擋開那劈過來的斧頭,身子被大師兄扶住,才站穩。她低頭看了一眼被震得發麻的掌心,咬了咬牙,擡眸,目光凜凜,輕輕的将大師兄推開,內力在掌心凝聚,慢慢的凝聚在劍身之上。

這頭巨猿中了大師兄的毒,現在還能這麽強大,若是沒有中毒,只怕更加厲害,他們這些人,在這只猿猴的面前,都不夠看的。

她舉劍,身子輕盈的一躍,然後朝巨猿的頭上砍去,動作,力量無一狠厲,完全是用盡了全力。

大師兄提劍迎上,配合着雲愫的動作,同時袖中黑霧揮出。

巨猿本來是防着雲愫的,此時看到大師兄那劍朝自己的眼睛刺過來,頓時舉起斧頭來擋。“哐啷”一聲巨響,雲愫手中的重劍砍在巨猿高舉的那石斧上,石斧發出咔嚓的聲響,迸裂出無數石屑,飛濺而起的時候,在空中相撞,濺起片片的火光。

石屑飛濺到巨猿的眼睛裏,巨猿因痛,一聲長吼,又加上吸食了毒粉的關系,動作不如先前那般兇猛,相反的動作還有些遲鈍。

它也不戀戰,捂着眼睛,匆匆後退。

等到雲愫一行人追過去的時候,那巨猿的腳步消失在了洞內拐角的地方。

驚蟄一臉的驚訝,“怎麽消失了。”

洞內除了一行人各自的呼吸聲,以及徐徐吹過的風聲,剛剛巨猿的吼叫的聲音消失得一幹二淨,而且地上只有幾個淩亂的巨猿腳印,再往前的時候,地面上一片平坦,根本沒有任何的痕跡。

“這裏好奇怪。”何佩佩驚惶的說道。

雲愫擡眸,正好大師兄也回過頭來看着她,兩人的目光一接觸,同時兩人的目光裏皆閃過一抹淡淡的寒意。

大師兄突然開口:“小心點。”

雲愫點頭。

身子朝那石壁的方面撞過去。

何佩佩發出了一聲尖叫,“舒公子……”

在雲愫撞入石壁的那一剎那,葉庭風也在同一時間撞了進去。

眼看着雲愫與葉庭風消失在眼前,其餘的人皆是一臉的驚愕,驚蟄抓起趴在地上的小怪物,然後狠狠的朝石壁上一丢。

小怪物嗚嗷了一聲,很快的消失在石壁之後。

“這後面有機關?”何佩佩小心翼翼的問道。

驚蟄淡淡的應了一聲,也朝石壁上沖了過去。很快身子一閃,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置身于一片花草遍地的綠林當中。

身後其餘的幾個人也撞了進來。

雲愫和葉庭風已經走到了最前面,後面的幾個人急急的跟了上去。

大師兄看到草地上的大腳印,以及濺在草葉上的血濺,突然拉住了雲愫,說道:“它果然是從這裏經過的。中了我的毒,應該跑不了多遠的。”

小怪物搖着尾巴,大搖大擺在走到了雲愫的前面,還時不時的在地上打着滾。雲愫一腳将那煩人的小怪物踢開。

“沒想到這裏還是另一片天地,與剛剛那黑漆漆的山洞完全不一樣,而且我感覺這裏好像還是最中間。”雲愫擡頭,望着頭頂高高的天空,那身邊環繞的山壁,一眼看不到頭,而且山壁很光滑,壁上長滿了青色的苔藓,濕濕的,滑滑的,只怕就算你輕功再高,也不可能跳上這麽高的位置。

小怪物一邊走,一邊搖着尾巴,雲愫知道那是小怪物很了解這裏的地形的緣故。

果然,走出不到兩百米的範圍,草地裏躺着那只巨猿,巨猿全身染血,此時已經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了。

小怪物很開心的跳到了巨猿的身上,翻滾了兩圈,然後一張咬,咔嚓一聲咬斷了那只巨猿的喉骨。

大師兄正要阻止,沒有阻止得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只見小怪物突然搖晃了幾下,腳步都走不穩,然後一頭栽到了巨猿的身上,搖晃着腦袋,黑大的瞳子滴溜溜的轉動着,帶着幾分迷茫,像喝醉了酒一般,看起來全身都輕飄飄的。

大師兄不緊不慢的說道:“毒藥太烈,你那只小怪物受不住了。”

雲愫上前擰起那只睚眦必報的小怪物,說道:“反正它也死不了,沒事。讓它醉着好。”

小怪物天生牙齒鋒利,又喜毒。她也并不擔心些什麽。

何佩佩看到一朵漂亮的花,非要跑過去摘下來,一臉欣喜的抓在手裏,輕輕的聞着。旁邊的秋雪看了一眼,對修竹說道:“那朵花我也喜歡,修竹師兄,你幫我去拿過來好不好?”

修竹怔了怔,四下掃視了一眼,只有何佩佩手中有一朵,其餘也沒有,那花似乎是獨一無二的。粉紅色,形狀像蝴蝶在翩翩起舞。

“好像沒有了。”修竹說道。

秋雪盯着何佩佩手裏的花,說道:“她手裏不是有一朵嗎?”

修竹說道:“那是何師妹的。”

“她也配嗎?”秋雪瞟了一眼何佩佩那張普通平凡的臉,輕屑的一笑。

何佩佩怔了怔,眼圈兒有些紅紅的,走過來将花塞到了秋雪的手裏,說道:“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就給你好了。我不知道秋雪師姐所說的配與不配到底是怎麽樣一個衡量标準,是以武功來衡量,還是以姿色來衡量?若是以武功來衡量的話,我确實是不如秋雪師姐,不過像秋雪師兄現在這樣,什麽事都要別人代勞,想必也是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我武功雖然不行,但未必不能戰勝秋雪師姐你。若是論姿色,秋雪師姐現在這副模樣,你真應該找個鏡子好好照照,聽說愛臭美的人,身上都會帶一面鏡子,我大師姐就有,我想你肯定也有吧。”

雲愫回頭,看到何佩佩正氣呼呼的對着雪山派弟子秋雪說着話,輕聲一笑,說道:“想不到佩佩居然還如此的牙尖嘴利。”

漸漸的腳步聲傳來,而且來的還不是一個人。

然後是陰陽怪氣的聲音:“小師妹,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找到這裏來了。”正是清山派的大師姐鄒蘭,鄒蘭那目光突然移到了雲愫身邊的那只小怪物身上,對自己身後的一幫人說道:“另外一朵花,就是被這只小怪物叼走的,我親眼看到的。”

在她的身後,是幾十個闖入迷蹤洞深處的江湖弟子,以及一些世家養的武師。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

☆、十六、打怪

難得聽到佩佩突然奮起反抗的模樣,雲愫覺得,如果這小丫頭生性單純的話,只要經過好好調教一下,将來定是可成大器的。

雪山派的女弟子秋雪氣憤的指着何佩佩,另一只手拉着身邊的修竹問道:“修竹師兄,你看她說我,你說說她是不是不配。”

修竹愣了愣,說道:“那花是何姑娘先摘到的,居然秋雪師妹想要的時候,我替你去采一把更加漂亮鮮豔的。”

秋雪瞪着何佩佩手中的花兒,咬牙切齒。她突然走過來一把抓過何佩佩手中的花,然後狠狠的扯碎,扔到了地上。

何佩佩一臉的委屈,咬着唇,忍住眼眶裏要流下來的淚。

修竹那臉色沉了沉,反過來安慰何佩佩,“何姑娘,你別太介意,秋雪她并非有意的,她只是受了傷,心情不好。”

何佩佩搖了搖頭:“沒事沒事。我沒事。”剛剛她也不知道怎麽會突生這麽大的勇氣對秋雪說出那些話,此時說過了,感覺自己都過得有些太過了,不過誰叫秋雪欺人太甚了呢?”

秋雪并不知道修竹中是想給她一個臺階就下了,可是她不懂,之前逍遙派的那個女人陷害她,她到現在在反應過來,覺得那個逍遙派的楊姑娘刁蠻任性,讓隊伍裏所有的男人都圍着她轉,而楊姑娘又覺得理所當然,男人們把當她成女主一樣供着。讓秋雪心裏妒忌,漸漸的原本沒什麽心計的性子開始變成扭曲了,正要又有一個蕩劍門的師兄修竹對她千依百順的,于是她便也覺得高傲起來。

“修竹,你為什麽替她說話?”秋雪憤憤的說道。

“我……”修竹看着秋雪那張氣得扭曲的臉,不禁皺眉,感覺秋雪突然間變了,不再是初相識那個心思單純的師妹了。

“她長得這副德行,不配擁有漂亮的東西。”秋雪咬牙切齒。

驚蟄見修竹那副窘迫的模樣,說道:“秋姑娘,修竹公子哪裏替何姑娘說道,他那是替你說話呢,你怎麽好壞不分呢?真是狗咬……”

雲愫一巴掌拍在驚蟄的腦袋上,“別侮辱了狗。”

驚蟄哦了一聲,非常狗腿的說道:“公子,您說得對。”

大師兄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別鬧了,趕緊找另外一朵烏靈花吧。”

一說到正事,大家頓時就安靜了下來,畢竟現在還是合作的關系,是絕對不能起內讧的。否則就是犯了大忌,對隊伍裏的任何人都沒有好久,反而還會害了自己。

左龍一早就看秋雪不順眼了,冷冷一哼,走在了前面。

突然秋雪一聲尖叫,伸出雙手,“我的手…………”

那原本應該是潔白如玉的手掌,此時呈現着青黑之色,整個手掌都是黑色的,隐約的能看到血管裏萦繞的黑氣。

大師兄上前一把抓住秋雪的手腕,突然松開,冷冷的說道:“花有毒。”

左龍冷哼,“真是醜人多作怪。”

那花原本是何佩佩拿到手裏的,如果秋雪不去搶來,不将花撕碎的話,必然是什麽事情都不會有。

“啊!”一聽到這裏,秋雪尖銳的叫聲響徹整個谷底。

“這可怎麽辦呢?”修竹緊張的問道。

大師兄淡淡的瞟了一眼秋雪,說道:“那花本是沒有毒的,但是秋姑娘指甲上塗了丹蔻,那丹蔻與花汁相融,便成了劇毒。”

秋雪正要捂臉。

大師兄再次冷冷的說道:“此時毒素開始的蔓延,大家最好不要接觸,否則就會染上毒素,而且那毒素是可以透過表皮,滲入血液中的。”

秋雪吓得将兩只手掌伸在半空,一臉的倉皇。

何佩佩松了一口氣,說道:“我剛剛還在想,我怎麽沒事呢,好在我沒有塗指甲。”她幸災樂禍的看着秋雪,冷哼道:“叫你臭美。”

大師兄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誰身上帶香囊的,最好也要小心,雖然這谷中的花花草草沒有毒,但是一接觸到外面的東西,都有可能産生劇毒。”

秋雪突然撲過來,伸手去抓大師兄的衣擺,被雲愫橫空一腳,将她絆開。

“公子,你快救救我。”秋雪乞求道。

葉庭風怔了怔,眉宇一蹙,一張清逸暖潤的臉上,浮起淡淡的寒意。

修竹也淡淡的說道:“請你救救秋雪師妹。”

驚蟄冷冷的說道:“你怎知葉公子能救你?”

“公子,懂得毒,剛剛在對付巨猿的時候,我已經看到了公子的能力,現在又能分析出秋雪師妹中毒的原因,一定能救她。”修竹在這個時候,還在顧及着秋雪,可見他對秋雪也是用心良苦。

雲愫從身上的錦囊裏掏出一顆藥丸出來丢給秋雪,說道:“吃吧,解毒丸。”

秋雪毫不猶豫的吃了。

大師兄看了一眼雲愫,心想,小師弟那解毒丸是他五年前塞給他的,現在不知道過期了沒有?

他倒是好,直接拿這個雪山派的女弟子試藥了。

果然秋雪那雙黑青的爪子顏色變得談了許多,秋雪心中一喜,頓時覺得自我感覺良好,想來還是自己長相漂亮,所以才會令雲愫這般俊秀的公子将藥送于自己。

不過走了幾步,秋雪果斷就不好了,因為全身都長了紅疹,像得了花柳一般。

左龍竟然是見慣了江湖大場面的,看到秋雪這樣,突然蹙眉,說道:“葉公子,你快看看秋姑娘這是怎麽啦?這臉上的疹都化膿了。怎麽感覺像青樓那些染了病的姑娘?”

秋雪一邊抓,一邊撓,痛苦的說道:“好癢。”

雲愫走過來,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挑起秋雪的臉,若有所思道:“好像是化膿了,大師兄,你看這是怎麽回事?”

大師兄頭也沒有回,漫不經心的說道:“不用看了,她手掌上的毒,因為吃了解毒的藥丸,已經從身體的表皮暴破流出來,等膿血流幹淨了,也就沒有事了。”

大師兄當然不會說,那是因為解毒丸過期的緣故,又說了一句:“秋姑娘那毒比較特殊,所以得用特殊的方法。否則就只能砍了兩只中毒的手掌,避免毒素的蔓延。”

這全身長疹濃膿肯定比砍掉雙手要好上很多,所以秋雪心裏有怨恨也不敢說什麽?

她突然撲過來想撲到修竹的懷裏,結果修竹看到她張滿臉流着膿血的臉蛋,吓得後退了一步,吱吱唔唔的說道:“葉神醫不是在林外嗎?秋雪師妹,你也別着急,等見了葉神醫,再叫葉神醫給你治治。”

驚蟄陰陽怪氣的說道:“我聽說葉神醫治病救人的規矩有些怪異,說什麽不死不救,不活不救,只救不死不活的。像秋雪姑娘這樣的,估計沒戲。”

“你!”秋雪指着驚蟄,臉上的膿血流到流裏,一股惡心的腥味彌漫開來,她幹嘔了許久。

雲愫嘴角噙着三分笑意,她也不知道那解毒藥丸過期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不過看秋雪總是忍不住的往身上,臉上抓,估計着那毒清完了,流膿的疤痕以後可能是永遠留在身上,臉上了。

往前走了一段的距離,地上的草叢層層的被重物壓過,小怪物沿着那條草壓過的痕跡一路往前。

“好像慢慢發現了什麽。”大師兄若有所思的望向雲愫。

小怪物一向對毒物感興趣,巨猿死了後,聽說守護迷蹤洞的還有一條有毒的大蟒,雲愫提着重劍追上小怪物的步子。

身後的雪山派弟子秋雪還在那裏叽叽歪歪的,身邊照顧她的修竹很顯然,顯然十分的不耐煩。

左龍見雲愫沖上去,心裏也一急,追了上去。

驚蟄和何佩佩就更不用說了,緊跟着追了上去。

小怪物曾經呆過的山洞裏有一條巨蟒,那巨蟒被小怪物一口就咬斷了頭骨。

趕到一個水潭,水潭邊上水花飛濺,一黑一紅的兩個身影在水中竄動。黑色的身形很巨大,而那紅色的小身影,在黑影面前,就像一個小紅點。

小怪物本身動作就快,但那巨蟒的動作也不慢。

雲愫提劍沖直,一劍朝巨蟒的尾巴上砍過去,赤宵劍卻在碰觸到巨蟒的身體時,被巨蟒的尾巴甩開,只砍掉了巨蟒身上的幾片硬鱗,那鱗片黝黑,泛着冷光。連赤宵劍都砍不動,小怪物那口利齒咬起來肯定也困難。

巨蟒那長尾一甩,水面濺起大片的水花,掃斷了岸邊的一顆大樹。

雲愫身子輕盈的從倒下的大樹下躍開,足下一點,踩着蛇尾,舉劍狠狠的朝巨蟒砍去。巨蟒張着血盆大口,三角形的腦袋上兩邊各張一片如翅膀一樣張開的厚鱗。雲愫手中的重劍從巨蟒的利齒上劃過,劃掉了巨蟒的利齒。

大師兄手中的長劍也飛刺過來,刺入巨蟒的七寸處,只聽到峥的一聲,長劍在巨蟒的厚厚的鱗片上一彈,被震開來。大師兄那身影在空中旋轉了一圈,踩着巨蟒的身體再次迎頭刺過來。

驚蟄和左龍也加入了砍殺巨蟒的戰鬥中。

何佩佩的武功見大家都這麽努力,抓起背上的小弓弩,對準巨蟒張開的那張血盆大口。

雪山派的女弟子秋雪突然抓住正欲出手的修竹,說道:“那條大蛇這麽厲害,你過去也無疑是送死。”

修竹愣了愣,皺起了眉頭,盯着秋雪,說道:“大家都是一個隊伍裏的,如果有事都不幫忙的話,是不是不太好?而且人在江湖走,最重的是一個義字。”

秋雪恨恨的瞠了他一眼,說道:“你急什麽,等那大蛇被他們打得快要死了的時候,你再出手殺了那條大蛇。然後這功勞不就是你的了嗎?”

修竹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秋雪咬牙:“你想想,你現在冒然的沖上去,也沒有什麽作用?還不如呆在這裏,等待最佳的時機動手。再說等他們殺死了大蛇,精力和體力也已經到了極限,到時候你再動手,将他們手中的烏靈花給奪過來。”

修竹從來沒有想到一個秋雪居然會是這般的心思。

“我現在中毒,又受傷了,你必須留在這裏照顧我。”秋雪恨恨的說道。

修竹沒有上前,原因并不是因為聽信了秋雪的話,而是因為同樣還有一個隊伍正在旁邊眼睜睜看着雲愫他們對抗巨蟒。

那行人便是清山派的大師姐鄒蘭。這位大師姐身後站着幾個穿着各大門派衣服的弟子。

大師姐看到何佩佩被巨蟒給甩下地,嘴角泛上冷冷的笑意,不緊不慢的說道:“小師妹,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工夫,就不要跑去送死了。”

雲愫一劍刺入巨蟒的腹處,巨蟒傷口的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底下的小潭,同時小怪物看到有了突破口,小小的身影撲了過去,一口咬在赤宵劍刺出的傷口處。咔嚓一聲悶響,它鋒利的牙齒咬碎了巨蟒那堅硬的鱗片。

大師兄拿出身上的竹筒,扔了一個給雲愫,“接蛇王的血。”

雲愫還沒想到這條這巨大,身體堅硬,長相還奇特的大蛇,居然就是蛇王,據說蛇王的血很貴重,可用來很多的藥理。

雲愫抓住竹筒,腳下踏着巨蟒的身體,一劍插入巨蟒的另一片鱗片的縫隙當中,拿出竹筒接血。

小怪物更甚,咬破了巨蟒那堅硬的外皮,鑽入了它的身體裏,巨蟒受痛,開始全身彈跳起來,巨大的身體在血潭中翻滾着。仿佛要将水潭裏所有的水都翻滾出來。

雲愫已經接好了蛇王血,退回了岸邊,眼睜睜的看着那條蛇在潭中瘋狂的翻滾着。

大師兄飛回來,手中拿着另一個竹筒,一臉溫潤笑着的看着她,擡袖替她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說道:“早知道這裏面的蛇王這麽大,就應該多準備幾個裝蛇血的竹筒。”

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草藥香氣,清新自然,袖風輕拂,藥香裏萦繞着淡淡的血腥之氣,那藥香将血腥之氣給蓋住,倒也沒有讓人覺得有什麽不舒服。反而讓人覺得很清新。

大師兄身上的藥香,不同于三師兄身上的藥香。大師兄身上的藥味,像開花陽光雨露下,被陽光雨水沖刷過,是那個幹淨剔透的香氣。

而三師兄身上的藥香,雖然不重,卻沒有那種清新的氣息,反而将珍貴了許久的老酒般,帶着淡淡的清醇。

巨蟒還在池中翻滾着,衆人吃驚的看着這一切,各人的眼底無一有着驚愕的表情。

小怪物一身血淋淋的,叼着一個鴨蛋大的蛇膽從巨蟒的身體裏鑽出,然後身子一閃,幾個跳躍,從水潭中跳到了岸上,獻寶似的将那蛇膽送到了雲愫的面前。

雲愫拿出一個玻璃瓶制的瓶子将蛇膽放了進去,這玻璃瓶是她在馬車上拿下來,當初覺得新奇,三師兄那奇葩,居然還能制造出玻璃,而這個時代的玻璃還沒有出現,所以她覺得不可思議,想着這天下獨一無二的一件東西,如果拿出來賣錢的話,是不是很值錢?于是在她收拾包袱的時候,将那玻璃瓶順手就塞到自己的挂在腰上的小布包裏了。

雲愫将瓶子封好,笑眯眯的盯着玻璃瓶裏那團血淋淋的東西,開心的說道:“大師兄,你看。”

大師兄見到雲愫手中的玻璃瓶,微微的一愣,不過他那驚愕的表情一閃而逝,溫柔的說道:“蛇王的蛇膽比蛇血還要貴重,不僅可以治百病,還有死起回生的功效。”

雲愫這麽一聽,若有所思的盯着瓶中的蛇膽看了下來,她的手心中慢慢的聚集起一陣白色的霧氣,不肖一會兒,瓶內生滿了白色的白霜。

她用內力将瓶中的蛇膽給冰封住了。

那在水潭中掙紮的巨蟒掙紮得不那麽劇烈了,那磅大的身體在水潭裏慢慢的扭動着,最後漸漸的蛇身的肌肉都在顫抖,而巨蟒卻一動不動了。

水潭後,是一片空地,空氣很寬敞,石臺上堆滿了各種各式燦爛耀眼的石頭。

左龍突然說道:“我只聽說龍喜歡耀眼好看的東西,還用耀眼好看的東西來裝飾自己的山洞。怎麽這條蛇也是一樣的?”

雲愫甩了甩袖上的水珠兒,淡淡的說道:“那不是巨蟒的山洞,而是剛剛我們打殺的那只巨猿所呆的地方。”

石臺上,最頂端放着的是一朵五彩的如肉類小植物般,只有半個巴掌大小的烏靈花,此時那朵烏靈花正在陽光下,閃光着耀眼的神聖的光芒。

身後一個冷沉的女聲響起,“聖女,你看,那就是烏靈花,之前被嵩山派的一個女弟子給得到,後來我們在洞內發現了嵩山派的那五六個弟子全部都慘死,原來那花在這裏。”

那朵烏靈花确實很漂亮,而且讓人很一眼看到,便會覺得很神奇,顏色明明是五彩缤紛的,可偏偏叫什麽烏靈花。後來,大師兄才告訴她烏靈花的由來,因為烏靈花外表的顏色是五彩的,而肉狀花瓣裏面的卻是黑色的。

不過此時,不僅僅只是雲愫,以及清山派大師姐的隊伍,陸續的還有幾個隊伍趕了過來。幾十號人盯着那臺中的一朵花,皆是兩眼發光。

☆、十七、算計誰

大夥都是過來尋寶的,看到寶物又怎麽不動心呢,這要争個你死我活是必須的。

清山派的大師姐鄒蘭指着那朵花說道:“那是我剛剛不小心弄丢了,是我的。”

一旁的江湖人不樂意了,冷冷一哼,你特麽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呀?哪兒來這麽重的公主病?

“二少爺。”身後,一聲清婉的聲音傳來。

只見一頂轎子緩緩的駛來,擡轎子的轎夫緩緩的将轎子放下,丫環白芷走到葉庭風的面前,一臉恭敬的說道:“二少爺,小姐問你怎麽自己進來了,也沒跟她說一聲?”

葉庭風輕輕一笑,“我在途中遇上了小師弟,所以就陪着小師弟一起過來了。姐姐,我不是說過,你呆在林外,像這種事情,由我來做就可以了嗎?”

轎內清冷的一聲輕哼,說道:“庭風,你過來。”

葉庭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過來,掀開轎簾,将轎內的女子扶出來:“姐姐,你有話就說。”

緩緩走出來的女子,一身淡青色的裙裳,水眸流光潋滟,瓜子的小臉,小巧的鼻子,微微一笑的時候,剎那動人。一根銀白色的發簪插在發髻上,顯出柔美清徹。

驚蟄喃喃而道:“殿下,這就是江湖上排名前三的美人啊。真是漂亮。”

雲愫淡淡的開口:“我倒不在意別人漂不漂亮,反正她們都沒我二師兄漂亮。”

驚蟄撫額,殿下,薄公子是男人,怎麽能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他呢?用俊美不行嗎?不過好像也沒什麽詞語能形容薄公子的天人之姿。

雲愫又開口:“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蛴,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啧啧啧……”

“好漂亮。”身邊的何佩佩癡癡的說道。

好……氣人。怎麽長這麽漂亮,還特麽的,這麽有氣質?

雲愫心想,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見到女人用得着這麽兩眼放光嗎?要是遇上二師兄……

等等,好像大師兄對他的這個姐姐特別的在意?那剛剛大師兄還答應過将烏靈花送給她,會不會因為葉歡的一句話,就對她失言了呢?

“你呀,總不讓我省心。”葉歡無奈的搖頭,伸手敲了敲大師兄的頭頂。

大師兄臉上一直有着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種有着濃厚親情的神态。他突然說道:“姐姐,你差不多就夠了,在衆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我介紹小師弟給你認識。”

葉歡蓮步走到雲愫的面前,那雙明媚溫婉的目光打量着雲愫,眼底有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雲愫上前恭謙的一揖禮,“見過葉神醫。”

葉歡愣了愣,說道:“雲公子何必這麽見外,你是庭風的師弟,自然也是我的弟弟。”

葉庭風眼神一亮,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光芒,說道:“姐姐說得對,小師弟,你也跟我一樣叫姐姐。”

葉庭風和葉歡本是孿生姐弟,出生的時間相差不過三分鐘,兩人性格卻自不同,各自城府的深度也不同。葉庭風腹黑,不過葉歡比他更勝一籌。

葉歡說道:“庭風,我怎麽覺得你想要算計你姐姐?”

葉庭風趕緊解釋,“我怎麽會算計姐姐呢?姐姐可是神農谷的葉神醫。”

葉歡冷哼:“你還是神農谷的谷主,說吧,你到底有什麽算計?”

“姐姐你好。”雲愫笑眯眯的說話,“大師兄沒有什麽算計,就是我有些算計。要是神農谷的葉歡當我姐姐,想必我以後在外行走,也沒人敢看不起我。”

驚蟄心底暗暗的想:殿下,這天下有誰敢看不起你?是你會看不起別人吧。您突然這麽低姿态,低調,真的好嗎?

“呵……”葉歡輕輕的笑起來,笑聲讓人如沐春風,她緩緩而道:“你想要我助你得到烏靈花吧。”

雲愫擡眸,臉上怔忡了一愣,馬上恢複了那嘴角噙上三分笑意的笑臉,說道:“是啊,是啊,寶物誰不想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的人,不遠犯險千裏來到這裏。”

“我用它是來救命治人的。”葉歡不緊不慢的說道。

雲愫嘿嘿的笑着,我也沒說你用來殺人害命啊?“葉歡姐姐,我也是拿它來治病治人的。”

葉歡微微的皺眉,瞠了一眼葉庭風,“為了救薄傾城?”

葉庭風那臉上尴尬了幾分,并沒有說話。

葉歡搖了搖頭,雲愫與薄傾城關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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