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29)

然國師和榮王都沒有什麽意見,此事就這麽定了。”雲愫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登基上任第一次發號施令,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心裏覺得挺滿意。

當然榮王不可能有什麽意見,那禁衛将軍的位置,他早就想讓自己的心腹去做了,現在雲愫提出讓他的兒子來做,他更加求之不得,于是大呼:“聖上英明。”

雲愫一副英明君主的模樣,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殷恒那臉色沉了沉,對這句應該的,表現很懷疑。

雲愫越是笑得這麽天真無害,越是讓殷恒得心裏有個梗,梗得他挺不舒服的。日久見人心,殷恒想,他的這個“小師弟”遲早會明白他的心的。

果然不出所料,榮王世子上任不到一天,便送不少的美女進宮,帶着雲愫一起吃喝玩樂,夜夜笙歌,至少在殷恒的眼裏,就是這麽覺得的。

雲愫抱着二師兄的手臂,一臉的醉意,指着殿中的莺莺燕燕,對榮王世子說道:“大侄子,你看你送的這些美人,哪一個有我二師兄一分的風貌,你還說什麽是全天下最美的歌舞姬,我看都是屁話。”

薄傾城不太喜歡眼前的花花綠綠,而且這些花花綠綠的雌性生物,穿得極少,大多都露出了雪白的白肉,這麽冷的天,她們不覺得冷嗎?還是因為她們也跟他一樣,沒有什麽感知?

榮王世子一無是處,卻擔當着禁宮中最重要的要職,手握兵權,所以一上任之後呢,就帶着手下的禁衛軍隊去跟城內的小混混打群架去了,原因無比,因為那些小混混插手了他強搶民女的事件。要說他乃堂堂榮王世子,天之驕子啊,強搶個民女又有怎麽的,誰敢亂說,可是偏偏就有些不知好歹的。所以不管是打群架事件呢,還是強搶民女事件,在整個帝城都非常的轟動,還給榮王帶來了不少的負面影響。

不過,被雲愫一句話,給壓了下去,于是帝城就傳言開了,榮王仗着帝君的寵信,縱容自己的兒子胡做非為,實在是教子無方;當然還有一些卻傳出,榮王利用職權,架空了帝君的權力,所以對于此次打群架事件,帝君被逼無奈,沒有追究。

榮王本想要将兒子關府裏狠狠的教訓一頓,可誰知道帝君聖旨,讓榮王世子進宮,于是這個狠狠的教訓呢,也就不了了之了。

薄傾城所在的軒轅國派出使臣過來,想讓薄傾城主持軒轅國參加天下武道大賽的事宜,可是薄傾城對此,根本就不在意,天天陪着天煞國的昏君夜夜笙歌,于是很多微言也漸漸流傳開了。

把整個帝城弄得烏煙瘴氣不是雲愫,是榮王世子,很多大臣都認清了這個事實,所以每每上朝的時候,與榮王父子碰面,那些大臣看他們的目光都怪怪的,包括榮王勢力最弘骨的大臣。

此時榮王世子抱着身邊的美人,一雙猥瑣的目光望向薄傾城,然後搖了搖頭,雖說他雖然美人,但是性取向絕對正常,薄傾城是個男人,他喜歡的是女人,一個男人再怎麽好看吧,也就看看,榮王世子最在意的是美人不僅能看,還要能用。不過他最看重第二項。

“小叔叔你若不是喜歡侄兒送的美人,臣再重新送一批進來。”榮王世子比雲愫的年紀大了七八歲,可是這輩分實在是小,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也不以君臣之禮了,說話做事都挺随意的,而且榮王世子還覺得,自己肯定很對這個皇帝小叔叔的胃口,不然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一個職位交給他來掌管?

“哎喲。”雲愫一聲輕呼,一擡眸,看到薄傾城眼底淡淡的寒意,回頭笑呵呵的看着榮王世子,說道:“不必了,不必了,朕不好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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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王世子一聽,果然猥瑣的笑了,“那改日侄兒送幾個美男……”

“不用不用……”雲愫趕緊擺手,笑呵呵的說道:“我家二師兄愛吃醋。”轉意又想了想,笑呵呵的對榮王世子說道:“侄兒啊,朕這癖好,你可不要出處亂說。”

“當然,這個當然的。小叔叔,你放心,侄兒絕不是那種人。”榮王世子拍着胸脯保證。

雲愫呵呵的笑着,擡眸,目光掃到站在殿外的一抹墨色身影,正是國師殷恒,她朝着殷恒挑釁的抛了一個媚眼。

半日不到,關于天煞國君不愛女色,只喜歡男人的傳言很快就在帝城中傳言開了。

當然這傳出來的就是榮王世子,榮王世子仗着有新帝的寵信,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在新帝心裏的位置,于是見人就說,見人就說,還說新帝對他如何如何的好,連這麽秘密的私事都能告訴他。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榮王世子想表達的意思,只是說新帝對自己很寵信,以後你們各位大臣有什麽事情搞不不定的,告訴他一聲,他定能在聖上面前說幾句好話,給你們把事情給辦妥了。

不過呢,那些聽者卻是這麽理解的:

路人甲乙丙丁等等一碰面就開始議論紛紛了。

“哎,你知道了嗎,新帝是斷袖。”

“當然知道啊,這事連三歲小孩都知道。”

“何止三歲小孩子啊,連街頭那條哈巴狗都知道。”

“我還真是沒有想到榮王為了權力,什麽都舍得啊。”

“是啊是啊……還真是無毒不丈夫。”

“什麽意思?”

“榮王為了拉攏新帝,好控制住自己的手裏的權力,連自己的兒子都敢犧牲,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兒子送到了新帝的面前。”

“虎毒還不食子呢,沒想到啊,沒想到。”

“最是無情帝王家。”

“難怪那一無是處的榮王世子能謀到這麽高的權位呢,原來是這樣啊。”

“哪樣?”

“你別給我裝傻了,犧牲自己的兒子賣屁股呗。”

“……哦,原來……”

“果然,果然……”

……

果然如此,原來如此。

榮王覺得自己的老臉已經被丢得差不多了,連自己府裏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了,于是他不得不下令,如果誰再議論這件事情,就殺了誰。

越是如此,越是讓人覺得此事非比尋常,不是真的,也成真的了。

國師府內。

殷恒聽着谷雨的禀報,眸色冷了冷,倒也沒有什麽多大驚訝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四個字,“原來如此。”

谷雨一臉的不解,說道:“主子,聖上被人說成這樣,豈不會被各國的武者和使臣笑話?有失我天煞國體。”

殷恒淡淡的說道:“國體?”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哪裏會在乎什麽國體,到時候她把龍袍一脫,說自己不是什麽真命天子,是一個女子。可能那時候丢的何止國體呢?

谷雨認真的點了點頭,心想,現在我都不好意思去找驚蟄了,生怕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好煩惱。

殷恒說道:“讓她先鬧着吧,天下比武很快就開始了,你給我好好盯着點便好。”

谷雨心裏有些委屈和不甘心,嘀咕道:“聖上都不在意,主子你這麽用心做什麽?”

殷恒一記冷眼掃過來,谷雨臉色一白,趕緊低頭退下。

院內,雪屑在飛舞,迷了男子的眼,殷恒的府邸不同于其他貴族王公大臣的府邸,他的院子裏并沒有種任何雪天開花的植物,更沒有培植任何珍稀的花卉,他的院子裏只有一到冬天就樹葉掉得光禿禿的闊葉植物,在現在看來顯得十分的蕭條。

雲愫到底要幹什麽,殷恒雖然看不透,但是他知道,這丫頭有想法,比殷折蘭更有想法,或許這是好事吧。

這些日子,榮王世子沒有再進宮了,原因很簡單,流言,流言啊。被榮王關了禁閉,而且榮王還在早朝上上奏,說自己的兒子得了怪病,看病的禦醫說了,世子這病,非常怪,沒有三五年好不了,這禁衛将軍一職,怕是再難以擔當,于是想換他的心腹來做。

雲愫一聽,趕緊問世子的病怎麽樣了,吃了藥沒有,榮王在大殿上顧及自己的是忠臣的形象,都非常仔細認真的解答,雲愫各種的轉移話題,結果早朝下來,榮王想說的話沒有說出來,又讓朝中各大臣誤會得更深了。而且雲愫還提出要去榮王府看望世子。

雲愫要去榮王府,榮王本能的一呆,真是除去她的好機會,可是看到百官那意味深長的目光,榮王突然感覺,雲愫進了榮王府,只要少一根汗毛,就與自己脫不了幹系。

還真是一個煩惱的事情,雲愫撫額,說道:“朕就是想去看看侄兒,堂兄何故如此,朕與侄子兒的感覺,堂兄就算不知道,那也聽說過啊。”

榮王那臉色一黑,心想,老子就是聽說過,所以才不讓你們見面的。

雲愫嘆了一口氣,目光望向殷恒,說道:“國師,榮子世子生病了,我看這禁衛将軍的職務就先交給仇虎吧。剛剛堂兄也說過了,他舉薦的那個人,還遠在東林邊疆,趕回來還得一個來月呢,這禁衛将軍的職位可不能空着啊。”

殷恒眸色沉了沉,恭敬的點頭:“微臣遵旨。”

榮王的臉色黑得如鍋底,原來他剛剛所說的話,雲愫聽進去了啊。

“沒事的話退朝,退朝。”雲愫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揮了揮袖,轉身朝幕後走去。

剛剛離開大殿,一道墨色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雲愫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淡淡的問道,“國師還有什麽事要奏,明日再說,早朝已經過了,朕餓了。”

殷恒蹙眉:“你從登基到現在,堆在禦書房桌上的奏折都有山高了。”

他這意思是說,雲愫,你作為皇帝,怎麽能當個昏君呢?

雲愫心裏就不理解了,我是皇帝,我愛怎麽着就怎麽着,誰規定了如果皇帝不批閱奏折就是昏君呢?難道還要像某宮劇的男主角一樣,當個皇帝天天批閱奏折,到半夜了,只能吃到妃子送的什麽粥,什麽羹,連肉都吃不到,那些妃子也是一個個不長性了,好歹烤只雞來吃吃啊。天天喝粥,還不腿軟?

“朕今天心情不好?”雲愫擺了擺手。

“你哪裏心裏好?”殷恒反問,他覺得她哪天都心情很好,不是玩,就是玩,玩玩還心情不好?

“我哪裏都心情好,就是看到你,心情瞬間就不好了。”雲愫淡淡的笑了笑,眼角微眯,露出一抹狡黠的弧度。

“如果微臣沒有記錯的話,聖上自登基到現在與有好幾日了,禦書房桌上的奏折堆得比山高,聖上真想當一個昏君嗎?”殷恒語氣冷冷的。

雲愫一呆,我靠,你不要說得這麽冠冕堂皇好不好,老子當不當昏君,還不是你們的傀儡?

“三師兄,你別這麽嚴肅,其實我這些天,我天天很忙,忙着召見來帝城的使臣。”雲愫笑眯眯的說道。

“哪位使臣?”殷恒皺眉,他怎麽從來沒有聽過,現在各國的使臣都在那裏埋怨天煞國君不見他們。

“薄傾城。”

“……”

對,她天天和薄傾城呆在一起,殷恒突然覺得她說得似乎很有道理,讓他竟無言以對。

☆、六六、挑拔

國事都交給國師去處理了,雲愫覺得她這個皇帝,當得還真是逍遙自在,沒事就和師兄們賞花*,心情好的時候,還會約一些貴族的公子哥兒進宮裏,吃喝玩樂,玩得那是天昏地暗。

每每氣得國師負氣而走。

殷恒看着滿滿一大堆的奏折,揉了揉額,蒼白的唇色微微抿起,剛剛一提筆,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身邊的太監總管一臉的擔憂,小心翼翼的說道:“國師,您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

殷恒皺眉,目光朝窗外望過去,成慶殿內,燭光通明,絲竹聲聲,不絕于耳。聽着那些靡靡之音,他的眸色漸漸的變得冷了起來,小丫頭已經這麽玩鬧了四天了,簡直是日日夜夜笙歌,吃飯睡覺都呆在成慶殿裏,新帝剛剛登基,朝中的大小事務越積越多,如果不是他,只怕整個朝堂就已經癱瘓下來了。

再加上榮王的勢力在一旁強勢的打壓,漸漸的讓殷恒心煩意亂,于是偶爾處決個不聽話的官員,殺雞儆猴,也是理所當然,可是偏偏被人說成了國師奸戾無道,喜怒無常,殺人如麻,簡直就是想将皇帝取而代之的節奏,相反榮王勢力卻故意步步退讓,偶爾還會扔出一個無用的棋子出來激怒國師,讓朝中的官員覺得國師剛愎自用,嚣張得是有些過頭了。

成慶殿內,榮王世子喝得一臉的死醉,抱着一個半露的舞姬,笑呵呵的看着坐在首座上的雲愫,“陛下,臣這禁衛軍将軍的位置本來做得好好的,家父非不同意我再做下去,你看看,如今要陪陛下喝酒,還得花好大的心思才能過來,真是一點兒也不方便。”

雲愫清眸中淩厲的目光一閃而逝,眯眸,笑眯眯的看着榮王世子,“那就封你當大總管。随随便便的出入宮中。”

榮王世子一聽,愣了愣,實在是醉得太糊塗了,淡淡的問道:“大總管?”

“對啊,內宮大總管,以後你想在宮裏做什麽就做什麽?朕還給你特權,以後見到朕不必下跪,只需要颌首就行了。”雲愫眸眼蠱惑迷離,笑得如此的無害。

榮王世子一聽,便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起來,“這麽說來,我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比我父親的還要高嗎?”

雲愫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道:“再封你一個三等子爵吧。”

榮王世子突然從坐位上爬了出來,迷迷糊糊的跪謝恩。

雲愫朝身後的太監揮了揮手,“拿筆墨過來,朕要寫封爵诏書。”

太監吓得臉色都白了,連連搖頭,戰戰兢兢的說道:“陛下,這不太好吧,要不要跟榮王爺商量一下,這畢竟是大事。”

雲愫一聽惱了,怒道:“朕封他兒子一個爵位,還有什麽好商量的?難道他還吃虧了不成,你說是不是侄兒?”

雲愫望向跪在正殿中央,醉得亂七八糟的榮王世子。

榮王世子點頭,嚷嚷道:“本世子都同意了,還要父親同意什麽,陛下賞賜于我,父親高興還來不及呢。”

太監吓得一屁股跪在地上,說道:“陛下三思。”

榮王世子指手畫腳道:“你個狗奴才,竟然敢阻撓本世子的前途,來人啊,拉出去斬了。”

太監吓得急急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雲愫目光閃了閃,将寫好的诏書遞到太監的手裏,說道:“拿去給國師過目一下,順便蓋上印。”

太監一聽,心底松了一口氣,抱着诏書便朝禦書房而去。反正他也想了,國師看到這麽一個不合常理的诏書,肯定不會同意陛下這麽做的。

誰都知道這內宮大總管,其實就是太監大總管,管着宮裏所有的太監,當然是出入宮庭自由,而且太監大總管做得好,按照律例是可以封爵位的,最高是三等子爵。

不過當太監将那份诏書拿給國師過目的時候,國師居然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将大印給蓋上了。

太監一臉的震驚,目光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诏書上的內容,上面寫的是封劉前程為內宮大總管,賜三等子爵。問題是這劉前程是誰,他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呢,按說宮裏的太監,大多數他都是熟的,膳房的就是熟了……

太監還沒有反應過來,那诏書已經被國師卷起,扔到了他的手裏。

诏書上蓋了印,雲愫拿到之後,很滿意的看了一眼,又擡頭看了一眼榮王世子,說道:“朕既賜你爵位,還得賜你一個名號。”

榮王世子果然開心,說道:“侄兒已經有名,不過總覺得父親給我取的名字太難聽,正想着改個名字呢。陛下可真是知臣的心意。”

雲愫心底冷哼,我當然知你心意,因為你經常跟我說,你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太老土了。她微微一笑,說道:“那朕賜你一個有上進心的名字。就叫……前程!然後呢,你母姓劉,就叫劉前程吧。”

“謝主隆恩,謝主隆恩……”榮王世子傻乎乎的謝着恩。

雲愫擺了擺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即刻上任吧,這個就名正方順了,到時候榮王堂兄也不會再阻攔着你進宮了。”

榮王世子笑着點頭,“臣多謝陛下洪恩。”由于喝多了酒的緣故,那聲音都含糊不清了,反正是接了聖旨,而且也謝了恩,于是順理成章就被封爵位了。

榮王世子還特自豪,覺得沒有靠自己父親的關系,就做到了這麽高的位置,得到聖上的器重,在這個拼家世,拼爹,就能成功的年代裏,靠自己的能力做到高位,那是如此不容易的事情,而且那是多麽值得勵志,多麽值得驕傲的事情。

第二天,榮王氣得吐血了。

第二天,榮王世子正式改名劉前程,封三等子爵,可以自由出入後宮,可以随意的和皇帝吃喝玩樂,而且見到皇帝還不必下跪行禮,只需要招手或者點頭,打聲招呼就可以了,這是何等的榮耀啊。

朝堂之上,榮王勢力非常的激動,榮王目光兇狠的盯站站在自己的面對的國師,那目光中盛着的火焰足可以将國師,以及國師的黨羽全部都燒成灰燼。

雲愫坐在高處,淡淡的瞟了一眼國師與榮王的對決,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最近睡眠不足,都有黑眼圈了,她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的驕奢淫逸,縱欲過度的土豪氣質。

殷恒淡淡的說道:“此事是世子自願請願的,沒有跟榮王說嗎?”

榮王指着殷恒,咬牙切齒,那磨牙的聲音簡直就想将殷恒給生吞活剝了,恨恨的說道:“殷恒,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就是故意要害我兒,當初他當禁衛軍将軍,你就在陛下面前進言,說了不少我兒的壞話。到最後我不是讓我兒辭了那禁衛将軍的職務,讓你推薦的人去進任職了嗎?我兒到底哪裏得罪過你了,你非要用這麽歹毒的手段。”

殷恒嘴角有抹冷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榮王爺,禁衛将軍的人選是陛下親自決定的。”再說你兒子哪裏得罪我了?肯定是有得罪我的,不然我又怎麽會看你們父子這麽不順眼呢?

“如果不是你在陛下的面前蠱惑陛下,陛下又怎麽會對自己的親侄兒下手?殷恒,今天你一定要給本王一個交代,要麽就在這大殿上自刎,要麽就跪在本王的面前求饒,将整個平王府作為賠罪之禮送給本王。”榮王咄咄逼人指着殷恒,又吐了一口血。

雲愫擡眸,淡淡的說道:“國師犯了錯誤,認錯是應該的,只不過,榮王兄的口氣有些大了,這天下都是朕的,平王府的東西,當然也是朕的,榮王兄這麽說,讓朕覺得有些不太安穩呢。”

榮王怕也是被氣得糊塗了,再加上平日裏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從來沒有把國君放在眼裏,所以說話就顯得極為的放肆。不過當着滿朝文武百官,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還是第一次。自己唯一的兒子成了太監,這件事情,放誰身上,誰都要被氣瘋。

雲愫淡淡的說道:“榮王兄你說,我說得對嗎?”

榮王蹙眉,覺得雲愫之所以這樣,完全就是這個殷恒在背後搞鬼,否則雲愫不會在一登基後,凡事都向着殷恒,所用的官員,只要殷恒說誰好,雲愫就用誰。而且殷恒仗着擁有着這個國家最強大的兵器,而加上他世代掌管着欽天監的身份,弄些裝神弄鬼的事情,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成是天意,讓那些愚蠢的官員,不敢有任何的發言。

榮王簡直是又哭又鬧,最後哭得休克了過去,被人擡着回了府。

回府之後,他原本頹廢的模樣突然就得冷厲起來。

榮王側妃是一個長得妖豔的中年婦人,婦人尖臉,秋眸含煞。此時眼底的陰狠之意濃濃,恨恨的說道:“王爺,依臣妾看,國師是想先斷您的爪牙,然後再收拾您。”

榮王冷冷的瞠過來,榮王側妃不緊不慢的說道:“臣妾這話雖說得糙,但是理不糙,如今世子還躺在偏院養着呢。殷恒這是要斷您的根,那麽我們也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不如直接出擊,臣妾的兄長如今在晉城,也掌管着三萬的兵馬,不如把他給調回來。”

榮王眼底閃過一道陰銳的寒光,想起還躺在偏院的獨子,如今變得不男不女,便覺得心底的怒意難平。

當初榮王世子被送回府的時候,就已經淨身,手裏還抓着皇帝的聖旨,如今自己的兒子還躺在那裏昏迷不醒,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謀害。

“王妃呢?”榮王冷冷的問道。

“王妃……王妃她在佛堂裏念經呢。”側妃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自己的兒子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怎麽就一點兒也不着急呢?”

側妃的目光閃了閃,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一臉幽怨的說道:“世子是臣妾一手帶大的,如今變成這樣,臣妾真的好恨啊,雖非臣妾親生,但臣妾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看待,王爺,您一定要待世子報仇。”

榮王瞟了一眼身邊這個風華不再的女人,皺了皺眉。

側妃又說道:“也都怪臣妾不争氣,這麽多年了,沒能替王爺生個兒子,改天我發個信函給師妹,讓師妹過來看我,臣妾知道王爺一直和師妹關系很好……”

榮王的眸光閃了閃,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側妃。

側妃一臉的真誠,不過一轉眼,便換上了一副冷厲的嘴臉。

……

榮王世子廢了,榮王這些日子一直以照顧兒子為由,朝也不上了,關于比武大賽的事宜,全部都推到了國師的手裏,看起來看過來,還真是因為兒子的事情,傷痛過度,整日郁郁寡歡。

雲愫看了一眼窗外的雪色,雪色裏,一抹紅色如魅般飛了進來,一瞬間就将她抱了一個滿懷,一身的冰雪涼氣。

雲愫伸出一掌,将抱住自己的男子劈開,然後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雪水,漫不經心的回到了榻邊躺了下來。

上官烈龍那張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失落,恨恨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薄傾城,這個薄傾城無時無刻的都在陪着愫愫,弄得他想跟愫愫單獨相處的機會都沒有,還真把自己當成愫愫的後宮了?門都沒有。

“愫愫,你猜得沒錯,他們開始行動了。”

果然是等不及了,狗急了都能跳牆,兔子急了還能咬人,更別提人了。

“如今各國的武士都已經到了帝城,比武既将開始,城裏倒是太平得很,也沒見那些武士發生口角。”上官烈龍說完,又瞠了一眼薄傾城。

薄傾城将身邊的毛披披到雲愫的身上,淡淡的說道:“賞花。”

雲愫點了點頭,一臉的笑意,“好啊。”

“怎麽天天賞花?”上官烈龍咬牙切齒。

“怎麽不能賞花,冬天就要過去了,春天還會遠嗎?”雲愫那張絕色傾城的臉上,露出滿滿的笑意。

上官烈龍憤憤的說道:“愫愫,你說得對,等開春,只怕葉歡把藥找齊了。”

走到門口的雲愫怔了怔,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緊張,葉歡把藥找齊了,就能治好二師兄,也代表她和二師兄相處的時間不過有多久了。

看到雲愫微怔的身影,上官烈龍無奈的一甩袖,說道:“師父過些日子過會到帝城來,到時候看到你們這樣,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得吐血。”他想了想,覺得等師父一來,他就把他和雲愫的事情跟傅卿說了,讓師父作主。

夜色漸深,雲愫躺在床榻上一直在算着日子,葉歡去趟北海派尋找藥材,需要三個月的時候,如今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薄傾城伸出光潔如玉的手指撫了撫雲愫的額頭,“愫兒,你在想什麽?”

“明天的比武大會。”雲愫坐了起來,靠在二師兄的身上,說道:“二師兄,你就沒有懷疑過我是女的?”

薄傾城怔怔的看着雲愫,清澈的眼底有着若有所思,“我從來不懷疑你。”你說你是女的,就是女的,你說你是男的,就是男的。

雲愫嘆了一口氣,說道:“二師兄,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呆萌好不好。”

窗外,驚蟄那嗡嗡的聲音傳來,“奴才其實也很呆萌的,就是主子你不喜歡。”

雲愫一個枕頭扔了出去,吼道:“長得好的才叫呆萌,長得醜的,那叫腦殘!”

驚蟄輕哼,“奴才才不腦殘。”他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雪色,喃喃自語道:“腦殘的多了!”

禦書房內,殷恒剛剛放下筆,便聽到一陣清脆的笑聲,他怔了怔。

身邊的谷雨小心翼翼的說道:“是陛下和薄公子。”

殷恒冷哼:“這麽晚了,還在鬧什麽?”

谷雨擡頭,一臉疑惑的看着殷恒,她怎麽覺得剛剛主子說這話的時候,空氣裏有股醋味啊?

殷恒突然站了起來,谷雨趕緊将黑狐的披風給他披上。

男子目光幽幽,看了一眼殿外,說道:“回府。”我這麽晚的給你批奏折,你倒好,天天跟一幫亂七八糟的人鬼混,不是吃喝玩樂,就是打架鬥毆,再不然就是挑拔離間,我這麽努力的給你做事,到底是為了什麽?現在我和榮王的關系,可謂是勢同水火,完全就是連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了。

殷恒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皇帝的寝殿外。

跟在他身後的谷雨非常想提醒他,其實您走錯方向了,可是,自家主子做事,肯定有主子的道理。

月色下,兩抹身邊在雪地裏打鬧了,四周的梅枝咔咔的被折斷,花瓣落下一地。

身着藏青色華服的少年手掌一伸,腳下的雪慢慢的凝結成一個個的雪球,朝對面雪衣的男子飛過去。

雪衣男子長袖一拂,一股罡氣罩在身側,雪球一個個的被彈開,完全沒有沾到身上半分,雪球順着氣流,朝着身後的一棵梅樹飛過去,剛好打到了站在梅樹下的男子。

☆、六七、

67

雪球砰的一聲,砸了他一臉。

他臉色蒼白,眼底的寒意如冰山般,讓人不可捉摸。

身後的随侍戰戰兢兢的問道:“主子,您,您還好吧。”

“谷雨。”男子語氣輕輕,卻有着冷冷的,讓人覺得不寒而栗的寒意。

谷雨愣了愣,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子,要不要把暗算您的人給抓起來?”雖然這暗算主子的就是陛下,但是這個氣氛下,讓她覺得似乎她不應該呆在這裏,如果再呆在這裏的話,遲早會成為秧及池魚的那條魚。

薄傾城早已經意識到了殷恒的存在,只不過他性格就是這樣,看到你了,不管我心情好與壞,都不會跟你打招呼,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裏過。

驚蟄一見谷雨過來,便屁巅屁巅的跑過來,笑嘻嘻的說道:“谷雨,你什麽時候過來的?你昨天答應我陪我出宮去看戲的,你跟國師大人說過沒有,他有沒有給你批假?”

谷雨朝驚蟄使了一個眼色。

驚蟄愣了愣,一回頭,看到一臉冷戾氣息的殷恒,不呆全身打了一個寒戰,小心翼翼的說道:“國師大人,原來您也在這裏啊。”

谷雨一臉的憤憤,感情這驚蟄剛剛根本沒有注意到主子。

不過這也沒有什麽,驚蟄心裏只想着谷雨,所以就看不到其他人了。

殷恒皺眉,冷冷的瞟了一眼驚蟄,目光再次移到雲愫的身上,雲愫完全沒有注意那雪球打到了殷恒的身上,反而是一臉笑意的撿起地上的一截枯枝凝聚內力,橫空一掃,雪屑漫天,樹木嘩嘩作響,帶些結了冰凝的梅花,咔咔的響起一大片,整個園子都被一股無形的,巨大的力量所包圍着,徑直的朝殷恒壓了過來。

薄傾城飛身掠起,避開了層層飛雪的攻擊,落到了雲愫的身後,所以那雪層便襲向了殷恒,眼看着就要将殷恒整個人給吞沒了,谷雨一聲驚叫。

“主子,小心。”

說着谷雨便朝自家主子撲了過去。

殷恒袖中機關咔嚓一響,飛出一根銀線釘入了宮檐梁上,他那身子也跟着飛蕩開來,避開了攻擊範圍。

雲愫這才注意到了殷恒的存在,她清秀的眉宇微微的皺了皺,甩了甩沾在袖上的雪屑,淡淡的說道:“三師兄,你怎麽過來了?”

奏折批完了?榮王的事情處理好了?如果沒事就趕緊回府休息,不要打擾到我和二師兄秀恩愛。

殷恒穩穩的落到了廊內,目光冷冷,讓人心底驀然生出一股膽戰心驚來。

雲愫嘆了一口氣。

“微臣只是路過。”殷恒淡淡的瞟了一眼薄傾城,轉身便走。

雲愫一臉疑惑的看着殷恒,嘟嚷道:“怎麽會從這裏路過呢,一點兒也不順路啊。”

薄傾城走過來,伸手拉起雲愫手,看着她凍紅的手掌,他雙手将她的手捂在掌心裏,“冷不冷?”

雲愫一臉的笑意盈盈,“不冷不冷,我們再玩別的。”

“玩什麽?”薄傾城搓了搓她的手心,目光寵溺。

“堆雪人吧。”雲愫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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