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24)

消息,讓琊城總督兵敗如山倒,時候在琊城城主的兵力與總督的兵力相抗衡的時候,另外還有一股勢力在暗中籌謀,所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夜歌臉色沉了沉,突然朝雲愫襲過來,伸手欲抓雲愫的脖子,突然一道白芒一閃而過,将他的攻擊打散。

薄傾城臉色淡漠,手中的一柄軟劍如銀蛇般,男子語氣不驚不亢:“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邪功遇到了瓶頸,你強行想要突破,結果導致走火入魔,與上官烈對峙時,你的氣息已經有些紊亂。以至于,你為了鎮住旁觀者,不顧一切的動用了內息。”

夜歌突然哈哈的笑起來,聲音凄冷。

“你的墨練邪功,如果沒有在突破最好境界,就會一直有突發事情發生,所以你才會白天是個小孩子的模樣,一到晚上才會恢複成成人的模樣,而且想要一直維持修煉邪功的能量,必須飲血!那些女人都是這麽死的吧。”二師兄此時語氣淡淡,漫不經心,卻說得夜歌臉色白一陣,紅一陣,帶着幾分惱羞成怒之态。

☆、五二、亂城(2)

雲愫一想到這個夜歌白天是小孩子,居然還在跟她一起商量着怎麽對付琊城城主,也就是對付他自己,便覺得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很坑,非常的坑!

所以她和二師兄的計劃,以及琊城總督的計劃,都是在當着這個琊城城主的面,當面策劃的,偏偏這個站在旁邊的琊城城主還要裝出一副積極性很高的模樣。

夜歌冷冷的瞠了薄傾城一眼,很顯然薄傾城正說中了他的弱點和痛處。

城內一片安靜,可是越是安靜,越讓人覺得氣氛緊張,雲愫淡淡的說道:“夜歌城主,你需要我們幫忙嗎?”

“不必。”夜歌恨恨的說道,這點小暴亂還不能把他怎麽樣,城中的旁系以及手下,只不過是趁着他現在正虛弱的時候,趁機而入而已。

“這樣啊。”雲愫若有所思的靠在樹梢處,對身邊的二師兄說道:“那我們就在見證一下,一代鐵血城主的殒落,我想肯定會特別的精彩,二師兄,你覺得呢?”

二師兄點頭,你說什麽精彩,就什麽精彩。

有時候雲愫會情不自禁的思考,二師兄為什麽要這麽寵着她,她說什麽便是什麽,也不管她是否做得對與錯。

夜歌手指一彈,一枚星火從指尖彈出,沒有爆炸的時候,只是一線白光隐隐若現,不一會兒,幾道黑影如鬼魅般落到了他的面前。

那些黑影很奇怪,影子扭曲,看起來不像是人,倒很像是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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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愫眼睛瞠得亮亮的,這下可真是有意思。

“去把汝參的頭顱給本座帶回來。”夜歌語氣冷戾,狠狠的一甩長袖,在他甩袖的瞬間,那幾道黑影如空氣一般,被他甩得散開在夜色裏。

“這些人……”雲愫微微皺眉,果然不一般,剛剛她都沒有感覺到那些人的氣息,真就跟幽靈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的氣息。

汝參是汝氏唯一活下來的一個族叔,年紀比夜歌要小,每天除了吃喝玩樂,便什麽事情也不做,但這些表面上的現象,完全不能蒙蔽琊城的城主夜歌,夜歌這個人很多疑,對自己有一丁兒傷害的人或者是,都不會輕易放過。

“我說,你既然知道他會找機會報複你,你什麽當初還要留他性命。”雲愫淡淡的瞟了一眼站在夜色裏那道孤獨的黑影。

夜歌垂眸,嘴角泛現起一絲陰冷的笑,那低沉的笑聲,在這靜谧的夜色裏,顯得猶為詭谲蒼涼。

“他是唯一一個跟我一樣是姓汝的人,如果他死了的話,我豈不是沒有親人了嗎?”

切,雲愫聲冷哧,夜歌這倒黴城主從小缺愛,長大變态,聽說妝家的人都是死在他的手裏,現在卻又在這裏說什麽重親情之類的話,不是變态是什麽?太可愛了。

“那你現在怎麽又想要殺他了?”雲愫眨了眨眸子,夜色裏,那雙清澈狡黠的眸子,炯炯透亮。

“是他先要殺我,難道我還站在這裏讓他殺嗎?”夜歌冷笑。

雲愫靠在二師兄的懷裏,腦袋蹭了蹭二師兄的胸口,說道:“二師兄,我一直都覺得你才是這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二師兄點頭:“我也這麽覺得。”

“啊?二師兄,你怎麽一點兒也不謙虛?”雲愫嘟嘟嘴。

二師兄見此,低頭啄了啄她的唇,說道:“你只要高興就好。”

“二師兄,怎麽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一點兒自己的觀點都沒有呢?”雲愫蹙眉。

“我的觀點不會用在你的面前。”他一向都是有自己的一套觀點和原則的,只不過在遇上小師弟的時候,那些所謂的觀點和原則都已經不再是什麽原則了。

“二師兄啊,你以後要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如果沒有自己的主見和觀點怎麽辦呢?我一個人想事情很累的。”雲愫撇了撇嘴。

“那你以後只管着過得開心就好,要動腦筋的事情,我來便好。”二師兄語氣淡淡,眸底是深深的寵溺。

“二師兄,你真是太好了。”雲愫聲音柔柔的,撲在二師兄的胸口,使勁的蹭着,像一只柔馴的小貓咪。

二師兄很溫柔的扶摸着她的發,說道:“愫兒,我願一輩子每時每刻都守護在你的身邊。”

夜歌:“……”

覺得這兩人腦子有問題!以前大家都說他腦子有問題,喜怒無常,高興的時候會殺人,不高興的時候會殺人,幾乎随時随地都在想着殺人。就連最關心他的一個奶娘,都被他當場擰斷了脖子,結果擰斷脖子之後,又開始傷心難過,殺更多的人給奶娘陪葬。

如果不是現在不宜動用真氣,夜歌只怕早就上前将這對狗男男給一掌劈了,秀什麽恩愛,不知道秀恩愛死得快嗎?

這些雲愫和薄傾城還在甜甜蜜蜜,那邊的樹林裏,小怪物一屁股坐在上官烈龍的臉上,明明已經暈倒的上官烈龍猛然的睜開了眼睛,一巴掌拍開坐在他臉上的小怪物。

“臭!”男子蹙眉,咬牙切齒,這只死畜生是不是大便了不擦屁屁啊,怎麽這麽臭?

小怪物扭了扭屁股,如一道閃電般跳上了樹梢。

上官烈龍捂着胸口,吐掉落在嘴裏的怪物毛,說道:“愫愫呢?”

小怪物搖了搖頭。

“死畜生!快告訴爺,愫愫現在在哪裏,是不是跟薄傾城在一起!”六師兄那火爆的脾氣又上來了,聲音沉啞,可是中氣十足,吼得四周的樹林都在發顫。

小怪物瞠着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美瞳,一臉鄙視的看着上官烈龍,原來你之前在主人面前表現的無賴邪魅,都是裝的啊,你這麽大的脾氣,不怕爆血管嗎?

“紅花,綠葉!給老子出來!”上官烈龍吼道。

紅花和綠葉戰戰兢兢的從暗處走出。

紅花低着頭,聲音小心翼翼,“主子恕罪,奴才救您來遲。”

“你們這些天死到哪裏去了,老子不是叫你們阻攔了殷恒就趕緊過來嗎?”上官烈龍吼道,由于太過于激動,又情不自禁的咳嗽了起來。

綠葉推了推紅花,說道:“別跟主子頂嘴!”沒見主子正在氣頭上嗎?八成是因為雲公子的事情,每一次一撞到雲公子的事情,主子那脾氣就變得異常的火爆,真是難以理解。

“主子,奴才們知錯!只不過殷國師太纏應付了,奴才們才在這個時候趕過來,剛剛奴才們過來的時候,看到主子在休息,沒敢過來打擾主子,請主子一定恕罪。”綠葉說道,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一眼此時一臉黑色的上官烈龍。

上官烈龍輕咳了一聲,臉色呈現出幾分的尴尬,他肯定不會說他是因為被琊城的城主所傷,之後又被雲愫算計了,所以才會暈倒的。

死要面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你們找我找了幾天?”上官烈龍說道。

“回主子的話,三天!”綠葉小心翼翼的回答,又擡頭瞟了一眼主子的神色,卻見主子的神色沒有什麽變化,倒也放心了一些。

上官烈龍雖然不像薄傾城那般,不喜歡就把人殺了,或者像汝夜歌那樣,生氣的時候就殺人玩,他從來不殺沒有價錢的人,就像紅花和綠葉,他就算殺了他們,不可能得到一分錢,相反還可以要重新再去訓練兩個手下。

“三天?”上官烈龍深知殷恒的能力,再加上殷恒的身邊還有葉庭風,葉庭風平日行事比較低調,不愛出風頭,可是他知道越是不出風頭的人,越是城府極深,難以捉摸。

紅花和綠葉的臉色皆變,心裏在想,我們又做錯了什麽嗎?主子的神色怎麽會這麽嚴肅呢?

上官烈龍突然呵呵一笑,說道:“三天?能找到我,你們的能力還挺強的,我很欣慰。”

怎麽回事?綠花和綠葉的直抹冷汗,主子啊,您有話就直說啊,別拐彎抹角的,奴才猜不透啊,這種感覺,讓奴才都覺得背後冷嗖嗖的,太難過了。你要不就發脾氣吧,別這麽笑了,你一笑,準沒有什麽好事。

“奴才們也是通過主子下來的線索,找到主子的。”要不是有主子留下來的記號,可能他們還要等幾天才能找到主子。

上官烈龍聲音低低的,沉沉的,非常的平靜,說道:“你們能按我留下來的線索找到我,你們殷恒和大師兄不會嗎?”

果然是一幫廢物!

紅花和綠葉心口一跳,這個他們還真是沒有意識到。

上官烈龍站了起來,拍掉身上的草屑,看了一眼紅袍上染上的深紅色血跡,眸色幽沉,原本呢,只是想不動聲色的将愫愫帶回無聲閣,然後讓長老們替他和愫愫主持婚禮的,沒想路上遇上了薄傾城和殷恒他們,大師兄平日裏對愫愫關心致致,也不知道打的什麽心思,應該不會知道愫愫是女子的事情。

上官烈龍他看到愫愫小時候的身體,所以才會這麽任性,一定要負責,卻沒有問過雲愫願不願意讓他負責,一廂情願也願意。

“帶老子去找愫愫。”上官烈龍瞠向正挂在樹梢上的小怪物。

小怪物嗚嗷的叫了一聲,顯得十分的不滿,本神獸好歹也是上古神獸的後代,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們,居然對本神獸這麽沒有禮貌。

“你還想不想吃肉了?”上官烈龍的聲音冷冷的。

小怪物一聽,果然從樹梢上跳了下來,甩了甩尾巴,仰首挺胸走在前面。

上官烈龍一襲鮮豔的紅袍走在後面。

前面是領路的紅毛小神獸,後來是一襲紅袍的驚絕男子。朦胧的星光下,這畫面非常的和諧。

雲愫和薄傾城應該是找那個叫旦無的孩子去了,上官烈龍也覺得旦無很奇怪,但是具體奇怪在哪裏也說不清楚,卻知道那個叫旦無的孩子一定就是他們這個隊伍裏,唯一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

當然,雲愫和薄傾城不知道上官烈龍已經正朝着琊城城門口的方向過來,當然上官烈龍也不知道城內出了事。

城內一直很平靜,等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那幾道黑影從城門的縫隙中擠了出來,還真是從縫隙裏擠出來的,像一道煙一般。

一個黑色的布包放在了夜歌的面前,夜歌盯着那布包看了許久,布包血淋淋的,正往外冒着血,夜歌冷冷的問道:“這是汝參的頭顱?”

那幾個黑影跪下,聲音幽幽的,如置身于冰窯當中,“是。”

夜歌手中突然多出一根長長的尖锏,将那布包挑開,裏面是一個血淋淋的頭顱,年紀很輕,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長相清秀,眼睛瞠得老大,好像死不瞑目,而且臉上還有幾道傷痕。

夜歌冷冷一哼,将頭顱一挑,扔到了城門口的火爐裏,頓時噗的一聲,火花竄起照耀了夜歌那張冷戾清瘦的臉龐。

“傳話,汝參已死,曾經參與汝城叛亂者,如果回頭,本座不殺,若有反抗的,誅九族!”陰森森的話語從夜歌的嘴裏傳出。

黑影一扭,很快但閃過了城內。

雲愫覺得很奇怪,卻又沒有說話。

薄傾城在一旁淡淡的搖了搖頭。

夜歌回頭看向他們的時候,卻兩人的神态怪異,冷冷的問道:“你們幹嘛搖頭。”

“覺得你草菅人命,看不慣而已。”雲愫淡淡的說道,從樹梢跳了下來,上前去拍夜歌的肩膀。

夜歌很警惕的避開,一臉敵意的看着雲愫,冷冷的說道:“草菅人命?在這天下,只有強者有說話的份。”

“那倒也是,不過呢,當你擡頭仰頭星辰的時候,不要忘記了你的腳還在沾着地。這麽暴戾,就算汝參死了,還有其他的人要反你。”雲愫放下手,輕輕一的拂袖。目光如常。

“你懂什麽?你當真以為這世界上有這麽多的好人嗎?”從他一出生的時候,他便知道,如果不能将那些觊觎他的人除去,他這輩子将永無安寧。

雲愫不屑的一聲冷笑。

城門很快就打開,火把沖天,血腥之氣彌漫,許多的士兵跪在這裏,迎接他們的城主歸來,火花照耀着地上的血跡,異常的刺眼,還有很多不願意服從的,被人用刀架着跪在那裏,大聲的漫罵。

“汝夜歌,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汝夜歌,你喪心病狂,連唯一的親叔叔都殺。”

“你一定會不得好死!”

……

漫罵聲無力,通常是失敗者在臨死之前的報怨,自己沒有能力打倒城主,那麽就只能将這個過錯全部都怨在對手身上,都怪對手喪心病狂,怪對手沒有人性,怪對手太強大,獨獨沒有反省一下自己,人啊,便是如此。

汝夜歌對這些漫罵聲全然不在意,只是目光瞟一眼那些被擒住的叛逆一眼,押着叛逆的士兵就會将叛逆的頭給砍下來。

場面非常的血腥,雲愫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二師兄,這事情也太過于簡單了吧,一點兒也不跌宕起伏呢。”

“很快就跌宕起伏了。”薄傾城的聲音淡淡的,不過倒也傳到了夜歌的耳朵裏。

夜歌回頭,看着雲愫和薄傾城。

薄傾城說道:“不要看他的眼睛。”說着,雪袖遮眼,雲愫便覺得腦子一下清明了許多。

“怎麽會這樣?”雲愫恨恨的瞠了一眼夜歌。

夜歌哈哈大笑,聲音陰森森的,說道:“做我的子民,我會讓你每日每夜都過得很快活!”

“他的眼睛能迷惑人!不管是誰,只是是看他的眼睛一眼,便會被迷惑住,特別是那些普通的百姓,更容易被迷惑。”薄傾城摸了摸雲愫的臉蛋,眼底有着深深的柔意。

“二師兄,你好像也看了他的眼睛,你怎麽會沒事。”為什麽二師兄沒事呢?

“我不知道。”薄傾城淡淡的說道。

雲愫撫額,可能就是因為缺心眼,所以才會沒事。

“城主,你太調皮了。”等下看你還怎麽調皮得起來,雲愫揉了揉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夜歌。

夜歌看了一眼薄傾城,冷冷道:“你說得沒錯,我确實能迷惑人心意,不僅如此,還有扭轉他們的思維觀和價值觀,還有一個,是你們誰也想不到的,能給他們制造虛假的記憶,讓他們在真與假之前分不清楚,再慢慢的思想和神志都被吞蝕掉,就只能活在我給他們創造的虛假的回憶裏不能自拔,最終選擇死路一條。”

“這麽說來木克村的人,都是被你用這種方式改變了記憶,變成瘋狂!”雲愫想起了那個叫阿秀的女人以及那人女人的丈夫和孩子。

“你就這麽喜歡折磨人?”雲愫蹙眉。

“看到人痛苦,悲恸,像一只小爬蟲一樣任人拿捏,我就覺得心裏很平衡。”夜歌指了指雲愫和薄傾城,說道:“拿下他們,把他們帶上夢閣。”

那些跪下的士兵并沒有吱聲,夜歌微微蹙眉,目光掃視,沒有看到自己的親信,心底有些懷疑,還是狠狠的說道:“拿下他們!”

還是沒有人行動!

夜歌那臉色沉了沉,“你們都聾了嗎?”

“他們沒有聾,只是他們只聽命于自己的主子,不會聽命于一個惡貫滿盈的人。”一聲冷冽的聲音響起,如寒風般刮在臉上,生生的冷寒。

☆、五二、亂城(3)

雲愫擡頭望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襲淡雅黃袍的男子,男子十六七歲的模樣,身材清瘦,臉上有着濃濃的寒意,男子的身後跟着幾個戴着黑色鬥蓬的随從,随從一身黑色,顯得那男子更加的冷銳嚴肅。

夜歌驚愕不已,“你還沒有死?”回頭一看城外的火爐,剛剛他扔到火爐裏的頭顱,看起來像汝參,其實呢,卻不過是個替身。

汝參哈哈的笑了起來,站在離夜歌三米的地方,手中的玉扇子輕輕的搖着,說道:“你都沒死,我怎麽能死呢,你說我說得對不起,我的堂侄?”

雲愫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看着這個比夜歌還要小很多的男子,男子一派老成的模樣,比起雲愫這個裝模作樣的人來說,還要爐火純青。

夜歌呵呵的冷笑,“想不到你也會有這手段。”

“不是我手段有多高明,只是你太高估自己了,總以為自己什麽都做得了,誰都要聽你的,順你者昌,逆你的亡。而我之所以能成功,如果沒有你的從中鋪墊,也不會如此。”汝參淡淡的說道,語氣理所當然。

“你不可能把夜歌的人全部都收買掉了吧。”雲愫問道,夜歌當城主這麽多年來,勢力也不小。

“你用藥物,以及你的迷惑能力,給他們制造各種如果背叛你的下場,甚至還給他們編織着一個個你飲人血,食人肉,殺人惡魔的形象,讓他們更加的懼怕你,卻不知卻是這樣,越會引起人心底那抹深深的怨恨。”所以說,汝參并沒有真正的去收買這些人,而只是慫恿了一下。

“不過他們難道不知道,背叛了城主就是死路一條嗎?”雲愫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同情的看了一眼夜歌,你看看你,做人做得多失敗,到最後連一個真正忠心的手下都沒有。

“他們已經是死路一條了,便不再希望自己的家人以及孩子再忍受那樣的痛苦,我說城主堂侄,你就認命吧,今天死在我的手裏,我還會給你留個全屍。”

“哼。”夜歌冷冷一笑。

“你現在再逞能也沒用,我知道你的現在不宜動用內力,否則真氣就會逆轉,到時候有性命之憂。”汝參一臉冷冷的,不屑的盯着夜歌。

薄傾城突然拉了拉雲愫的手,說道:“愫兒,等會我說走的時候,你就跟我走。”

“啊?”雲愫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總覺得二師兄突然這麽謹慎的跟她說話,有些意外,不過是一個琊城城主的堂叔而已,難道以她和二師兄的能力,還對付不了嗎?

“愫兒,這裏不宜久留。”薄傾城的語氣淡淡的,眼底有着冷銳明淨的清光,夜色裏他那張俊似天人的臉龐,如夢似幻。

“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二師兄會這麽擔心,但是雲愫覺得事情遠非現在看到的這麽簡單,她總覺得這裏除了夜歌和汝參兩方勢力以外,還有第三方的勢力在參與。

汝參淡淡的說道:“堂侄,你現在是自刎謝罪呢,還是要我來動手。”

夜歌仰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汝參,你只知道我的墨練神功在還沒有練成的時候,威力很強大,這天下無人能敵,但是也有不足之處,那便是威力時強時弱,甚至連身體都有可能變成一個小孩子的模樣,卻不知道,在沒有練成之前,為了防止有意外危險發生,還有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絕招。”

夜歌突然張開了雙臂,仰望天空,眼底的光芒漸漸變得淡紅,渾身上下萦繞着濃濃的黑霧,看起來如地獄幽羅中爬出來的幽靈一般。黑色的大麾紛飛,帶起黑霧缭繞。

四周的空氣倏然變成詭谲起來,溫度急速的下降,不出片刻,天邊便已經飄起了白雪,雪花落下,寒氣逼人。

“啊!”

一聲慘叫,一個士兵突然抱着頭倒在地上,一臉的痛苦,突然手中的武器狠狠的插在自己的身上,鮮血飛濺,白的雪,紅的血,染紅了大片的廣場,廣場裏火光袅袅,映在那士兵那張蒼白的臉,以及那空洞的無神的瞳孔。

接二連三的有士兵神志不清起來,開始低低的嘶吼,舉起手中的武器便抹脖子。

汝參那臉色漸漸變了,冷冷的說道:“汝夜歌,你居然催動化生術?你不要命了嗎?”

夜歌雙瞳如血般豔麗,瞠向衆人的時候,似乎讓人感覺看到他眼底深深的一片血海,盡是殺戮和無情。

“什麽是化生術?”雲愫皺眉,覺得腦子有些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也中了夜歌的魔功是不是?

倒是旁邊的薄傾城一臉的淡漠,他沒有任何的感覺,心境平靜,清澈,所以夜歌的魔功對他并沒有什麽作用。

“将自己強大的意識扭曲到極致,再加諸到別人的意識裏,如果中招,中招者會把那意識在腦海裏無限的放大,或是自裁,或者是發瘋攻擊身邊的一切活物。”薄傾城淡淡的說道。

“那夜歌最後會怎麽樣?”雲愫心裏有些疑惑,看到那個如魔般的男子,想起之前他成年模樣的時候狠戾,手段毒辣,白天是小孩子的時候,個性雖然有些張揚倔強,但本性不壞。

“走火入魔!”薄傾城只說了簡單的四個字,便牽上雲愫的手,說道:“如果你想收複琊城,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雲愫擡眸,二師兄,你這句話還真是說到我的心坎裏去了,我就是想把琊城納入囊中,以作為抵抗袁相以及榮王的一個助力。不過走火入魔而已,為什麽汝參的臉色這麽難看,好像遇到了此生最可怕的事情一般。

突然那些原本自殺的士兵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身體僵直,一身血水,目光空洞無神,如一具具行屍走肉。

那些行屍開始攻擊身邊的活人,嘶咬,低嗷,啃食着那些人的血肉。

“這個?”雲愫愣住,這個場面!簡直跟那喪屍的電影一模一樣。這就是所謂的化生術?所謂死既是生,看似生,其實已經死了。難怪汝參的臉色會這麽難看。

慘叫聲連連,漸漸有許多的人開始往城外往,城門突然緩緩的在關閉,狂風倏起,狂得人行動不了,眼睛也睜不開,那些沖出城門的士兵被狂風刮得不能再前進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離自己才幾米遠的城門緩緩的被關上,身後是一步一步朝他們僵硬的走過來的化生魔們。

城內開啓了殺戮的模式,那些化生魔們見到活物便殺,原來還嚣張一時的汝參此時躲在一群死士中間,氣極敗壞的吼着:“快攔住它們,快攔住他們。”

“夜歌走火入魔的話,會怎麽樣?”雲愫還是有些擔心。

“輕則功力散盡,身體受到重創,重則……”薄傾城頓了頓,指了指那些一身血腥瘋狂生啃食同伴的化生魔們,說道:“重則就跟他們一樣。”

“這些怪物要怎麽樣才能殺死?”一個化生魔撲過來,雲愫後退了一步,那怪物身上一身的腦槳,腥惡至極。

“用火。”薄傾城雪袖一拂,一個火爐飛向那化生魔,不一會兒,那只怪物的身上卻噗哧噗哧的燃燒了起來,火團蠕動着,漸漸的倒在地上。

“還有沒有更快的方法。”雲愫問道。

“有!”薄傾城望了一眼此時萦繞在一團黑霧裏的夜歌。

“殺了他就可以?”雲愫指着夜歌,疑惑的問道。

薄傾城淡淡的點了點頭。

“那就殺了他吧。”雲愫若有所思。

汝參突然說道:“你們誰把汝夜歌殺了,我絕對不對虧待他。”

雲愫飛到汝參的身邊,說道:“要殺夜歌很簡單,但是我卻不知道為何要幫你。”

汝參第一眼便覺得眼前的這個長相陰柔的少年不凡,只不過當時他的心思一心放在夜歌的身上,就算注意到了雲愫,也沒有太在意。汝參急急的說道:“你把他給我殺了,我将琊城一半分給你。”

雲愫呵呵輕笑,說道:“聽起來還挺有誘惑力的。”她突然朝那些還活着的士兵說道:“各位兄弟都聽到了吧,誰殺了琊城城主,誰以後就是這琊城之主。”

一個化生魔撲過來,吓得汝參一驚,居然沒有注意聽到雲愫剛剛說得話,只不過汝參也覺得奇怪,奇怪剛剛雲愫對衆士兵說了些什麽。

不出一會兒,人群裏沖出一個身影,提着劍朝着夜歌的身上刺去,劍氣峥峥而響,濃濃的殺機呈現,看得出執劍的人,身手不凡。

雪白的劍光一閃,被夜歌身上萦繞的魔氣給包圍住,刺向夜歌的身影被夜歌身上散發出來的黑霧給阻擋住,氣氛顯得越來越緊張。

“是他?”雲愫皺眉,如果不是他來了,也不會叫人動手,這個時候動手,難道只是聽了她剛剛所說的話嗎?

薄傾城的眸色也沉沉的,心想好不容易甩脫了你們,你們居然又找上來了,弄得他和小師弟單獨相處時候都不平靜。

☆、五三、利益權衡

“是誰?”雲愫一愣,這個時候,這種身形,這種劍法,似乎不像是大師兄,倒有些像……三師兄!

是三師兄的手下樊京!

強大的劍氣朝着夜歌迎面的撲過來,夜歌身形也不躲不閃,直接迎上了刺過來的長劍,長劍在離夜歌面目只有三公分的時候,突然被彈開,強大的力量将劍氣震開,同時握劍之人也被擊出許多米遠,手中的長劍咔嚓幾聲,便落到了地上,碎成了無數片。

持劍者擡眸,朝暗處一個走過來的人影單膝而跪,“主子。”

黑暗處擡上來一頂樸素的小轎,轎簾掀開,露出男子那些俊逸無雙,卻又蒼白如雪的臉龐,男子緩緩的擡頭,目光冷銳如滲在冰雪裏的寒刃,讓人不覺得心底透心的涼。

“退下吧。”男子開口,語氣如飄然于夜色裏的風雪般。

樊京恭敬的退到轎旁,目光冷肅的盯着被一幫人圍困住的夜歌。

“小師弟。”殷恒冷冷的聲音傳過來,在這個雜亂血腥的夜色裏顯得鐵尤其為的冷冽。

薄傾城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他和小師弟過着二人世界,正玩得盡興呢,結果被殷恒這個奇葩給打亂了,真心是讓他心底很不爽。

雲愫笑呵呵的和殷恒打招呼:“三師兄,沒想到你也在啊。”好巧哦。怎麽就這麽巧呢,巧得她都想把三師兄的腦袋瓜子給剖開,看看三師兄的腦袋裏到底是裝些什麽?怎麽就這麽快找到了她跟二師兄。

“小師弟,你太頑劣了!”殷恒的聲音清寒,似乎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雲愫吃驚,這可不像三師兄的性格啊!三師兄何嘗有過這般溫柔的一面呢,平日裏都是以心狠手辣,做事不留餘地的形象出現的。

雲愫指了指汝參,說道:“這個人之所以有這本事能讓夜歌中計,這背後應該有三師兄出謀劃策吧。”

三師兄輕咳了一聲,說道:“汝夜歌的蠱惑之術,并非無可破解!”

雲愫眨了眨眼睛,三師兄就是不一般,夜歌的蠱惑術天下懼怕,可是三師兄卻說并非不無可破解。

現場一片混亂,漸漸的,活下來的人都化生成了魔物,飲人血,吃人肉,咔嚓咔嚓咀嚼着血肉的聲音在耳邊不停的響着。

若不是雲愫之前的小怪物有啃血肉骨頭的習慣,只怕此時已經被這些咔嚓的聲音,以及血腥的場景給震住了。就算不會害怕,但是确實是挺惡心的。

突然夜歌身上的黑霧突然在漸漸的消散,夜歌那張臉也漸漸的呈現出淡淡的青黑之色,他一臉的痛苦和狠辣,目光望向被人重重保護的汝參。

倏然,黑影如箭!

不到眨眼的工夫,夜歌的身體已經落到了汝參的面前,手掌扼住了汝參的脖子,尖細的指甲已經深入汝參的肉裏。

“救命,救命,大祭司,你快救救我,求求你快救救我。”汝參的嘴裏冒出血水,目光驚惶,望向殷恒。

殷恒神色如常,舉起了手中的一節似火槍般的東西對準了夜歌的腦袋。

雲愫驚愕的指着殷恒手中的東西,這東西跟槍差不多,但是又與現代真正的手槍有些差異,這個三師兄的腦子裏果然跟我們不是一個星球的,這也太牛掰了。

板機啓動,殷恒眸色冷狠,砰的一聲,一道火線朝着夜歌的腦袋激射過來,夜歌似也是感應到了危險的到來,頭一低,那子彈便射入汝滲的腦袋上,汝參那話再也說不出來,便倒在地上。

雲愫哈哈長笑,“三師兄,你這槍法太差勁!”

殷恒怔住,槍法?這明明不是槍,只是火藥筒,被他改裝了一下,改成小型的了,不過小師弟這麽說呢,雖然不是戰場那種長長金屬頭的長槍,叫短槍或許火槍也不錯。

汝參一死,那些原本擁護汝參的人頓時被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全部都成了一群烏合之衆,全部都跪在夜歌的面前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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