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22)
子。
雲愫心想,大清早的泡茶喝已經很另類了,居然還做了這麽多的吃的,簡直比得上滿漢全席了,難怪我去廚房的時候,廚房裏會有那麽多的東西。
“你要我陪你吃飯也是可以的。但是呢,我問你什麽,但凡你知道的,你必須得告訴我。”雲愫看到那些丫環已經退了下去,而且丫環離開房間的時候,她從丫環的眼睛裏看到了同情的光芒。
這是什麽情況,那些丫環難道還真以為這個毫無任何殺傷力的小孩子能對她怎麽樣嗎?
“哼。”旦無冷哼,拿起筷子,指了指雲愫面前的一盤青菜,說道:“太遠了,你幫我夾過來。”
雲愫白了他一眼,将盤子整個都放到了他的面前,說道:“你跟城主的關系這麽好,那麽城主有什麽弱點,你知道嗎?”
旦無愣了愣,弱點?城主哪裏有什麽弱點,就算有弱點,怎麽能告訴你呢?
“沒有。”
“什麽?”沒有弱點,還是有弱點呢,這死小孩子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
“他沒有弱點。”旦無緩緩而道,指了指雲愫面前的一盤紅燒丸子。
雲愫将盤子端到了他的面前,說道:“怎麽可能沒有弱點?你也在這裏呆了這麽久了,難道就沒有注意一下嗎?哪怕是一丁點兒的珠絲馬跡,也是可以的啊。”到時候憑着二師兄和六師兄的腦子,肯定能找出那倒黴城主的弱點的。
“他讨厭忤逆他的人!特別是自以為很聰明,自以為是的人。”旦無又指了指雲愫面前的那盤糖醋排骨。
雲愫放下裝丸子的盤子,将排骨的盤子遞了過去,說道:“看起來,這個城主才是最自以為是的人。”
“把炒蛋遞過來。”旦無又指了指雲愫面前的那盤炒蛋。
雲愫一拍桌子,“你自己不會走過來夾?反正一桌子都是你的。”
旦無冷哼,伺候爺的丫環都出去了,只有你留了下來,肯定是你來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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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願意告訴我也沒關系,反正這個城主,我是不會留他的。”雲愫嘆了一口氣,連說城主不會留,整個城主府她也不會留,甚至于整個琊城。
這天煞國的地盤,是姓殷的,琊城城主一個姓汝的,有什麽資格。
旦無心想,果然是自以為是,也不看看你們現在的處境,被困在城主府裏,完全是要被人捏死的節奏。
雲愫坐在旁邊漫不經心的吃着一桌山珍海味,目光偶爾瞟一下坐在那裏,一臉別扭的旦無,暗暗的想,這個琊城城主如此的神秘,如今只有這個叫旦無的人才知道一些琊城城主的信息,看來這個琊城城主與這個人絕對脫不了幹系,現在只有從旦無的身上找突破口了。
旦無突然擡頭,卻看到雲愫一臉明媚的笑,那笑容實在是太溫暖,太蠱惑,不由得讓他心底一怔,恨恨的咬了咬牙。這個人,是唯一一個,不會受他魔眼蠱惑的人,還挺特別的,所以呢,他想好好的玩一玩。
“我都請你吃飯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旦無說道。
雲愫愣了愣,“我好像已經告訴過你了。”
旦無勉強一笑,“是嗎?”
雲愫笑眯眯的低頭湊近他,說道:“小孩子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免得想得越多,長不高。”
旦無盯着雲愫那些完美無瑕的面容,皺眉。
又到了夜晚,雲愫才一臉無奈的回到了薄傾城和上官烈龍所在的房間。
薄傾城坐在窗臺邊的椅上邊看外面的秋風掃落葉。
上官烈龍則靠在床頭,一副柔弱,楚楚可憐之态。
雲愫在薄傾城的身邊坐了下來,說道:“二師兄,我發現這個城主府裏,最有問題的人是誰了。”
“那個小孩。”
“那個小孩。”
二師兄和六師兄同時開口。
雲愫一瞠眸子。
薄傾城從身後掏出一張地圖出來,說道:“城主府的地圖,包括地下的每一條暗道。”
雲愫接了過去,不由得一陣感嘆:“這麽祥細?地下的暗處這麽多條,錯縱複雜,不知道有沒有機關陷阱,二師兄,你是怎麽得來的?”
薄傾城淡淡的望向雲愫,說道:“你一整天都跟那個孩子呆在一起嗎?”
雲愫點了點頭,她确實是一整天都跟那個叫旦無的小孩子呆在一起,雖然也從旦無的嘴裏得到不少關于琊城的信息,但是呢,關于城主府的布局,還真是沒有二師兄了解得多。
“真是奇怪了,我今天費了好大的勁,才了解到那個琊城城主白天都會閉關修煉,晚上才會出來殺人。肯定練的是邪功。”雲愫若有所思道。
卻見二師兄和六師兄的神色比較嚴肅,突然讓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四五、
倒也沒有多大的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個城主府實在是太詭谲了,雲愫心想,既來之而安之,大不了一拍兩散,以她和二師兄還有六師兄的能力,就算打不過城主,還可以逃嘛,再不行的話,就再放把火,把整個城主府燒得一幹二淨。
只是她心裏的話雖然是這麽說的,第二天,雲愫便驚呆了,因為那炸毀的大半個城主府,僅用了一晚上的時候,已經建得差不多了,而且比之前更加的牢固,而布置了陣法。
此時雲愫坐在桌前啃着一根鴨大腿,鹵水煮的鴨大腿吃得她兩手的油,嘴唇也沾着醬汁,雲愫一甩垂下來的墨發,憤憤的說道:“那個琊城城主的知道是什麽人物,居然僅用了一天一夜的時候,就将炸毀的城主府已經建好了,跟開了外挂似的。”
似乎昨天晚上,那個叫旦無的小孩子還纏着她,讓她講故意給他聽,她給那倒黴孩子講了三個多時辰,三個多時辰啊,用現代的時間來說的話,都有六七個小時,說得喉嚨都啞了,才從那小孩子的嘴裏得知,琊城的城主習慣去一個叫做紫藤園的地方修煉,而且還知道這個琊城的城主也會參加今年的大陸武技賽。
六師兄的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主要是雲愫的功勞,雲愫還從那個叫旦無的孩子手裏拿到了不少的治療內傷的名貴丹藥。
六師兄端着飯碗,優雅的扒着飯,淡淡的瞟了一眼坐在旁邊一個懦弱的男子,那名男子就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不知道是城主的哪一任小舅子。
男子抱着半個冷饅頭在啃,時不時的擡頭看看滿桌子豐盛的食物。
二師兄從身上掏出一張雪白的帕子替雲愫擦着嘴角沾着的醬汁。
上官烈龍冷哼,忍住心裏濃濃的醋意,說道:“二師兄,我的傷已經好了,今天晚上可以離開這裏。”
那名坐在角落裏的城主某任小舅子突然擡頭,一臉的期待,說道:“你們要走了嗎?能不能帶我也一起走?”
“不能。”
“不能!”
上官烈龍和薄傾城同時開口,兩人皆是一怔。
雲愫淺笑,看來二師兄和六師兄還是挺有默契的,看他們大眼瞪小眼的模樣,讓人覺得很有優美感。
城主某任小舅子眼神黯了黯,說道:“你們不帶我走也沒關系,反正你們也走不出這個城主府。”
“你怎麽知道?”雲愫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看起來,這個人似乎也知道些什麽呢?
“城主白天閉關修煉,晚上才會出來活動。”那男子說道。
薄傾城淡淡的目光望過來,那個城主白天不在,晚上才會宴請不少的附近官員以及權貴在府中大擺宴席,夜夜笙歌,還玩些殺人的游戲,簡直是無聊至極,殺個人用得着玩這麽多的花招嗎?搞什麽活刨,刨烙之類的?
“這個城主也是變态。”上官烈龍看了一眼旁邊的二師兄,以前覺得二師兄挺變态的,現在才知道,二師兄這哪裏是變态,最多只是傻呆而已。
殺人這種事情,上官烈龍作為一個殺人,最拿手的便是這一刀要你命,慢慢的将人折磨而死,他可沒有這麽殘忍。
“那我們白天離開吧。”雲愫淡淡的說道,看了一眼薄傾城,想看看薄傾城的意思。
薄傾城淡淡的點頭,說道:“好。”
上官烈龍恨恨的吃了幾口飯,碗一丢,躺回床上,心裏不太痛快。老子也是你的師兄,你憑什麽只問薄傾城的意見,不問老子的意見?薄傾城算老幾?死丫頭,你以後還想不想讓老子娶你當媳婦了?
夜晚的時候,雲愫聽下面的丫環說,城主又處理了幾個江湖子弟,原因是那些江湖子弟杖着自己出自于名門正派,說什麽要替天行道,結果呢,把自己的命給送掉了,連帶他們整個門派都被逼入了一個絕境,他們的掌門只好帶上美女過來親自陪罪。
今晚的月色朦朦胧胧的,薄傾城不像上官烈龍那般脾氣暴跌,雲愫讓他呆在這裏,他便呆在這裏,偶爾會坐在桌邊發呆一整天,偶爾又會拿着一本書看,然後坐一個下午。
雲愫也是無奈,她從那個叫旦無的嘴裏知道了不少關于琊城城主的事情。
無非也是些非常狗血的事情,那個琊城的城主從小缺愛,所以長大缺鈣,行事做風異常的殘忍無情,而且冷情冷血,當初為了坐上城主的位置,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和兄弟,還把父親和兄弟的那些女人全部都坑殺了……
這簡直比秦始皇還要暴戾,雲愫也不說話,拍了拍旦無的肩膀,安慰了旦無幾句。又從旦無那裏騙到從這城主府一直通往外面的一個地下通道,是之前建府的時候開通的,只是後來一直沒有用到過,這件通道,可能連琊城的城主都不知道,旦無也是無意之中才發現了。他還曾經從洞口爬出去過,确實能通到外面。為此雲愫還讓小怪物進去探查了一下,小怪物表示旦無所說的都是真的。
雲愫還拿到了琊城城主能夠這麽嚣張的一個王牌,那就是天煞國開國帝君賞給他的丹書國絹,上面明确寫明了琊城城主所擁有的權力和地位,但是卻聲明,只有丹書在手,這些話才算有數。
所以當天天一亮,雲愫和二師兄六師兄他們帶着旦無偷出來的丹書離開了城主府,旦無也要跟着離開,雲愫也沒說什麽。
他們一行人順道到了琊城的總督府,琊城的總督李三水一聽說他們是從城主府出來的,吓得當場沒有處決了他們。
雲愫拿出那丹書,那總督的臉色悠然一變,原本應該很嚴肅的表情,此時變成笑呵呵的。
已經近中午了,琊城總督李大人笑呵呵的說道:“這真是從城主府裏拿出來的?”
“當然是。”雲愫點頭,覺得這個琊城的總督實在是變色龍啊。
“幾位請上座。”李總督請雲愫一行坐了下來,又準備了一大桌的飯菜,然後開始和雲愫笑呵呵的談論着怎麽對付城主府了。
雲愫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坐在雲愫身邊的旦無,臉色冷了冷,眼底閃過一抹寒戾的光芒。
“舒公子,你覺得如何?以你的浮雲山莊,還有上官少主的無聲閣再加上我總督府的五萬兵馬,完全可以将城主府宜為平地。”李總督笑呵呵的說道,他還忘記了,昨天晚上,他還參加了琊城城主的晚宴,晚宴上,這個總督大人各種溜須拍馬,舌燦蓮花,城主還賞了他幾個女人,這個時候,卻在和外人合計着怎麽對付城主了,果真是無恥至極。
雲愫蹙眉,便問道:“我說李大人,你怎麽對對付琊城城主的事情這麽上心?”
李總督呵呵的笑着,說道:“舒公子,等我們事成之後,我一定不會少了舒公子您的好處的,以後舒公子做任何生意,但凡經過琊城,我都不收浮雲山莊的一切過關稅,舒公子,你看如何?”
關于這個關稅的話呢,當初是沒有的,也是這兩年才實施的,是帝城那個小霸王雲王府提出來的,在百姓們看來,無關緊要,但對于天煞國的行商的人來說,這過關稅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那可是他們貨物的百分之一的抽成。
袁相聽到這是變相的加稅,而且還是由雲王提出來的,便也舉雙的大力的贊同,反正真要怨的話,肯定也只能怨雲愫。袁相權勢很大,底下人送給他的禮,貪污的東西呢也不少,所以那本來只收貨物百分之一的過關稅,結果下達到地方,就變成了要收百分之三,有些商人的貨物比較多,于是為了逃稅,将買通當地的官員,偷稅漏稅的情況很嚴重,同時也助長了一大部分官員的*問題。
很多剛正的官員上奏,都被袁相給暗中處理掉了。
雲愫也知道這些,不過她依然做着她那無所事事,嚣張跋扈的帝城小霸王,最多只讓浮雲山莊去收集一下那些官員*的證據,那些官員害怕浮雲山莊将事情給洩漏出去,于是又不得不将貪到的錢一大部分送給浮雲山莊,人嘛,總不會跟錢,還有命過不去。
貪官們願意将貪到的大部分錢送給浮雲山莊,浮雲山莊也不會與他們撕破臉。再說了,浮雲山莊雖然能力強,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行事作風詭谲,官員們不敢堂而皇之的與浮雲山莊做對,當然浮雲山莊也覺得你給我錢,我也沒必要跟錢過不去,所以便一直這樣相安無事了。
此時這個李總督這麽一說,雲愫的眼睛明顯亮了亮,說道:“李大人似乎最近這幾單掙得不少嘛。”
李總督一驚,趕緊說道:“你看我真是糊塗了,舒公子,這樣好不好,以後只要是浮雲山莊的商隊經過琊城,我都不收過關稅。”
雲愫輕聲一笑,老奸巨滑的老油條,點了點頭,說道:“李大人打算怎麽對付城主府?”
☆、四六、神秘的城主
站在一旁的旦無冷哼,眼底有着不屑的光芒,還隐隐的帶着幾分寒意。
李總督那張谄媚的臉上露出濃濃的興奮,說道:“舒公子,我的總督府裏有存放了不少城主府寄存在這裏的火藥以及各弓弩還有兵器,如果要攻擊城主府的話,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些火藥和弓弩。”
雲愫心想,果然是無恥,那無恥的程度,應該不亞于那琊城城主殘忍的程度了,她淡淡一笑,說道:“相信有李大人這些利器,攻下一個城主府,不在話下,只不過,你有十成的把握嗎?”
李總督說道:“原本是沒有的,如今不是有舒公子和上官少主幫忙嗎?”當然了,如果輕狂山莊也願意幫忙的話,這個李總督是非常高興的。
這邊李總督還有那裏沾沾自喜的說着自己的計劃,雲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突然說道:“琊城城主白天都是要閉關的,我看你最好是白天動手。”
“我也是這麽想的。”李總督,笑呵呵的說道。明顯覺得自己底氣十足,十分的有信心。
很快琊城的總督便召集了兵馬開始做了對攻擊城主府的準備,大隊人馬行近城主府的時候,突然總督府被襲擊了。
當然了,琊城的總督也沒有能力攻破城主府,雲愫坐在城牆之處,看到城主府外狼煙四起,呈現着兩敗俱傷的趨勢,結果李總督在知道自己的老巢被攻擊之後,左右不是,最後只得落得狼狽而逃。
雲愫撇了撇嘴,琊城內亂,這個時候,應該最想趁機而入的,不僅僅只是他們,還有其他的人。
“我們先離開這裏。”雲愫手中的玉扇一收,回頭看到六師兄正一臉嚴肅的盯着城下的狀況。
薄傾城很自然的牽上雲愫手,說道:“好。”
雲愫沒想到另一只手也被人牽住了,正是那個叫旦無的小孩子。
旦無瞠着一雙清澈朗朗的眸子,看着雲愫,他那身寬大的黑袍套在身上,與他這個小小的身子完全不搭,還顯得格外的滑稽。
“放手。”薄傾城的語氣淡淡的,卻讓人聽着不寒而栗。很明顯,二師兄是生氣了。
旦無一臉的無辜,說道:“我是小孩子,外面這麽亂,我也很害怕,你們不能丢下我不管,特別是你!”他指着雲愫,說道:“我把城主的事情都告訴你了,現在城主肯定不會放過了,如果你不帶我走,那我只有死路一條了。”
薄傾城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你死不死,關我什麽事?
上官烈龍一把将旦無拎了起來,丢到了一邊,拉上雲愫的手,說道:“愫愫,這個小孩子,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如就将他殺了吧,免得給我們惹麻煩!”
雲愫瞠了六師兄一眼,六師兄,要不你殺了他吧?反正我是不會亂殺人的。
雲愫自來到帝城之後,就從來沒有動手殺過人,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借別人的手殺的人。看到旦無那張倔強的小臉,雲愫似乎想到了自己十歲的時候,當時還是東華山上最廢材的弟子,被師兄們嘲笑,後來無緣無故的被二師兄看上,成了二師兄的專屬小寵,當然這不是她所願意的,不過确實是因為有了二師兄的庇護,她才會東華山上的時候,過得稍微好了一些。
旦無此時瞠着一雙無辜又無助的眸子看着雲愫,雲愫心底軟了軟,說道:“算了,帶上他吧。”
旦無那雙無辜的眸子閃了閃,似乎閃過一抹利光。
六師兄不悅的一聲冷哼,瞠了一眼那個孩子,覺得這個孩子看起來很單純,可以在他的身上,有種讓人覺得很陰暗的氣息,以六師兄常年做殺手的直覺,這個陰暗的氣息,讓人感覺很恐怖。
雲愫從小對任何人潛意識裏對她的攻擊,會提前感應出來,所以旦無在雲愫的面前一直是一個弱小的形象出現,雲愫心裏也沒有多想什麽。
“為什麽要讓琊城內亂?”薄傾城突然開口,覺得小師弟做什麽事情,總有他的理由,只是琊城內亂的話,似乎對天煞國的局勢有些不利。
上官烈龍漫不經心的說道:“當然是擾亂某些人的注意力啊。”
薄傾城眸色淡淡,帶着雲愫沖出混亂的場面,離開了琊城的城門,一路沿着山路往前走。
雲愫和薄傾城,還有上官烈龍三人都是有武功基礎的,所以一路走來,比起常人要走得快,而且步履生風,倒是跟在雲愫他們身後的旦無一直氣喘籲籲的跟在身後,但也沒有落下。
“那小子韌性很強。”上官烈龍淡淡的說道,淩厲的目光又狠狠的盯向旦無。
旦無面色如常的跟着,沒有任何的怨言。
“先休息一會兒吧。”上官烈龍擡頭看了一眼天邊的暮色,再往前走,就是無回谷,有去無回的意思,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是不可能活着穿過無回谷的。
“這裏好像有猛獸經過的蹤跡。”旦無開口,語氣沉沉的。
雲愫擡頭看了一眼高大的樹梢,說道:“那就睡樹上吧。”
旦無似乎在輕笑,也擡頭看了一眼頭頂高高的樹梢,說道:“猛獸怕火,生堆火就可以了。”
上官烈龍一聲哧笑,說道:“若是平常的猛獸倒是會怕火,只是這無回谷的猛獸,大多數都帶點魔性,應該是不懼火的,就跟愫愫養的那只小怪物一樣。”
小怪物趴在樹下,啃着一只剛剛咬死的兔子。小怪物兩三下就将兔子給刨了皮,抽了骨,然後将血淋淋的兔子叼到了雲愫的面前。
雲愫手中的赤宵劍一挑,将兔子肉挑了起來,指了指旦無,說道:“生火。”
旦無撇了撇嘴,跑去撿柴生火。
夜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雲愫挑站那只血淋淋的兔子等了許久,不見旦無回來,有些擔憂的說道:“六師兄,要不你回去看看?”
六師兄總覺得那小孩子很奇怪,點了點頭,朝旦無剛剛離開的方向四去尋去。此時山中已經響起了野獸的叫聲,凄厲不已,
小怪獸慢慢一躍就跳到了樹頂,一雙大黑亮的眸子閃爍着火焰般的紅光,看到上官烈龍那抹如焰色的顏色離開了視線,小怪物才從樹梢處跳了下來,嗚嗚的蹭着雲愫的袍子下擺。
薄傾城在樹下撿了一些幹柴生起了一堆火,說道:“那個小孩子,撿個柴,為什麽要走這麽遠?”
雲愫猛然一怔,是啊,旦無那孩子看起來很精明,明明這樹下到處都是幹柴,為什麽他要跑到遠處去撿?
“今天琊城總督進攻城主府的時候,琊城的府主根本沒有在城內。”薄傾城說道。“而且,我還發現了一個問題,似乎整個琊城都彌漫着一股說不清的黑氣。”
雲愫怔住,這個她還真沒有注意。
“愫兒,你離開城主府的時候,發現了沒有,城主走動的人,大多數都很奇怪。喜歡自言自語。”薄傾城開口。
雲愫在薄傾城的旁邊坐了下來,被他拉入了懷裏抱着,夜風瑟瑟,原本還覺得有些涼,此時挨着薄傾城那溫暖的身體,她便也不覺得這麽冷了。
“的确是這樣,而且今天跟我們說話的那個琊城總督,似乎也喜歡自言自語。”雲愫皺了皺眉,似乎不僅僅只是自言自語,好像還會突然對別人發現攻擊,然後把攻擊的人當成自己的假想敵,覺得那個人想要害自己。
“二師兄……”雲愫那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小怪物從她的身邊跳了起來,全身的紅毛直立。
雲愫站了起來,手中的赤宵劍一握,沉道:“好像有情況。”
暗處漸漸的出現一個身影,正是上官烈龍,上官烈龍回來,臉色已經還有些蒼白,手中抓着一塊黑布,将雲愫的手裏一塞,說道:“愫愫,你看。”
“六師兄,你臉色不太好。”雲愫接過六師兄手中的黑布,就着火光仔細的看了一眼,突然一愣,“這個好像是旦無身上的衣服布料,六師兄,你從哪裏發現的?”
“就在前面。”六師兄臉色凝了凝,咽下湧上來的血腥之氣,說道:“愫愫,你別用這種眼光看着我,那個孩子到處怎麽樣了,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當時我去找那個孩子,結果看到一個影子,手中抱着什麽,我便追了上去,兩人打鬥了一翻,那塊布就是當時我胡亂抓下來的,現在想想,那個影子懷裏抱着的,應該就是那個叫旦無的小孩子。”
雲愫心底驚了驚,說道:“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愫愫,我看就算了。”然後上官烈龍輕輕的咳了起來。
雲愫回頭看向薄傾城,薄傾城一直都是淡淡的,事不關已,本來呢,這件事情也不關自己人什麽事。
到底要不要去救旦無,這是個問題。
“愫愫,我的人打探回來的消息。琊城城主下令,封鎖琊城所有的地界,只可進,不可出。”現在看來只能找別的辦法了。
☆、四七、奇怪的婦人
旦無不見了,六師兄也受到了暗襲,雲愫直覺事情不會那麽簡單,他們的行蹤好像一直被人盯着,每走一步,都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
“那孩子有問題。”二師兄語氣不緊不慢,眸色淡淡的,那個孩子,從一出現,他就覺得有問題,只不過小師弟似乎對那孩子的态度還不錯,他便也沒有多想什麽,反正只要有他在身邊,他就一定會護小師弟平安。
“別管他了。”雲愫在火堆旁邊坐了下來,心想,要真是那琊城城主的圈套的話,她也沒有辦法去救旦無,還有可能是那琊城城主故意抓住旦無,引他們去追蹤。
與一個相處不到十天的孩子,本身就沒有培養多少的感情,與他相處也只是利用而已,她并不是什麽聖母,也非善良之輩,雲愫深知,在這樣一個大陸上生存,如果手段不夠狠的話,別人肯定會比你更狠。
薄傾城一臉淡然的坐在雲愫的身邊,扔了一塊烤好的兔子肉給小怪物,小怪物開心的吃完,然後一蹦一跳的蹦到深深的樹叢裏去了。
夜晚,林中的溫度很低,冷瑟的氣息萦繞過來。
雲愫擡頭,突然看到薄傾城和上官烈龍都把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眨吧了半天眼睛,笑呵呵的問道:“二師兄,六師兄,你們不冷嗎?”
六師兄冷冷的哼,瞠了薄傾城一眼,真是!老子做什麽你就跟着做什麽,見樣學樣,一點兒新意也沒有。
二師兄盯着雲愫身上披在最裏面的那件暗紅色的外袍,皺眉,心底好像有什麽情緒,感覺有點空,特別的想把上官烈龍那件外袍從雲愫的身上扯下來,然後撕成碎片。
雲愫拉了拉衣服,披在身上的外袍有着二師兄和六師兄身上的溫度,再看看旁邊的兩人,各有各的情緒。
上官烈龍輕聲咳了咳。
“六師兄,你怎麽樣了?”雲愫突然移過來,一臉的擔憂。
上官烈龍捂着胸口,“愫愫,我心口痛,可能是舊傷複發了,你知道的,我在城主府的時候,傷得太重,到現在還沒有複原,剛剛又被人暗襲。”
他的身體順勢的倒在雲愫的身上,雙臂抱上了她的腰,一臉的弱不經風。
雲愫微怔,六師兄,你這個楚楚可憐的模樣是故意的還是……不是故意的呢?還是有意的呢?以前那個脾氣火暴的六師兄,長大再見的時候,居然變成了一只無賴又無恥的色徒?
薄傾城也輕輕的咳了咳。
上官烈龍狠狠的瞠了他一眼,爺咳是真的咳,你在旁邊裝什麽裝?
“愫愫,我還很冷。”上官烈龍覺得雲愫的注意力被薄傾城拉走了,心裏那個着急啊。死二呆,別跟爺搶愫愫!只怪爺當初太傲嬌,明明很喜歡,卻死要面子裝做不喜歡,這麽多年來,爺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讓小師弟記住自己,并且依賴自己。
薄傾城往火堆裏多加了兩塊柴,心底又空了幾分,然後咳嗽了一聲。
雲愫把自己身上披着的外袍披到了上官烈龍的身上,說道:“六師兄,你有傷在寒,怕冷是應該的,你好好披着。”
說着,便坐到了薄傾城的身邊。
薄傾城的嘴角似乎有微微揚起的弧度,握住了雲愫的手,她的手不大,卻暖暖的。薄傾城覺得上官烈龍雖然很讓人讨厭,但是咳嗽這一招,還是有用的,小師弟馬上就注意他了。
“愫兒。”
“嗯。”
“我不冷。”
“嗯。”雲愫笑眯眯的看着他,眸光璨璨,滿滿的情意。
上官烈龍捂着胸口咳嗽。
薄傾城袖風一拂,正好擊襲在上官烈龍的胸口上,點了他的穴道。
上官烈龍恨恨指着薄傾城,頭一歪倒在了地上。
“……”雲愫無奈的看了一眼上官烈龍,又看了一眼薄傾城。
薄傾城不僅不慢的說道:“六師弟有傷在身,應該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如果我們不動手,琊城的城主應該也暫時不會動手。”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上官烈龍有傷在身,薄傾城那一下,還不一定會打到他。
薄傾城撿了旁邊的幹柴,讓火燒得更旺一些。
寒風呼呼的刮着,他将身邊嬌小的身子抱在懷裏,抱得更緊了一些,眸底有着滿滿的欣喜。
雲愫窩在二師兄的胸口,林中回蕩的是夜裏猛獸的嘶嗷,但是耳邊二師兄沉穩的心跳,讓她心底格外的安心。
離開東華山的時候,她一直都是一個人,本以為殷恒把她送到帝城,送去宮中,有皇兄的寵愛和縱容,無所不做,任性跋扈,成為帝城第一纨绔,她的日子其實過得很好,皇族子弟。
其實任何事情,都不能看表面上的現象。
剛開始,從飯菜裏查出慢性毒藥,差點兒要了她的命;後來,又有人故意從中作梗,栽贓嫁禍,弄得她的日子過得很難過,每次命懸一線的時候,似乎有一只無形的雙手,将她扶起來。
而且,每次走投無路的時候,三師兄總會有意無意的幫一把,再加上皇兄本來就很寵愛她這個皇弟,所以朝中的某些藩王勢力很想把她除去,卻又無可奈何,到後來,她也懂得怎麽保護一下自己,故意刁縱,仗着是國君的最寵愛的弟弟,無惡不作。開始是別人陷害她,這下輪到她故意栽贓陷害別人,還故意把栽贓事情做得很低級,只要明眼人仔細一追究,就知道是假的,但是她又死不承認,誰要是再追究,她便直接上前去揍,以至于後來,倒也沒有人再故意為難于她了。
在帝城裏,人人都搖頭嘆息,一無是處的雲王殿下,其實那日子也過得水深火熱,有時候明知道袁相和榮王他們是拿自己當槍使,她也得傻乎乎的湊上前去,讓人真以為她很傻。
半夜的時候,小怪物回來,身上有着濃濃的血腥氣息。
小怪物離開的時候,在這四周都尿了一圈,它那些氣味,可以讓那些猛獸以及毒蟲繞道。
“怎麽樣?”雲愫扔了一塊烤好的兔肉給小怪物,淡淡的瞟了小怪物一眼。
小怪物兩只爪子捂着眼睛,那鋒利的爪子似乎還斷了一截,那表情動作,好像是說,對手很厲害。
雲愫微微蹙眉,抓起旁邊的赤宵劍,對小怪物說道:“看好六師兄。”
六師兄身上有傷,現在被二師兄點了暈穴,她要是就這麽離開,也不放心。有小怪獸呆這裏,至少不會讓其他的猛獸靠近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