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13)
而自己的這個弟弟似乎對雲愫又格外的照顧,不過看雲愫那模樣,長得還真是俊美不凡,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女子。
一旁的左龍哼道:“少他媽說廢話了,趕緊拿到手才是正事。”
現在至少有十個隊伍的人在搶一個寶物,誰都想要,要拿到手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小怪物突然如一道紅光般沖過去,一把将那石臺上的烏靈花給叼走了,它那也不朝雲愫身邊跑,反而竄向花叢的深處,然後朝洞口的方向沖過去。
衆人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寶物就已經不見了。
秋雪見寶物被雲愫的寵物叼走,開口道:“舒公子,剛剛那是什麽?有些像經常跟在你身邊的那只寵物?”
她這麽一說,無非就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然後讓衆人對付雲愫,她好坐收漁人之利。她覺得雲愫氣質不凡,穿着也似乎是貴族,想必身後的勢力肯定很大,先讓雲愫跟這幫江湖人打得兩敗俱傷,她正好出手。
何佩佩雖然單純,但是并不笨,聽出了秋雪那話裏面的意思,她趕緊說道:“什麽寵物,舒公子根本就沒有什麽寵物。”
何佩佩這麽一說,有些越描越寫的感覺。
驚蟄一拍按住何佩佩的肩膀。何佩佩趕緊閉上了眼,眼底有着淡淡的愧疚。
一旁的清山派大師姐鄒蘭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小師妹,你說剛剛搶走花的那只動物就是你身邊這位舒公子的?”
何佩佩搖頭:“師姐,我不知道。”
鄒蘭呵呵的笑了起來,這個時候都不用再問了,她這個小師妹平日裏唯唯諾諾的,在她的面前,更是半句話都不敢多說,哪裏能夠說謊。
雲愫見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着自己,她擺了擺手,說道:“你們盯着我看幹什麽?現在烏靈花又沒有在我的身上,就算那只小怪物跟我熟,我也不能保證那只小怪物覺得那花的味道不錯,直接給吃了,我那只小怪物,它可是從來都不挑食的,毒物,腐物都愛吃。”
衆人頓時反應了過來,這才跑去追那只跑出去的小怪物。
秋雪冷冷的瞠了一眼雲愫,陰陽怪氣的說道;“舒公子,你是故意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嗎?誰不知道你那只小怪物聽你的話,只要你召喚一下,小怪物不就回到你的身邊來了嗎?何必再讓各位江湖朋友再去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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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冷冷的說道:“我家主子都沒有把你當成朋友,更何況是那些跟我們搶奪寶物的人?秋姑娘好像與我們是一個隊伍的,現在卻在這裏故意讓旁人誤會我們,是不是你收了哪個隊伍裏的好處?當了內奸?”
“你!你胡說!”秋雪的臉頓時冷了。
雲愫一拂袖,說道:“你們誰從小怪物的嘴裏搶回來烏靈花,我将這一朵也拱手送上。”
秋雪指着雲愫,氣得全身都在顫抖。
大師兄一臉擔憂的看着雲愫,突然淡淡一笑,說道:“就以一天為限。我神農谷替大家作證。”
葉歡那眼底有着淡淡的光芒,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雲愫,轉身朝身邊的丫環揮了揮手,說道:“我們回吧。”
“是,小姐。”白芷恭敬的低頭,跟在葉歡的身後。
……
夜晚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出了瘴氣林,在林外的一處就地休息。
小怪物一直沒有找到,所以大家就把目标都集中在了雲愫的身上,至少雲愫的身上還有一朵。
何佩佩正在烤紅薯,突然一張字條扔過來,她臉色微微一愣,擡頭左右看了看,四周都有火花,沒有看出來到底是誰扔的字條。字條上寫着要她到山後崖邊的松樹下見面。她将烤熟的紅薯用布包起來,拿到了雲愫和驚蟄他們的面前,說道:“紅薯烤好了,舒公子,左大哥,你們吃一點吧。”
“謝謝。”驚蟄将布包拿了過來。
何佩佩拍了拍手上的草灰,站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再去後山挖一點過來。”
雲愫看着何佩佩離開,回頭望了一眼大師兄,正好大師兄也朝她望過來,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了不尋常。
雲愫悄悄的起身,跟上了何佩佩的身後,大師兄見此,也跟了上去。
何佩佩沿着山坡,越走越遠,漸漸的遠離了身後的火光。
一輪彎月被雲層擋住,泛着昏黃色的光芒,山中樹木的影子層層綽綽,夜風呼呼的刮過來,帶着森森的寒意。
女子突然走到一顆松樹下站住,身後是高高的懸崖。
雲愫嘀咕道:“想不開,要跳崖?”
大師兄将她拉到樹影下蹲着,說道:“怕是想算計什麽?”
“大師兄是不是經常會算計。”雲愫想,大師兄平日裏看起來溫潤而雅,特別是在她的面前,簡直是對她特別特別的溫柔,完全不像江湖上傳言的那般,用毒如神,殺人不眨眼。
大師兄說道:“與我有關系的,我才會算計。”就比如他一直想将她算計到自己的身邊一樣。
“那什麽事情能與你有關系?”雲愫将擋眼一片樹葉拂開,淡淡的問道。
“與你有關的事情,我都會算計。”大師兄指了指站在樹下的何佩佩,說道:“有人來了。”
雲愫還想問大師兄,此刻看到昏黃的夜色下,山霧彌漫中走出一個穿着淡粉色衣裙的女子,女子走到何佩佩的面前,高傲的擡起頭。
何佩佩顯然對女子很恭敬,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師姐。”
那個約何佩佩出來的正是清山派的大師姐鄒蘭。鄒蘭不屑的瞟了一眼眼前的小師妹,說道:“小師妹,我真是搞不懂了,師父怎麽會允許你下山?”
何佩佩低着頭,一直沒有說話。
鄒蘭見她這麽驚惶,心底的優越感頓時升了起來,“我猜師父是覺得你是累贅,所以故意讓你下山,然後讓你自生自滅吧。”
“大師姐,你怎麽能這麽說,說我。”何佩佩見鄒蘭步步逼近,急急的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瞠着鄒蘭。
鄒蘭冷笑道:“你還真以為師父會讓你出來尋找烏靈花?你還真以為誰獻上烏靈花,誰就是下一任的掌門?小師妹,你想得太多了。師父就是故意讓你出來尋找烏靈花,好讓你被其他江湖門派的人給殺了,也省得說我清山派的教出來的弟子,實在是太弱了。小師妹,我奉勸你一句,你出門在外,最好不要随随便便的說你是清山派的弟子,這樣會讓師父覺得很丢臉,同時也讓我也覺得丢臉,你知道嗎?你可別丢了整個清山派的臉。”
雲愫嘀咕道:“這個何姑娘居然還能忍得下去?”
大師兄說道:“忍字頭上一把刀,小師弟,你說那個何姑娘,什麽時候會出刀?”
“我覺得再激她一激,有這可能。”雲愫開口,不過馬上又接口道:“只是我怕她拿那把刀,對的是自己。”
想當初,她在東華山的時候,也經常受師兄弟們的嘲笑和鄙視。在自己的實力還不夠強的時候,她一直在忍,等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再忍的。
鄒蘭呵呵的笑着,說道:“小師妹,我知道你喜歡龍堡的少主,不過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能配得上他嗎?”
“大師姐,我沒有。”何佩佩驚惶的回答。
鄒蘭哼道:“師父曾經跟我們底下一幫弟子說過,只有有資格當掌門的候選人,才能與龍堡少主連姻。小師妹,你心裏是不是特別的想當這個掌門的候選人?”
何佩佩一直低頭。
鄒蘭見何佩佩這般唯唯諾諾的模樣,很高興。于是又說了不少的話來羞恥了她。
雲愫幹脆坐在了草地上,嘀咕道:“這個女人約自己的小師妹過來,就是羞恥她一翻嗎?那還真是用心良苦,閑着沒事幹。”
“我看你沒事跑過來偷聽,才是閑着沒事幹。”大師兄拂去她頭梢上的一片樹葉。
樹下,鄒蘭将一個小瓶遞到何佩佩的手裏,說道:“你把這個放到你們隊伍裏那幾個人吃的食物裏,到時候偷偷的拿出另外一朵烏靈花。”
“大師姐,我不行。”何佩佩急急的搖頭。
“你要是不這麽做,我回去就跟師父說,你在外面勾三搭四,敗壞我清山派的名聲。”
……
大師兄笑呵呵的說道:“看來今天晚上會不平靜。”
雲愫打了一個哈欠,“你以為就我們偷聽,其他人不知道過來偷聽?”她指了指不遠處的樹影下,有黑影在蠕動。
☆、十八、手段高明
看來想要奪寶物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
樹影下,黑影蠕動,不聲不息,想必已經将清山派女弟子鄒蘭和何佩佩之間的放聽得一清二楚。
鄒蘭威脅何佩佩,讓何佩佩從雲愫的手裏拿到烏靈花,當然那些躲在暗處的人,也是想讓雲愫和鄒蘭兩個人鬥得你死我活,然後好坐收漁人之利。
雲愫和神農谷的谷主以及葉神醫關系匪淺,當然雲愫還自稱是浮雲山莊的,浮雲山莊神出鬼沒,誰也不知道浮雲山莊具體在什麽地方,有多少人?暗中潛伏着多少的勢力?
江湖上的人只知道,經浮雲山莊看中的,能夠給浮雲山莊帶來利益的,浮雲山莊的莊主都會厚待,而且聽說浮雲山莊的莊主,是一位傾世美人。當然也有人說是醜八怪,還有人說是人妖。
反正越是神秘,在江湖上的名氣也就越大,當然也就越讓人敬畏,越加讓人警惕小心。
清山派的大師姐手指戳着何佩佩的額頭,冷冰冰的說道:“這件事情,你就這麽辦知道嗎?你最好聽我的,否則我就把你在外勾搭上冷楓堡和浮雲山莊以及神農谷的事情告訴給師父和師姐妹們。”
何佩佩弱弱的說道:“大師姐,我和左大哥還有舒公子,葉神醫他們在一起,純粹是隊友關系。沒你說得那麽嚴重。”你心裏不純潔,就不要把我也當成你一樣的人。當然這話,何佩佩是不敢說出口的。
清山派大師姐冷哼道:“你何德何能,能跟冷楓堡,浮雲山莊,還有神農谷扯上關系?說出去,師父和師姐妹們誰會相信?分明就是用了非常的手段。”
何佩佩沒有說話,将小瓶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清山派的大師姐,弱弱的說道:“師姐,我知道了。”
清山派大師姐一副高高在上,自我覺得良好的态度,冷哼道;“你知道就好,趕緊去。還有,小心留意着舒雲身邊的那只小怪物,說不定什麽時候它就回來了。浮雲山莊打的什麽算盤,誰看不出來?”
大師姐冷冷的瞠了一眼何佩佩,轉身走了。
何佩佩在樹下站了許久,手中捏着那瓶藥,怔了許久。
早上,陽光明媚。
各大門派的弟子都早去河邊洗臉,回來的時候,每個人的神色各異。當然後來才知道,原來河邊有清山派大師姐在洗澡,那身材……不好用形容詞形容的那種美。
雲愫翻了一個身,抓着大師兄的手臂放在腦袋下當枕頭,呼呼大睡。
身邊是何佩佩那清婉如莺的動聽嗓聲,“舒公子,起床吃早餐了。”
大師兄一只手撐着腦袋,另一只手被雲愫壓着,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先吃吧。再過半日,如果還沒有人找到那只小怪物的話,我們也要離開了。”
何佩佩怔了怔,拿着烤熟的紅薯,一時間不知所措,然後低低的垂頭,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好吧。”
驚蟄提着一只拔了光毛的山雞走了過來,說道:“殿下,能借你的劍烤一下雞嗎?”
雲愫迷迷糊糊的将赤宵劍丢給了驚蟄。
驚蟄吓得後退了一步,抹了抹額上的虛汗,說道:“殿下,奴才的意思是,您能不能起來親自烤烤。”你也知道,你這把重劍,除了您和大祭司,誰也拿不了。不是被劍氣震飛,變成殘廢,要不就是被劍氣吸取了內力,變成廢殘。真是邪了門了。
雲愫猛然的睜開了眼睛,氣呼呼的吼道:“你特麽烤個山雞,哪裏來這麽多麻煩事兒?你自己的劍不能用嗎?”
驚蟄臉色變了變,弱弱的說道:“奴才只是覺得您那把劍,烤出來的雞肉好吃些。想給您做早飯。”
雲愫手掌一伸,将重劍吸過來,握在手裏,長劍一揚,紅色的劍芒閃過,将驚蟄手中提着那只山雞給叉穿,然後長劍往火堆裏一擲,冷冷的說道:“你這是給我烤雞肉,還是讓我自己烤?”
驚蟄恭敬的說道:“殿下,您別誤會,奴才是真心想要給你烤肉的,只是奴才能力有限。而且奴才就去撿柴添火,會小心翼翼的替您把雞肉烤熟。”說完,轉身便走了。
何佩佩看了一眼,那只清理幹淨的山雞,握緊了藏在袖中的瓶子,心裏百味頓雜,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旁邊吃烤紅薯的左龍,又看了一眼躺在草地上還沒打算起來的雲愫以及葉庭風。驚蟄去撿柴去了,現在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她撿起旁邊的幾根枯枝放入火裏,掏出瓶子,将瓶中的粉末灑在了雞肉上,一臉蒼白的四處張望,确定沒有人看到自己,這才吐出一口氣,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吃起了紅薯。
很快白芷走了過來,說道:“二少爺,小姐說她剛剛逮到一只全身紅毛的小怪物,問你是喜歡紅燒還是清炖?”
雲愫一聽小怪物,頓時坐了起來,然後又懶懶的躺了下去,心想:“小怪物,哪裏是那麽容易被抓住的。”
大師兄将雲愫抱在懷裏,秋風瑟瑟的,又是一大清早的,不知道小師弟冷不冷?所以他比較擔心,眼底哪裏還有自己的孿生姐姐葉歡。
白芷氣憤的一跺腳說道:“二少爺,小姐問你呢?”二少爺怎麽會跟一個男人關系這麽密切呢?真是挺抓急,昨天晚上小姐跟她說,二少爺對他的這個小師弟感情不一般,小姐有些擔心,現在看來,還真是的,白芷咬了咬牙,沉沉的說道:“二少爺,你和雲公子現在這樣,不怕別人誤會嗎?奴婢聽說,聽說雲公子在天煞國的名聲并不算好。”
大師兄目光清冷,淡淡的瞟了一眼白芷,說道:“我與小師弟關系好,有什麽不對?姐姐最近怎麽變得這麽哆嗦了,早叫她去相親,她不聽。”
白芷的臉色白了白,憤憤的說道:“二少爺,小姐不嫁人,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都沒娶妻,小姐不放心,所以才一直沒有嫁人啊。
“葉歡姐姐不嫁人是因為大師兄?葉歡姐姐不會是喜歡上自己的弟弟吧?”雲愫瞠着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一臉的驚愕。
白芷咳嗽起來,被雲愫這句話給嗆着了。
大師兄也是呆滞了半秒,一把抓住雲愫的肩膀搖了搖,無可奈何的說道:“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子裏想些什麽?”
白芷此時黑着一張臉,說道:“雲公子,你可千萬不要亂說,我家小姐之所以不嫁人,就是怕二少爺不會照顧自己,想先替二少爺找個女子回來照顧他。”
雲愫不緊不慢的說道:“找個丫環也一樣可以照顧他。”
“那不一樣。”白芷也是一個單純的丫環,一跺腳,一臉的窘迫。
大師兄說道:“姐姐剛剛說抓到一只什麽?”
“哦,哦。”白芷掩飾住窘迫,說道:“小姐今早抓到一只全身紅得像火焰的小怪物,小貓大小,頭上還有兩只肉角,牙齒特別的鋒利。小姐說這東西,有些像上古遺留下來的神獸,不過經過了這麽多年了,神獸也雜交了這麽多代,現在只怕連神獸半點嫡傳血脈都沒有了,最多只能算是一個雜交種類。不知道肉好不好吃,問二少爺是吃炖肉,還是烤肉。”
大師兄若有所思的說道:“那只怪物,是不是昨天搶走烏靈花的那只小怪物?”
白芷一臉敬佩的看着大師兄,說道:“二少爺,您真是太聰明了。”
雲愫的臉色沉了沉中,特麽的,你丫得描述得這麽祥細,不是我那只小怪物,又是什麽?不過小怪物連殷恒那變怪要抓住它,都費了不少的工夫。葉歡是怎麽抓到那只小怪物的呢?
雲愫已經從幹草堆裏爬了起來,說道:“炖個毛,那是爺的寵物。”
驚蟄抱着一堆柴禾過來,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嘴。“我家主子其實那只小怪物,一點也不寵。”
不寵的寵物,也是她費了不少心思養大的,而且這麽多年,那小怪浪費多少糧食,才長到一只小貓那麽大。
走到葉歡的轎邊,果然看到葉歡手中牽着一張白色的網,提着那只渾身紅毛如火的小怪物。小怪物使勁的掙紮着,越是掙紮,那網子越是掙紮得緊。
而且小怪物那嘴巴被堵在網洞裏,它這麽一掙紮,那網洞自然就緊,就将它的嘴巴完全給綁住了,連嘴都張不開,更別提用牙齒咬了。
雲愫吃驚的看着那只束手無策的小怪物,有時候不得不佩服葉歡這心機,實在不錯,心機很深。
葉歡手中拿着一朵彩色的花,正一臉淡笑的看着雲愫,緩緩而道:“不知道雲公子說出來的那話還算不算數?”
雲愫愣了愣,呵呵一笑,“葉歡姐姐,我說過什麽話?”
葉歡淺笑,意味深長的看着雲愫。
身邊的白芷說道:“你之前說過,只要有人在一天的期限內抓到你的那只小怪物,拿到烏靈花,你就把另外一朵也拱手送上。”
雲愫撓了撓頭,側眸瞟了一眼大師兄。大師兄,你也替我說句話!
大師兄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對葉歡說道:“姐姐,愫兒是我的小師弟,我答應過将烏靈花送給他。”
葉歡不惱,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葉庭風,說道:“男子漢,說話一言九鼎,這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當時在場有那麽多的人都看見了,聽見了,你說這能随口一說就罷了的嗎?”
确實不能!
雲愫嘴角噙上淡淡的笑意,爺又不是漢子,說什麽一言九鼎?她拿烏靈花是為了治好二師兄那沒有任何知覺的毛病,而葉歡也是為了二師兄。所以她和葉歡之間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但是她不甘心啊。
二師兄是她的,所以凡是對二師兄好的事情,都得由她來做。
“葉歡姐姐是怎麽抓到這只小怪物的?好像它平日裏也不笨。”雲愫好奇的問道。
葉歡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看它牙齒鋒利,爪子也鋒利,而且喜歡吃毒物以及腐物,所以就拿了些蠍子和蜈蚣來引誘它,還同時布下了兩張網,第一張網只是普通的網,當它張嘴咬第一張網的時候,第二張網罩過來,便将它罩住了,罩住它之後,它肯定要掙紮,我這二張網天蠶絲,還泡過我專門研究的藥水,越掙紮越緊,你看它現在這個樣子,綁得連爪子都不能伸了,是不是?”
白芷笑眯眯的說道:“小姐英明。奴婢這就去看看開水燒開了沒有,好燙毛。小姐您說炖着好還是烤着好?”
小怪物嗷嗷的低咽着,瞠着一雙可憐無辜的眸子盯着雲愫,主人啊,你快救救我,你再不救我,我就被這蛇蠍心腸的女人給扒了皮了。
雲愫淡淡一笑,說道:“葉歡姐姐,你也知道我這只小怪物喜歡毒物,還喜歡吃腐物,可見它那爪子,牙齒都是有劇毒的,怕是吃了不太好吧,萬一把您自己給毒着了……”
“這個倒不勞雲公子費心了,這天下還沒有我神農谷解不了毒,也沒有我神農谷治不好的毒。”葉歡不緊不慢的說道。
小怪物發出悲涼的嗷叫聲,小主人,這女人太可怕了,你快救救我啊。
雲愫的臉色怔了怔,看來大師兄這個姐姐,看似懸壺濟世,實際上這心思,也狠毒得很。太有手段了,還把每一步都算計得這麽準,知道小怪物被網網住,肯定會咬,然後她再用第二張天蠶網套住小怪物的嘴,小怪物肯定掙紮,那網子越掙紮越緊,正好把它的嘴給綁得結實了。
“姐姐,這是小師弟身邊的寵物,你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大師兄看到雲愫緊蹙的眉頭,頓時心底一緊,生怕小師弟一個不開心,就和自己的姐姐給鬧翻了,到時候一個是他從小相依為命的姐姐,一個是他心底一直很在乎的小師弟,他就夾在中間,左右不是。
葉歡聲音清婉,笑容怡人,“庭風,你真的挺令我失望的,”
葉庭風臉色沉了沉,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冷意,說道:“姐姐,我答應過小師弟,一定替他拿到烏靈花,如果姐姐硬要強逼的話,那我只好……”
“只好怎麽樣?”葉歡笑眯眯的看着葉庭風。
雲愫掏出身上的烏靈花扔到葉歡的手裏,說道:“大師兄,葉歡姐,你們倆別鬧了,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這朵花給你。反正我拿着一朵,也沒有什麽用。也救不了二師兄。”
葉歡嫣然一笑,伸手接過雲愫扔過來的烏靈花,兩朵花湊在一起,突然顏色慢慢的變成了黑色。女子語氣柔和,“庭風,你過來,跟我回去了。”
葉庭風怔了怔,朝葉歡走過去。
葉歡笑道:“我看你不情不願的,是不是想打我手中的烏靈的主意?”
葉庭風抿唇,沒有說話,走過去擰起白芷手中提着的小怪物,說道:“姐姐,你看我是那種背後陰人的人嗎?”
葉歡說道:“你覺得呢?”
大師兄和葉歡兩姐弟從小父母就不在了,只剩下他們兩個守着神農谷,剛開始還被谷中的長輩算計過,不過後來漸漸的,不是別人算計他們,而是他們算計別人了。所以葉庭風說他從來不做背後陰人的事情,葉歡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葉歡只是笑笑,說道:“庭風,我也不為難你,你若是不願意跟我一起回去的話,那就替我把這藥送到清山派去,我答應過清山派的掌門救她一命。”她将一個綠色的錦囊讓白芷遞了過去。
葉庭風愣了愣,說道:“好。”
能跟小師弟在一起,當然最好了。
葉庭風将錦囊收好,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打開瓶蓋,将瓶中那清藍色的藥水倒在綁着小怪物的網子上,網漸漸松了,小怪物欣喜,開心的掙紮着,結果網子又緊了。
“別動。”雲愫冷冷的對小怪物喝道。害得爺丢了烏靈花,你還好意思得瑟?
小怪物果然不動了,那藥水灼去了它身上大片的紅色的毛,葉庭風将網拉了拉,将那只脫了半身毛的小怪物提了出來,說道:“那藥水有些刺激性,可能你這身毛要脫光了。”
小怪物嗚了一聲,一張嘴,身子一撲過葉歡的脖子撲過去!
☆、十九
小怪物嗚了一聲,一張嘴,身子一撲過葉歡的脖子撲過去!
小怪物那動作有多快,每個人都知道,當然葉歡既然能逮住小怪物,自然也知道小怪物的能耐,它那牙齒比任何利器都要鋒利。
小怪物它實在是氣不過,它好好的一身漂亮的火毛,就要被脫光了,這都是葉歡這個女人給鬧的。它肯定要報仇的。所以便不顧一切的撲向了葉歡。
葉歡後退了一步,長袖一揮,一陣白霧噴出。
小怪物在離葉歡一掌寬的時候距離之後,然後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走路也走不穩,搖搖晃晃的。像喝醉了酒一般。
雲愫吃驚的看着那只小怪物,心想,這個葉歡手段太厲害了,還好她跟大師兄有交情,不然落到葉歡的手裏,估計也好不了。
葉歡輕輕一笑,笑容溫婉如春,細細的柳葉眉輕輕的彎起,妩媚動人。說道:“庭風,記得替我把藥送到清山去哦。”
白芷走過來恭敬的朝葉庭風行了一個禮:“二少爺,清山就在前面,你記得把藥送過去,還有這只小怪物,如果下行再對小姐不敬的話,可不是這麽簡單的中迷毒的。小姐說,這小怪物的肉不錯,可以用作藥。”
小怪物剛剛擡起的腦袋又砰的一聲摔了下去,一頭砸到了石頭上,兩眼冒着金星,腦袋貼着面地,一雙大美瞳眨吧眨吧着,盯着雲愫。主人,這女人太兇殘了。
雲愫走過去,将小怪物擰了起來,對葉歡說道:“多謝葉歡姐姐手下留情。”
葉歡已經坐回了轎內,說道:“雲王爺,客氣了。”她沒有将那只小怪物給炖了,也是看在雲愫的面子上。不過她拿走了雲愫的烏靈花,雲愫似乎什麽表示也沒有,好像還挺樂意将另外一朵給奉上。也不知道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雲愫擰着小怪物回到了原地。
何佩佩小心翼翼的走過來,說道:“舒公子,山雞已經烤好了。”女子的臉上有着驚惶的光芒,臉上有着緊張的神色。
雲愫走到火堆邊,一把将赤宵劍從火堆中拔了出來。
驚蟄伸手過來,将烤雞從赤宵劍上拔了出來,吹了吹上面的柴灰,扯了一條雞腿給雲愫,“公子。”
葉庭風拿出一張手帕,替雲愫擦手,說道:“先擦了擦手再吃。”剛剛抓住那只掉毛的貨,本來應該洗洗手的。
葉庭風替雲愫擦完手,又從懷中拿出一張帕子将驚蟄遞過來的雞腿用帕子包好,送到雲愫的手裏。
雲愫看到大師兄眼底淡淡的寒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雞腿,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心不在焉的何佩佩。
然後張嘴去咬雞腿。
何佩佩突然一驚,撲過來抓住雲愫手中的雞腿說道:“舒公子,別吃。”
雲愫愣了愣,回眸看了一眼葉庭風。
葉庭風目光冷冷的盯着何佩佩,眼底有着嗜血的寒意,剛剛他就已經從雞肉的香味裏,聞出了毒藥的味道。只是沒有行動,而是故意用另外一種藥,中和了毒藥的成份。
何佩佩把雲愫手中的雞腿搶過來,一把扔到火堆裏,說道:“別吃,好像剛剛有蟲子爬過。”
驚蟄一臉的不解,說道:“何姑娘,這火堆裏烤着呢,哪兒來的蟲子,要真有蟲子,還不得被燒得灰了啊?”
何佩佩咬了咬牙,走過來,将驚蟄手裏剩下的雞腿也扔到了火堆裏,說道:“總之就是有蟲子。”
驚蟄冷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讓我們吃吧。”
由于烏靈花被葉歡拿走,左龍心裏不舒服,也脫離了雲愫的隊伍,打算趁機想個辦法,從葉歡的手裏将烏靈花奪回來。不過希望渺小。
至于秋雪和修竹。修竹本來對秋雪很照顧,而且有好感,結果因為秋雪那性子的關系,修竹終于忍無可忍,也和秋雪分道揚镳了。秋雪本來在隊伍裏就不惹人喜歡,所以她覺得再呆下去也沒有意思,獨自走了,現在只剩下何佩佩還呆在這裏。
葉庭風和雲愫皆看出來何佩佩的小心思。
雲愫這些年人,對人情冷暖看到得太多,再加上又深處帝城,權力漩渦中心,做事小心翼翼,随時都會防不勝防,如果何佩佩真的讓她吃了這加了料的雞肉的話,她也不可能放過她。
何佩佩戰戰兢兢的說道:“舒公子,那雞肉真的髒了。”
“嗯。”雲愫拍了拍手。
葉庭風掏出錦囊遞給何佩佩說道:“姑娘是清山派的弟子,這是家姐給清山派掌門的藥,就由姑娘帶回去吧。”
何佩佩臉色白了白,半晌沒有接葉庭風手中的錦囊,因為她看到清山派的大師姐鄒蘭正一臉冷沉的看着她。
雲愫拍了拍何佩佩的肩膀,問道:“你怎麽啦?”
何佩佩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接下了葉庭風手中的錦囊,低低的說道:“多謝葉公子。”
倏然,跟在葉歡身邊的白芷走過來,說道:“二少爺,剛剛小姐說,那藥,你要親自護送上山,還有,清山派的掌門答應将山中的鎮寶血靈芝奉上。”
“血靈芝?有什麽用?”雲愫疑惑。
白芷笑眯眯的說道:“當然是治薄公子的藥的藥引。”
雲愫微愣,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血靈芝,是非要拿到不可了。”
何佩佩又将錦囊遞回了葉庭風的手裏,說道:“既然葉公子是拿這個藥跟師父換血靈芝的,那麽,我拿着也不合适。”
葉庭風又将錦囊放回了何佩佩的手裏,說道:“我神農谷要取的東西,就算你師父不同意,我也一樣取來。”況且當初還有約定,所以……如果清山派的掌門反悔的話,就是跟神農谷過不去。
清山派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江湖門派,在江湖上甚至沒有任何的名聲,派中的弟子也很少有出色的。所以葉庭風也不擔心清山派會出爾反爾。
驚蟄一聽雲愫要跑去清山派去,頓時又苦了一張臉,說道:“殿下,我們應該去彭城了。”都在這裏耽誤了兩三天了。
大祭司都已經傳信好幾回了,問雲王殿下怎麽還沒有到。
還有薄傾城,這一路一直在派人追蹤雲愫的蹤影,不過都被殷恒給暗中破壞了。所以至今也沒有找到雲愫。
驚蟄覺得自己又被殿下無視了,殿下太一意孤行了,太不靠譜了,這裏不是天煞帝城,殿下這麽一意孤行,只怕不太好吧。
可想歸這麽想,驚蟄也不敢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