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28)

答應過他,如果幫我除掉你,我就把琊城以北的城池交給他來管理。”雲愫若有所思,又接着說道:“可我只說過交給他管理,沒說世襲呀,聽說這次叛反,你的手下傷到了他。”

袁相一臉吃驚的看着雲愫,“你怎麽會知道?”

榮王受傷的事情,只是剛剛他進皇陵的時候才發生的,那個刺傷榮王的人,正是袁相安插在榮王身邊的奸細,也就是榮王身邊的一個非常受寵的小妾,受寵到什麽程度呢,就是榮王要跑路,家裏的女人除了正妃,就只帶上她。

雲愫嘟嚷道,小怪獸好歹也是百獸之王,如今好像跟在上官烈龍的身邊,要傳個消息的話,随随便便派只老鼠就可以了。

“呵呵……”袁寒一陣冷笑,“你這麽戲弄榮王,你以為他真當看不出來嗎?”

“我沒說他看不出來啊,但是呢,他這個人一向高高在上慣了,皇兄在的時候,他就已經對皇兄十分的無禮了,更何況是我呢,所以當我提出這個的要求時,他想都沒有多想,就立馬答應了,而且可能在他的心底,別說琊城以北的城池,就算是整個天煞國都應該玩弄于他的股掌之中。”雲愫想起殷折蘭,心底又幽幽的彌漫着傷心,擡頭望向袁相的時候,眼底沖斥着仇恨的光芒。

她突然舉起手中的赤宵劍,說道:“把你的兵符和相印交出來,本王賞你全屍。”她語氣冷冽,臉色如霜,身上是從未有過的凜冽氣息。

與之前那個玩世不恭帝城小霸王完全不同,袁相心底猛然的咯噔了一下,覺得眼前的孩子,如當初的一把未開鋒的寶劍,漸漸的成長為一柄可伐城掠地的利器,如此已經鋒芒必露。

☆、六三、後宮之主最佳人選、

袁相突然哈哈大笑,“雲王殿下,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雲愫慢吞吞的說道:“你大可試試看。”看到底是誰高看了自己,都到這個時候了,誰還跟你開玩笑?父兄的仇,一定要報的,否則天理難容。現在想想之前殷折蘭對她所說的話,那話裏的意思是先帝逝世的原因有蹊跷,現在想來,果然是如此!

袁相冷冷的看着她,“以前還從來不知道雲王殿下居然有這麽大的能耐,還真是讓本相大開眼界。”

架在脖子上的巨劍泛着冷冷的寒光,再加上雲愫眼底的濃濃殺氣,袁相的心底冷不相的咯噔了一下,咬牙裝做非常鎮定。

“嘴硬!”雲愫手中的劍輕擡,更加朝着袁相的脖子靠近了幾分。

袁相臉色一白,卻見眼前的少年微嘴泛上一絲詭谲的笑容,說道:“聽說袁相快六十歲了,好不容易才老來得子。”

袁相的臉色一白,指着雲愫喝道:“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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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不可能,“你少來騙我,這怎麽可能。”

“是嗎?”她拍了拍手,角落裏串出一個黑色的影子,然後一塊紅色的布條落在了地上,那個黑色的影子一閃,便消失在了角落裏,仔細一看,是一只通體泛黑的老鼠,而那塊紅色的布,正是嬰兒襁褓上的一塊布料,布料是帝城林錦坊禦用織物,上面還有禦用織物的标記,像這種東西,除了皇室,便是位高權貴的人,袁相老來得子,肯定對這個兒子特別的用心,無論什麽東西,都是用最好的。

袁相全身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雲愫,像看一個陌生人,一個可怕的陌生人!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雲愫居然還有禦獸的能力,能控制老鼠,如果是這樣的話,完全有可能對他還尚在襁褓裏的孩子動手。縱使相府戒備再森嚴也不可能防到老鼠,如果不僅僅只是老鼠,是蜘蛛和蜈蚣呢,随随便便的咬嬰兒一口,都足可以致命。

雲愫就可以袁相那人的性格,心思慎密,遇到事情,總會想到很多方面,而且會把事情無限放大。

“看來我們的袁相是想要斷子絕孫了。”雲愫不緊不慢的說話,語氣裏輕輕的,卻殘忍至極。

袁相驚呆了。

雲愫伸手撥下袁相腰間的錦袋,晃了晃。

袁相目光一狠,轉瞬化掌成爪,朝着雲愫的心口抓過來。

薄傾城身影如魅,雪影一閃,長袖揮開袁相的攻擊,一只抓住雲愫的手,然後帶起她手中的赤宵劍輕輕一劃。赤宵劍殺氣濃郁,強大的劍氣直迎袁相的脖子而來,袁相身子後退,退開襲擊,薄傾城手掌輕輕一推,長劍從雲愫的手中脫手,直逼袁相的胸口。

袁相見此,手掌一伸,內力将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氣的太後給抓了過來,擋在了自己的面前。長劍入體,太後眼睛瞠得很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入腹的寬大劍刃,一時間說不出來話。

薄傾城動作很快,掌心聚力,再次将刺入太後身體,寬劍刺穿太後的身後,刺向袁寒。

袁寒驚得急急後退,退無可退之時,只得舉起手中的武器去抵擋,袁寒手中的長劍咔嚓一聲斷開,赤宵劍迎着斷劍刺入他的心口。強大的力量将他整個人都釘入了墓室的石壁上。

而赤宵劍卻在離袁寒一公分的時候,突然轉了個彎,釘入了地上。

雲愫眨了眨眼睛,這才是實力啊,二師兄武力值強大,袁寒只是一個中級武士,哪裏是二師兄的對手?

二師兄語氣淡淡,目光淡漠高遠,如天山之泉,緩緩而道:“沒弄髒小師弟的劍。”

薄傾城緩步走了過去,伸手,将赤宵劍給握住了。

雲愫正欲開口阻止,此時便目瞠口呆,二師兄怎麽可能也能握住赤宵劍,難道不會被赤宵的力量給反蝕嗎?

薄傾城将劍塞到雲愫的手裏。

雲愫抓住薄傾城握劍的手,沒看到任何的傷痕,心底沉沉的松了一口氣。再看袁寒的時候,袁寒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

天煞六十一年,袁寒叛亂,謀害帝君,若不是榮王帶兵極力阻止,只怕整個天煞國都落入了袁氏的手中。

那這場叛亂裏,袁寒兵敗如山倒,躲入皇陵,試圖說動太後,好伺機而動,結果與太後兩人意見不合,袁寒殘害太後,這一幕正好被追入的雲王撞上,袁寒與雲王交手,不敵,于是卒!

十日後,處理完了殷折蘭的後事。

當天,雲愫看到史令官将這段歷史寫給她看的時候,她只是呵呵一笑。

而候在錦明殿下外的正是榮王殷耽,殷耽此時一臉的忠臣形象跪下在殿下,請求雲王即刻登基,好繼承大統,還真是一副感天動地的忠良之相。

那畫面太美好,雲愫不屑看。

她的身邊坐在着是不染一絲塵世氣息的,驚絕純純的二師兄。

大師兄從在她的對面,正在煮着一壺酒,酒裏有着淡淡的藥香,聞起來心沁不已。

六師兄坐在那裏剝蘋果皮,剝好之後,獻寶似的遞到了雲愫的面前,“愫愫,來吃。”

雲愫愣了愣,眨吧着清透的水眸看着六師兄,六師兄剛剛因為削蘋果,手指被水果刀劃破了好幾道血痕。

雲愫嘆了一口氣,伸手接過那只削得實在難看的蘋果。心想,六師兄,你不是最擅長使用飛刀嗎?怎麽連個削個蘋果都弄得這副衰樣?真是太意外了。

六師兄轉過身吹了吹手指上的血痕,冷峻的那張臉上隐隐的有得意的神色。

大師兄一手端着酒壺,另一手撫額,這簡直是不忍直視,上官烈龍平時在常人的面前是一副冷酷的殺手首領形象出現,如今怎麽變得這麽,這麽二了呢?這人的性格嘛,怎麽可以分裂成這麽鮮明的兩個人格出來。

太監總管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殿下,國師求見。”

“不見!”雲愫咬着蘋果,語氣冷冷的。

“可是……”太監總管小心翼翼的回頭,望了一眼殿下外站着的殷恒。

自從袁寒倒臺之後,朝中勢力全部都洗牌,一方面是殷恒,另一方面是榮王,殷恒原本只是欽天監的大祭司,欽天監有很多袁寒的殘餘勢力,在解決了袁氏殘餘勢力之後,整個欽天監如今都由殷恒一手掌控,殷恒成為一國之師,也是理所當然。

再說了,這件事情,也由不得雲愫提,殷恒和榮王的關系似乎不錯,他們兩人把朝堂中的勢力全部都重新洗牌之後,殷恒成了國師,而榮王更是舉薦了自己的女婿當了大将軍,自己而接替了袁寒的位置。

雲愫心想,以殷恒的性子,是絕不可能跟榮王相片融洽的,而榮王那性子又是一個多疑的,所以她覺得這兩人如今相處得這麽好,無非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罷了,就好像一塊大蛋糕,兩人合計合計着就分了,分完之後,再各自暗地裏想辦法去算計對方的那一半,而雲愫就是看着他們分蛋糕的那個裁判,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不說誰好,也不說誰壞。

薄傾城的聲音輕輕的,如雪如冰,“殿裏人太多,我們去花園。”

雲愫眼前一亮,二師兄果然了解我的心意,以後這後宮之主,就內定二師兄了!

反正這天煞王朝,也沒人願意她坐在這個皇位上,而去管太多的事情。她站了起來,說道:“走。”

六師兄突然不樂意了,賴皮一樣的湊了過來,;“愫愫,你去花園嗎?要不要我幫你拿些水果和拼盤的。”

大師兄輕咳了一聲,溫潤的目光淡淡的瞟了一眼上官烈龍,淡淡的說道:“六師弟,我有話跟你說。”

上官烈龍不耐煩的一擺手,“我沒有話想跟你說。”

大師兄說道:“關于你的。”

上官烈龍語氣冷冷:“大師兄,你好好喝你的酒,大家都是成年人,我的事情,憑什麽輪到你來管?”我的事情,只有小師弟有資格管!好吧,是小師妹。

大師兄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六師弟,師父前些日子去了無聲閣,似乎受人之托。清蓮山掌門之托。”

上官烈龍的腳步頓了頓,嘀咕道:“師父那老家夥多管閑事。”

“聽說二十多年前,師父欠清蓮山掌門一個人情。”

“他的人情莫非要我來還?”上官烈龍冷冷一哼,老子是傅卿的徒弟沒錯,但是老子随時都是可以叛離師門的。他目光看着雲愫和薄傾城離開了大殿,一臉的無奈,坐回了大師兄的身邊,說道:“你有什麽話直接說!”

“六師弟,你的人生價值觀,有些扭曲。”大師兄開明見山的說道。雖然大師兄對雲愫也有特殊的感情,但他一直把這種感情當成是師兄弟之間的關懷之情,既然這種感情,每每讓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心亂如麻,但是他是個成年人,能克制得住這種感情,只是看上官烈龍這副火爆的性子,就不肯定了。

☆、六四、情意與仇意

這邊一人迂腐,不明所以;一人又故意裝傻,心知肚明;

上官烈龍看到大師兄如此語重心長的教導自己,心生不忍,于是很認真的說道:“大師兄,你的良苦用心,小爺我都懂,只不過……我就喜歡愫愫,我管她是男是女!我高興就好。”

大師兄皺眉,心裏回味着那句話,上官烈龍的那句話,“我高興就好。”其實在大師兄的心底,也糾結了不知多少回了,所以大師兄也想随性一回,其實我也喜歡素兒呢。可是你上官烈龍喜歡愫兒,你高興,我怎麽就不高興了呢?

大師兄又喝了一杯酒,心底悶悶的,朝上官烈龍擺了擺手,說道:“你高興就好。”他娘的,你高興了,我就不高興了啊。所以說,不能讓你高興啊。

葉庭風在看待自己對雲愫的感情這件事情上,那是相當理智的,他只想一直對雲愫好,不管雲愫做什麽,他都願意替她去做,這種感覺,讓他既害怕,又有些甜蜜。

上官烈龍也不是什麽好鳥,見葉庭風糾結了,于是淡淡的說道:“大師兄,你跟我不一樣,你好歹也是神農谷的谷主,這以後的責任在承擔在你的身上呢,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找個合适的成親算了。”至于小師弟,你想都別想了,那可是他上官烈龍的媳婦啊。

葉庭風看到一直一臉冷峻的上官烈龍說起話來,沒有與生俱來的那種殺氣,反而感染了之前他說話的語重心長,頓時愣了愣,感覺有些意外,心底還有些不安,似乎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東華山傅卿門下弟子,個個都不簡單,陰謀算計那是小菜一碟,在山上學藝的時候,其他師兄弟看到他們都會繞着走,但是要說起耍心機,葉庭風自認為不會被上官烈龍耍,但是現在他敏銳的感應裏,感覺到了,上官烈龍跟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心底一定是存在着算計的。所以葉庭風只是淡淡一笑,說道:“六師弟的年紀也不小了。”

上官烈龍愣了愣,冷冷一哼,回頭看了一眼還呆在殿內的太監總管,沉道:“你這閹人怎麽還站在這裏,看見你們這些人就沒有好事。”

弄得現在小師弟又被二師兄給色誘走了。上官烈龍撫着自己的下巴,暗暗的想,薄傾城所擁有的美貌,他也有,薄傾城既然能色誘的話,那麽他也能啊。

太監怔怔的看着殿內兩個男人,這氣氛太詭異了,心想,回頭這可怎麽跟國師交代這件事情喲,國師那人陰晴不定的,哦,應該是國師那人一直都是陰的,就沒有晴天的時候。

葉庭風淡淡的瞟了一眼那個太監,說道:“他們去花園了,你讓殷恒去哪裏找他們。”

要說腹黑程度,葉庭風絕對不會輸于任何一個人,他自己心底明明很喜歡很喜歡,可是偏偏又傲驕的不願意承認,明明不光光只是師兄弟之間的情誼,卻又偏偏不敢去跨出那一步特殊的鴻溝,所以呢?看到雲愫和薄傾城的關系這麽好,這心裏吃醋吃了好幾缸子了,既然殷恒想要去搗亂的話,那他是求之不得的。

上官烈龍盯着太監離開的身影,又回頭若有所思的盯着葉庭風看了許久,寒眸中的冷意漸漸變得深邃起來,還是大師兄最有心機了。

想着上官烈龍便坐了下來,說道:“大師兄,我陪你喝酒吧。”

葉庭風皺眉,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心想,這六師弟還以為他是故意給他解麻煩,其實呢,葉庭風只是想知道,在雲愫的心底,薄傾城與殷恒誰的地位高一些,又或者是,他想試試薄傾城與殷恒的實力,到底誰更強一些。

若是比武力值,肯定是薄傾城,若是論心機呢?薄傾城的心機看似很簡單,但誰又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中宮禦花園,紅梅迎雪,芬芳漫漫,白雪覆蓋的亭下,雪衣寬袖,驚豔絕法,雲愫坐在亭臺上,一手撐着下巴,目光迷離的看着正在折梅枝的二師兄。

雪白的長袖帶起梅枝芳香馥郁,雲愫頭頂華冠,一身淡黃色的皇子華服,笑眯眯的看着那比雪還要純淨三分的男子,嘴角勾勒起來的小弧度迷離蠱惑。

二師兄将梅枝遞了過來,拈着梅枝的手指,指甲蓋如玉石般光華澤潤,指尖還沾着晶瑩的雪珠兒,雪袖翩然,是寒梅那淡淡的幽香。

雲愫的臉上露出蠱惑又迷人的笑意,不由自主的抓住二師兄的手臂,枕在腦下,喃喃道:“二師兄,這花哪裏有你美啊。”

二師兄呆了呆,小師弟是不喜歡我給他摘的花嗎?明明是小師弟叫我摘下來,驚豔絕塵的男子盯着手中的梅枝發了一會兒呆,語氣淡漠孤遠:“這滿園梅花,不及愫兒半分。”

亭內雪白的幔帷飄逸,滿園的芳香馥郁,兩人都是絕色驚塵的人物,這麽依偎在一起,不僅沒有讓人覺得突兀,反而讓人覺得這天地萬物,在這兩人的襯托下,都顯得黯然失色。

宮女太監小心翼翼的守在亭外,被亭內驚人谪仙的人物驚呆了。

殷恒一襲墨色的大麾,與這天雪相接之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臉色陰沉,腳下的鯊魚皮靴,一步一步的踩在潔白的雪地上,所過之後,留下一條清冷的腳印。

男子突然停了下來,心底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無名的火焰,這種火焰灼得他心底很難受,難受到很想殺人,來發洩一下自己此時的不滿。

“國師。”殷恒身後的欽天監監管小心翼翼的問道。

殷恒側眸,陰寒的眸子冷冷的瞟了一眼身邊的老臣。

老臣戰戰兢兢低下了頭,他本來是想問國師,要不要跟太監說一聲,禀報一下雲王殿下,說國師的到來。結果……老臣心底暗想,這氣氛也是夠詭谲的。國師和榮王都及力的推雲王殿下上位,而雲王殿下似乎完全不在狀況裏。惠德帝殷折蘭剛剛賀崩,這個雲王殿下倒是傷心了一些日子,如此又恢複了這副本性,看來惠德帝當初還真是把雲王殿下給寵得太過了。

殷恒擡腳邁入亭內,亭外一排宮女和太監戰戰兢兢的跪成兩面三排,語氣小心翼翼的說道:“見過國師。”

聲音不大不小,不過足以讓亭內正在秀恩愛的雲愫和薄傾城能聽到。

雲愫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屑,三師兄和榮王這兩人狼狽不堪,在宮中的威望比她這個儲君不知道高出多少倍。若是換成她,估計亭外那些宮女和太監可沒這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世态炎涼,人心不古。

雲愫和薄傾城坐要亭臺處,雲愫靠在薄傾城的腿上,手中把玩着薄傾城系在腰間的那條雪白的雪錦紡腰帶,而薄傾城卻伸手摘下一朵梅花輕輕的別在雲愫的發冠之處。

殷恒覺得心口火在燒,燒得很旺,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咳嗽完,在雲愫和薄傾城的旁邊坐了下來,語氣冷沉:“登基大典三日後舉行,如果殿下沒有什麽異議的話,微臣這就着手去辦。”

雲愫懶懶的擡眸,看了一眼三師兄,說道:“如果我有異議呢?”

殷恒面無表情:“微臣已經做了盡善盡美的規劃,殿下不應該有異議。”

看吧,她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不過呢,當一個什麽事情都不管,只關心吃喝玩樂的昏君來說,雲愫倒是對接下來日子十分的期待。

“哦,那我真有異議。”雲愫淡淡的說道。

殷恒冷冷的擡眸,問道:“殿下有何異議?”

那語氣分明就不像在詢問,而像在指責。

雲愫也是不介意,說道:“禁衛軍統領将軍的人選我不太滿意,不如就由榮王世子來擔任吧。”

榮王世子在京中也是一個二世祖,這一點帝城中無人不知,而且榮王早就想将宮中禁衛軍的權力抓到手裏,如果不是殷恒從中阻攔,只怕榮王早就這麽做了。

殷恒皺眉,冷冷的問道:“榮王世子沒有這麽能力。”這畢竟不是小事,這關系到國君安危的事情,而且榮王的野心不小,雲愫不應該這麽沒有分寸的。

“那國師有沒有問過榮王的意見?或許榮王覺得自己的兒子能力很強呢?再說了,我與榮王世子的關系這麽好,把他留在我身邊,我也放心。”雲愫淡淡的瞟了過來。

殷恒眉宇緊緊的擰着,覺得雲愫就是在故意給他難堪,雲愫并不傻,而且很聰明,如今卻提出這樣的要求來,看來,是故意在針對自己。

只是殷恒還是很不理解,對于榮王,雲愫比他更加看不順眼才是。榮王世子和雲愫兩人的關系好是好,只不過僅限于兩人吃喝玩樂的方面。

“殿下三思。”殷恒冷冷的說道。

“我覺得挺好。”雲愫望向薄傾城,說道:“二師兄,你覺得呢?”

“愫兒說好,就好。”薄傾城淡淡的望向殷恒,語氣冷冷:“小師弟以後是一國之君,他說出來的話,應該是你們用來執行的。而不是反駁的。”

殷恒恨恨的瞠了一眼薄傾城,“這是我天煞國的事情,輪不到輕狂山莊的莊主來管。”

“我只管我的人。”誰要管你們天煞國的事情,薄傾城嘴角微微一抿,顯示着他此時的心情不太好。這個時候,只要秀青和秀淩在這裏,鐵定就知道,自家公子看殷恒不順眼,公子看不順眼的,就應該除去,以免以後會污了公子的眼。

殷恒咬牙切齒,冷道:“殿下,玩物喪志。”

雲愫擡頭,一臉的無辜,“我玩了什麽?”

殷恒下意識的望向薄傾城,你還說沒有玩什麽,你身邊不就一個男寵嗎?

薄傾城語氣輕輕:“我喜歡。”

我喜歡小師弟玩物喪志,又或者說我喜歡當男寵,反正這話裏的意思,看各人怎麽想。

殷恒心想,等雲愫當上了一國之君,這以後的事情也就多了起來,到時候他會讓雲愫沒有時間和薄傾城以及她其他的師兄們獨處,當然也包括她看中的那些美貌男男女女。到時候,他是國師,雲愫是一國之君,兩人獨處的時間也會很長,日久生情,以後他就可以把薄傾城在雲愫心底的位置一點一點的排擠出去。

殷恒心底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盤,看薄傾城便覺得不爽了,雖然表面不是說,但是看薄傾城時的那表情和目光,明顯就是不悅。

薄傾城反正眼裏,心裏,只有雲愫一人,別人再怎麽看他不順眼,只要是沒有挑釁一般是不會動手的。

不過殷恒确實讓薄傾城不喜歡,要不是看在是同門師兄弟的份上,只怕他早就讓人收拾殷恒了。

“薄傾城!”殷恒語氣咬牙切齒。

雲愫依然枕在二師兄的大腿上,目光蠱惑的看着殷恒。

“二師兄,我最喜歡你了。”

“雲愫!”殷恒指着雲愫,說道:“事關社稷,可不是鬧着玩的,你可別忘記了你父兄……”說到這裏,殷恒的臉色白了白,說道:“殿下還是以大局為重得好,如果需要微臣幫襯的,微臣義不容辭,不過榮王世子真的不适合擔當禁衛将軍的重擔,微臣覺得禁宮上尉仇虎可擔當此職。”

雲愫站了起來,一身華貴的貴族皇子裝扮,襯着她那張精致到無睱的臉,更加的蠱惑誘人,她呵呵一笑,說道:“三師兄,這仇虎似乎是你平王府的人,憑什麽平王府的人可以擔當,而榮王府的人不可以擔當呢?再說了,你也說過,我以後是一國之君,一國之君的話,是用來服從的,而不是用來反駁的。我把你捧在手心裏,你才是塊璧玉,我松開手,你就是一堆石頭渣子。”

殷恒愣了愣,聽出雲愫話裏的堵氣成分,嘆了一口氣,說道:“此事,微臣會在朝會上,與諸位大臣商議,再作出決定。”

她說得對,她心裏裝着薄傾城,所以無論如何,在她的眼裏,心裏都是薄傾城,而自己?自己以前做了那麽多的事情,确實是傷害到了她。

不過殷恒不會把大好的機會全部都讓給薄傾城。原本他也是很非常冷靜的人,冷靜到讓人猜不透心思,可是今天,他發現自己有些失常,特別是看到雲愫和薄傾城這麽好,雲愫看薄傾城的時候,目光裏滿滿的都是情意,而看他的時候,她的目光裏滿滿都是仇意。

這種感覺很不好,非常的不好,所以他很後悔今天為什麽會有那種的沖動。

上官烈龍看到殷恒被雲愫殘踏了,心裏頓時樂開了花,以他那火爆的性子,原本因為雲愫只關心薄傾城而吃醋,而且看到殷恒似乎比他更慘,雲愫對他倒是一直很友好的,而對殷恒,那簡直是讨厭,這個發現,其實也并沒有讓上官烈龍寬心,只不過讓他更加的憂傷了。

葉庭風看到上官烈龍一臉沒精打采的從窗外飛進來,淡淡的問道:“六師弟?”

“大師兄,你說愫愫喜不喜歡我呢?”上官烈龍拍了拍身上的雪水,他剛剛躲藏暗處,将梅園內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大師兄一聽,緩緩而道:“都是同門師兄弟,肯定是喜歡的。”

上官烈龍一臉疑惑的看了一眼大師兄,大師兄剛剛那眼神好奇怪,似乎在極力的想要隐藏些什麽。“大師兄,我其實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歡愫愫。”

“大家都很喜歡她。”大師兄随口敷衍道。目光有些黯然,愫兒明明是我最先喜歡的好吧,以前你們一個個的都看她不上眼,現在怎麽都來争了?而說了,你們一個個大老爺們的,争一個男子算什麽事兒?像我,我就不争,我知道在愫兒的心裏,一定是我的位置最重要……

“大師兄,你這眼神這麽肯定,到底是為哪般?”上官烈龍沉不住氣了。

“沒什麽。”大師兄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漫天的雪色,他确實是不肯定,他不肯定在雲愫的心底,是不是薄傾城的位置已經超過了他,小時候,愫兒最喜歡自己了了。

“反正我不管,無論如何,我都要去努力争取,愫愫是不會主動跑到的身邊來的。”上官烈龍自我感覺良好,離開大殿的時候,吩咐了身邊的幾個随行的暗衛,決定給薄傾城施加一點兒的阻礙。

☆、六五、我天天都很忙

天煞國新君的大典,三日後如期進行。

從帝城長門一直到慶昭殿,群臣朝拜,再加上因為天下武會在天煞國帝城召開的原因,所以各國的使者也都趕過來了,場面浩大。

宮鐘嗡嗡響起,雲愫一身帝王華服從長門緩緩的走向大殿下,一路之上,百官朝賀。龍袍加身的少年,目光冷冽,淡淡的瞟了一眼跪在旁邊的榮王以及國師。

榮王低着頭,目光裏閃過一道陰寒的陰意,不動聲色的說道:“參見陛下。”

殷恒的語氣沉冷:“參見陛下。”

百官齊呼:“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愫心底一聲冷哧,都是一幫虛僞的,不過看起來,倒還真是挺有趣的,原來當皇帝就是這種感覺呢,有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高傲啊。

少年冕冠華服,服擺逶迤綿綿,雙臂一伸,寬袖上,兩條金龍,翩若驚鴻,少年語氣溫軟,卻帶着幾分與生俱來的優越霸氣:“衆卿平身。”

殷恒的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弧度,小丫頭還學得像模像樣的。

而榮王卻一臉的黑色,死小子,得意什麽?到時候讓你跪在本王的腳下求本王,你就知道什麽叫做這個世界的殘酷了。

雲愫一步一步的走向大殿,在正陽殿的龍椅處坐了下來。

榮王擡頭,目光冷冷的盯着雲愫的動作。

雲愫剛剛坐下,便聽到椅子咔嚓一聲輕微的響聲,椅背上射出一根細針,她的頭微微一側,那些細針徑直的飛向離她最近的一個太監。

正好刺入那太監的脖頸處,太監全身抽搐了一下,臉色泛白,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似乎也沒有什麽異樣,不過在雲愫看來,事情卻并沒有這麽簡單。

雲愫坐定,嘴角泛起蠱惑的笑意,說道:“朕初登大典,很多事情,還得倚仗各位老臣,請各位卿家多多輔助朕。”

底下跪倒一大片,直接大呼,君上英明之類的話。

雲愫揉了揉耳朵,緩緩而道:“禁衛将軍一職正好空閑,朕正好有一人選。”

她的目光緩緩的在殷恒的身上掃過,最後落到了榮王的身上,說道:“那便是禁衛軍少尉仇虎。”

榮王的臉色一黑,目光恨恨的朝殷恒望了過來,眼底有着濃濃的殺意,他早就知道昨天殷恒去見過雲愫了,和雲愫提及大典之事時,還提到了關于禁衛将軍一職的事情,雲愫說讓榮王世子殷忡來擔當,但是國師沒有同意,兩人還起了争執。

殷恒的目光閃了閃,望向雲愫,看到了雲愫眼底的小心機。這死丫頭,剛剛登基就給找他麻煩了,這麽一來,榮王肯定會覺得這件事情,就是他提起的。

而且說來也奇怪,自從那日離開梅園之後,他和雲愫所說的話,就很快被傳開了,當時他就覺得事情很事情,查了一下到底是誰傳出來的,而且想想,他當初的猜測沒錯,就是雲愫幹的。

她這麽做,就是在登基第一天,給他一個下馬威。

“榮王好像有什麽意見。”雲愫語氣淺淺,清眸微眯,眼底狡黠一片。

榮王冷冷的說道:“微臣覺得陛下的此舉不妥。”

“哦。”雲愫淡淡的應了一聲,嘀咕道:“可是三師兄非要我用仇虎。”

她聲音雖小,但是足可以讓離她最近的幾個大臣以及榮王和國師聽得見。

榮王聽了之後,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殷恒到底是怎麽回事?果然是太陰狠了,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城府如此之深。

殷恒皺眉,雲愫這是将所有髒水都潑到他的身上,讓他成為衆矢之的,讓榮王誤會他。

“陛下,微臣只說過禁衛軍少尉仇虎可競選禁衛将軍一職,但是沒說他足可擔擋。”殷恒抿了抿唇,淡淡的說道:“微臣覺得榮王世子從小與陛下交好,感覺也不錯,而且世子也是一表人材,做事認真,不如就讓榮王世子來擔當。”

雲愫那清淡的目光瞠向殷恒,三師兄這只老狐貍,又将事情推到她的身上來了。

榮王聽了殷恒的話之後,頓時臉色好了許多。

“那就好,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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